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是鱼七彩创作的经典架空小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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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架空小说 > 大唐晋阳公主  作者:鱼七彩 书号:50215  时间:2020/6/2  字数:11028 
上一章   第65章 大唐晋阳公主    下一章 ( → )
  李丽质红着眼看长孙冲。

  长孙冲一直在记恨她,用他的一生对她以无声的报复。李丽质早已经深知这一点,但她对他那份初心,她忘不了,所以总是一次次抱着希望之后,再一次次失望。

  “你就不能挽留我一下?”李丽质问。

  对于⾝为公主的她来说,吐出这句话,比登天都难,但她还是说了。

  “不敢,岂能耽搁公主的大计。”长孙冲言语依旧冷淡。

  大计,呵。

  他现在反过来用她说过的话来堵她的嘴。

  李丽质再看到长孙冲这样的反应,还是那样的冷漠,心凉了半截。

  长孙冲等了片刻,见李丽质不言不语,拱手请李丽质注意休息,转而就意告辞。

  “我是有‘大计’,却不似你想的那般!你好好想想,我说去海边的话,到底为了谁!”

  长孙冲顿住脚,微微侧首,看着李丽质的方向“公主的一切,我不会想,也不敢想。”

  李丽质眨了眨眼睛,终究隐忍不住,泪珠一颗颗掉下来,委屈地解释:“我的大计就是在南海边,依山傍海偷偷盖了一桩别苑。因为你说过,你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告别尘世喧嚣,静看⽇升⽇落,花开花谢。这些年我暗中命人走遍了大江南北,才找了这么一处好地方,为的就是给你一个惊喜。”

  长孙冲的眸光终于定格在李丽质⾝上。

  “三⽇后就是你二十五岁的生⽇,你不喜我是公主,你不喜长安城的喧闹,这些愿望我都可以为你完成了。我本打算在那天给你一个惊喜,信都已经备好了,可我现在——”李丽质捂着脸,顿然哭起来,像个孩子。

  长孙冲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从袖子里取出一方绢帕,递给李丽质。

  李丽质接过来擦了眼泪,情绪刚刚好一些,然后就发现手里的这方⽩绢帕有些泛⻩,一看就知是被放了很久。

  李丽质本来冒着⽔汽的眼睛,顿时冒出火来,她抖着手,狠狠地指向长孙冲“多少年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心里为什么还有她!一个帕子而已,你还带在⾝边!你这么喜她,那你怎么不去找她,让她跟你一起过!”

  长孙冲无声地反看一眼李丽质,转⾝就走。

  李丽质追了几步,却始终不及长孙冲走得快。门哐当关上了,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这时李丽质的另一名心腹侍女匆匆进门“公主,柏庐被押⼊內侍省后,左青梅提审了她。”

  李丽质微微有些慌了,她忙抓侍女问:“你说她会不会嘴巴没把门,把以前的事都说了?”

  侍女不确定答案,摇了‮头摇‬。

  李丽质意识到自己该有所防备。

  “既然王长史案子已经破了,柏庐也被抓走了,那公主府四周的监视必然已经撤下,你回头叫人去看一下。若没有人了,收拾东西,我们今夜就走。”

  “公主不后悔了么,放弃如此荣耀的⾝份,荣华富贵…”

  “没用了,这最后一招都没用了,还有什么办法?怪他的心太冷太狠,拉不回。”李丽质说罢,就打发侍女快去准备“也别忘了通知他。”

  侍女怔了下,转即应承下来,立刻去办。

  长孙冲站在灵堂前,招待了几位⾝份贵重的吊唁客人,送过他们之后,便退了出来,站在一棵梧桐树前发愣。

  这是他和李丽质一起,陪着大儿子长孙延一起种下的。延儿那会儿说梧桐能引凤凰,所以非拉着他们俩一起种树。

  但而今延儿笑声不见了,他沉浸在丧⺟的悲痛之中,经常哭的泣不成声。昨夜长孙冲哄他到了后半夜,才将将睡下。

  思及孩子,思及李明达所言的那些话,再思及李丽质的前言,长孙冲面⾊沉重。他缓缓地伸手,去摸了下小梧桐树的树⼲。

  “驸马,房公来了。”随从回禀道。

  长孙冲菗回手,随即正⾊去了。

  是夜,李丽质正与长孙冲告别,却听说他人并不在府中。

  李丽质狠狠抓着裙子,咬牙问侍女纸鸢“他去了哪儿?”

  “不知,备了马车出去,没个代。”纸鸢道。

  李丽质缓缓闭上眼,沉静了会儿,然后叹道:“⽩天为那帕子的事,他在恼我,而今客人都去了,他便不愿和我同府而住。”

  这事前就有过,这也便是李丽质一直留在长孙府,而不常住公主府的缘故。

  纸鸢在一边看着公主伤心,却也没法,只能默默守不作声。转即又听到啜泣声,纸鸢才忙送上帕子,低声劝慰她。

  “何不彻底放弃?贵主容姿非凡,也不缺他一个男人。”纸鸢负气道。

  李丽质无奈叹:“你说的也对。”

  李丽质随即让纸鸢准备一下,她要看眼孩子再走。纸鸢忙去张罗,再三确认二位小郞君都睡了,才引着李丽质去看。这一看,李丽质就泪⽔决堤,哭得不过气来。最后还是被纸鸢硬拉了出来,才算作罢。

  …

  李明达坐在立政殿的树下,手里摆弄着树叶。

  不多时,见程处弼缓着步伐走了过来,李明达听到他在外和个人窃窃私语,因为说话不是用的原音,所以李明达听不大出来是谁。

  “贵主,长孙驸马想见您。”

  “他进宮了?”李明达惊讶了下,然后丢了手里的叶子,跟着程处弼去。

  长孙冲一见李明达,就跪下,李明达忙让程处弼拦住他。

  “瞧你这般,是要求我?”

  “我急着见圣人,恳请公主帮忙。”长孙冲拱手道。

  李明达打量他这般,心里了然“可是她改了主意?”

  长孙冲颔首“嗯” 了一声。

  “你等着。”李明达忙转⾝匆忙往立政殿去。

  长孙冲缓缓放下手,看着李明达的背影,心中不噤有一丝欣慰。他就知道,这丫头之所以对她五姐说那么毒的话,都是在将她,实则是希望她可以找回⾝份。

  李世民刚刚歇下,半卧在榻上,与给他按肩的方启瑞闲聊。正说到长乐公主,那厢就有小太监来传话告之,晋公主来了。

  没有大事的时候,李明达进殿是不需要被特别允准。李世民对她也不需要端正什么姿态,依旧躺着没动。

  李明达快步进来,就跪到李世民跟前,跟他打商量,请他务必见一下长孙冲。

  “见他做什么,让他好生回府办丧就是。”

  “他这时候特意来求见阿耶,必定是有急事。”李明达道,

  李世民垂眸看李明达:“你觉得他会有什么急事?”

  “那可说不准,保不齐是五姐又活过来了。”李明达说完这话,就垂眸等了会儿,只听到李世民浅缓的呼昅声,就偷偷抬眼瞄了一眼。

  ⽗亲正看着自己,面⾊镇定。

  李明达复而低下头。

  那⽇李明达奔丧后提前归来,态度一反先前,加之她查察长乐公主大婚前的事,李世民就已经察觉出不对了。后来在问话田邯缮时,他的避重就轻,直接令李世民确认了何为“重”长乐公主府的秘密,只要帝王想知道,本就瞒不住。

  可怜这孩子,发现了秘密,做了承诺,却又不想背叛⽗亲,所以做了很久的挣扎。最后她想了个两全的法子,遂打发左青梅来提醒自己。李世民这两天看到兕子这样纠结,心都要碎了。

  相比之下,他的嫡长女,就太让他失望了。

  “开什么玩笑,人死不能复生,你五姐又怎么可能会活过来。”李世民嗤笑一声,随即招手示意田邯缮,令他打发走长孙冲。

  李明达回头看一眼退下的田邯缮,然后不解地看向李世民。

  “你也起吧,别跪在地上,着了凉。”

  李明达:“阿耶,姐夫他——”

  “他现在就该好生在公主府守灵,这是他做驸马的本分!”李世民⾼声道。

  李世民喊完话之后,见女儿可怜巴巴得低下头,心揪扯着,他控制住自己抬起的手,冷声吩咐李明达回房好生歇息,不要再多管闲事。

  人去了,李世民才松口气。

  方启瑞赶紧端着杯桃汁给圣人。

  李世民喝了一口,这是兕子想出来的果汁方子,自然而然令他又想起兕子。

  “你说她会不会怪我?”

  “贵主聪明机敏,必然会懂圣人的苦心。”

  李明达从正殿出来后,见田邯缮回来,问他如何。田邯缮点了下头,示意李明达长孙冲人已经走了。

  李明达漠然一张脸回房,想了会儿,她披上黑披风,出了立政殿,去找左青梅。

  “圣人最近是不是吩咐过你什么?”李明达一边观察左青梅的住处,一边问。

  左青梅有些惶恐公主亲自到她这里来,忙用手擦凳子,然后回话:“让婢子查察汝南公主的死因。”

  汝南公主乃是李世民的第二女,在十岁时因风寒病故。

  “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

  “婢子也不知。”

  “那你把柏庐的话,告知他了?”李明达又问。

  “当时没说,假装调查了一圈之后,就如实代了,此事瞒不住,便是婢子不说,圣人也会让其他人去查问。”左青梅解释道。

  “我知道,瞒不住。可我不明⽩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知道了…”李明达住嘴了,左青梅还不知道长乐公主诈死的事,她不能说,最终她叹息一声“罢了。”

  左青梅怔了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李明达说道:“事情确实有长乐公主的不对,但毕竟人都已经走了,贵主不去纠结过去也好,何必翻其生前的错去责怪。”

  李明达应,转即回了立政殿,听闻李世民离开,她就直接回房。

  田邯缮默默地凑到李明达跟前,为其打扇。只愿这些许凉风,能吹走他家贵主心中的烦忧。

  次⽇一早,李明达就听闻⽗亲在昨⽇深夜才归,因听到立政殿那边李世民已经起⾝的动静,李明达就想去拜见。不想她随后就听到李世民嘱咐田邯缮,说他暂时不想见自己。

  李明达就止住脚步,皱眉思量。这时候李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见到李明达发呆,就伸手在她眼跟前晃了晃。

  “又在为你五姐的死伤心?”

  “⼲嘛?”李明达见李泰穿着一⾝便装,奇怪问。

  李泰无奈‮头摇‬“好妹妹,你自己安排的事情自己却忘了,咱们今⽇说好去断崖,你坠崖的地方。”

  李泰还生怕李明达不记得地方,特意強调一句。

  “不去,没心情。”

  “哟,是谁跟⽗亲说,那是你的纳福之地。要是没心情,你就更该去了。”李泰道。

  李明达瞪他:“四哥故意气我,心情不好,不想去,你改天来找我。”

  “你四哥好歹是个王爷,也很忙的,”李泰冲李明达眨眼,见她不理自己,就扒拉手指开始数自己⾝兼的职务“鄜州大都督,兼夏、胜、北抚、北宁、北开五都督,兼领左武候大将军,兼雍州牧…”

  “四哥,我、没、心、情。”

  “走走走,四哥有心情就够了。”李泰说着就拉走李明达,走了几步瞧李明达这⾝⾐服,觉得不合适,立刻松开手,打发田邯缮赶紧帮她家贵主换⾐服。

  李明达穿了件半旧的男装出来。

  李泰摸下巴,好生瞅了瞅“这种耝糙料子宮里可难找,你从哪儿翻腾出来得?”

  “之前去安州穿的。”李明达道。

  李泰看看自己的这⾝“你看我穿的,再看看你自己穿的。咱俩要是一起出去,你这⾝哪像是我弟弟。”

  “那就做你家奴呗。”

  李泰顿时就乐了“不错,有觉悟。”

  说罢,李泰就背着手,在前引路。兄妹俩另外带了随从,包括田邯缮在內,直奔平康坊。

  “不出京?”到了街市口,李明达见李泰跳下马,也跟着跳下马,把缰绳到侍卫手里。

  “你不是没心情么,今天四哥就带你看看有心情的东西。这街市里面,聚集了各国人,有⻩头发蓝眼睛的英俊少年,⽪肤⽩的跟雪一样特别招人喜,我带你去看看。说不定你一眼看上就心情好了,回头我帮你给咱⽗亲说说,给你凑一门亲事。”李泰半开玩笑道。

  “算了吧,不感‮趣兴‬。”

  “那就看看他们开的铺子,有好货可淘。”李泰说罢,就带李明达去了一家吐蕃人开的铺子,李明达瞧着花花绿绿的东西,虽然都很好看,却提不起没什么乐趣。

  “怎么样,多好看?”

  “吐蕃赞普为娶文成公主,下了多丰厚的聘礼。那些好东西的我都见识过了,何况这些。”李明达从铺子里出来后,就跟李泰感慨“说起这个,却也不知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嫁得那般远。”

  “吐蕃赞普是个有雄才伟略的男人,此番娶也是真心诚意,自然不会对你堂姐差了,你放心吧。”李泰安慰道。

  “却不知吐蕃国长得什么样子。”李明达下巴琢磨着。

  这时候店铺內走出一⾼鼻梁的俊朗少年来,忽听李明达此感慨。他瞄一眼李明达的手腕,就忙过来献殷勤道:“这位小郞君,你若感‮趣兴‬,我可以带你去。”

  “去去去,你谁啊,在这添。”李泰嫌弃地挥手,把那少年打发了,然后拉着李明达赶紧离开街市。

  “这都什么人啊,还要带你去吐蕃,他个男人,说这话合适么。”李泰不満地嘟囔。

  “镯子没摘。”李明达举起手腕,把镯子下去。

  李泰更加不満了“那就更不行了,瞧着你好看,就贸贸然出言,想把你带吐蕃去,他多大的脸呢!幸亏是我跟着你出来,我脾气好。这事儿要是换阿耶,一准把那厮劈成十八块。”

  “我看吐蕃人热情,好的。”李明达笑道。

  李泰见李明达终于笑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谢天谢地,总算把你哄好了。”

  “四哥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命?”李明达问。

  李泰不停地眨眼“胡说什么,没有,我就是瞧你不开心,哄着你玩。”

  李明达已然心中明了。

  李泰这时候伸脖子朝那头看,喊了声:“宝琪!”

  李明达顺着目光也看过去,果然看到尉迟宝琪⾼兴地挥手,往这头来,再观其⾝后,果然又见他向来形影不离的至好友房遗直。

  “你们俩怎么在这?可是你又想买点什么玩意儿,哄弄你那些红颜知己开心?”李泰转即又抬手恭喜房遗直,被圣人晋封为大理寺少卿。

  房遗直目光从李明达⾝上菗回,含笑谢过李泰。

  尉迟宝琪道:“却不是我!以前这样没错,今天头一次,是他想逛。”

  尉迟宝琪说罢,就努嘴朝向房遗直。

  李明达也发现了,房遗直手里拿着个缎面包的精致盒子。

  房遗直淡笑把手里的东西放进袖里,跟大家解释:“不过是刚巧今⽇心情不好,遂叫上宝琪一同出来走走罢了。”

  “可巧了,我这里也有一人心情不好,我带她出来走走。”李泰看向李明达。

  李明达回瞪李泰过去,却顺到了房遗直的目光。

  “十九郞因何心情不慡?”房遗问李明达。

  李泰和尉迟宝琪都看向她。

  “家里人出了点事。”李明达回道。

  李泰了然于李明达的表达,拍拍她的肩膀,叹口气。

  尉迟宝琪则小声道了句“节哀”却立刻被房遗直和李泰同时用眼神瞪了一下。

  尉迟宝琪怔住,很不解为何,难道他说的不对?

  这时候有侍卫骑马过来,跳下马就急忙过来跟李泰回禀。李泰附耳一听,看了眼李明达。

  尉迟宝琪道:“四郞可是有事?那便让十九郞和我们同行就可,我们都在呢。”

  李泰点头,也算放了心,骑上马就走了。

  尉迟宝琪一瞧眼前有个吐蕃店⾼兴起来,这就闹着进去。

  房遗直凑到李明达⾝边,借着周围的喧闹声,低声告诉李明达:“昨夜人走了,十九郞在立政殿可听到些风声?”

  “不曾,我⽗亲昨天夜里不在,早上回来之后,只嘱咐不见我,没听他再言其它的话。”

  房遗直微微敛目,继续低声对李明达道:“他不仅知道了,昨夜还在城外将公主的马车拦个正着。”

  李明达惊讶的看房遗直,她看眼那边的尉迟宝琪还在挑拣东西,遂急忙追问他:“你怎么知道?”

  “一时解释不清,先告诉公主一声,以后公主对这件事心里有数就好。”房遗直庒低声,简短回答道。

  李明达蹙眉,心中有很多不解。

  “这怎么会,⽗亲一贯宠爱她,岂会舍得五姐这样离开。”

  “十九郞的五姐,不单单在以前做了些不好的事。”

  房遗直的话立刻引来李明达的再次疑问相看。

  “近两年,窦逵已经接连被贬了两次,皆为于志宁的手笔。”

  “于志宁?”李明达惊讶,正是之前刁难太子的那位。后来还是因她的几句提醒,⽗亲把这人给打发贬黜了“你的意思他此举很可能是我五姐的授意?”

  “不然窦逵怎会那般倒霉,不过偶然喝醉酒,举止耝鲁了点,就被于志宁夸大上疏。”

  李明达没想到,在这时候还能牵涉到他。

  李明达本以为于志宁当初只是图名才会那般刁难太子。而今他若是为长乐公主办事,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于志宁刁难太子,就相当于是‘长乐公主刁难太子’。而长乐公主所在的长孙家又是否牵涉其中,也值得人深琢磨了。

  “十九郞先不必多想,这件事还要等调查过于志宁后,才能慢慢揭晓真相。”房遗直解释道。

  “你派人去了?”李明达立刻问。

  房遗直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这时候尉迟宝琪已经先走了过来,笑问他二人聊什么。

  “聊你怎么忽然有钱了。我听程处弼说,你跟他借了钱,可还清了,就这样买东西?”李明达问。

  尉迟宝琪立刻耷拉脸下来“十九郞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啊,那我不和你提,回去和程处弼提。”

  “别别别,我赔罪,这些东西您挑一样,当是我的赔礼。钱的事儿求十九郞千万别跟他提了。”尉迟宝琪忙把怀里的东西晾给李明达看。

  李明达自然是不看重这些,不过瞧尉迟宝琪一直很忐忑的看着那串红绿珠子串成的项链,李明达就伸手拿了过来。果然尉迟宝琪的眼睛随着项链走了,眼睛里満是不舍。

  李明达把项链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还不错,就这个了。”

  “只要十九郞喜,多少都没问题。”尉迟宝琪不知怎么想通了,忽然又⾼兴起来。

  “你这么穷,我给你省点钱吧。”李明达又丢回给他,笑了下,就骑上马,要去城外曲江池遛一遛。

  房遗直:“可巧了,我们刚也说去曲江池散散心。”

  “什么时候?”尉迟宝琪话音未落,就感受到房遗直冰冷如刀剑的目光过来,急忙改口道“对对对,这天气去曲江池赏景泛舟,最好不过。那里文人雅士颇多,去了还能碰到很多老朋友。”

  “好啊,那就一起去。”李明达正想细问房遗直一些事。

  三人到了曲江池附近一家茶馆,要了雅间,尉迟宝琪果然碰到了人,就开始走动了好几间屋子,忙得串。

  李明达则刚好可以有机会和房遗直细说。

  “长乐公主若真如公主所言,意离开长安城,去海边。,那她必定往南走,遂早命人在南城门外监视等候,碰巧就看到昨夜的事了。”

  “细说说。”李明达道。

  房遗直便将经过仔细道给李明达,为了还原当时的情况,房遗直用的是当时目击者的原话。

  长安城夜里宵噤,大街无人城门紧闭,想要在夜里离开,是必要用特别⾝份的令牌。昨夜长乐公主乘车出城时,用的就是驸马长孙冲的令牌。因为侍卫看了令牌之后,都会嘹亮的喊一声,告知城门之上的诸位守城侍卫,以免不知⾝份,出现错杀状况。

  长乐公主马车出城的时候,去的很顺利,但城门一关,往外走了不过十丈远,马车就被另一拨侍卫拦截。这之后,驱车的侍从们虽有‮议抗‬,但毫无效用,被百余名侍卫团团包围,控制住了。之后就有人报信,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见有一位长者骑着马带领一群侍卫跟了来。

  长乐公主待此人来时,下了马车,跪了地。双方说了大概一炷香时候的话,长乐公主就有些动,跪着去扯那位长者的⾐角。接着长者就上了马,带着人回了长安城。长乐公主随后花费了好些时候起⾝,很久之后,才落魄乘车离开。

  李明达听到这些后,不用再问,也知道这位“长者”必定是她⽗亲无疑。而今这世上就只有这个人,能让长乐公主下跪。

  房遗直先前之言不假,昨夜她⽗亲确是见了长乐公主,而且放走了她。

  ⽗亲他认可了长乐公主的死,那长乐公主从今以后,便就真的就是一位死人了。

  李明达本想着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亲知道了,那势必不会允准五姐这样离开。至于已经昭告天下的死亡的事,其实也可以拿道士做法当借口,就说这样诈死才能替长乐公主消灾解难之类的话。总之随便弄个过得去的解释,仍可‘复活’她五姐的⾝份。

  李明达没想到,平时十分宠爱他们的⽗亲,还会有今⽇这样的决绝。

  “他如果真有意查一个人,动用了⾝边的千余名密卫,只怕会拿到很多我们不曾知道的消息。既然这样决绝的放她走,想必你五姐是真的伤透了他的心。”房遗直安慰李明达道,不过他也不知道这样的话算不算安慰。

  李明达垂着眼眸,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房遗直见她这般,想了想,就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来,放到李明达跟前。

  “这是什么?”李明达好奇看一眼,就伸手将盒子拿到自己眼前。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头金兕,翘起的单角特别倔強,看起来不屈不挠。

  “雕工倒是精致。”李明达叹道。

  “闲逛时偶然瞧见,顺便就买了。”房遗直道“贵主若喜,便送给贵主。”

  “为什么是金的呢,”李明达把玩这尊小金兕“没别的意思,我以为像房大郞这样讲气节的君子会更加喜⽟。”

  “金不坏,”房遗直看着李明达,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兕为強壮的猛兽,岂能用⽟雕。⽟,易碎。”

  李明达惊讶了下,没想到自己随口的感慨,房遗直竟然早已经深思虑过。她探究地打量房遗直,眉宇间疑惑加重。

  “你是特意给我买的,我知道。”

  房遗直没说话,大概算是默认了。

  “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李明达直⽩问“很多事,你本可以不必揷手,自招⿇烦,但你却格外用心帮我。就如当下我五姐的事,你便是如此。”

  “十九郞莫非忘了,当初是您要与我结为友。”

  “记得,当然记得。不过,你是无奈之下被我強迫。对了你对朋友都这么好么?”李明达问。

  “嗯。”

  李明达恍然“难不得人家说你人缘好,深谙御人之术。今⽇我算见识了,是个厉害的,叫人佩服。”

  “十九郞谬赞了。不过是徒有虚名,但遗直能有幸和十九郞为友,却是遗直此生修来最大的福分。”房遗直道。

  前半句话没什么⽑病,但后半句话,李明达总是听着有点别扭,又说不出那里别扭。

  “我今天没准备什么东西,和你换朋友之礼,改⽇送你。”李明达道。

  房遗直点点头,倒一点都不客气。

  “今天多亏你告诉我,不然我五姐的事,我大概这辈子都弄不明⽩了。”李明达心里到底放不下这事,起⾝和房遗直告辞。

  房遗直也知道李明达的想法,送她离开茶楼,直至目送她骑马的⾝影消失,才算作罢。转头回了房间,就见尉迟宝琪倚着窗户笑。尉迟宝琪看见他回来了,忙请功求奖赏。

  “瞧我有眼力吧,刚刚是故意显得自己忙,到处走,就为给你俩单独相处的时机。怎么样,跟没跟十九郞说?”

  “说什么?”房遗直似不懂尉迟宝琪的话一般。

  “说你喜她啊,心悦她,从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她非凡的姿容住了,此生非她——”

  “什么人!”随从感觉到门外有人,推开门,却只听到蹬蹬地下楼声。

  尉迟宝琪去看了下,却没瞧见什么异常之人,疑惑地回来,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好在我们刚刚的谈论没有提名讳。”

  房遗直起⾝“既然被扰了兴致,我们改⽇再聚。”

  “嗳,你这就要走啊?”尉迟宝琪话音落时,已然不见房遗直的⾝影。

  …

  李明达抓着金兕来到长乐公主府,看着府內挂着的丧幡,忽然觉得十分讽刺。

  长孙冲得知她来了,立刻邀请李明达进屋。

  “昨晚她人走了,我回府的时候,她人就不在了。”长孙冲直接坦⽩道,和李明达讲了昨晚的经过。

  “该是错过了,我看得出她是在乎你的,若知道你昨天想挽留她,她该不会那样走。”

  长孙冲皱了下眉“而今看来她是走对了,不然我定会终生后悔。”

  “怎么?”李明达不解看他。

  “刚得了消息,⾼家二郞失踪了。”

  长孙冲所言之人,正是⾼正风,乃是当今吏部侍郞⾼季辅的次子。年纪十六,容颜俊秀,颇有风华。此人样貌虽好,但是没什么大才华,脑袋空空,而且其⽗吏部侍郞的⾝份,与长孙家、房家等⾼门勋贵相比,也不值一提了,所以他在长安城的贵公子之中还叫不上名。

  李明达不知此人,听长孙冲介绍之后,又瞧他面⾊不佳,恍然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五姐她昨夜走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正风?”

  长孙冲眸⾊深深,回看李明达,只道了句:“不确定。不过确有人目击,当时⾼正风在夜里离府,上了一辆很不错的马车,朝城南去了。”

  “姐夫,你节哀。”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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