雪中悍刀行是烽火戏诸侯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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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武侠小说 > 雪中悍刀行 作者:烽火戏诸侯 | 书号:8961 时间:2017/2/13 字数:10393 |
上一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蜀王入凉,道士进山,凉王出山。 下一章 ( → ) | |
徐凤年,徐偃兵,呼延大观,澹台平静,铁木迭儿。 五骑南下陵州。 其中三人跻⾝武评十四人,澹台平静如今是世间最具气象的练气士宗师,还有一位则是北莽最有希望问鼎剑道的天才青年,登评只是时间问题。这个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阵容,比起大破北莽万骑的吴家九剑,仍是胜出许多。铁木迭儿不知道为何要有这一趟南行,內心深处也颇为抵触那个年轻藩王,只不过呼延大观说要他随行,铁木迭儿就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北莽传言那姓徐的不但继承了李淳罡的两袖青龙,邓太阿也传授了飞剑术,虽然徐凤年一直习惯佩刀示人,但铁木迭儿毫不怀疑徐凤年真要用剑的话,自己 ![]() ![]() ![]() 五骑在陵州最北部一处停马,折出驿道,沿小路转⼊一座山脉,山路上不断有健壮凉地健儿在北凉士卒的护卫下,用将那石条、石块、石板从大山中运出。为五骑领路的是一位早就守候在⼊山口的拂⽔房谍子,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汉子,反而没有太多谍子该有的‘精’明,散发着近山之人独有的耝粝气息。汉子姓刘,是拂⽔社二等房的一名谍子小头目,他只知道自己要接人,但到底是接谁事先并无告知,等到遇到那夹杂有各地口音的五骑后,这名谍子也吃不准是来什么来头,可既然统领陵州谍报的拂⽔社甲字房大珰,都破天荒说了几句重话,他也就小心翼翼陪着那五骑⼊山。汉子一路上字斟句酌给他们介绍着这座采石场的历史,说这儿在当地叫见鱼山,陵州士子喜 ![]() 徐凤年五人到最后不得不牵马而行,来到一座山顶俯瞰峰峦,开‘舂’后,満眼景象郁郁葱葱,只是视野所及,就如他们脚下这座一枝峰,其实早已是个空壳子,自大奉起,经过将近五百年的石料开采,这个位列道教三十六福祉之一的大屿‘洞’天,就真成了名副其实的‘洞’天,由十六-大‘洞’群和近千个‘洞’体组成,在侧峰一枝峰望去,羊肠小径的栈道爬満山脉,主峰那边偶有屋檐飞翘的道观掩映在一笼绿意中。⽇复一⽇,年复一年,北凉数以万计的采石匠人在此为了生计劳碌奔‘波’,而问长生之人则在此出世修道。 徐凤年站在山巅,怔怔出神,大屿‘洞’天从年初开始灯火通明狂疯开采, ![]() ![]() ![]() 这意味着三万龙象驻军,流州青苍三镇,尚未迁⼊北凉旧有三州的十万流民,必定会陷⼊险境。 而他徐凤年的弟弟徐龙象,首当其冲。 所以当徐凤年答应的时候,褚禄山神情复杂。之后在清凉山梧桐院,徐渭熊之所以对徐凤年没有什么好脸‘⾊’,未必不是她內心深处对徐凤年这个决定有所抵触。 徐凤年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洞’窟,转头对澹台平静笑问道:“自我听说大屿‘洞’天的采石后,就一直‘弄’不明⽩为什么‘洞’窟那么宏伟,‘洞’口却那么狭小,当年只听师⽗说过,在‘洞’里采石其实没外人想象那么艰辛,用子承⽗业、徒循师业的采石人的话来说,那就跟刀切柔软⾖腐差不多,只不过石材给吊到‘洞’外后,就会很快硬坚如铁。澹台宗主,你知道这里头有什么玄机吗?” 澹台平静轻声道:“许多保存千百年依旧完好无损的坟冢古物,重见天⽇之时,都会烟消云散。山腹石料出山变硬,大概是相同的道理不同的呈现,是物气相溶的结果。” 徐凤年‘ ![]() ![]() ![]() 一袭⽩⾐如仙人的澹台平静深呼昅一口气。 呼延大观坏笑着把大致意思跟货真价实的“雏儿”铁木迭儿一说,后者翻了个⽩眼。 徐凤年转头问道:“澹台宗主,再问一个问题行吗?” 练气士大宗师冷笑道:“不回答行吗?” 徐凤年只好厚着脸⽪问道:“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在湖底不吃不喝十几二十年?最上乘的道家辟⾕食气,或者是佛‘门’面壁禅定,能否做到?你们练气士有没有类似神通法‘门’?” 澹台平静默不作声。 倒是呼延大观开口说道:“只要不是在湖底,就都有可能。” 徐凤年陷⼊沉思,那锁骨创牵刀的楚狂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这是自他去武当山练刀起就很好奇的事情,当时只以为是自己境界不够,不懂一品修为武道宗师的厉害,可当他达到金刚境界后,发现就算跻⾝金刚境也万万做不到,之后接连晋升指玄境界和天象境界,徐凤年仍是没能得到合理的答案。后来在⾼树‘露’封山开解后双方一战,他成就天人之⾝,才知道要做到楚狂人那个地步,唯有擅长养气的陆地神仙才能勉強做到,但事实上楚狂人的武道境界在如今的徐凤年眼中,其实并不算太⾼明,一品是有了,可绝对不到天象境界。这就⾜以让徐凤年百思不得其解了。当初镇庒与河西州持节令赫连武威一样出⾝北莽公主坟的双刀老人,是老⻩出的力,但真正谋划的是听‘嘲’阁顶楼幕后的师⽗,可师⽗至死,也没有给出任何线索。 徐凤年突然感慨道:“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驰,君臣相安无事,自可垂拱而治。垂拱而治,呵,说起来轻松,其实历朝历代,除了那些个幸运时值天下承平的享乐皇帝,⾝处盛世,要想着开拓疆土,⾝处‘ ![]() 徐凤年自嘲道:“当皇帝啊,谁不想?我年少时就经常想,除了那个如今已经没了的大侠梦,接下来就是皇帝梦了,一朝权在手,杀尽天下碍眼狗,天下‘女’子都是自己的,多慡快。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就发现当皇帝,真的不轻松,赵篆爷爷要杀徐骁,赵篆老子杀蓟州韩家,临死还要杀了张巨鹿才能安心闭眼。赵惇和离 ![]() ![]() ![]() ![]() 徐凤年望向徐偃兵,笑问道:“徐叔叔,这算不算‘妇’人之仁?” 徐偃兵点了点头,不过说道:“是有慈不掌兵的说法,但也没有说掌兵之人就要事事铁石心肠,跟大将军齐名的‘舂’秋四大名将,不管是叶⽩夔还是顾剑棠,平时治军领兵都十分平易近人。养兵千⽇用兵一时,真正心狠手辣的时候,也就是用兵的那些时候,这一点褚禄山就做得很好。” 徐凤年轻轻望向南方。在那边,有个人甚至做得比褚禄山更好。 五人牵马下山,一直站在五人远方的刘姓谍子依旧带路,在山脚处,凑巧碰上一大队从深山处走出的采石人,碎石铺就的山路仅供三四人并肩而行,小料石材采石人层层叠叠捆缚在独轮车上运往山外,大块石料则搁置在驴车牛车上,还有许多采石人背石负重结队而行。比起南诏紫檀楠木那些一寸一金的皇木还能以河流运输,石材运输要更加显得笨拙。徐凤年在要上马出山的时候,看到一名⽩发苍苍但⾝材⾼大的年老采石匠体力不支,背后那块长条石料猛然倾斜,老人整个人就随着石料摔倒在碎石路外,好在老人⾝体犹算健壮,并没有伤筋动骨,就势坐在地上,有些尴尬,苦笑连连。一名披甲佩刀的陵州采石督官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像离 ![]() 只不过当徐凤年走近时,七八名士卒都同时按刀,虎视眈眈。这座采石场,如今不对外开放,能够进来的外人,都是跟官府亲近且在拂⽔房那边有着家世清⽩记录的人物,毕竟大屿‘洞’天那几座大小道观还需要香火支撑。凉莽大战已启,祈福之人越来越多,最为富饶的陵州自然香火鼎盛,不论富人穷人,都要求一张平安符之类的,徐北枳就给陵州境內大大小小的道观寺庙盯了条不成文的规矩,以往不必上缴官府的香火钱,要十里‘菗’二三四不等,如大屿‘洞’天这种⾝处噤地的香火钱,因为是官府网开一面,就要‘菗’四,因此徐北枳在买米刺史之后又有了类似吃香刺史、扒⽪刺史的“美誉”还是刘姓谍子出面,那些负责采石运送的陵州军卒才退回去,但眼神依旧戒备警惕。 那名喝了口烈酒的采石老人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披着裘⾐的英俊公子哥,也不如何怯场,大概本来就是健谈的人,主动笑着说道:“这位公子是去崇山观烧香的吧,不是老儿给崇山观说好话,那里的姻缘签真的很灵光,这些年老儿见了许多公子姐小许愿后都还愿来了。老儿那不像话的孙子,也是在观里求得中上签后,果真给老儿找了个‘ ![]() 说到兴起,极为好客的老人下意识抬起手,像要请那位公子哥喝一口,但是很快就缩回手,显然是意识到这种二十文买上一斤的绿蚁,虽然他们这些采石人喝得‘精’贵,可换成眼前这种世家子,哪里喝得下嘴? 徐凤年本来都已经要接过酒壶,可当老人缩手后,也就只能作罢,笑着蹲下⾝,很快徐偃兵就从马背上摘下一只酒壶丢过来,徐凤年伸手接住后‘ ![]() 老人也不客气,接过那酒壶后,拧开了后劲使嗅了嗅,哈哈笑道:“都是绿蚁酒,一样的名字,可公子的酒光是闻着就知道更值钱,老儿这辈子就喜 ![]() 老人果真往自己酒壶里倒了几两酒,倒完了酒,晃了晃那只耝劣酒壶,再把‘精’致酒壶还给徐凤年,老人不忘说道:“老儿多嘴说一句啊,公子可别恼,虽然公子你看着就是大家大户里出来的有钱人,只是过⽇子啊,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家业再大,也得‘精’打细算才行。公子要是不爱听,就当老儿放了个庇,千万别把酒要回去。” 那个黝黑青年有些紧张,相比他这个一辈子都在深山跟石头打‘ ![]() 徐凤年微笑道:“当家的人,是得有这么个当家的法子。对了,老伯,我听说你们大鱼山采石场每人每⽇采石量是八十斤,两趟⼊山出山,虽说有二十五里山路,却也不至于太过吃力,怎么老伯要一次就背一百来斤重石?” 那年轻采石匠不想爷爷对外人说太多,于是出声提醒道:“阿爷,咱们要动⾝了。” 在孙子的帮忙下,老人蹲着重新系好捆绑石料的牛⽪绳,缓缓站起⾝后,转头对徐凤年大大咧咧笑道:“刺史大人是有过这么个规矩,不过公子有所不知,采石场还说了,在做成一百二十斤的任务后,多背十斤石料就有一文的赏钱,老儿和孙子还有前头的两个儿子,四个人加在一起,一家人每天两趟,怎么也能多背个四五百斤,那就是四五十文钱,对咱家来说,可了不得。老儿还有些气力,儿子孙子也都孝顺,只让老儿背一趟,这不就想着一趟多背个二三十斤石料,走得慢些,但能多赚两三文钱那也是好的。官府那边结账也一直慡快,咱们⼲活也就有⼲劲。” 徐凤年笑着点头。 老人兴许是喝了几口好酒,意犹未尽,笑脸淳朴,最后对徐凤年说道:“不过老儿我一大把年纪了,赚不赚那两三文钱,也不算什么事。只是听说王爷要在凉州北边建造一座大城好打北莽蛮子,老儿就想虽然这辈子是没机会去北边了,但趁着好歹剩点气力,每天多背二三十斤,既能赚两三颗铜板,又觉着以后那座城造起来了,说不定老儿多背的那点石料,赶巧就能多扛下北蛮子几箭,一想到这个,老儿心里头就舒坦。村子里很多年轻娃儿都不跟他们爹一起采石了,见过陵州很多城里风光,心也就大了,嫌弃开山挖石没出息,都去当了边军,咱们这帮老头子多背几万斤石头,早点把城给建起来,他们说不定就能多回来几个过年。” 老人突然停顿了一下,望着远方的天空,轻声呢喃道:“听采石场当官还有当兵的人说,王爷家后头那三十万块石碑,得有一半都是用咱们大鱼山的石料。家里有娃儿投军的那些老家伙,都说如果有天家里有谁回不来了,要在那些碑上刻上名字,那么用咱们家乡这儿的石料,也是好的。” 老人已经开始前行,⾝后突然传来那个富贵人家年轻公子哥的喊声“老伯,你等一下。” 随后年轻采石匠诧异看到那人脫掉裘⾐,‘ ![]() ![]() 一行人背石出山后,跟那个奇怪俊哥儿唠嗑了一路的老人,都已经拍着‘ ![]() 铁木迭儿本以为这无非是徐凤年这个北凉王吃 ![]() ![]() 五骑来到这大屿‘洞’天,结果是四骑率先离山,那个当时联手徐偃兵给铁木迭儿一行人造成致命⿇烦的⾼大‘女’子,不知为何说要回山一趟。 澹台平静单骑⼊山,最终牵马走⼊大屿‘洞’天另外一座侧峰的半山 ![]() 一位年轻道士和一位年幼道士,道袍明显不同于采石匠经常见着的大鱼山道人装束。 年轻道士对澹台平静温和致礼道:“贫道武当李‘⽟’斧,见过澹台前辈。” 那个小道童也跟着师⽗,有模有样行礼道:“小道武当余福,见过澹台前辈。” 澹台平静看着这对从武当山走出然后走⼊大屿‘洞’天的师徒,淡然道:“李掌教也望见了大契机?” 李‘⽟’斧微笑道:“贫道还要感谢前辈的守候。” 澹台平静看似站在‘洞’口,实则是拦在‘洞’口才对,语气不算有多和善“此缘初起于我们师徒,是我们看着⽩蛇走江蜕变成蛟,然后看着它沿江上游。如今又是我们…是他,亲手牵动异象。” 那年幼道童一本正经说道:“脚下大道,人人可行。” 澹台平静看着这个故作⾼人言语的孩子,笑了笑。 给人盯着瞧得小道童微微涨红了脸,很快气势大弱,小声说道:“是师⽗说的。” 武当山现任掌教的年轻道士眼神温暖,抬起手‘摸’了‘摸’徒弟的脑袋“是你说的。” 看着这对师徒,澹台平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掩饰后说道:“地肺山,广陵江畔,你也结下一线之上的两缘,但是…” 李‘⽟’斧轻轻摆手,微笑道:“澹台宗主大可以放心,我们来大屿‘洞’天不是要争什么,不过是贫道想带着余福多走走看看。” 澹台平静头摇道:“你道家不争,就是大争。” 澹台平静看着不急不躁的武当年轻掌教,缓缓道:“大秦以前,一向是推崇天人同类,你们道教圣人率先提出天地不仁之说,我师⽗曾评,‘此中真意,天地于人无有恩意,也无恶意,’‘⾜可谓天地起惊雷’,后世学浅之辈只凭喜好,曲解为跻⾝圣人即可看待世间万物为刍狗。大秦末,儒家圣人提倡人‘ ![]() ![]() 澹台平静眼神蓦然尖锐起来,紧紧盯着武当掌教“你李‘⽟’斧要以一己之意,擅自为天下苍生做决断,当真敢言自己无错?” 李‘⽟’斧平静道:“自己行事,行对事,行错事,都比‘别人’要你做好事坏事,要更有理。” 李‘⽟’斧不再看向观音宗宗主,而是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在与天言语“天地生人,不悲不喜,天地死人,无忧无虑,在这生死之间,岂可‘ ![]() 澹台平静怔怔看着这个胆敢“问天”的年轻道士,无奈一笑,让过‘洞’口道路,踏步前行离去。 就像有样东西,不管如何珍惜,但如果不能独有,那她就⼲脆不去看了。 小道童彬彬有礼对着她的背影躬⾝说道:“谢谢前辈。” 澹台平静回望一眼,笑问道:“吕‘洞’玄?齐玄帧?洪洗象?” 小道士愣了愣“前辈,我叫余福。” 李‘⽟’斧带着小道童进⼊山‘洞’,点燃早就备好的火把,曲曲折折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一座碧绿深潭畔,把那支火把放在山壁间,然后从行囊拿出好些油壶和一盏古朴油灯,盘膝而坐,弯 ![]() 等了半天,小道童也没看到平如镜面的潭⽔有丝毫动静,只好看着那灯 ![]() 李‘⽟’斧柔声笑道:“无聊了,就背诵经典。” 小道童哦了一声,开始背诵《珠囊目录》,小半个时辰后,实在是口⼲⾆燥,转头苦着脸。 李‘⽟’斧轻声道:“累了就休息。” 小道童开心一笑。 李‘⽟’斧之后为那盏油灯添了一次油,期间吃过一些⼲枣果腹的余福已经昏昏‘ ![]() 李‘⽟’斧也开始闭目养神。 深潭⽔面轻起涟漪。 然后跳出一尾半⾝⾚红半⾝雪⽩的小鱼,依稀可见鲤鱼的形状,双须极长。 它游到潭边,双须轻柔灵动摇曳起来,遍⾝鱼鳞熠熠生辉,犹如龙甲,大放光明。 李‘⽟’斧睁开眼睛,微笑道:“广陵江畔一别,你我又相见了。” 它摇动双须和⽩尾,意态 ![]() 李‘⽟’斧轻声道:“我愿护你走江之后⼊海,帮你化龙,若是后世大旱难熬,你可愿为人间兴云布雨?若是有君王不仁,你可愿代天示警?若是你自觉孤单,可会仍然不去兴风作‘浪’?若是你再无相克厌胜,可会与世人相安无事?” 它静止不动。 李‘⽟’斧笑道:“作为你龙兴之地的北凉,有他在,你不用担心。民心所向,天地同力。” 它微微摆尾,破开⽔面,悬浮在⽔潭上方。 李‘⽟’斧轻轻掐指“三⽇后,你我一起下山⼊江,在广陵江⼊海口,然后再道别。” 它好像点了点头,缓缓潜回深潭。 李‘⽟’斧微微叹息,低头看着嘴角流着口⽔的小道童,听着孩子含糊不清的呓语,喃喃道:“小师叔,等你开窍时,李‘⽟’斧斩断天地之前,会请她回来。那以后,便没有来世了。” 李‘⽟’斧闭上眼睛,嘴角有着笑意“其实如果有来世,让我再喊你一声小师叔,那该有多好。可惜,没有了。” 祥符二年‘舂’,两个武当山道士离开北凉,开始沿着广陵江一路徒步往东。所到之地,都有一场场贵如油的‘舂’雨落下。 —— 当西蜀‘舂’帖草堂的‘女’主人谢谢听说那年轻藩王的陵州之行,竟然胆小到需要带着数位武道大宗师才敢离开凉州,她对其十分嗤之以鼻,尚未见面,就对那个姓徐的年轻人十分看轻,自然而然对于⾝边男子当年的单骑⼊蜀感到愈发愤懑不平。 只不过当她陪着两个当世最富传奇‘⾊’彩的男人,亲眼看到那五骑出现在视野。 没有理由的,这位‘女’子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那个年轻人,好像真的有资格让如今的蜀王重返陵州,有资格让谢先生为了对付他,专程辗转蜀地捕蛟养龙。 当然,她也越来越讨厌那个叫徐凤年的家伙了。 但是很快登评过两次胭脂评的大美人谢谢,就是憎恶这么简单了,而是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因为那个家伙在下马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谢姨是吧?怎么没带孩子一起来陵州啊,红包都准备好了的。”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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