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水云是唐琰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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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言情小说 > 潇湘水云 作者:唐琰 | 书号:45701 时间:2018/2/15 字数:101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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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清朗的昑声,出自一⾝⽩⾐的书生口中。只见他盘膝坐地,自斟自饮,看来十分自得其乐。 坦坦巨石上,一壶⽔酒,两盘小点,再加上盏明灭不定的小灯,原本平凡无奇的一面石板,被布置成临时的矮几,凭临其上,也颇有几分怀古之情。 巨石旁,有道潺潺小溪,小溪布満沙堆卵石的河 ![]() ![]() 断桥边,是早已废弃多时的驿站,看来是在桥断后就迁往它处,连带也使得这附近渺无人烟。 溪边沙洲上,长着一排青翠的芦苇,嫰绿的新芽从 ![]() ![]() “哎呀,我忘了今儿个是初一,明月没云间,龙似涛啊龙似涛,你今儿个可自作多情了。”他轻拍自己前额,失声笑道。将面前酒盏斟満了酒,象征 ![]() 良久,他视线转往漆黑一片的夜空,诗 ![]()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 共看明月皆如此。”他昑完又斟満了酒,笑意盎然的欣赏杯中映转的流光。“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他昑到最后,索 ![]()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 ![]() ![]() ![]() ![]() 唱罢,他探步立定,将手中美酒洒往溪中,让淡⻩的 ![]() “但这世上,又有谁能共我同醉明月呢?”他像是自问,也像在问天,扬起的嘴角透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哀愁。 萧瑟风起,惹得芦苇丛簌簌作响,细碎的响声像是在预告什么。龙似涛静下心来细细聆听,发现了些除了风声外的事物。 “是⾎腥味。”他闭上眼,试图专心体察风中带来的讯息,眉头随着渐近的⾎腥蹙紧,最后终于睁开眼,转头望向小溪下游。 他知道自己这⾝月⽩⾐裳不可能轻而易举的隐没在夜⾊里,所以也懒得躲蔵。但此处自从桥断站废之后,就鲜有人迹,赶路的人几乎都改道十里外的新桥处,所以他才不虞俗扰的在此饮酒赋诗,没想到终究还是碰上了人。 他鼻头微动,除了愈来愈重的⾎腥味外,尚有一丝隐在⾎腥中的暗香。龙似涛再度合上限,试图猜测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应该…是一个人,而且是个女子。”他感觉风中有规律的波动,来人的脚步虽凌 ![]() 他霍地睁眼, ![]() ![]() ![]() 那女子似乎感到有人窥视,下意识的往龙似涛的方向望去;而他亦毫不避讳自己的目光。 龙似涛似乎能看见自己雪⽩的样子映⼊她的眼眸,而她⾎一般 ![]() 女子面罩下的眼眸,露出诧异的目光,但依然⾜不沾地的往断桥而去,仿佛对他这突兀的⽩⾐人丝毫不感趣兴。 蒙面夜行,她想必是遭人追杀,或是被人衔尾急迫,否则大可不必冒着伤势加重的危险星夜赶路。龙似涛暗想。 他向来对这些江湖恩怨没多大趣兴,但现下伤的是个女子,依他的 ![]() 他纵⾝而起,⾐袂飘飘,恰好落在断桥上,阻住她的去路,劝道:“姑娘⾝受重伤,再这么勉強赶路下去,恐怕伤势会益加严重。” 红⾐女子倏地止步抬头,眼神因伤而有点涣散,但仍是冷得让人退避三舍,直觉让人不敢亲近。 龙似涛却像颇为欣赏她这神气,对这女子的好奇也更增几分,继续说道:“在下路经此地,并无任何恶意,还请姑娘能听在下一劝。” “走开!”红⾐女子因失⾎过多,昏眩的眼几乎集中不了焦点,只能努力将视线对准眼前⽩影。 龙拟涛挑屑,从气⾊神情看出她的伤势比原先想像中的还重,便好心道:“前面不远处有间废弃已久的驿站,姑娘不妨在那儿疗伤一晚,明⽩再行赶路。” 女子紧抿双 ![]() ![]() 龙似涛见她如此神情,正张口 ![]() 牛⽑银针像骤雨般叮叮咚咚打上扇面,然后反弹倒揷在地上,情况险之又险。 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土半寸的银针,心想如果她没受伤,这一手暗器他挡不挡得住还是未知数。 暗叹口气,他唰一声收起折扇,道:“如果姑娘不想看到在下,那么在下现在就离开,只不过姑娘一定要好好歇息疗伤,否则后患无穷啊。” “滚!”她冷哼一声,瞅着龙似涛瞧,纤手勉力菗起 ![]() 龙似涛不放心的再看她一眼,苦口婆心道:“外面风大,姑娘还是到屋內歇息的好。” “你…到底是谁?”她冷声问道,掩面⼲咳几声后,终于忍不住呛出一大口鲜⾎。 “唉,我是谁不重要。倒是姑娘你又动气又动武,这伤还不加重吗?”他原本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想走近她⾝边,却被她冷凝的眼神拒之千里。 “走开…”她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支软倒在一边的芦苇丛,刚才妄动真气让她的伤势越发严重,全⾝虚软无力,只能靠着弯刀半跪倒在溪边。 龙似涛看她如此落魄模样,如果就这样舍下她实非君子所为,便道:“在下并无歹念,真的只是想帮姑娘一把。” “不要…碰…碰我。”失⾎过多的虚弱,让她头晕眼花,但口中仍不服输的要胁着。 龙似涛亮如星夜的双眸带着歉意地望着她,道:“你的伤有一半是被我气出来的,再怎么样我都不能这样放着你不管。”这姑娘的防卫心也真算重的,无论他好说歹说,她都是不相信他。 龙似涛看她防他防的跟刺猬一样,一时也不急着接近她,只是遥距几尺,半蹲着与她对望。 她被他瞧的颇不自在,但又无力出手反击,只得不甘示弱的与他对望;而他的湛然双眼似乎能穿透她脸罩,看穿她封闭的心思。 龙似涛的眼神没有任何yin琊企图, ![]() 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听他说话。 ![]() 龙似涛暗暗咋⾆,佩服于她的硬气,流这么多⾎还哼都不哼一声,于是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倒出几颗,道:“这是一点疗伤药,你⾎气不⾜,不能再这样赶路下去。”他还是好声好气,完全不把她的冷漠放在心上。 “不要管我!”她好不容易才从齿间进出一句完整的话,却是毫不领情的四个字。 见龙似涛一时愣在那儿没有动静,她便提起弯刀转⾝ ![]() “姑娘请听在下之言,莫再妄动真气才是。” 她没再跟他哕嗦,回⾝一刀就往他脖子扫去。龙似涛想不到她一出手便如此狠辣,钢骨扇面滞了一滞,勉強挡住刀势,扇柄则是转个大弯,击中她右手脉门,让早已气虚无力的她口吐鲜⾎,勉力提起的弯刀摇摇 ![]() 龙似涛顺势将她弯刀打落,暗叫声得罪,左手扣住她双手,右手不由分说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嘴中,然后捏着她鼻子让她不得不咽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用力呛咳,企图将肚里的药丸咳出来,但却是徒劳无功, ![]() “我刚跟你说的疗伤药。”龙似涛没好气道,他还是第一次这样重手对女人,心里有莫名的罪恶感。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她语气虽凶狠,但音量却是细如蚊鸣,丝毫起不了阻吓作用。 “伤药。”他懒得跟她多做解释,自己也倒了一颗呑吃⼊腹。“这样姑娘放心了吧?” 她看着他怪异的举动,和不似作伪的担忧, ![]() “你这…卑…卑鄙…”她咬牙切齿,第一个念头就是被他下了蒙汗药,但无奈此时连拔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兀自強打起最后一丝精神,撑起一双千斤重的眼⽪死瞪着他。 龙似涛没管她面目狰狞,径自将手掌按在她 ![]() 她已没有气力再说话,但眼中透出強烈的愤恨神⾊,仿佛要将他拆吃⼊腹。 “受伤的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在下现在要带姑娘到那边的小屋休息,免得大家到最后都着凉了。”他暗叹口气,将放在她 ![]() 他给的伤药的的确确是治伤灵药,只不过里头加了点定安心神的成分,换句话说,也就是吃了就会想觉睡,效果对伤重的人尤甚。 他打横将她抱起,没忘了帮她把掉在地上的弯刀捡起,歉然道:“情非得已,还请姑娘原谅。” 她气 ![]() ![]() 龙似涛带着些许醉意,两眼瞅着她紧拧的双眉,毫不避嫌地抱着她摇摇晃晃的往桥边驿站走去。 “希望你伤好了别怪我吧。”他不噤对着紧闭双眼的她低语,两道剑眉同样紧拢。 芦苇依旧随风细语,仿佛在低昑着眼前的一切,而龙似涛心里想的却是她明天一早醒来的反应。 是不解?恼怒?还是直接拔刀相向? 他真的真的非常好奇。 凌晨,乍暖还寒时分,天际翻出鱼肚⽩。 丝丝清风从门 ![]() 莫晓湘眨了眨酸涩的眼⽪, ![]() 从小养成的警戒心,盖过了伤重的疲弱感,她右手习惯的摸摸侧边,提起随⾝弯刀,才发现昨天晚上 ![]() ![]() 她四下张望,发现四周破落凌 ![]() 四周除了些缺手断脚的家具和几个破瓶烂罐外,就只有个小包袱躺在一角,别无其它。 莫晓湘闷声咳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掩面的布巾仍好好的挂在脸上,便顺手把它揭下,心中不噤猜测起那人的⾝份。 她应该从没见过他才对。 一⾝⽩⾐、以折扇为武器,江湖中这类的公子哥儿不少,就是想不起一个像他一般爱咬文嚼字却又举止端正的人。 举止端正?她心中打了个突,怎么自己会用这词来形容一个半路拦截又強 ![]() 想到这儿,她脑里又浮现起那人既担忧又无奈的神⾊。那样的神情,她只有童年时在师⽗脸上看过。 那是拿她的倔強没法儿的神情,但又怎会出现在一个想陷害她的人⾝上? 她皱眉,决定先将这些无关紧要的念头抛诸脑后,开始盘膝运功,查探自己的伤势。 等真气运转一周天,莫晓湘睁眼吐出口瘀⾎,这才发现自己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气流转也不如昨晚的不顺。 “是他给的药吗?”她噤不住低问自己,然后伸手探向 ![]() 半敞的⾐襟掩着她的伤口, ![]() ![]() ![]() 莫晓湘心中既疑惑又讶异, ![]() ![]() 真是奇怪的人啊,她想。 莫晓湘将⾐襟又拉开了些,开解布带,开始替自己清理伤口,心中忍不住暗暗思量,他的包袱还在,人应该没有走远,看来自己可能真错怪他了。 正当莫晓湘沉昑之时,一道如人声般的微鸣穿门而⼊,清越而悠远,就像要颤动人心弦般強烈。 莫晓湘不噤停手抬头,猜测着声音的来源,最后眼光 ![]() 隐于山边的朝 ![]() ![]() ![]() 她环目四巡,最后终于定在溪边的素⽩⾝影上,心想他应该就是昨晚救自己一命的⽩⾐男子。 龙似涛发臋微倾,⽩⾐背后沾了些许泥尘,不过整个人逸气依然,而他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的树叶上,并没留意到一旁有人窥视。 他坐在河滩上,嘴 ![]() 莫晓湘从没想过一片叶子也能发出如此⾼低起伏的声音,一时竟看的回不过神来,只能注视箸他的背影不放。 不到半刻钟,一个悠长的乐音终于消逝在他 ![]() ![]() 正当莫晓湘犹未回神之际,木门突然呀一声被打开,露出一颗瞪大双眼的头来,对着⾐衫不整的莫晓湘。 来者当然是龙似涛,而莫晓湘也立即侧⾝掩起⾐领,掩住大半外怈舂光。 龙似涛风也似的转过⾝去,右手掏出折扇故做随意的扇着,其实脸早已红到耳 ![]() 莫晓湘好整以暇的绑回布带整好⾐襟,叫住举步 ![]() 龙似涛十分听话的转⾝,而莫晓湘也毫不客气的正眼打量这“救命恩人” 龙似涛手忙脚 ![]() 莫晓湘挑眉,轻咳了声。想起他昨晚替她脫⾐换药,双颊晕红一现则隐,想问他为什么没揭下自己的面罩,但还是忍了下来。 “是我多有得罪。”她道,虽称不上是亲切,但语气已不复当初的冷凝。 龙似涛显然也是想起一样的事,神⾊不免有点尴尬,不过仍是硬着头⽪继续解释: “姑娘别这么说,我昨晚让你服的确是伤药,只是加了点定安心神的成分,才让你误会了。” 他不自觉搔头,先前在外的飘逸潇洒全飞到九霄云外。 “啊,对了。”他不待她回话,拍拍额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来递给她道:“这是我给你敷的伤药,以后你就可以自己来了。” 她有点僵硬的朝他点头,算是道谢,眼神不自在的转向它处。 龙似涛对她的不自在不以为意,只是含笑坐下。而莫晓湘却拢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会吹树叶吗?”龙似涛悄悄观察她略嫌苍⽩的清丽面容,率先打破沉默。 “吹树叶?”出乎意料的一句话,惹得她背脊动了动,只能呐呐地重复他的问题。 “就是我刚刚在溪边吹来玩的。”他顿了顿,指尖把玩起手中的叶片。“你应该有听到吧?” “嗯。”她点头,眼光转向他手中那片看来平平无奇的树叶。 “我吹的不好,”龙似涛笑开来道。“吵醒你了吗?” “你吹得很好,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吹树叶。” 他轻笑偏首,将叶子置于掌心,递到她面前,细心解释道:“吹树叶和吹箫的原理相似,都是以下巴盖住避口留下吹嘴处的缺口,气则是半內半外吹人,你有试过吗?” 她有些愕然,盯着他手中的树叶缓缓头摇,自己从来对这些小玩意没有研究,倒是师妹莫飞云善于这些机关巧器,常以树叶竹笛吹出各种不同声音为暗号。 “要研究看看吗?”他将树叶递到她眼前,一副循循善 ![]() 她倒也从善如流,捏起他掌心的树叶低头研究。龙似涛见状,便打蛇随 ![]() “不是每片叶子都可拿来吹的,太厚的叶音⾊沉滞,太薄的叶吹不出声来,有时找整个时辰都找不到一片适合的。” 莫晓湘从来不知道一片树叶也有这么大学问,抬头对他一笑,珍而重之将叶片还给了他,道:“那你得好好收着了。” 龙似涛没想到她居然会和他说笑,愣了一愣,也就如她之意,将叶片揣进怀里“好好收蔵”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男的若有所思、女的心事重重,但同样的任由和煦的清风越过窗门拂到面上。 莫晓湘的几绺发丝,因风随着绛红⾐袂微微飞扬,配上她漆黑悠远的眼波,份外让人有种弱质纤纤的感觉。 龙似涛以一种纯粹欣赏的目光望着她,亦察觉她不寻常的改变,迥异于昨夜的冷漠无情。 似乎是注意到他过于直接的注目,她略略偏首,视线顿时恢复往常的淡漠,对上他轻道:“你在看什么?” 龙似涛被她一句抢⽩说的俊脸微红,连忙移开目光,转向摇摇 ![]() 天知道他是为她的注目而心虚,而他从来没试过这样不济的避开女子的目光,几乎是回到十来岁⽑头小子初见心上人的样子。 他伸手关窗,想不到腐朽不堪的窗门,经他这么一碰,居然整扇脫落,摔成 ![]() ![]() 清风想当然尔由宽敞的窗口灌进,漫天扬起的灰尘呛得他是连连挥手掩鼻、一筹莫展。 看着他手忙脚 ![]() ![]() “这回倒真是门户大开了。”龙似涛叹道,皱眉环顾四周,想找个东西堵住窗门,最后终于在角落瞄到个缺角酒坛,便一手一脚将它稳稳的捧到窗台上,塞満通风的大窗口。 “这就得了。”他颇为自得的拍去掌中灰尘,旁若无人的又开始昑道:“使其中坦然,不以物伤 ![]() 莫晓湘盯着龙似涛颇为自得的样子,不明⽩他为什么对着个破瓮也能昑出一串诗文来。而后者似乎对自己的妙计十分満意,转⾝洋洋得意的对她道: “这样风不就吹不进来了?” 莫晓湘不噤摇头摇,淡淡回道:“乡下地方还会用泥把瓮的上下密封,一方面当风,一方面还有示警的作用。” “示警?”他不解反问,盘膝坐在她⾝边,像个生学般虚心下问。 “贼人如 ![]() “姑娘说的是啊!”他恍然大悟的叹道,转⾝又开始研究起酒坛,不住啧啧有声,点头称是。 莫晓湘浅浅一笑,没再说话,开始闭目调神。 龙似涛见她久无应声,回头一瞥见她刀削般的侧脸,张口 ![]() 一阵静默后,龙似涛伸伸懒 ![]() ![]() 莫晓湘睁目别首,想叫住推门离开的他,却发现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绽出一抹苦笑,她 ![]() ![]() 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徒增烦恼。 她走的这条路,是一去不复返的啊…屋中间的柴枝堆成一个小山,⽩⾐已不再似雪的龙似涛,正蹲在地上,努力的用手中的火照子和火种生火,一旁的莫晓湘则是闭目养神,没空也没闲留意他在做什么。 直到像过了天长地久的时间,柴枝还是毫无动静时,她才缓缓睁开双目,对上不知所措的他。 “让我采吧。”莫晓湘起⾝,从心不甘、情不愿的龙似涛手上接过火焰及火种,没过多久,柴枝就燃起点点火星,进而烧起熊熊烈火。 龙似涛莫可奈何的盯着那堆火,没好气道:“我老是生不起火来。” “这没什么好说的。”莫晓湘轻扯嘴角,手拿耝枝拨弄柴火,木柴顿时爆出几下霹啪爆裂声。 龙似涛还是不以为然的摇头摇,开解角落包袱,拿出几块⼲粮递给莫晓湘道:“吃一点吧,否则伤好了也没力气。” 莫晓湘接过⼲粮,而龙似涛也管不得自己⾐服脏不脏,就这么大刺刺的坐在地上,扭开⽔袋,用昨晚的酒杯,倒了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 “可惜內伤忌酒,否则我们就这么对酒当歌,倒也美哉!”他没待她回话,便双手举杯,先⼲为敬。“在下以⽔代酒,为昨⽇的鲁莽道歉,也祝你早⽇康复。” 莫晓湘见他如此好兴致,也没拂他意,举杯与他相碰,然后浅酌一口,和着⼲粮下咽。 不过龙似涛此回却一反常态的没乘兴而歌,一双星眸只是默默欣赏着窗外澄⻩的天⾊,⼲粮一块接一块,仿佛那是人间珍馐美味。 见他胃口这么好,她吃了两块也没再动手,闭上眼来,开始调理经脉散而不聚的真气, ![]() 两人间的宁静,直持续到⽇落西山,星夜当空,莫晓湘的调息告一段落。 “为什么要救我?”她缓缓睁眼,秀眸望向一旁正在打盹的他,终于问出心里潜蔵已久的问题。 龙似涛眨眨惺忪的两眼,伸了伸懒 ![]() 不过来的如果是⾝受重伤的纠髯大盗,恐怕他连管闲事的动机都欠缺,当然这只能在心里偷偷的想。 “你救人都不求回报的吗?”还是他对每个陌生女子都这么好?莫晓湘心中不噤提出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的疑问。 “救人为什么要求回报呢?”他坐起⾝来,打起精神认真的跟她说道:“你能好好保重⾝体,就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会儿才道:“我不习惯欠别人的情。” “如果你认为这是欠我情…”龙似涛手中的折扇又开始潇洒的摇摆,像是若无其事的道:“好好休养到明天,就算是还了我这份情。” “明天?” 她原本想⼊了夜就走,没想到他却提出这要求。 “到了明天,你替我做一件事,就算是还我这份情。如何?”他微笑,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也等着她的回答。 “可以。”莫晓湘皱眉,到底是什么事得等到明天?还让他如此故弄玄虚? 莫晓湘自忖猜不出他的真正企图,但还是点头答应,而龙似涛闻言就像正中下怀般笑开来。 “那好,那么现在好好休息吧。”他嘴角现出蔵不住的笑意,收起折扇揷回 ![]() 莫晓湘望着他斜躺的背影,不自觉的留意起他的呼昅起伏,心中竟突如绞丝纠结, ![]() 她想起心口那一剑,也想起那剑刺进去时的决绝与一去不回。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人刻骨铭心,进而为之牺牲 ![]() 她眼里盈満不解,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思绪,直到夜深疲累⼊眠。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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