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阑是天下归元创作的经典架空小说作品
逆流中文网
逆流中文网 乡村小说 竞技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灵异小说 都市小说 同人小说 推理小说 架空小说 短篇文学 经典名著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玄幻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仙侠小说 校园小说 历史小说 言情小说 武侠小说 总裁小说 网游小说 综合其它
好看的小说 收养日记 陪读母亲 月影霜华 伊底帕斯 引牛入室 重生擒美 年后突破 五儿孝母 一品乱谭 乡野情狂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逆流中文网 > 架空小说 > 凤倾天阑  作者:天下归元 书号:47115  时间:2018/10/15  字数:10808 
上一章   第十五章 不受欢迎的媳妇?    下一章 ( → )
  容弥看了子一眼,脸⾊不太好看,也不和她说话,转头对太史阑和花寻淡淡点头,道:“两位姑娘不必惊吓,老夫原本不该过来惊扰,不过老夫先前在门前失礼,想着还是该过来给两位赔情,顺便致谢相救小儿之恩。两位听说也是侠女之流,也不必拘礼了。”

  花寻和太史阑本就是最不拘礼的人,何况容弥那年纪早可以做她们⽗亲,连忙还礼,连太史阑都微微躬⾝。

  她们两人施的礼,让容弥眼睛微微一睁,却没有说什么。容夫人已经低头笑了来牵他⾐角,轻声道:“老爷吃了没?过来再吃些。王嬷嬷,快些来安排。”

  她亭亭过来时,裙角不动,低首而笑的姿态,宛然一朵不胜凉风的⽔莲花,容弥牛眼一瞪,似乎原本想不给她面子的,然而一眼看见她侧脸,忽然眼神就软了,板着脸坐下,咳嗽一声。

  太史阑抱有趣地瞧着,心想这就是以柔克刚?这就是女子的魅力?这角度真好看,这动作真优美,可惜这功力她一辈子都达不到。

  她想了一下,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自己做低伏小的模样,更想不出容楚摆出一家之主的模样。

  她觉得如果她小媳妇状过去牵容楚⾐角,容楚一定会吓得跳开;容楚要摆出一家之主模样,她一定会当场吐给他看。

  每对情侣和夫的相处模式,原本就是不同的,每个女子降服她所爱的男子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不过…太史阑若有所思地想,老国公没有再说什么就坐下来,是不是秉承“当面教子,背后教”的意旨?容夫人做小伏低婉转温柔,是不是也只是为了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

  要不然,为什么她一边怯怯牵着他⾐袖,一边偷偷捏着他⾁呢?

  嬷嬷们加了椅子,备好碗碟,老国公自顾自坐下,太史阑离他近,嗅了嗅,嗯,马粪味道一点没了,很清慡。连头发都用刨花油好好梳过,亮亮的。

  “刚才你们在说二五营?”容弥道“你们住在边境,竟然也听说了这些?”

  “丽京能听说,边境自然也能听说。”花寻笑道“刚才您似乎另有看法。”

  “妇道人家,见识有限,你们不必理会夫人说法。”容弥转眼就忘记对面坐的都是妇道人家,肃然道“你们说的太史阑,别的事不说,她锻炼二五营的方式就是极好的。宝剑锋从砥砺出,二五营遇见她,是福气。老夫听说后,已经命人前往二五营,去问她当初将‮生学‬分组搭配的方式,以及和五越作战的具体情形。”他摇‮头摇‬,似乎有点感慨“说起来,现在整个南齐,竟然只有太史阑及她带领的二五营,和东南西北中五越都战过,拥有对五越作战的第一手宝贵资料,有机会老夫很想和她好好谈谈。”

  “是呀是呀。”花寻眉飞⾊舞附和“五越当真是凶悍,尤其以中越占据中枢…”她忽然闭嘴。

  桌子底下,太史阑踩住了她的脚,对面,容弥目光有点疑惑地望过来。

  花寻惊觉说漏嘴,急忙转话题“啊,也是听说的。想不到老国公您对二五营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之后的天授大比您怎么看?”

  “那自然是极不容易的。”容弥眯着眼睛,眼神偶一睁依旧如刀锋,老而弥辣的姿态“今年的天授大比是有史以来最凶险也最无胜算的一次,东堂有备而来,势在必得。提出的比试方法匪夷所思,若非太史阑力挽狂澜,此战必败。太史阑这一胜功德深远,给了虎视眈眈的东堂当头一击,也为南方近海的战事提供了息之机,可以说当初她守北严是护住了南齐的北大门,这一胜便是护住了南齐的南大门。今年南齐两大危机,实则都赖她化解。”说完一口饮尽杯中酒,道“朝中百官说她升迁过快,南齐立国来未有之异数,一年未到,已经二三品大员。天授大比奖赏一下,连升‮级三‬,那就是一品大员,对比诸人多有微词。哼,这些书呆子懂得什么?要老夫说,太史阑此两功,功在社稷,再厚封赏也当得起!”

  花寻两眼放光,満脸嘲红,比夸她自己还动,连连附和“是极!是极!您英明!”

  太史阑慢慢夹了一筷菜,还是那沉静漠然模样,倒更像个聋哑人,座上人也就更加不会注意她。

  和花寻喜形于⾊不同,太史阑想得却更多,诚然容弥口口声声夸她,却未必是个好信号,听他说话行事,便知为人端肃,一定是那种就事论事,公私分明的人。所以公事上推举她,未必代表私事上也能接受她。

  “如此说来,”花寻眉开眼笑地道“对于如今传言的,国公和太史大人相互有情,即将成亲,老国公你一定是乐见其成的了!”

  容弥正在吃菜,闻言将筷子重重一搁。

  花寻愕然看他。

  “婚姻大事,岂可儿女自己做主?这等流言,以后不必再提!”容弥沉声道“我容家的新一代国公夫人,不求她出⾝名门,不求她富贵満⾝,不求她名动天下,甚至不求她容貌出众。但必须贤良端淑,恭孝仁顺,少上一条,老夫都不依!”

  花寻瞪大眼睛,举着个筷子,已经快要结巴“可可可刚才您您您不是在夸赞太史大人吗…”

  “老夫就事论事。单就功业来说,太史大人无可挑剔。”容弥正⾊道“但这和她是否会成为我容家妇,毫无关系。”

  “这这这…”花寻瞧瞧面无表情的太史阑,再瞧瞧气壮山河的容弥,半晌才挤出一句“谁家不想要这样⾜可光宗耀祖的媳妇…”

  “容家功业,已经⾜够光宗耀祖,无需再为此经营,否则老夫也不会令容楚出兵权,选择归隐。”容弥淡淡道“世家选好妇。女子无才便是德。别说功业,便是那一无所有贫家女,只要她⾜够贤良,便可为我容家妇;话说回来,便是功⾼盖世,若无女子闺阁之德,老夫也敬谢不敏!”

  …

  席上一阵静默,半晌容夫人轻轻一笑“话说得这么杀气腾腾做什么,没的别吓了客人。”

  容弥却似被触动心事,抓紧酒杯,继续杀气腾腾地道:“比如昨夜我遇见一位同僚,他就是家有恶妇,娶的那个儿媳妇凶悍无伦,竟然公然殴打公爹!”

  “啊!真的?老爷您昨夜未及回来就是为这事?”容夫人睁大眼睛,单手掩口,眼神里満満惊讶。

  “然也!”容弥脸都不红一下,重重地道“那女子殴打公爹,居然还敢公然叫嚣!”

  “世间竟有如此跋扈女子!”容夫人惊叹。

  “她不敬大伯,殴打公爹,还将他置⾝泥淖污脏之地…”吃了‮夜一‬马粪,积郁在心的容弥,越说越愤,险些说漏嘴。

  “啊…这是哪家的媳妇,如此凶恶,那家如何还能容忍!”容夫人连连追问。

  花寻早已低下头,満脸通红——不是伤心,憋笑憋的。

  容弥咳嗽一声,重重地道:“哪家你别问了,要尊重他人**!总之一句话,我容家选妇选德,万万容不得凶恶跋扈之女,误我儿一生,令我容家受世人讥嘲。女人要什么千秋功劳?相夫教子才是正经,那样的女人,她能吗?”

  “是极!整⽇打打杀杀,毫无闺秀之风,将来又如何持一府事?”容夫人连连点头“而且听说行事还怪诞‮狂疯‬…”她脸⾊沉下来,想是想起了那“小产”之事。

  花寻原本在笑,听着两人这话却不顺耳了,抬头亢声道:“老国公及夫人此言差矣!你们怎么知道女子能立功便不能做贤?太史大人为人正直,匡扶正义,百姓有口皆碑,如此不也是⾼尚品德?为何偏要追着那贤良端淑二字不放?”

  “那就让她去匡扶正义,赢百姓无上尊敬,可我国公府不需要再锦上添花!”容弥怒声道“国公府要的是平静⽇子,要家族平安,所有人一生顺遂。不是那桀骜偏执,利熏心,只爱风浪搏杀,一心要往⾎海政争里闯,不顾所有人死活的疯子!”

  “你说谁利熏心,说谁疯子!”花寻然而起,啪地摔了手中碗“信不信我揍你!”

  她忽然发作,众人都一呆,连容弥都在座上向后一仰,愕然睁大眼看着她。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花寻气得发抖,指尖颤颤指着容弥鼻子,另一只手已经去拔刀。

  太史阑霍然站起,一把拉开花寻,一手按住了她的肩,強她冷静。一边对容弥夫妇躬躬⾝,做了几个手势。

  她的手势很简单,意思就是花寻脾气暴并无恶意,并代她致歉。容弥还没反应过来,有点茫然地摆摆手,容夫人使个眼⾊,一个婆子立即上前道:“两位想要休息,请随老婆子来。”

  太史阑立即点头致谢,又对容弥夫妇一礼,容弥抓着酒杯怒气未消,容夫人微笑起⾝相送,脸⾊有点不自然。

  太史阑也懒得多看一眼,拉了花寻大步离开。走出饭厅时,她听见⾝后的对话。

  “你瞧。”容弥的声音,犹带几分愤愤“这说的又不是她,愤怒什么?”

  “听这姑娘口气,似乎对太史阑很敬慕吧,她在外名声是好。”容夫人叹气。

  “名声再好有什么用?”容弥怒道“那个太史阑,就是刚才这个花姑娘差不多的子!凶恶,跋扈!万万不能⼊我容家门!”

  “老爷您见过她了?”容夫人反应敏锐。

  “呃…不是,听说的。”容弥立即转话题“人和人真是相差很大,你瞧那个聋哑的兰姑娘。沉静贤淑,満⾝的好气度,这才是好姑娘!”

  “是啊。”容夫人深有同感地点头“真不像寻常猎户武家出⾝…”

  话声渐渐听不见了。

  太史阑步子不停,角微微一扯,一抹淡而微讽刺的笑容。

  ==

  两人被安排住进了西跨院的一个单独的院子,据说离老国公夫妇和容楚的住处都很远,不过倒不算偏僻,装饰也算精雅,一应供应都周到,婆子丫鬟配备齐全,并没有像容夫人说的那样显出仓促,也没有因为今天席上的不愉快而有所怠慢。

  大户人家的教养,实在让人无可挑剔。

  太史阑虽然不想住在国公府,但既来之则安之,瞧瞧容楚的生长坏境也是好的。

  花寻被她拉回来之后,生了半天闷气,几度表示不吃容家饭菜,太史阑劝她说,越讨厌越要多吃,不吃⽩不吃,多花他家一点钱也是好的,花寻深以为然,不仅要求上燕窝熊掌,还和人家要酒喝,要二十年以上“翠⽟泊”

  国公府的下人真是训练有素,这样离奇的要求,人家眼睛都没眨一下,转眼就给她上酒,燕窝更是来得迅速,花寻好奇,问人家“难道你们燕窝熊掌都是常备的?”人家笑答“是的,大厨房每⽇都备着,不过府里没人爱吃,万幸姑娘喜。”

  花寻由此悻悻,敢情她以为可以吃穷人家的好东西,人家本不稀罕。

  太史阑淡定——和土豪朋友,就要有一颗扛得住刺的強大的心。

  两人在席上都没吃,便在院子里摆了一桌,也不怕这十一月天气已冷,在树下对酌。

  十一月花树凋零,容府的每个院子却都配着温室,温室以⽔晶为门,上悬着深红琉璃灯,浅红的灯光流⽔一般泻下来,将⽔晶门照耀得华光四,⽔晶门里盛开着烂漫新菊,姹紫鹅⻩,浅红淡绿,原本⾊泽得像年节里的画,被那四散的晶光晕开,便只显出⽔粉画一般的清雅秀致来。

  太史阑是个不管闲事不心生活的人,见了这般的奇特景致,也不噤多瞧了两眼。

  这院子里大院子套小院子,处处有⽔流,处处有花景,太史阑端了一杯酒,立在‮花菊‬丛边看流⽔,花寻走到她⾝侧,就着琉璃灯的光彩瞧她面上神情,却是无喜又无怒的。

  太史阑虽然做官时⽇不长,但久经风波,又天生气质威重,如今只是那么淡淡着,便自然令人凛然。

  花寻是个没心没肺的,此刻却也忽然不敢说话,看着太史阑的一动不动的背影,忽然生出孤独的感受。

  她行走天下,特立独行,自出道以来历经磨难,在劫难中亦能步步青云,所经之处,或有无数人恨她惧她,但却从无人敢于如此贬她弃她排斥她。

  这时刻的太史阑,虽然神⾊不动,想必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

  然而花寻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最终也只能道:“你也不必想太多,想多了倒不似你的子,无论如何,国公心里有你就够了。”

  太史阑无声喝一口酒,对这话没反应——她嫌⾁⿇,不过看在花寻难得笨拙地安慰人,还是别打击她了。

  花寻还在絮絮叨叨试图开解她,太史阑听着不耐烦,四面瞧瞧,觉得池子旁边的假山石不错,又⾼又敞亮,拎着一壶酒,一个纵⾝跳上去,临风对湖,喝酒。

  花寻忽然想起她酒量不行,赶紧拿起那酒闻闻,发现酒是极其清淡的清酒,这才放心,想来这是府里专门供应女客的酒,喝不醉的。

  她仰头看着太史阑,那女子⾼踞假山石上,俯瞰整个国公府,神⾊淡淡,眉目间睥睨之气不改。夜风自花木深处生,掠起她乌黑的发,飘如旗。

  她坐得依旧笔直,名剑一般光华內敛,锋刃暗蔵。

  这样的人,让人觉得⾼远而不可‮犯侵‬,花寻没有再跟上假山石,自坐在花房前喝酒。

  太史阑喝了一会,觉得此处天⾼云淡,月⾊澄澈,头顶银河如练,正是练功的好情境,便闭目练功。

  花寻也不打扰,喝了一会,觉得酒味实在薄淡,正嘴里发苦,忽然闻见一股浓郁的酒香,她昅昅鼻子,狐疑地道:“好像是咱们东昌的名酒三蒸雪?”此时她正馋酒,对这味道极其敏感,急忙跳起来四处寻找,只觉得那酒香就在附近,却怎么也找不着,不噤心中烦躁,抓起⾝边酒壶就对感觉中的酒香方向一砸。

  酒壶箭一般地出,正砸上太史阑⾝边另一座假山,啪一声,假山破了一个洞,一人尖声惊叫,捂着庇股跳出来,大喊:“谁砸我!出来!”

  花寻一惊——什么人蔵在假山洞里她们居然没发现?赶紧一个箭步窜出去,揪住那家伙往外一拖。

  太史阑听见动静,也睁开眼睛下望。

  此时那家伙正转⾝,他⾝后光线幽黯,第一眼没看见花寻,却正对上太史阑的眼睛。

  刹那间月光退避,苍穹黝暗,风起而树舞,漫天星光在遥远光年之外闪烁、绽放、爆开…天地间只剩下一双眼睛,冷的,远的,没有情绪的,微带寂寥的,却又是清亮的、柔软的、漾漾如月下⽔波。

  奇特的⾼远又魅惑、萧索又动人的眼睛。

  那人⾼坐假山之上,风掀起她⾐袂如幡动,她远远瞧过来,像王者遥望着她的臣民。

  那家伙愣愣地瞧了半晌,忽然单手一遮眼睛,呻昑道:“不行了,不行了,死了,死了…”霍然向后一倒。

  他当然倒不了,花寻揪着他呢,抓着他⾐领,啪啪拍他脸颊,横眉竖目骂“登徒子!躲假山里⼲嘛?‮窥偷‬我的美⾊吗?”

  那家伙“噗”地一声,将口中的酒噴了出来…

  他一噴酒,花寻就闻见了一股奇异的酒香,顿时馋虫大动,眼睛发亮地问:“好!最上品的三蒸雪!你哪来的?”

  那家伙扬起脸,一脸令人讨厌的傲然之⾊,指指自己鼻尖,道:“这么好的酒,自然只有我有。你喜喝酒?那求我,求我我就给你尝尝。”一边说话,一边只瞟着太史阑。

  太史阑早已转过头去,继续练她的功,她在练习摄魄,其实她也没觉得这门功夫有什么必要练,但她素来是个难而上的子,越是难以成功,她越要挑战。

  那少年见太史阑不理会,便有些讪讪的。花寻却不理他,单手一掀将他掀开,一头钻进了他⾝后的洞里,撅着庇股一阵翻,那少年跟在她⾝后,拼命拽她⾐服向外拖“喂你⼲嘛,喂你不许动我的珍蔵,喂你快出来!出来!这是我的,我的!”

  花寻哪里理他,翻了半天,哈哈发出一阵怪笑,捧着一大堆东西出来,笑道:“我说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嘛,原来蔵了这么多好东西!”

  她怀里有酒坛,有⼲果,有点心,有很多可以即食的好东西。花寻一把将那少年推到一边,眉开眼笑地翻着,喃喃道:“西凌藌脯哎!北严特产的杏⼲哦!这不是极东的三制狍腿么?哎呀还有这东昌最出名的三蒸雪!”

  “你⼲嘛抢我的东西,还给我!”那少年急得跺脚,苍⽩的脸上泛起酡红,却本拉不动疯婆子花寻

  太史阑听着这些悉的名字,终于又睁开眼睛,那少年立即回头,再次对上她的眼睛,目光一触,霍然向后便倒。

  砰一声他直倒在地上,倒把花寻吓了一跳,一开始还以为他装死,哈哈笑着踢了踢他,道:“哈,小子,不给你就装昏,犯得着吗?”

  踢了两脚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她才慌了,赶忙蹲下⾝试试他呼昅,半晌抬起头呆若木地道:“晕了。”

  太史阑挑挑眉,道:“掐醒。”

  花寻狠狠一掐,那少年惨叫着跳起来了“哎呀好痛!”一眼看见太史阑,又呆住了,花寻怕他再晕,警惕地蹲一边等着,结果那家伙瞧着瞧着,眼瞧着两行鼻⾎便缓缓下来了,月光下红

  花寻傻了。

  连太史阑都怔了。

  不!是!吧!

  至于吗?

  太史阑摸摸脸,差点以为自己忽然换了张国⾊天香的脸,结果摸到一脸的易容,她还是那张只能算清秀的乡女的脸,这人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

  何况就算她本尊的脸,也不绝能令人一见就流鼻⾎,她又没有三十四D。

  这小子有砂鼻⽑病吧?

  她脸一低,那小子就醒神,诧然又看了她一眼“咦”了一声。随即觉得鼻子那里不对劲,一摸摸到一手鲜红,顿时也傻了。

  几个人都傻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好半晌这少年才道:“你们是谁?这院子不是没住人吗?”话是对花寻问的,眼睛还瞧着太史阑。

  “你又是谁?”花寻上下打量这少年,十三四岁年纪,穿着华贵,眉目秀丽,一双眼睛微微上挑,竟然是桃花眼,实在是个俊秀少年,只是脸⾊微微苍⽩了些。

  那少年不答她的话,将她上下打量一阵,又瞧瞧太史阑,恍然大悟地道:“你们是不是那个什么边境来的?前几天听说要给你们收拾院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早知道你们来这么快,我就该把东西早点转移才对。”

  花寻低头看看那堆各地名产,道:“你是这里的小厮?偷了东西蔵这里偷吃?”

  她眼神狐疑,这少年穿着打扮实在不像个小厮,但如果是国公府主子级别的人物,又何必偷偷摸摸躲到这客院偷吃?

  “我用得着偷吃?”那少年,神情不屑“不跟你说了,还给我!”

  太史阑忽然跳下假山,走了过来。

  她⾝材⾼挑,步伐稳定,走过来的时候,风拂起已经长长的发,发丝微,青绸般拂开,而眸子是静的,在背后一轮微⻩的月⾊中幽幽闪光。

  花寻忽然觉得此刻的太史阑很美。

  那个少年眼睛又直了,刚才的嚣张得意全数不见,手赶紧缩回去,在袍子上擦了又擦。

  太史阑看一眼那些东西,忽然道:“这些东西哪来的?”

  那少年似乎也没想起她应该是聋哑的,立即紧张地答:“那个女人送的。”

  太史阑眉头一皱,那少年立即道:“就是外头传的那个我四哥的未来夫人啦。”

  花寻怔住了,呆呆地瞧着太史阑——她什么时候给容府送过东西?

  她満心疑惑,连这少年无意中怈露了⾝份都没在意。

  太史阑也微微一怔,随即明⽩了什么,弯下⾝翻翻那些各地特产,这些特产所涉及的地域,都是她去过的。

  “既然是你四哥未来夫人送的东西,为什么会被你蔵在这洞里?”她问。

  “没人要呗。”少年撇撇嘴“原来倒是好好收着的,不过前阵子⺟亲忽然叫都拿去扔了。我瞧着可惜,叫嬷嬷偷偷拿了来,蔵在这里,这样我就有零食可以下酒了,她们都管得我死紧,不许我吃这个不许我吃那个,非说我吃了会生病…”他忽然发觉自己说漏嘴,赶紧捂住了嘴。

  不过太史阑已经明⽩了。

  容楚想帮她先和府里搞好关系,假托她的名义,每到一处,便购买了当地特产命人送回去。

  她感谢他的细心,不过好像这样做似乎也没收到效果?

  人心本就是天下最难拿捏的东西,老国公夫妇秉持了几十年的选媳妇原则,不会因为几件礼物就改变的。不喜就是不喜,她太史阑就是全力讨好,也不过是奴颜媚⾊。

  花寻也明⽩了,偷偷瞧她一眼,眼神微带同情。

  “好了我说完了,东西该还我了。”那少年伸出手,又瞟太史阑一眼,想了想道“如果你想吃,咱们也可以一起吃。”

  太史阑点点头,拿过花寻手里的东西,顺手往池子里一扔。

  砰嗵几响,那些价值不菲的各地名产瞬间沉⽔。

  “啊你⼲什么!”少年愣了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尖叫“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太史阑瞧也不瞧他,跳上假山继续喝酒,花寻一手拎起少年,笑嘻嘻地道:“登徒子,半夜闯⼊內院,‮窥偷‬⻩花闺女,污人清⽩,没把你送官就不错了,扔你点东西还算客气——滚出去!”

  她心中有气,抓着少年就把他腾云驾雾送出了墙。

  呼地一声少年越过围墙,落在门外的地上,花寻抬腿一踢,砰一声院门关上。

  院门又发出砰的一声,是那少年擂门,随即两人听见他在门外大声道:“啊,是我失礼了,我是无心的,此处原本无人居住…唐突了两位‮姐小‬…那个那个…请恕罪,请恕罪!”

  花寻听得他前倨而后恭,奇怪地‮头摇‬笑“一家子怪人!”

  外头那家伙还没走,还在喊“那个…那个…还没问‮姐小‬芳名!”

  “芳你个蛋!”花寻怒从心底起“有你这么问名的?滚!”

  “我又没问你。”外头少年似乎也有了怒气“像你这样,耝俗太过也不成。你⾝边那个,是谁?”

  花寻抬手就砸了一块石头出去,石头弹过花墙,外头哎哟一声,想必被砸了头。

  随即有火光亮起,有人被这边喧哗惊动,赶了过来,一个婆子声音惊道:“哎哟小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夫人在问您呢,还不速速回去?”随即二话不说将人给拉走了。

  花寻听着外头动静小了,叉怒骂:“女扮男装,还要装模作样,一家子神经病!”

  “啪。”地一声,上头又砸下一个什么东西,花寻一瞧,是一个酒壶,却不是刚才那清酒酒壶,赫然是西凌三蒸雪的壶。

  刚才太史阑扔特产的时候,酒壶倒在一边没有被扔出去,花寻也没在意,此刻一看这空酒壶,眼睛一直,哎哟怪叫一声,道:“啊太史阑你全喝完了?好歹留点给我啊!”

  叫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太史阑喝了三蒸雪?

  三蒸雪以上好苞米三蒸三酿,再陈上十年,是西凌烈酒中相当有名的一种。花寻一反应过来就开始惨叫:“哎呀糟了!”

  “一杯倒”肯定喝醉了!

  花寻想到太史阑几次喝醉的后果——一次杀人,一次悍然整倒了密疆公主,这次她打算⼲啥?

  何况这次她本就受了打击,虽然一言不发,但难免心中郁闷,不会去拆了容国公府吧?

  花寻开始捋袖子,准备太史阑拆容楚家她就去放火,又遗憾苏亚等人还没联系上,打架就应该人越多越好的。

  砰一声太史阑从假山上跳下来,她眼神幽幽发亮,并没有泛出⾎丝,反而多了一种醇酒般醉人的琥珀⾊,她表情也很镇定,线抿成平直的“一”没什么杀气,却只见坚定。

  花寻悉这个表情,太史阑每次遇见困难,都是这样的。如山之坚,也不过任她傲然竖刀而过,哧一声剖一个星花飞溅。

  太史阑大步从她⾝边过,进了屋子,过了一会换了一⾝⾐服出来,脸上的易容也洗了,还回了她本来面目。

  要说晋国公府待客真是没话说,⾐橱里早已备好各式⾐服,女装男装,长裙‮裙短‬,连太史阑比较喜穿的番服都有。

  太史阑现在换的就是一⾝紫⾊的番服,紫⾊厚缎,半长的裙摆八幅镶金⾊凤纹,间金⾊宽带,金⾊半长靴,袖口领口饰以黑⾊重锦。扎束得细细的,修长的腿,行路而来时⾐袂飞舞,英气和华贵共存。

  而她狭长而明锐的眸子,耀着点奇异的光,潋滟漾,似月⾊和⽇光熔为一炉,成就天上颜⾊。

  花寻瞧得眼前一亮,咂嘴道:“太史阑你最近用了什么好胭脂⽔粉?我怎么觉得你一⽇比一⽇好看了?”

  太史阑淡淡一笑,她能用什么胭脂⽔粉?这张脸倒是经常被各种易容‮物药‬敷満,那些东西不伤⽪肤就不错了。

  她有点嫌弃这⾐服华丽太过,不过这已经是⾐橱里最简单的一套了。

  容楚家里真是奢靡。

  “我出去一下,你早点睡。”她关照花寻

  “你不是要烧国公府吧?”花寻瞪大眼睛瞧着她“我去帮你泼油!”

  太史阑角一扯,环顾一圈“泼油⼲嘛?这以后都是我的财产,我和我的钱过不去?”

  花寻呆呆瞧着她,她以为太史阑今天受了刺,八成要大打出手,然后一怒而去。不想这家伙反倒更信心百倍,瞧她那眼神,国公府好像已经是她囊中之物一样。

  不过回头想想,这也符合太史阑格,遇強愈強,难而上。

  花寻深信,这世上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太史阑想抢,那么谁也抢不过她。

  “你打架可别丢下我。”她赶紧嘱咐。

  太史阑拍拍她的肩“打什么架,我们要以德服人。别跟着我,我不闹事,稍后便回。”说完开门大步出去了。

  花寻在她⾝后颤了颤。

  以德服人…

  ---题外话---

  举个旗子出来吆喝“此文是我开,情节尽管猜,要想看⾁戏,出月票来!” N6ZWw.CoM
上一章   凤倾天阑   下一章 ( → )
天下归元的最新架空小说《凤倾天阑》由网友提供上传最新章节,逆流中文网只提供凤倾天阑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尽力最快速更新凤倾天阑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全本小说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