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风清扬是狗尾续金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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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武侠小说 > 大侠风清扬 作者:狗尾续金 | 书号:43990 时间:2017/11/18 字数:14756 |
上一章 第二章 煞星为友惩凶顽 下一章 ( → ) | |
风清扬心中游移未定,赵鹤早已怒不可遏,他生平从未栽过惩大的跟斗,而今竟着了后生小子的道,真是奇聇大辱。见风清扬面⾊渐趋凝重,手抚剑柄,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当下子套背上的厚背单刀,一式“力劈华山”进⾝递招,呼呼生风,声势骇人。 风清扬以不光明的手段夺了他的马,心中原本歉咎,然则一见此招,登时气恼。其实不少门派的招术中都有这招“力劈华山”不过取其形象,喻其威猛。与华山派并无关涉,可风清扬一见有人使出这种招数,不自觉的无明火起。哩的一声,拔剑横扫。 “锵”的一声,刀剑相 ![]() 赵鹤和⽩极煞星均讶然失⾊,瞧这柄黑黝黝毫不起眼的剑,竟是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刃,两人脑中同时电光一闪,齐声叫道:“倚天宝剑。”不自噤地露出惧意。 ⽩极煞星转瞬即喜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华山一风风少侠,令尊师他老人家可好?” 风清扬对他本极具恶感,这只因⽩极煞星江湖声名太过狼籍,然则见他提及恩师时态度恭谨,执礼甚恭,倒不好立时翻脸,长叹道:“在下出关寻师一年多,可惜未能见到恩师。” ⽩极煞星叹道:“段大侠他老人家真是人中之龙,只可惜归隐忒煞早些,若有段大侠在,焉容这群魔息子在江湖上横行肆为。”言罢,怅然若失,扼腕久之。 风清扬不觉好笑,暗忖道:“恩师归隐,你叹息什么?恩师若在,岂容你⽩极煞星在。”心中虽这么想,但对他的恶感倒锐减多了,深感此人倒也不错。 眼角瞥处,见赵鹤左手提了一具雷震挡;右手握一技闪电锥从楼下上来,便道:“喂,煞星老兄,在下一年多游 ![]() 赵鹤闻言,气得三尸神暴跳,但惮于倚天剑之利和华山一凤的名头,也不敢贸然进招。 细细一想,倒也不错,自己虽然年纪大他许多,成名委实在他之后。当下庒抑浮躁之气,净扫灵台,筹思对付风清扬之策。 ⽩极煞星不屑道:“谁知都是些哪里冒出来的魔教余孽,还改头换面,祭出个‘⽇月神教,的招牌,以图遮人耳目,不过是 ![]() 风清扬心中震骇,愕然道:“魔教,这怎么可能?魔教不是早已解散了吗?总坛大光明顶也已被一场天火化作灰烬,怎么又死灰复燃了?” ⽩极煞星冷笑道:“天晓得这些魔息子闹什么玄虚,不过,这位飞天神魔可是当年名镇天下的昅⾎蝠王——韦一笑的⾼⾜,货真价实,童瘦无欺。” 赵鹤怒喝道:“老东西,你活腻了。”倏然呵进,左手雷震挡向⽩极煞星平推而至。他果真不愧是韦幅王的⼊室⾼⾜,人影一闪,雷震挡已堪堪推至⽩极煞星 ![]() 这一式说到便到;事先绝无半分朕兆。⽩极煞星虽久闻赵鹤之名,却是首次 ![]() ![]() 赵鹤本想出其不意,先料理了⽩极煞星,再与风清扬大战几百回合。是以突发奇招,全力以赴。不想风清扬出剑如是之速,纵能将⽩极煞星 ![]() ![]() ⽩极煞星这一脚乃是竭尽全力踢出,未留丝毫变招余地,眼看自己脚尖如自行送到闪电锥上似的,却又徒唤奈何。他纵横一生,快意恩仇,而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品尝到了英雄末路的滋味,不噤万念俱灰。暮地里⾜跺一⿇,却是⾜踝上部“三 ![]() ![]() “好”赵鹤⾝在空中,大声喝采,风清扬只出两招,便 ![]() 虽说风清扬出剑时,正值赵鹤与⽩极煞星全力相拼之时,不免有渔翁得利之嫌。但这两大⾼手过招,全⾝气机 ![]() ![]() 风清扬出剑后,心中却隐隐有些后悔,⽩极煞星凶名素著,赵鹤⾝居魔教显要,都不是好人,我何必多此一举,救下⽩极煞星,待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时,再趁势将赵鹤除掉,岂非一举两得。转念一想,不妥;⽩极煞星若实属凶残之辈,我自当亲手除之。岂能乘人之危,拣现成便宜,我风清扬不成了卑鄙小人了吗?言念及此,背上隐隐汗出,方知善恶之分实在方寸一线间。 ⽩极煞星伸手开解被点⽳位,暗叹侥幸。心中更感 ![]() ![]() ![]() 赵鹤懒洋洋他说:“老鬼,另(在三爷我面前充字号装人,本三爷眼中没你这号人物。”转头对风情扬道:“风公子,尊驾几时与这号江湖匪类同流合污了,我看尊驾的字号也不妨改上一改,改作华山煞星,倒也相配。” 风清扬本 ![]() ![]() ![]() 忽听楼下一人道:“何人敢发狂语”话音未了,已有两人一跃而上。赵鹤一见大喜过望,心中又 ![]() 风清扬一见这二人,险些笑出声来,这二人⾝材、眼饰、面盘一模一样,绝无二致。宛如一个模子里塑出来的,一见便知是孪生兄弟无疑。奇却奇在这二人一副猴脸,直如孙猴王降世,即便是戏台上的金猴王也没这般神态酷肖,真应了古人“沐猴而冠”的后。此还罢了,二人肤⾊却截然相反,老大面⾊金⻩,熠熠闪光,二老却面⽩如纸,一丝⾎⾊也无。一时间如同见了异物。上下左右细细端详,⽩极煞星附耳悄声道:“风少侠,这两位是魔教大长老,二长老,外号金猿神魔,⽩猿神魔,手底下硬得很。” 风清扬心中凛然,听得出⽩极煞星语声已然微颤,心中定是怕得要命,能令⽩极煞星如是畏惧的,当然不会是易与之辈,况且这二人年岁不过四十上下,居然做到魔教大长老,二长老之位,自然有超凡脫俗的艺业,自己的处境可不妙之至。可一见这二人的神态,仍然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老大金猿神魔张乘风扫了凤清扬一眼,暗道:“狂妄无知的⻩口小儿,待会儿大爷再好生收拾你。”对赵鹤道:“三弟,这老儿肯不肯归顺本教?” 赵鹤钠钠道:“大哥,小弟正要将这老儿打得心服口服,好收他人教,不料想被人从中搅了局” 张乘风摆手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何必比武较技,多此一举。”眼光瞟向风清扬,皱眉道:“三弟,不会是这小子搅了你的局吧?” 赵鹤苦着脸道:“大哥料事如神,正是这小子。” 二老⽩猿神魔张乘云登时笑得跳上跳下,抓耳挠腮,浑⾝直抖,似乎天下滑稽之事莫过于此。张乘风也失笑不已,气苦道:“老三哪,老三,你是怎么活的,越来越不长进,连个后生小子都摆平不了。” 赵鹤冷冷道:“后生小子?大哥,您可看走眼了,人家小是小,倒是前辈⾼人。” 张乘风叱道“三弟,你失心疯了?怎地愈说愈不像话。”二老张乘风也笑道:“是啊,三弟。他莫非是少林方丈,武当掌教,丐帮帮主,就是这几人,也算不上咱们的前辈啊” 赵鹤苦笑道:“大哥,二哥,段子羽算不算前辈。” 二人一听“段子羽”三字,登时⾊变,张乘风道:“三弟,你提那煞星的名字作甚”张乘云则左顾右盼,汗⽑直竖,惟恐段子羽突然出现,心中忐忑,如遇鬼魅。风清扬喝道: “大胆,敢口称我恩师名讳。” 张氏兄弟一怔,张乘风道:“尊驾可是段前辈的门下” 风清扬道:“恩师门下惟有不才一人。” 张乘云“吱”的一声尖叫,真如巫峡猿啼,颤声道:“大哥,风紧,扯呼。”也不待张乘风有所动作,一个跟斗直翻出窗外,骇惧之下不噤把昔⽇黑道行话顺嘴溜出来,轻功之佳连飞天神魔都自叹不如、张乘风虽強作镇定,也做好随时“扯呼”的准备,道:“段前辈在何处?”他当真不敢直言段子羽之名讳,适才讥笑赵鹤,而今却有些佩服他的胆量了。 赵鹤想笑又不敢笑,可一想到“段子羽”三字,明知他归隐已久,不再与闻江湖中事,更不会在这里出现,可脊背上依然冷气嗅嗅,凉至⾜心。段子羽这名字,已成为⽇月神教的大忌,连赌咒发誓都不敢用,赵鹤原是用来吓吓张氏兄弟,没想到自己也心悸不已。 风情扬见状,大畅 ![]() 张乘风口中稍定,又追问道:“那…那在何处?” 风清扬沮丧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呢?”不想恩师归隐如许多年,余威兀自慑人如斯,自己乃他老人家⾐钵传人,这辈子想达到师⽗当年的地位固然不可能了,可说什么也不能让师⽗的名头毁在自己手中,要做到这一点也大是不易、心中隐隐也生出莫名的恐惧。 张乘风察言观⾊,猜知风清扬必是寻师不遇,独⾝到此。段子羽若在此,赵老三头上早多出五个窟窿来了,即时心中笃定。暗忖道,和段子羽朝相,自然是大限立至。可会会他的传人,未必便凶多吉少,这小子年岁尚轻,未必能尽得其师真传。 恰在此时,张乘云又折转回来。倒并非他胆子忽然壮了,而是兄弟二人自出娘胎,便未尝须臾分离过。无论吃饭、觉睡、习武、对阵,莫不如是。此刻单⾝逃出,恍惚间仿佛天地少了一半,上不能覆下不能载,直是全无生路,是以凄凄惶惶地返回, ![]() ![]() 赵鹤知他武功虽⾼,全无机心,于世事更是遭槽懂懂,一窍不通,两臂一振,乎飞出去,⾝子一旋,直如俊鹰捉兔,一手抓住张乘云的手,⾜不点地,带着一人又飘进楼来。这一手看得⽩极煞星目膛口呆,直感匪夷所思。若非亲眼所见,绝不相信人的轻功能练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境界。 张乘云见大哥夷然无损地站在那里,不噤怔住了。他脑筋不甚灵光,逃出楼后见大哥未跟出来,便认定是被段子羽以九 ![]() ![]() ⽩极煞星暗叹不妙,急扯风清扬⾐袖道:“风少侠,快走,这两魔头胆子壮起来,可就走不脫了。” 风清扬正悠然神往于师⽗当年纵横武林,以九 ![]() ⽩极煞星登时语塞,心中骂道:“呆子,段大侠若在此,这些魔头想上天⼊地都不能,哪谈得到‘走’字。我老人家的老命也要陪你搭在这儿了。” 飞天神魔赵鹤见⽩极煞星左顾右盼,大有逃之夭夭之意,忙道:“大哥,二哥,你们招呼风少侠,兄弟再会会这位煞星朋友”左手雷震挡,右手闪电锥,⾝形一晃,已堵住窗口,静待⽩极煞星进招。 ⽩极煞星知他⾝法极快,若被他放手来攻,倒颇难防守。二话不说,掣出一柄单刀,垫步进⾝,一刀砍去,当的一声,赵鹤左手雷震挡架住单刀,右手闪电锥疾向他 ![]() 风清扬看了十几招,暗暗心惊,⽩极煞星名震西南垂二十年,确也有其过人之处。一柄单刀使得泼墨也似,招招是进手招数,凶猛狠辣,刁钻非常。赵鹤左挡右锥,攻固攻得如雷霆疾发,守也守得稳健异常,法度谨严,不急不躁,委实有一派宗匠之风。两人紧锣密鼓,一时间未分⾼下。 ⽩猿神魔张乘云走上前来道:“风前辈,我们哥俩要向您讨教兵刃上的功夫。” 风清扬愕然,不想赵鹤一句戏言,这⽩猿居然信以为实,这声前辈叫得诚诚恳恳,恭谨无加,无丝毫勉強之处。他哪知⽩猿自有其一套区分长幼之序的方法,凡是打得过,惹得起的,一概划归晚辈之类,打不过,惹不起的均是前辈⾼人,当真是童臾无欺,口不二价,公平 ![]() ![]() 张乘云忙不迭又道:“不过,我们讨教的只是兵刃上的功夫。那九 ![]() ![]() 风清扬这才明⽩此老是惧怕这几种神功,是以先用言语挤兑住自己,其实这几种功夫他也只是听过,见过。却未练过。不过,这是段子羽藉以成名的几种神功,世人便以为他必然也精檀此道,便是华山派人也大多有些误解。当下道:“好吧,咱们便只比兵刃,不较量拳掌指爪的功夫” 张乘云大喜,敲钉转脚道:“您是前辈⾼人,自是一言九鼎,可万一您忘了,误使出来,如何” 风清扬道:“那就算我输了。” 张乘云心中泰然,他倒并非贪虫怕死之辈,只是觉得被人用剑刺死较诸被九 ![]() 张乘云一条 ![]() ![]() ![]() 张乘云对他満怀戒心,招式不敢用老, ![]() ![]() ![]() ![]() 两猿魔一左一右,一招一式的使将出来,全无半分火气,风清扬逐式拆解,潇洒自得,三人严若同门师兄弟拆招一般。 赵鹤与⽩极煞星那面,却是杀得翻翻滚滚,难解难分。百招甫过,⽩极煞星已然额头沁汗,头上热气蒸腾,手上招数亦渐渐缓慢,再无凌厉凶煞之气。 赵鹤仍好整以暇,左挡右锥,长攻短打,不疾不徐。却打得⽩极煞星左支右继,险象环生,一⽩大气也透不过来,惟有提⾜內力,拼死抵挡,但自知过不了百招,便当內力耗竭,灯⼲油枯而亡,赵鹤居然要活生生累死他。逃既不能,降又不肯,也只有捱得一时是一时了,唯一的希望便是风清扬过来援手。 但他为人凶悍,虽明知拖延下去绝无幸理,却不肯出言求救,况且他也不信风清扬能一剑能败二位长老,只盼抓住赵鹤一个破绽,拼个鱼死网破。赵鹤一眼看穿他的用意,守的益发严密,一挡一锥犹如夭罗地网般将⽩极煞星罩在当中。 风清扬早已瞥见,唆唆两剑将金猿、⽩猿 ![]() “看剑。”赵鹤一惊,金猿、⽩猿两位神魔虽说貌相差了些,两条 ![]() ![]() ![]() 其实两位猿魔并非有意放⽔,只是⽩猿张乘云胆子忒小了些,一条 ![]() ![]() ![]() ![]() 金猿虽比其弟胆子壮些,却也委实怕极了九 ![]() ![]() ![]() ![]() 风清扬和金、⽩二猿魔拆了四五十招,却惊诧不已,他武学上虽未大成,练独孤九剑久了,眼光忒煞老辣,各门各派的武功一人眼底,便能鉴识出其优劣⾼下;二猿魔虽只使出了五成力,但武功招式俱存,形神兼备,风情扬只感这套 ![]() ![]() ![]() ![]() 他眼见⽩极煞星已然不支,行将丧命飞夭神魔之手。当机立断,倏出两剑,逐退金猿、⽩猿两神魔,纵⾝一剑将赵鹤迫开,左手抓起⽩极煞星,飞⾝从窗口跳了下去。 两人甫脫虎口,余悸未平,只拣僻静之处行去。⽩极煞星盏茶工夫才恢复些精力,道: “风少侠,跟我来咱们去个这些魔息子寻不到的所在。” 二人脚底风生,一个时辰左右来到一座久绝香火的城隍庙中,神像坍塌,狼籍不堪。风清扬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见此所在也不噤微皱眉头。 ⽩极煞星一笑,伸手去推一处断壁,吱吱嘎嘎声中,这堵断壁竟尔移开,现出一条窄窄的洞⽳来,⽩极煞星伸手肃客道“蜗居简亵,风少侠只好委屈些了。” 风清扬大感好奇,见⽩极煞星面有得⾊,知此处必是他的匠心杰构,更 ![]() ⽩极煞星合好机关,笑道:“风少侠请便,尊驾是这里二十年来第一位客人。” 风清扬殊感荣宠。⽩极煞星名震西南二十年,固尔是因他武功不凡,更是因他行踪隐秘之军。武林中纵然有人想寻他的⿇烦,却也找不到他的巢⽳。而今他将自己引⼊这里,当真是推心置腹,把自己当作自己人了。心念及此,又大感荒唐,自己堂堂华山名侠、怎会和这等黑道匪类结成知己?不噤头摇苦笑,自嘲而已。 ⽩极煞星请他坐在铺着虎⽪的太师椅上,取出两只绿⽟杯来,斟満两杯酒道:“风少侠,午间你请我喝才一顿酒,我也请你尝尝这异域美味。” 凤清扬见酒⾊红 ![]() ![]() ![]() ⽩极煞星一翘拇指道:“风少侠果然见闻广博,一猜即中了。”风清扬笑道:“我见到脚下这张波斯地毯,触物连类,胡 ![]() ⽩极煞星见他喜 ![]() 风清扬一怔,徐提內气察查,了无异状,笑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倘若我见面便知你是⽩极煞星,二话不讲,只有拔剑大⼲一场,莫管这酒有毒无毒,是好是坏,我都不会与你同饮的。” ⽩极煞星击掌道:“风少侠快人快语,的确是君子风范,我⽩极煞星自知声名狼籍。不敢奢望与风少侠为友,能得有此番留连,当真是死也不在枉。” 风清扬听他语声微颤,神⾊黯然,显是真情流露,无丝毫矫饰作伪之状,心中一热,冲口道:“风某便 ![]() ⽩极煞星霎时间如中雷击,口张⾆吐,讪钠道:“你,你说什么” 风清扬虽一时冲动之言,但他素来率 ![]() “如不弃嫌,风某便 ![]() ![]() ⽩极煞星喜极 ![]() “不,不行,你是我的大恩人,我虽早已认定这一生唯你所命,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却不能因是有累你的侠誉。” 风清扬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极煞星也是一方枭雄,怎么恁地婆婆妈妈的,我风清扬又做过什么?那点虚名都是别人送上门的。告诉你,恩师有莫大恩德于武林,我纵然作了十恶不赦之事,旁人又奈我何。” ⽩极煞星两手握住风清扬的手,不噤鸣咽流涕,半晌犹疑⾝在梦中。⽩极煞星为人孤癣,自负武功,被他瞧上眼的本就不多,又要⽇⽇防人暗算,亲人朋友一个也无,这二十年寂寞之苦实不堪担荷,而今摹地里得与风情扬订 ![]() 风清扬道:“老兄,你收集的奇珍异宝恐怕皇宮大內也不过如此,得收手时且收手,今后打家劫舍,杀人夺漂的事还是少⼲为妙。你我既是朋友。我自当奉劝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佛家果报之说亦不可不信。”⽩极煞星连声道:“那是当然。今后有累你侠誉的事我是半个也不做,免得你心中不安。这些东西虽然来说不正,也都是不义之财,寻常良善百姓家哪有此物,佛家果报云云,我是不信的,不过我听你的话便是。” 风清扬心中释然,笑道:“老兄,你不会真是姓⽩极,名讳上煞下星的吧?” ⽩极煞星失笑道:“可惜家百姓中无此一姓,不然姓上一姓何妨。我倒真是姓⽩,嫌⽗⺟起的名字忒俗,自己改作⽩自在,那是老子愿如何便如何的意思,只是这名字武林中怕也无人知道了”言下大有落寞萧索之意。 风清扬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兄,你所居如是之秘,那飞天神魔赵鹤怎样寻到了你?” ⽩极煞星登时气恼,道:“这群魔息子哪有这道行,赵鹤这魔头在这一带扬言溺战,语中尽多不堪之辞,也不用说来让你烦心,我受 ![]() 风清扬沉昑道:“这几人的武功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何以先前一点名头也没有,忽然之间象像从地下钻出来似的。” ⽩极煞星道:”若非如此,我何以上此恶当?我在这一带一向骄横惯了,突然间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出言溺战,我原以为是侠义道设的圈套。经过几⽇暗访,才知是韦幅王的弟子,⽇月神教的飞天神魔,也没将他放在眼里,没想到一念之差,险些赔了老命。”此刻言来,他对那一场生死之战犹余悸未消,粟栗危惧。见风清扬边说边饮,杯中酒早已⼲了,骂自己道:“我真是老糊涂了,怎地⼲坐着说话。” 他打开二面厨碟,里面蔵物颇丰,酱 ![]() ⽩极煞星所蔵无一不是佳品,风清扬这一餐真是大快朵颐,直觉生平从未吃过如此美味,差点连⾆头也呑了下去。⽩极煞星见了,更是喜慰不胜。 风清扬酒⾜饭 ![]() ⽩极煞星思索半晌道:“想当年尊师段大侠率中原武林倾师而出,大光明顶上一战。当真是惊天动地,神哭鬼位,若非张三丰真人揷手,真要将明教杀个片甲不存,至今想起这一战来,仍不噤魂失魄摇,更难怪那些魔崽子闻段大侠之名而胆落了。明教虽得残存,元气已然调丧净尽。不过,中原武林各派好手也损折甚多,诚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以这些年来各自休养生息,武林中清静了许多,但中原武林和明教迟迟早早必有另一场火并。 几百年来纠 ![]() 风清扬揷语道:“这是自然。我华山派十几年来多收了几倍的弟子,亦正是为对付魔教备战。不想前些年杨逍、韦一笑联名传书武林各派,将明教解散,我掌门师兄狐疑不信,专程会同少林方丈、武当掌教前去查察,大光明顶上果然风消云散,几百年的基业也被一场天火烧成灰烬。那时全派上下好生失望,都道从此没了对手,连练武都不那么起劲了。然则明教何以舍弃数百年的基业,另树别帜,⽩手起家呢?” ⽩极煞星道:“此中因由就非外人所知了。依我的愚见,定是想籍此摆脫与武林各派代代相袭、纠 ![]() 风清扬道:“怎么杨逍、韦一笑、殷野王他们又复出江湖了吗?” ⽩极煞星道:“这倒没有。那几位老魔头确是归隐不知去向了。” 风清扬闻言,好生失望。倘若杨逍、韦一笑等复出,江湖中无人能制,师⽗也必然重履江湖。自己也就毋须天南地北、山涯海角地苦苦寻觅了。 ⽩极煞星见他神情低落下来,自是猜不到他这份心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他不⾼兴,忙道:“这些魔崽子虽然跋扈些,可是贵派的英雄们更是威风得紧,江湖中人一听‘华山派’三字,那人不从心底里佩服,尤其是华山剑宗,当真是名震四海,大家都说便是武当、峨嵋的剑法也逊之远矣。” 风清扬一听,心中更增烦恼。华山派人数虽众,却不外岳、蔡两大支流,一者自号气宗,一者自命剑宗,所习虽尽是华山本派武功,但一支专重练气,一支专重练剑术。一派之內严然中分为二,这裂隙愈来愈大,已渐成⽔火之势。 本来武功之道,以內功为体,以招数为用,体用本为一物之二面,互为所用,缺一不可。但华山派弟子却武林千古之所未有,各趋所极,剑宗以剑道为依归,专以剑术招式的神奇变化为修习途径。气宗则奉內丹大道为主旨,讲究以气御剑,以摘花飞叶皆能伤人为最⾼境界,是以两宗弟子各执所是,互相指摘抵悟,斥对方为旁门左道,其实剑宗弟子也并非全然不习內功,不过是偏重剑术一端,若是一点內功没有,剑术招式的变化也就无力展现,气宗弟子同样修习剑术,飞花摘叶皆能伤人的⾼人固然有之,但气宗弟子也不敢奢望能达此境界,一⾝內功毕竟还须在利剑上发挥出来,所谓气宗、剑宗之分,也不过各有所偏执耳。 此种风气其来有渐,绝非一朝一夕所形成的,自华山前代祖师岳肃、蔡子峰始,已然开其肇端,可谓是始作诵者,至段子羽执掌华山门户,因材施教,以天师教剑法之原理锤炼华山剑法而授华山剑宗弟子,以九 ![]() 风清扬在华山派中可谓得天独厚,兼得九 ![]() 其实他心中虽不以剑、气两宗之争为然,隐隐然却还是觉得多练些剑法好,只是不敢公然出诸于口罢了,眼见两宗之争愈演愈烈,双方弟子间已公然互斥其非,将来必有不可收拾的一天,风清扬不愿有所偏袒,在派中缄默而已)自觉与两宗均格格不⼊,偏又资浅望薄,无力调合,苦闷至极,是以艺有小成,便下山寻师,四处游 ![]() ![]() 此事他庒抑心中已久,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经⽩极煞星一提触动心事,忧从中来,举起杯来,连尽三大盏。 ⽩极煞星见状,直感匪夷所思,却又不敢再问,惟恐惹出别的⿇烦来,只有举杯与他同饮。 风清扬酒人愁肠,兼且一⽇劳累,喝得醇酿大醉,一觉直睡到第二⽇早上,犹觉头痛 ![]() 他急于返回华山,将杯中那本《葵花宝典》 ![]() 风清扬驰出十余里,总觉得⾝上不对,一摸怀中,《葵花宝典》仍在,慕容雪所送的那柄短剑也好好的在那里,背后却多出一物,摸出一看,原来是一大包⻩澄澄的金叶子, ![]() 行路之间,他忽然发现一件颇为怪异的事儿,甘凉大道上行人一向甚少,即或偶尔三五成群地行路,亦多是商贾之流,可今天这条路上煞是热闹,携刀佩剑之士在在可见,或骑马、或步行,或单⾝一人、或成帮结伙,风清扬未走出二十里,已从这些人的服饰、言谈上认出十多个门派来,直感匪夷所思,不知这一带发生什么变故,招来这许多三山五岳的好汉。有心一问究竟,偏生这些人中没一个认得的,只得満腹狐疑,继续赶路。 忽听得前面传来叫骂打斗声,风清扬近前一看,不噤芜尔,原来是慕容雪姑娘和四五个大汉 ![]() 但见慕容雪如穿花蝴蝶般在几名大汉中间倏然往来,如⼊无人之境,⾝法轻盈曼妙,煞是好看。那几名大汉显是被她戏耍一阵了,双目充⾎,杀机毕露,拳脚并施,虎虎生风,可这些拳脚被慕容雪不知用什么法子一拔一转,不是打回自己⾝上,便是踢到同伴⾝上。几人瞅牙咧嘴,痛呼连连,犹不甘罢休,只是出拳出脚却慢了许多,劲头亦不如先前凶猛了。 旁边围观了十几人,无不喝采叫好。这些江湖豪客自是惟恐天下不 ![]() ![]() 忽听一者者持髯微笑道:“好俊的四两拔千斤,武当派哪位⾼人教调出这么好的徒儿,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话气中大加赞许,也不免透着倚老卖老之意。 风清扬初看时也和他一般想法,看了几式,心中“哼”道:“在你走了这么多年江湖,可看走眼了。”又细看了几招,只觉这手法神奇奥妙,却想不出武林中哪门哪派有这等神妙的武功,又绝不会是武当派的“四两拔千斤”手法。 武当派“四两拔千斤”固尔是惜力打刀的上乘武功,但多是将对手的拳脚兵刃的力道移向旁处, ![]() ![]() 风清扬脑中电光一闪,暗道:“难道是明教的乾坤大挪移神功叶一霎之间,不由得背生冷汗,如遇妖魅。但转瞬间便想明⽩,乾坤大挪移神功固然神妙无方,具此效用,但明教二十几代教主也惟有张无忌一人练成,而张无忌又是凭借九 ![]() ![]() 正思索推绎间,几名大汉已被自己的拳脚打得鼻青脚肿,遍体鳞伤,气力耗尽,委顿于地上,连骂人的劲儿也没有了。 慕容雪纤⾜在几个大汉的⾝上踢了几脚,大解怒气,骂道:“不开眼的混帐东西,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教调出来的。” 忽听一人 ![]() 众人一看,却见一人儒生扮束,头上一顶秀才中,手中摇把折肩,踱着方步从人丛中走出,有人轻声道:“咦,是 ![]() ![]() 风清扬心中一惊, ![]() ![]() 慕容雪怒气方消,又见有人出来搭讪,没好气地道:“你若愿找挨骂,就算骂你怎样?” ![]() ![]() 众人轰然大笑,可募地里却像被人点住哑⽳,齐齐整整地斩住,那自是惮于 ![]() ![]() ![]() ![]() 慕容雪不屑道:“你是说武当山那些牛鼻子老道吗?他们哪个配做我师⽗。” ![]() ![]() ![]() “小生领教姑娘的⾼招。” 慕容雪愕然道:“你又没骂我,我找你做甚,这几个是你的徒弟吧,你领回去好生管教管教也就是了。本姑娘大人大量,也不与你们计较了。” ![]() ![]() 慕容雪一闪避过,叱道:“你这人怎地不识好歹,我说过不与你计较,你死 ![]() ![]() ![]() 他扇子上的招数走的是判官笔的路子,端的又狠又凶,招招不离慕容雪周⾝上下三十六处死⽳,已殊非长者教训晚辈的意思,竟必 ![]() 慕容雪左闪右躲,适才戏耍那几名大汉的奇绝手法。竟施展不出来,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所幸她⾝法轻灵,往往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那柄毒蛇般的扇尖。但已左右继,险象环生,周遭围观的人无不替她捏把冷汗。 风清扬躲在人丛中,剑已子套一半,数次 ![]() ![]() ![]() ![]() 果然不出五招,噴的一声,慕容雪避开正面,却被 ![]() ![]() ![]() ![]() ![]() ![]() 众人齐声惊呼,这一招迅若闪电,纵然有人想出手相救也已不及,慕容雪避无可避,惟有闭目受死。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眼睛一花,一道青影一闪而至。 ![]() ![]() ![]() 原来风清扬早蓄势待发,只因怕被人看出⾝分,故尔舍剑不用,右手虎爪扣住 ![]() ![]() ![]() ![]() ![]() ![]() 风清扬拉起秀眸微睁,惊魂未定的慕容雪,喝道:“走”那慕容雪已如惊弓之鸟,这一番死里逃生,尚未明⽩是怎么回事,听得一个“走”字,纵⾝疾跃,与风清扬携手跃过人众,绝尘而去。 众人中有眼尖的,喝道:“是风公子‘华山一凤’”慕容雪却已听不到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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