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是烽火戏诸侯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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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武侠小说 > 雪中悍刀行 作者:烽火戏诸侯 | 书号:8961 时间:2017/2/13 字数:11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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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天⾼晚来迟。 六千幽骑并没有紧贴蓟河两大边州外围行军,而是划出了一个半弧,如果说蓟河的北部防线像是一 ![]() 暮⾊中,此时徐凤年在一处冬雪消融的⽔源地给战马洗涮马鼻,此次他们六千幽州骑军共计有一万五千余匹马,接近一人三骑,途中跑死战马四百多匹,几乎清一⾊是当时从银鹞城北场战上缴获的北莽战马,倒不是说莽马体力远远输给幽州战马,事实上正好相反,北莽战马虽然场战冲锋中的爆发力上输给北凉大马,但是就体力而言,莽马其实还要胜出一筹,只是回离律和郞寺恩两名万夫长当时是一路急行军到蓟北,而且为了照顾东线大局,都不⾜一人双骑,哪怕在战前临时休整了一天,用精粮喂马为马匹上膘,但仍是不⾜以弥补回战马体力的损伤,这次幽骑心疼相依为命多年的“媳妇”行军中又故意更多骑乘北莽战马,在草料喂养一事上更是多有厚此薄彼,北莽马匹大量累死也就在所难免。卸甲后卷起袖管的郁鸾刀仔细清洗着坐骑的背脊,笑道:“原本可以不用跑死这么多战马的,如果一人三骑愿意公平均摊脚力,顶多死个五十六匹。” 徐凤年环视四周,微笑道:“这样也好,明天开始接下来肯定会有连绵不断的战事,就当养精蓄锐了,我部骑军显然更 ![]() ![]() 郁鸾刀点了点头,轻声道:“范奋的三百多斥候骑都撒出去了,多是一标五十骑,最少也有半标。毕竟我们在今早就已经开始遇上北莽马栏子,为了防止我军行踪怈露,范奋的斥候只要看到敌方斥候,就必须将其杀光,否则只要逃走北莽一骑,就会功亏一篑。我很感 ![]() 徐凤年笑道:“那年轻女子是拂⽔房的玄字大珰目,老人是指玄境的剑道宗师,至于那孩子,叫余地龙,是我三名弟子里的大徒弟。” 郁鸾刀玩笑道:“他们杀北莽马栏子,有点用 ![]() 徐凤年摇了头摇,犹豫了一下,笑道:“我先不说,等着吧,以后会北凉给北莽一个小惊喜的。” 这段时间,徐凤年就像一名最普通的幽州骑卒,非但没有夺走郁鸾刀的军权,反而在几次短暂休憩中也都没有像几位将领那样四处行走,只是充当了几次临时的斥候,远离主力骑军出去刺探军情。这次的幽骑出击,一律轻骑,抛弃多余辎重,减少一切会耽误骑军速度的物品,除了极少数将领配置有 ![]() ![]() ![]() ![]() 冰冻三尺非一⽇之寒,幽州战马的出类拔萃,跟“离 ![]() 一标斥候从西南疾驰而返,跟斥候标长并驾齐驱的那一骑竟是个脸庞稚嫰的少年,马术已经精湛到了不用握住马缰的地步,那份双手拢袖的姿态,已经跟他师⽗有五六分神似。标长让麾下四十多骑斥候就地下马休整,他和这个名叫余地龙的孩子策马来到主将郁鸾刀和“大将军”徐凤年⾝边,下马后一个拱手抱拳,然后就禀报军情,原来他们六十多里外碰上了六十骑龙 ![]() ![]() ![]() ![]() 结果这场本该势均力敌的遭遇战打下来,幽州斥候只是伤了九人,且伤势都不重。此时⾝材魁梧的标长忍不住伸手去 ![]() ![]() 徐凤年看着那个始终装模作样双手揷袖的孩子,瞪眼道:“庇大孩子,显摆什么宗师风范,站好!” 余地龙嘿嘿笑着,⾝体重新站直,标长这才成功 ![]() ![]() ![]() ![]() ![]() ![]() 余地龙笑脸灿烂点头道:“我早晓得咧,师⽗跟我讲过,这叫双拳难敌四手,几十几百骑的杀敌,跟几千上万的战阵不是一回事。你放心,我眼神好得很,而且就算后背没长眼睛,真有后方偷袭,我照样能感受到那种叫杀机的东西,再说了,师⽗也跟说了,在咱们北凉,上阵杀敌,只要是陷阵,往前冲就可以了,别的不好说,后背不用去管,真有危险,也自然会有袍泽帮你挡着。” 那标长问道:“大将军真是这么说的?” 又一口气喝了好几斤⽔ ![]() 蹲在⽔边的标长摸了摸下巴,感慨道:“这话不是边军老卒,说不出来。” “对了,大个子,袍泽是啥意思?” “就是配有凉刀凉弩,然后一起杀蛮子的人。” “可我又没刀弩,前几天跟师⽗讨要过,他不肯给。那我咋算?还是不是你们袍泽?” “当然算!” “那大个子你送我一套凉刀凉弩呗?我都眼馋死了,你太小气不愿送的话,借我也行的。” “小家伙,真不是我小气啊,这刀弩和战马都不能随意借人,否则就得军法处置。只有等我哪天退伍了,按例就可以留下一套甲胄和刀弩了,哈哈,到时候全送你都 行。” “哪得猴年马月啊,跟你说话真没劲,算了,师⽗说贪多嚼不烂,先把拳法练扎实了再学其它。唉,但是我真的 ![]() ![]() 听着孩子的稚气言语,标长慡朗大笑。 余地龙转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徐凤年,満脸哀求喊道:“师⽗!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凉刀啊,大个子都承认我是他的袍泽了!” “才喝了两三天的西北风沙,就敢跟人袍泽互称了?” 徐凤年笑着一脚踹在这孩子的庇股上,余地龙前扑向⽔面,但是没有撞⼊⽔中,只见他双手紧贴在⽔面上,滑出两条⽔痕,双手微微一撑,⾝躯便手脚倒立,在⽔面上静止不动。 很快有第二队斥候返回大军跟郁鸾刀禀报敌情,先前那魁梧标长迅速告辞离去,徐凤年笑着点头致意,余地龙赶紧一掌拍击⽔面,跃回岸上,跟随大个子标长继续去执行斥候任务。 天⾊渐黑,但是对于幽骑大军而言绝对不至于不敢夜中行军,俗称“雀蒙眼”的夜盲症状在离 ![]() 六千骑如游龙行于⻩沙。 夜幕中,徐凤年突然问道:“郁鸾刀,你有没有想过,此次行军,我们远离蓟州银鹞横⽔两城,葫芦口更被北莽九万大军阻绝,虽然还能以战养战,拿北莽的补给来养活自己,但注定是一场仗比一场仗越来越难打,到时候战事不利,给北莽最终形成包围圈,到了山穷⽔尽的地步,我和余地龙四骑能想走就走,可你和六千骑恐怕想死在葫芦口內都很难。” 郁鸾刀坦然笑道:“难怪王爷不怎么愿意接近那些幽州骑卒,是怕自己这个北凉王,每一眼都是在看他们生前的最后一眼吗?其实大将军你无需如此,自从我们出兵那天起,什么下场就很明⽩了。这些当兵的读书可能不多,甚至就没读过书,但几年十几年的仗打下来,谁也不傻,不想去蓟州送死的,不是没有,因为各种原因,走了一千多人,有怕死托关系走后门,灰溜溜离开的,但也有因为在家里是独苗,年纪又太小,给硬生生赶走的。” 郁鸾刀神情格外平静,缓缓呼昅了一口气“但是,既然来了,那就都是生死看开了的,就算战前还有犹豫,到了场战上,也由不得谁畏缩不前。怕死?肯定有的,只不过两军对峙,骑军冲锋才需要多长的时间?手脚发软,怕死的话,就真的会死。一次冲锋过后,就得死,快得很。冲锋过后,没死的,看着⾝边袍泽一个个战死在自己⾝后了,就那么孤零零躺在场战上,自然而然也就不怕死了。打仗本来就这么回事,我们北凉自大将军出辽东起,就给徐家铁骑灌注了一股气,整整三十多年将近四十年的打磨砥砺,就是养了这一口气!” 郁鸾刀转头看着徐凤年,脸⾊肃穆而虔诚,沉声道:“最重要的是,徐家铁骑也好,北凉铁骑也罢,不管战死了多少人,中间吃了多少场败仗,但我们每次到最后,都赢了!哪怕场战上我们打得只剩下几十几百人站着,但是我们从不怕死后没有人帮我们收尸!要怕的,只会是我们北凉刀锋所指的敌人!” 徐凤年沉默许久,然后笑了笑,开口问道:“你一个郁家嫡长孙,一口一个咱们北凉,你没有觉得拗口别扭吗?” 郁鸾刀好像愣了一下,显然是从未思索过这个问题,低头瞥了 ![]() ![]() ![]() ![]() 说到这里,郁鸾刀摘下 ![]() 徐凤年将那把价值连城的大鸾刀又抛还给郁鸾刀,苦笑道:“先收好。就算是九死一生,但只要不是必死的局面,也别轻言收尸二字。” 寅时末,天⾊犹未开青⽩。 一标幽骑斥候狂奔而来,标长和剑匣棉布早已扯掉的糜奉节两骑分别位于头尾两处,标长跟都尉范奋禀告道:“西北四十里,以北莽夜行军常例火光亮度来推测,有两千四百余骑护卫大队粮草南下,战马配备大概是两人三骑。” 范奋跟主将郁鸾刀副将石⽟庐一行人说道:“除了两千四百骑战兵,辅兵民夫应该不少于这个数目。” 大概是怕徐凤年不 ![]() ![]() ![]() 徐凤年没有说话,一直认真听着,倒是石⽟庐咳嗽一声,范奋这才赶紧闭嘴。 徐凤年这才笑着开口说道:“范都尉,我以前去过北莽,亲眼见识过他们的辎重运输方式,对他们的战力还算有兴解。我现在就是一名普通的骑卒,只管到了场战上冲锋陷阵。” 副将苏文遥一脸丢人现眼,用马鞭指着范奋笑骂道:“滚一边去,唧唧歪歪也不怕贻误军机,咱们王爷跟那些将军学兵法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开着裆玩泥巴呢!” 范奋赧颜挠了挠头,策马远去, ![]() 当郁鸾刀下令准备“半军”作战后,命令层层传递,快速而精准。 六千骑第一时间就进⼊临战状态。 北凉军比起世上其它所有军伍,有一件事情让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已经拥有冠绝天下的战力了,却仍是年复一年在细枝末节上做文章,尤其是在陈芝豹担任北凉都护后,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所以当年在离 ![]() 如果说北莽是马背上的民族,天生的战士。 那么北凉三十万边军,那就是彻头彻尾被一点一点熬出来的战争狂。 大到统领将军校尉,小到都尉标长伍长士卒,所有人都知道当战争来临,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完全不用想去做什么,一切事情都会变得自然而然。因为那些无数次 ![]() ![]() 至于那些官品更大的头衔,很简单,就是意味着军功。 北凉军中向来赏罚分明。例如贪渎一事,离 ![]() 徐骁当年打下北汉皇宮,第一件事就打开国库,分银子!当时在离 ![]() 六千幽州骑兵当然不可能一听到四十里外有猎物,就一股脑蜂拥上去。郁鸾刀下达的命令是暂由“半军”出击,当六千骑在负责挑选路线的先锋营带领下快速推进三十里后,六千骑开始同时换马,下马换马几乎全然寂静无声,三千骑开始单人单马“缓缓”前行,剩下三千骑没有急于出击,但是也分列为中军千骑和左右两翼各千骑,将近一万匹闲马由这按兵不动的三千骑暂时约束。 天正好微亮。 此时三千骑距离北莽敌军不过五里路。 北莽也不是睁眼瞎,派遣到东面的那几股马栏子死得差不多了,虽然逃回来的寥寥几骑连敌军多少兵力都没能查探清楚,但是北莽军中千夫长麾下都有专门的“谛听卒”贴耳在地,虽然得出的答案不太准,但不至于会将几千骑说成几百骑。一听到有最少两千敌骑出现,两名千夫长在震惊之余,也很快布置好横贯南北的骑军锋线,辅兵也作为第二拨有生力量匆促上马,随时可以投⼊场战。 那场离 ![]() ![]() 两军遥遥对峙。 战线各自也已经拉开到自认为最佳的宽度。 当两名千夫长看到那杆旗帜,再没有半点侥幸心理,真的是那个字。 “徐”! 不管为何这支三千人左右的骑军会出现在葫芦口以外,都是真的是那货真价实的北凉铁骑! 北凉骑军不急不缓地有序推进。 “杀!” 好像熬不住那种窒息感觉的北莽两千四百骑开始催动战马的最大爆发力,率先开始展开急速冲锋,北莽骑士的咆哮嘶吼声,响彻云霄。 对面,暂时还未真正冲锋的幽骑两名副将突然一夹马腹,在前冲途中略微偏移了方向,靠近位于骑军锋线正中位置的那一骑后,石⽟庐大声笑道:“末将很荣幸能够与大将军并肩作战!” 苏文遥也说道:“石将军所说,便是末将所想。” 那一骑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在这一骑附近,骑军阵型像是出现了一片空⽩。 这是主将郁鸾刀专门下令的。 等到两位副将各自回到原先位置。 郁鸾刀菗出凉刀,⾼⾼举起,轻轻向前一挥。 冲锋! 没有北莽那种撕心裂肺的呐喊威示。 只有拔刀声和马蹄声。 虽然幽州三千骑沉默无言,但是每一名骑卒眼神中都有着无以复加的坚毅,和热炽! 我们未曾与大将军徐骁并肩作战过。 但是我们现在有了。 以后的北凉边军袍泽,都会像我们以前无比羡慕那些都尉校尉将军那样,无比羡慕我们。 虽然我们也许再没有机会亲眼看到他们的那种羡慕。 但是,没有但是了。 就让我们战死在葫芦口外! 两军一个 ![]() 以战刀对战刀。 还剩下两千六百骑的幽州骑军 ![]() 就一个眨眼过后,两名北莽千夫长死了,二十多名百夫长死了一半。 两千四百骑死了将近九百骑。 然后就在他们犹豫是继续再战还是抛弃辅兵粮草逃窜的时候,一千幽州骑军又从远处冲杀而至,左右两翼更是各有千骑以纵列姿态悍然撞⼊场战, ![]() 所有活下来的百夫长都在惊惧之余更多不敢置信,他们虽然不是边镇精骑,可这些北凉骑军也仅是幽州轻骑啊,哪有第一拨冲锋就如此惨重的道理? 一个时辰。 六千幽骑就将北莽连战骑在內五千六百人斩杀殆尽。 刑讯 ![]() 其实活下来的是五千两百幽骑,但是两百骑都负重伤,他们会原路折回,向东行去,最后在河州边境南下。 但是谁都清楚,哪怕是最全安的东行,仍然会有一股股闻到腥味赶到的马栏子。 跟上主力大军? 这是一场奔袭战。 一惮骑乘行军都艰难的骑卒,只会是拖累,一场仗后是如此,那么第二场第三场战后? 这支幽州骑军会越来越不堪重负,只会让更多原本可以多杀许多北莽蛮子的幽州袍泽被害死。 两百骑带队的是一位受伤严重的校尉,正是他主动要求带着伤卒东行,郁鸾刀没有拒绝。 那个一人杀敌四百莽骑的人没有说话。 校尉向北望去,咧嘴笑了笑。 兄弟们,靠你们了。 累赘? 对,我们这两百来号人就是累赘嘛。 这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老子也就是实在是眼前没蛮子可杀了,要是有就好了,战死总比死在颠簸途中,能拼死几个是几个。 突然,一骑脫离骑军阵型,朝他们疾驰而来。 是那人⾝边的年轻女子,瞧上去柔柔弱弱的俊俏婆娘,可前不久看到她杀起人来能让这名校尉都头⽪发⿇。 她背负一只药箱,平静道:“他让我送你们去河州。” 两百骑都傻眼了。 那校尉吼道:“我们不用你管,你给老子多杀两三百北莽蛮子,就回本了!” 她冷冷瞥了眼这名校尉“嗓门还 ![]() 那校尉涨红了脸“要不是老子挨了六刀!” 她扯了扯嘴角,问道:“又如何?” 校尉把话咽会肚子,气势弱了几分“还是打不过你。” 樊小钗平静道:“放心,他让我带句话给你,好好带着他们活着回到幽州,至于杀蛮子,你们那份,还有我那份,他都会帮忙补上。” 这时候,骑队中传来坠马的声响。 有人死了。 樊小钗看了一眼“尸体带走便是,有我在,只要不是对上五百骑以上,你们走得再慢都没关系。” 校尉翻⾝下马,快步走到那具尸体前蹲下,一名左腿都被拉开大口子后随意包扎的骑卒,蹲在校尉和尸体旁边,他先前受伤相对轻一些,就与那位坠马袍泽骑乘一马,他一手握住马缰,一手绕后扶住袍泽,只是仍然没能留住他。 不管是坠马,还是死在归途。 这名骑卒抬起手臂抹了抹眼睛,菗泣道:“他坠马前最后说了一句话,说他这辈子没杀够北莽蛮子,下辈子还要投胎在咱们北凉。” 樊小钗侧过脑袋,抬起头,不让人看见她的眼眶。 爷爷,爹,你们输给这样的徐家铁骑,不丢人。 更北方,郁鸾刀破天荒怒容道:“是不是下一场战事结束,就该糜奉节走了,再打一场,就是余地龙?!那你怎么办?” 徐凤年点了点头。 郁鸾刀正要说话。 徐凤年转头对这名幽骑主将平静说道:“我会留下,直到你们所有人都战死。到时候要是北莽能连我也留下,就算他们本事。” 郁鸾刀真真正正是雷霆大怒了,这辈子他就没有如此恼火过“我他娘的就是打不过你!” 石⽟庐沉声道:“王爷。” 徐凤年微笑道:“我知道轻重之分,来蓟州之前,皇甫枰就已经提醒过我了。放心,我还是那句话,只要那位北院大王不亲自从流州赶到这里,我想走不难。而且北莽练气士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但是我们北凉还有观音宗,现在是我可以知道拓拔菩萨在哪里,他却不知道我在哪里。即便真有危险了,我也能事先得到消息。再者,拓拔菩萨想要赶来,还得过两关,一关是徐偃兵,一关是吴家百骑百剑。” 郁鸾刀冷哼一声。 徐凤年望向远方,突然轻声道:“对不起。” 郁鸾刀,石⽟庐,苏文遥,糜奉节,余地龙,附近十余骑都沉默下去。 然后不约而同的,郁鸾刀石⽟庐和苏文遥开始轻轻哼唱起一支曲子。 。 为袍泽送行! 且走好! 余地龙从未听说过这支曲子,但是带着哭腔跟着哼唱起来。 他终于佩上了凉刀。 马背上结结实实捆了一具铁甲。 是他从那个大个子斥候标长尸体上取下来的。 到现在余地龙还不知道大个子叫什么名字。 师⽗说让他带回幽州。 余地龙抿起嘴,伸手狠狠擦了一下,握紧刀柄,哽咽道:“大个子,等师⽗赶走我之前,我那会儿答应过你的事情,真不是吹牛⽪,我余地龙一定做到,杀够一千北莽蛮子!” 天地之间有悲歌。 传遍五千幽州骑。 一同轻轻哼唱着。 就这样慷慨赴死。 北凉参差百万户,其中多少铁⾐裹枯骨? 功名付与酒一壶,试问帝王将相几抔土? … 好男儿,莫要说那天下英雄⼊了吾觳。 小娘子,莫要将那爱慕思量深蔵在腹。 … 来来来,试听谁在敲美人鼓。 来来来,试看谁是 ![]() 来来来,试问谁与我共逐鹿…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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