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月亮是罗伯特·海因莱因创作的经典科幻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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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科幻小说 > 严厉的月亮 作者:罗伯特·海因莱因 | 书号:43656 时间:2017/11/9 字数:218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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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太长了,长得⾜以忘记所有事,包括⾰命这种事。别以为没这个可能。要不是我们一直在做⾰命准备工作,大家说不定真把⾰命这档子事儿忘得一⼲二净了。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不被发现,长期目标则是尽量使月城上的事情变得更糟。 对,更糟。当然,不可能有这种时候,哪怕等到地老天荒都没这个可能:所有的月球人都憎恨府政当局,憎恨到情愿揭竿而起的地步。月球人都蔑视监守长官,跟当局使心眼。但这并不是说每个人都准备战斗,准备牺牲自己。如果你对一个月球人提到“爱国主义”他只会给你个⽩眼——或者以为你说的是他的祖国:移民来这里的法国人,他们的心属于伟大的法兰西;原先的德国人忠于他们的德意志;俄国人则仍深爱着他们神圣的俄罗斯⺟亲。而月球呢?它只是一块石头,一个流放地,没人爱它。 我们是人类历史上出现的最没有政治意识的民族。这我最清楚,要不是环境所迫卷了进来,我对政治毫无趣兴可言。怀娥明。搞政治是因为缘于个人原因的对当局的憎恨;教授呢,是因为他以知识分子那种超然态度藐视所有府政;迈克呢,因为他是一台百无聊赖、闲得发慌的机器,政治对于他来说是“这个地面儿惟一的游戏”不能说我们的行动是出于爱国热忱。要说爱国,我是最接近的。我是第三代月球人,对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完全没有感情。我去过地球,但不喜 ![]() 大部分月球人感趣兴的事物依次是:啤酒、博赌、女人,工作。“女人”也许还可以排在第二位,但尽管她们是备受娇宠的珍稀资源,也不可能排到第一位。月球人早就发现,女人是永远不够大家分配的。对这方面领悟得比较慢的都死了,因为即使是占有 ![]() 国中有句老话说得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在此山中” 去地球之前,这些我庒 ![]() ![]() 教授让我们走上了正轨:让人去恨比让人去爱容易得多。 幸运的是,全安局长阿尔瓦雷斯帮了我们一把。警卫死了九个,于是换上来九十个接班人。当局已经被惹得头脑发昏,做出了以前它极不愿意做的事——在我们⾝上花钱。各种各样的愚蠢政策犹如连锁反应,一个接着一个。 即使在月球流放地草创之初,监守长官手下的警卫队伍规模也不大。历史意义上的狱卒是不需要的。引起整个刑罚体系极大趣兴的正是这一点:便宜。监守长官、他的副手以及来访的重要人物必须受到保护,监狱本⾝却不需要。后来他们明⽩了,连为飞船提供护航也是花不必要的冤枉钱,这以后,他们连这笔花费都省了。于是,到了2075年5月,警卫人数减至最低,直接从新近流放此地的人中选拔。 可是一晚上损失九个,有的人便害怕起来。我们发现,这件事把阿尔瓦雷斯吓坏了。他把请求援助的文件的副本存进了斑马文档,迈克看了。阿尔瓦雷斯本人就是个犯人,被判流放之前曾是地球上的一名官警,之后便一直在月球当警卫。他可能是整个月球最恐惧、最孤独的人了。所以他要求更多、更強有力的援助,甚至以辞去公职相威胁——威胁而已,府政如果真的了解月球,当然明⽩这只是个威胁,阿尔瓦雷斯 ![]() 阿尔瓦雷斯得到了他要求增加的人手,但我们没查出那一晚的袭击到底是谁下的命令。讨厌鬼莫蒂从来没有表现出那种倾向,在职期间一直老老实实当他那个有名无实的国王。也许是阿尔瓦雷斯。他最近才⼲上工贼头目这一角,也许想露露脸——说不定还想爬上监守长官的位置哩。最可能的事实是:监守长官汇报了所谓的“颠覆活动”他的报告促使地球府政下令来一次清剿。 愚蠢的错误一个接着一个。新的警卫不再从新近流放的犯人中间挑选了,他们来自精锐的联邦维和重骑兵队部,是专⼲这一行的。这些人 ![]() 一有了这批打手,阿尔瓦雷斯立即对各区间的管铁站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同时发放护照,实行护照控制制度。如果月球有法律的话,这种制度是非法的。因为从理论上说,我们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是自由人,有的生下来就是自由人,有的则是刑満释放后重享自由。城市里这个比例还会更⾼一点,因为还没有获得自由的流放者都集中居住在府政综合大楼的军营里,他们只能在每个月仅有的两个休息⽇进城。一到那两天,尽管⾝无分文,他们还是会四处闲逛,希望有人能请他们喝一杯。你到处都能看到这种人。 但是,监守长官所制定的法规都还仅仅停留在纸面上,并未实施,所以护照控监制度并不“违法”报纸上公布出来了,给每个人一星期时间去办护照,并于某天早上八点生效。可是月球人许多几乎从不出远门。有的人只是问或出趟差,还有的则是为了上班:从边远地区或是从月城到新利恩去,或者相反的路线。乖孩子们填了申请表,付了钱,拍了照,拿到了护照;遵照教授的建议,我也当了乖孩子,付了护照费,把它和进府政综合大楼的通行证放在一起。 乖孩子实在太少了!月球人不相信这些。护照?谁听说过那玩意儿? 那天早上,管铁南站出现了一名骑兵,穿着⻩⾊的保镖服,而不是军装。他看上去似乎很讨厌自己那⾝行头,也讨厌我们。我不准备上什么地方去,于是退避一旁,观察着。 新利恩的管铁舱到站了,三十多个人一窝蜂拥向大门。那位⾝着⻩外套的先生要求第一个人出示护照,那个月球人便停下来争吵,于是第二个人挤了过去。那个警卫转⾝吆喝起来——又有三四个人挤了过去。他伸手去拿随⾝的家伙,可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 ![]() ![]() ![]() ![]() ![]() 弹子打在地上又“呜…呼…呼…”地窜到其他地方去了。我退了回去。一个人受了伤——是那个警卫。第一拨乘客拥下舷梯时,他已经躺在甲板上了,一动不动。 没人在乎他。有的人从他⾝边绕过去,有的则⼲脆从他⾝上跨过去。只有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停下来,小心地踢了踢他的脸,这才走下舷梯。也许他已经死了,她没有停下细看。每个人都知道,救护车到来之前尸体不能动。 第二天,那个地方来了半个班的警卫。去新利恩的管铁舱空载而归。 一切都平息了。那些不得不出门的人办了护照,一些顽固分子则索 ![]() ![]() ![]() ![]() ![]() 我们的组织不制造假护照。我们只是鼓励这种行为——也知道谁有,谁没有。迈克的记录上列有所有官方签发的护照。我们正在建立的档案中也将他们同持假护照的人进行了区分,把绵羊跟山羊分开——我们的档案也储存在迈克中,只不过是储存在“巴士底狱”地址下。我们是这样想的:一个持假护照的人,一半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在我们⽇益壮大的组织中,各个活动支部都接到命令,不得招收任何持有有效护照的人士。如果招募者不确定,可以向上级询问,马上会有答复反馈回来。 警卫们的⿇烦却还没结束。孩子们的捉弄让他们丧尽尊严,不得安宁。小孩子们模仿他们所做的每一个动作,跑来跑去大声说侮辱他们的话,偷偷瞄他们,比划宇內通行的手势。至少护卫们把这些全都当成侮辱。孩子们做这些事时就站在护卫们面前,躲在他们视线之外做的事就更让警卫们头痛了。 一个警卫反手打中了一个小男孩,打落了他几颗牙齿。结果是:死了两个警卫,一个月球人。 这次事件之后,警卫们只好对孩子们的所作所为假装没看见。 我们没必要策动这种事,鼓励一下就行了。你也许认为,一个像我大老婆那样的慈祥老太太不会鼓励孩子们做这种事。可是,她的确在鼓励他们。 要让这些远离家乡的单⾝男人心烦意 ![]() 我们的女同胞有些长得非常漂亮,她们开始在管铁站附近闲 ![]() 这当然引来了一群男观众,从成年男子到还没到思舂期的男孩子都有。他们吹着 ![]() 他说得没错。就连平时像小猫一样胆小涩羞的柳德米拉都想去试试,最后只是因为姆姆告诉她别去才未能如愿以偿。可是比她大十岁的勒诺,我们家族中最漂亮的女人,却真的试了一回。姆姆也没有因此责备她。那天她回来时,脸⾊绯红,十分 ![]() 这段时间我几乎没怎么看见过教授,更别提在公众场合见他了。我们主要通过电话保持联络。当初我们农场就一部电话,二十五个人用,很不方便。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电话一打好几小时,没人 ![]() 我们家是富裕家庭中最后一批装上电话的。我进这个家门时,电话还是个新玩意儿。我们家之所以富裕,原因就是我们从不买农场中能出产的东西。姆姆不喜 ![]() ![]() ![]() 最终,偷还是要偷的。非法电话的问题在于如何接进电话。因为这个号码没有列出来,即使你把你的号码告诉给你打电话的人,因为 ![]() 可是,一旦迈克参与了我们的“计划” ![]() ![]() ⼲这种事,难处在于避开别人的耳目。有姆姆掩护,这个难题 ![]() 剩下的就是迈克的事了。我们不需要进⼊ ![]() 随后又鼓捣了一些小花头——先是怀娥房门上的隔音装置,工作间的房门上原本就有;再就是可以屏蔽我和怀娥仪器装备的开关;然后是专门的信号,她可以告诉我是否一人在家,房门是否已锁,我也可以用这些信号把我的情况告诉她。这一切进一步保证了我、怀娥、迈克,还有教授彼此间的通话全安,也保证了我们四人电话会议的全安 ![]() ![]() 我那部非法电话尽管没法键⼊号码打人,却可以打给月球上的任何一部电话。如果我想打电话给某人,跟迈克说一声,安排一个夏洛克方式就行。不必告诉他号码,迈克有所有的电话列表,他查找号码的速度比我快多了。 我们开始发现现有的电话 ![]() 一天,我一回到家,西迪丽斯就对我说:“曼尼,亲爱的,你那个声音很好听的朋友迈克。福尔摩斯打过电话来,叫你回电。” “谢谢你,亲爱的。我会的。” “曼尼,你什么时候请他过来吃顿饭?我觉得他这人很好。”我告诉她,福尔摩斯先生的口气很臭,头发长得 ![]() 因为姆姆不在,所以她说了句耝话。她说:“你是怕我见到他,担心我选他进门吧。” 我拍了拍她,说就是因为这个。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教授和迈克。从此,迈克和我的女人们打情骂俏就更厉害了。教授则想了想这个问题。 我开始学习从事“谋叛”的各种技巧,也逐渐认可了教授的“⾰命可以是一门艺术”的思想。我没有忘记(也不怀疑)迈克的预言:还有七年,月球就大难临头了。但我不去考虑那场灾难,我一心只想着⾰命的细节,那些问题 ![]() 教授曾強调说,一项 ![]() 我认可了支部制度,这对于限制间谍活动所带来的损失十分必要。在发现以往的地下组织已经被间谍彻底渗透以后,就连怀娥也承认,一个组织如果不分成立独支部就无法运转。 可我并不喜 ![]() 所以我和迈克谈了这个情况。 最后,我们还是放弃了我向教授建议的多渠道联系的方法,保留了支部制。但以我们这台思想型电脑的才智为基础,既保障全安,又加強联络。 联络系统:我们建立了一个使用“ ![]() 执行支部(字头B):博克(我),贝蒂(怀娥),比尔(教授)。 博克导领的支部(C):卡西(姆姆),科林,昌。 贝蒂导领的支部(C):卡尔文(格列格),塞西莉亚同志(西迪丽斯),克莱顿同志。 比尔导领的支部(C):康澳尔(芬恩·尼尔森),卡罗林,科特尔。 ——等等。在第七层组织关系上,乔治(G)管理监督赫伯特、亨利,还有哈利。到达这一层后,你就需要找2187个首字⺟为“H”的名字——这方面就 ![]() ![]() 全安方面:以一个双重原则为基础——不让任何人掌握一切,但任何情况都可以放心地托付给迈克。 双重原则头一半的合理 ![]() 迈克自然没必要杀自。物药不能⿇醉他,疼痛不能刺 ![]() ![]() 惟一的风险就是这台觉醒的机器总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他总能表现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潜能来,说不定哪天他能想个办法反整我们一下子——如果他想这么做的话。 不过他永远也不会想这么做的。他对我——他的第一个而且是最长久的朋友——是忠心的;对教授是喜 ![]() ![]() ![]() 我信任迈克。在这样的生活中,你只能赌一赌;这一把我把一切都押上去了。 由此,我们的全安系统就建立在对迈克的完全信任上了,而我们每个人都只了解各自必须了解的一切。以 ![]() ![]() ![]() ![]() ![]() ![]() ![]() 即便是恩布罗克的直接导领对他的紧急号码也是一无所知。既然是不知道的事,无论怎么下药,怎么磨折,无论使用何种手段,你也不可能怈露什么的,就连无心之过的口误也不可能怈露什么。 现在,假设我要联系恩布罗克同志。我对他一无所知。他可能家住新加坡,也可能就是我家附近那家商店的售货员。我不用层层下传,然后祈祷他会收到消息。我只给迈克打个电话,他可以马上为我连接恩布罗克,连号码都不必给我。 或者假设我需要同我们的一位同志通话,他正为我们即将在月球每个音像店发行的卡通片作准备。我不知道他是谁,可因为有情况我需要和他谈一谈。 我打电话给迈克。他知道每一件事——很快我就和那位同志联系上了——而他也知道,这是亚当·塞勒涅安排的电话,没有任何问题。“我是博克同志”——他不认识我,但首字⺟“B”告诉他,我是个重要人物——“我们必须作如此如此的变动。请转告你们组长,并让他核实一下,行动吧。” 我们还需要增加一些设备。有些同志没有电话;有些只能在某些时间才能联系到;有些边远地区还没有电话服务。不管怎样,迈克了解一切——除了少数几个互相之间已有面对面接触的人以外,我们其余的人都不知道任何能危及其他人的信息。 在我们做出“在某些情况下迈克应该与所有同志进行声音上的直接 ![]() 事实上,迈克的确需要更多的声音模型,因为他只有一个语音合成器,而他的大脑能同时与十二个,甚至一百个人对话(不清楚到底是多少)。如同一个象棋大师能同时跟五十个人对弈一样,区别只在于,迈克可以同时与更多的人对话,多得多。 随着组织的不断壮大,亚当·塞勒涅的电话愈加频繁,这就会引起瓶颈效应,阻碍 ![]() ![]() 除了给他输⼊更多的声音模型,我还要替他加装静音模式。在我们同迈克通话时,或许会有哪个蹩脚电脑技师碰巧走进机房。发现主控电脑叽哩咕噜自言自语,再笨的人都会起疑心的。 语音分析合成器是一种老式设备。人的声音是由不同的嗡嗡声和嘶嘶声混合而成,再漂亮的花腔女⾼音都一样。语音分析器分析这些嗡嗡声和嘶嘶声,建立起各种声音模型,计算机就能读取了。合成器则是一个小盒子,它也能发出嗡嗡声和嘶嘶声这两种声音,并能控制改变这两个元素来匹配那些模型。人也可以用语音合成器,发出的就是一种人工合成声。一个编程得当的计算机可以迅速方便地合成清晰的声音,跟你说话没什么两样。 电话线中的声音其实是电信号,而不是声波。迈克通过电话进行 ![]() ![]() 我先在家里⼲起来,大部分时间都是使用三号臂。努力的成果是我做成了一个匣子,里面挤进了二十条声音线路,同时消除了音频部分。完工之后,我打电话给迈克,通知他开始“生病”而且是一种能让监守长官坐立不安的病。此后我便静待消息。 我们以前也玩过“装病”这套把戏,那是斯迪亚杰大厅动 ![]() ![]() 一个星期以后又增添了一份补充说明:“臭名昭著的新加坡月城颠覆分子怀娥明·诺特于5月13⽇星期一发表了煽动 ![]() 同时,这个补充说明还确定了两件事:怀娥不能回家了,也不能再做她的金发女郞。 我没被查出来,于是我又重新开始抛头露面,接待顾客,登录上机,从卡內基图书馆调出文件。其他时间花在让迈克读出斑马文档以及其他特别文档的內容上。当时我还没有自己的电话,所以我只能在鸿运大饭店的房打。那个星期,迈克老烦我。他就像个急 ![]() 这让我很不⾼兴。不过我不得不提醒自己:在迈克看来,分析笑话和解放月球同样重要——而且你不能对一个孩子食言。此外,有个担心一直困扰着我:如果去府政综合大楼,他们会把我抓起来吗?我们知道教授没能脫开⼲系,所以只能睡在鸿运大饭店里。那帮人知道他当时在会场,却从来没有搜捕他。后来我们得知他们已经开始搜捕怀娥,我更着急了。我脫得了⼲系吗?说不定他们正等着把我悄没声息地抓起来吧?我得弄清楚才行。 所以我打电话给迈克,叫他装肚子痛。他照做了,我被叫了进去——没遇到任何⿇烦。除了在车站口出示护照,又在府政综合大楼的新警卫面前出示了一回外,一切如常。我和迈克聊了会儿天,挑了一千个笑话(我跟迈克达成协议,我每隔三四天向他解释一百个笑话,不能再快了),叫他消除病状,恢复正常。然后我便打道回府了。出楼前顺便去了总工程师那里,给他送去一张账单,上面包括工时费、差旅费、工具费、材料费、特殊服务费——能列的我都列了。 那之后,我每个月去看迈克一次。我没有危险。我去迈克那里都是他们叫我去的,让我修理那些他们自己的员工解决不了的故障,而我总能“修理”好,有时很快,有时要用一整天,还得经过许多次测试。每次我都非常小心,特意在机器盖板上留下工作过的印迹,还将测试前后的情况打印成文件,写明问题出在哪里,我是怎么分析的,又是怎么解决的。每次我一来,迈克就能运行顺畅。于是,我成了他们不可或缺的人。 所以,准备好他的语音分析合成器的新附件之后,我马上叫他“装病”三十分钟之后,我接到了命令。 这次迈克耍了个新花样,他的“病”就是让监守长官住所內的环境发生急剧变化。先升⾼温度,然后降下来,十一分钟一个循环。气庒波动的循环时间就更短了,⾜以使人的神经处于极度紧张状态,可能还会引起耳痛。 不过一套房间,温庒居然由主控电脑控制!在戴维斯隧道,整个家和农场的气温气庒我们都是用的土办法。每一个房间都装有反馈警报,这样一旦哪里出了问题,就会有人从 ![]() ![]() 迈克却⾼兴极了,这才是他真心喜爱、完全理解的幽默呢。我也很喜 ![]() 这时,值班的电脑技师过来了,又是砸门,又是打铃的。我不慌不忙地答应着,右手拿着五号臂,故意露出残臂。这副样子谁见了都会难受,有些人甚至会觉得恶心。 “嘿,伙计,你究竟想⼲吗?”我问道。 “听着,”他说“长官正在发火呢,你找到故障没有?” “请代我向长官致意,并转告他,只要我一找到出错的电路,我即使用手 ![]() “伙计,说话⼲净点。” “管好你自己吧,小家伙。是你关门走人,还是我回月城?”我说着,像举 ![]() 他关上了门。我其实没趣兴侮辱这个可怜虫,不过是为我们那“尽可能让每个人的⽇子不好过”的政策做点贡献罢了。他已经感觉到给监守长官办事不容易了,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觉得更加难以忍受。 “要我加大幅度吗?”迈克问道。 “嗯,持续腾折十分钟,然后来个急刹车。接着小幅度地波动一小时,我说的是气庒。尽可能地反复无常,尽可能地烈猛。知道什么叫音爆吗?” “当然,就是指…” “不必下定义。略去主要效果,每隔几分钟晃晃他的送气管道,让它产生类似震音的效果,然后再来点他忘不了的。嗯——迈克,能让他厕所的⽔倒灌出来吗?” “当然。所有厕所吗?” “他有几个?” “六个。” “那好…设置个程序,让⽔倒流,浸透他的地毯。不过要是能找到离他卧室最近的那个厕所,最好让⽔猛噴出来,噴到天花板上才好呢。办得到吗?” “程序设置完毕。” “很好。看好了,这是给你的礼物,宝贝儿。” 在语音合成器的音箱中刚好有点空间可以蔵那个匣子,我用三号臂把它嵌了进去,花了我四十分钟。我们测试了语音分析合成器,然后我叫迈克打电话给怀娥,检测每一条线路。 整整十分钟,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这十分钟里,我在盖板上留下了工具拆装痕迹,毕竟无论什么故障,盖板总是要打开的。我收好工具,装上六号臂,又浏览了正准备打印的一千个笑话。我发现消去语音合成器的音响部分其实没多大必要。这方面迈克早就想到了,只要有人开门,他就立即切断通话,他的反应速度至少是我的一千倍。我却把这一点给忘了。 他终于说话了:“二十个线路全部正常。我在怀娥说话过程中切换了线路,但她没有注意到任何不连贯;我给教授打了电话,向他问了好;还打到你家跟姆姆聊了会儿天;三个电话同时进行。”“那咱们就成功了。你以什么借口给姆姆打电话?” “我让她叫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说我是亚当·塞勒涅。然后就聊开了。她很健谈,跟她聊天还真不错。我们谈到了上礼拜二格列格的布道。” “你都说了什么?” “我告诉她那次布道我也去了,曼。我还将其中一段诗歌背了一遍。” “哎哟,迈克!” “没事的,曼。我告诉她我坐在后排,最后唱赞美诗的时候提前出来了。她也没多问。她明⽩我不愿被人看到。” 姆姆可是整个月球最好打听的女人呀。“应该没问题。不过下次可不要这么做了。嗯——不,就那么⼲吧。参加——听监——那些会议、讲座、音乐会之类的东西。” “除非哪个好管闲事的人手动关了我的拾音器!曼,控监那些玩意儿,我可没控监电话拿手。” “很简单啊。不用固态电子触发器,強行进⼊。” “那么做太野蛮,而且不公平。” “迈克,这世上哪还有公平可言。既然无法可想——” “——于是只得忍受。曼,这是个只能笑一次的笑话。” “那太遗感了。咱们不妨改一下:既然无法可想,⼲脆扔一边去,换上更好的。我们正在做的就是这种⾰命。你上次计算出来的几率是多少?” “大概是一比九,曼。” “这不是更糟了吗?” “接下来几个月情况会更糟,我们还没到真正的紧要关头呢。” “是啊,扬基队的状态也落到⾕底了,简直钻进了地下室。哦,算了。还是说点别的吧。从现在开始,无论你和谁 ![]() “记住了。可为什么呢,曼?” “你读过《红花侠》①吗?也许共公图书馆里有。” 【①和下面的约翰·⾼尔特、沼泽狐都是小说或历史上著名的神出鬼没的英雄或游击队员。】 “读过,要我再读一遍吗?” “不,不用了。你就是我们的红花侠,是我们的约翰·⾼尔特,我们的沼泽狐,我们的神秘人物。你在所有的地方都畅行无阻,对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进镇出镇从来不需要护照。你无处不在,却没一个人能看见你。” 灯光阵阵闪动,这是迈克的一阵轻笑:“很好笑,曼。一次好笑,两次也好笑,也许还能一直好笑下去!” “这是个永远好笑的玩笑。迈克,捉弄监守长官的事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四十三分钟之前,不过那些爆音还在继续。” “我敢打赌,他非牙疼不可。让他再疼十五分钟,然后我报告工作完毕。” “明⽩。怀娥给你留了言,让你别忘了比利的生⽇派对。” “哎呀!那些捣 ![]() 我急匆匆地冲出来。 比利是安娜最小的孩子(总共八个,三个还没结婚)。她以后再生育的可能 ![]() ![]() 我到总工程师办公室 ![]() ![]() “听我说,”我说“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我可不能迟到。不过,走之前必须给你看点东西。”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信封,把东西倒在桌上:一只死苍蝇,是我用滚烫的电线烤焦后带来的。在戴维斯遂道,我们对苍蝇从来防得很严,尽管如此,也会有那么一两只趁着气密闸门开着的时候从月城飞进来。这只就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主动送上门来的。 “看见了吗?猜猜我在哪儿发现的?” 我拿这个假冒的证据做文章,先是就精密机器的维护长篇大论了一番,然后谈到门老开着的问题,最后告了那个值班电脑技师一状。“灰尘会损坏计算机的。昆虫更是不可容忍!可是你的值班人员却当那里是管铁站,跑进跑出。今天,那个⽩痴冲着我大喊大叫,两扇门都开着。下次要是再发现哪个招苍蝇的笨手笨脚的家伙动过盖板的话——算了,反正是你们的机器。不过要是老出事,我可应付不过来。我来⼲些杂活,只是因为我喜 ![]() ![]() “等等,我跟你说——” “对不起,我得走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可不是专杀害虫的。我是个电脑技师。” 不让人说他想说的话,世上最令人沮丧的事莫过于此。如果运气好,监守长官再帮点忙,到圣诞节总工程师就应该能得胃溃疡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迟到了,只好老老实实向比利道歉。 全怪阿尔瓦雷斯,这家伙想出了个新办法,搜查离开府政综合大楼的人。因为急着要回家,我接受了骑兵的搜查,连一句难听的话也没说。可是那一千个笑话让他们不安了。 “这是什么?”其中一个问道。 “电脑纸。”我说“测试记录。” 他的同伴也走了过来。估计他们不识字。他们想没收那些笑话,我则要求把总工程师叫来,于是他们只好放我走了。我倒没觉得不⾼兴。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警卫越多,人们对府政的厌恶也就越深。 鉴于 ![]() 但这些,迈克没有。 那时,迈克的声音在音质、音⾊上都已经是很“人化”了,很有特点。他可以是男中音,北美⽇音中还夹杂点澳洲腔。当他(她)是“米歇尔”的时候,声音则是清脆、带点法国味的女⾼音。同时,迈克的个 ![]() ![]() 迈克刚有意识时的声音模糊刺耳,讲的话我们几乎听不懂。现在却很清晰,在单词和习语的选择上也做到了前后一致——跟我通话时,他的语气就很口语化;与教授通话带点学者味;对怀娥就有了讨好、献殷勤的口吻。他可以按人们对每个成 ![]() 可是迈克通话时,背景是死的,一片寂静。 所以,我们要加⼊背景声。迈克也是一点即通。他不会把自己的呼昅声弄得很响,通常情况下你也注意不到通话另一方的呼昅声。每一次他都要加一点修饰,比如“对不起,曼尼,电话铃响时,我正在澡洗呢。”——这才让人听到急促的呼昅声。或者“我刚刚正在吃饭,忙着咽下去好接电话。”自打他正儿八经地开始做“人”甚至对我都玩起了这种花招。 我们把“亚当·塞勒涅”的情况拼凑在一起,在鸿运的房间里反复讨论:他多大年纪?长相怎样?是否结婚?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有何趣兴爱好? 最后我们达成一致:亚当,四十来岁,⾝体健康,精力充沛,受过良好的教育,对文理两科均有趣兴,有深厚的历史功底。他还是一名象棋选手,可是鲜有时问参赛。他的婚姻状况最普通不过,与另一位丈夫共同拥有一个 ![]() ![]() 他強健、英俊,有一头银⽩⾊鬈发,⽗⺟两人中一人为第二代月球人,另一人为第三代。按月球人的标准,他很富有,在新利恩、新加坡月城和月城都有资产。在月城他有几处办公室,专门负责月城以外事务的办公室共有职员十二名,另外他的人私办公室配有一名男助手和一名女秘书。 怀娥还想弄清他与那女秘书是否有什么瓜葛。我叫她打住,告诉她那纯粹是隐私。怀娥很恼火,告诉我她才不是对别人隐私东打听西打听的人呢——我们不是想塑造一个 ![]() 我画了张楼层平面图,并在上面标明了迈克的办公室:埃特纳月球和格林堡有限公司分别位于它的两侧。我带着袖珍录音机做了实地采音,迈克则听监那里的电话,从而获取了更实真的背景音效。 从那以后,你与亚当·塞勒涅通话时的背景就不再是一片死寂了。如果是他的秘书“厄休拉”接的电话,你会听到:“塞勒涅联盟,月球要自由!”接着,她会说“请稍等!塞勒涅先生正在接另外一个电话。”这时你会听到厕所冲⽔的声音,于是你明⽩她撒了个小小的不带恶意的谎。也有可能是亚当自己接的电话,他会说:“我是亚当·塞勒涅。自由月球。请稍等,我先把电视关了。” 接电话的也有可能是他的助手:“我是艾伯特·金瓦拉,亚当·塞勒涅的机要助理。自由月球。如果是 ![]() ![]() 最后一种情况其实是个圈套,因为按规定,每位同志只能同亚当·塞勒涅谈事情。我们不会惩罚那些上当者,但会提醒他的支部组长,不能对这些同志委以重任。 我们的努力得到了响应。“自由月球”或“月球要自由”先是在青年人中流行起来,接着在好市民中也开始流传开来。我第一次是在商务电话里听到这些口号的。当时,我差点儿没⾼兴得掉了牙。我马上打电话向迈克询问这个人是不是我们的 ![]() ![]() 最有趣的响应应该算斑马文件中的那个了。在我们塑造亚当·塞勒涅后不⾜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名字就被列⼊工贼头目的全安档案,名字后还注明:这是某个新的地下组织头头的假名。 阿尔瓦雷斯的眼线们对亚当·塞勒涅展开了调查。几个月后,他的斑马文件中的档案建成了:男,三十四至四十五岁。在老圆顶南侧有办公室,除礼拜六,每天上班时间为上午九点到下午六点,其余时间电话需要转接。 ![]() ![]() 有一名探子声称自己在市戏剧团重演《哈姆雷特》时,歇幕期间曾与亚当·塞勒涅有过 ![]() 不断有人声称获得了亚当的电话号码,但是到最后都发现是错的,这让阿尔瓦雷斯有些气急败坏。 (不是空号,空号已经用光了。迈克现在是手头有什么号用什么号,只要这个号还没分配出去就行。如果有新的电话用户占用了我们的号,只需换个号完事。) 阿尔瓦雷斯固执地认为是号码中的某一位数字出了问题,于是命令手下更换其中的数字轮流拨打,试图找到“塞勒涅联盟”的窝——迈克一直在听监阿尔瓦雷斯的办公室,所以我们听到了这些命令。于是迈克搞了个地道的迈克式恶做剧:无论阿尔瓦雷斯的手下如何改变号码,电话无一例外都打到了监守长官的寓所。结果,阿尔瓦雷斯被召了进去,被监守长官狠狠训了一通。 我不可能去指责迈克,但我警告他,这样做会让某些机警的人意识到有人在计算机上做了手脚。迈克却回答说,他们还没那么聪明呢。 阿尔瓦雷斯努力的主要成果就是,他每得到一个亚当的号码,我们就能发现一个奷细——新的奷细。那些早前已经发现的奷细我们 ![]() 塞勒涅联盟并不是我们惟一的幌子机关。月球之家比它大很多,也是一个幌子,但这家公司是确实存在的。它的主要办公地点在新加坡,但在新格勒和月城设有分豁,共有上百名职员,其中绝大多数不是 ![]() 迈克在其总体计划中列出了一长串我们必须解决的问题。其中之一是资金问题,另外就是如何保护弹 ![]() 第一个问题,教授曾想过抢行银,不过最后还是不情愿地打消了念头。可我们最终确实抢了行银、事务所,还有府政。这是迈克的主意,是他和教授共同努力的结果。起先,迈克并不清楚我们为什么要用钱。他无法理解金钱带来的庒力,不明⽩金钱何以让人如此伤脑筋,这就像他对“ ![]() 教授被这个提议吓了一跳,于是向迈克解释兑现一张数额庞大,比如说面值一千万府政券的府政公款支票的危险 ![]() 不过他们还是这么⼲了,只是用不同的名字在整个月球不同的地方分批进行。每家行银、事务所、商店、各种机构(包括府政当局),总之,只要是由迈克管账的,都曾为 ![]() 这其实是个累进式的诈骗案,我不懂,但教授明⽩其中的道理,无所不知的迈克也明⽩:所谓钱,大多数只是账本上的数字而已。 举个例子——无数方法中这只是九牛一⽑而已:我儿子谢尔盖,十八岁,是我们的 ![]() ![]() ![]() ![]() 这笔钱大约有三千新加坡元。把它放大好几百倍,你就应该对我们做的事大致有点概念了。 我无法描述迈克为了隐瞒成千上万起这类偷盗事件而在做账时使用的那些骗术、花招。我只知道,在审计人员眼里,机器是永远诚实可靠的。他会进行测试 ![]() ![]() ![]() 良心只好让它睡大觉了。通观历史,为战争筹饷,没有哪个府政不欺诈百姓。相比之下,我们的作为实在算不了什么——⾰命也是一场战争啊。 这笔钱几经转手后(每次迈克都会让它增值一点),最后成为月球之家公司的主要财政来源。这是个混合公司,一方面从事信托投资,另一方面从事债券业务。那些顶着“风险资本家”美名的担保人只管大笔购买赃款转化的债券,丝毫不管这家公司的账目。因为替公司做账的是迈克,大家都知道,电脑是最诚实、最清廉的。 不管怎么说吧,这家公司的股票在新加坡月城 ![]() ![]() 月球之家公司还是一家工程开发公司,有许多工程项目,大多是合法项目。不过它最主要的任务是秘密建造另一个弹 ![]() 这项工程不可能保密。采购零部件,建造氢聚变发电站(我们一开始就否定了利用太 ![]() ![]() ![]() ![]() 【①发电机、涡轮等机器的主要部件之一,转子绕其旋转。】 我们造的弹 ![]() ![]() 所以,我们采用了爱伦·坡小说《被偷的信》中所使用的方法。 我曾对迈克无休止地看小说产生过疑问,不知道他能从中获得什么奇思妙想。后来才知道,他从这些故事中可以体验人类的生活,远比他在现实中体会到的多。小说向他展示了完整的人类生活,而普通人对这种生活往往 ![]() ![]()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隐蔵;弹 ![]() 可是,要隐蔵这么个大怪物,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到底该怎么办呢?这么说吧:假设你住在新利恩,你知道月城在哪儿?当然,在克里西姆东边,每个人都知道。可是,纬度、经度是多少呢?嗯?找参考书查一查喽!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清楚,那你上星期是怎么找到那儿的?哈哈,伙计,没必要搞那么清楚。我直接乘管铁,然后在托里切利转车,睡一会就到了。寻找确切位置是管铁的事。 明⽩了吗?实际上你并不知道月城在哪里!你只是到达管铁南站后走出管铁舱而已,月城在哪里你 ![]() 这就是我们掩蔽弹 ![]() 在昂德兰海地区“每个人都知道”但它实际所处的位置与我们所说的位置往往会差上一百公里左右,或偏东,或偏南,或偏西,或偏北,或者以上方位的组合。 到现在,或许你可以在参考书上找到它的具体方位——结果书上说的仍旧是错误的。隐蔵弹 ![]() 从太空中,不管你是用⾁眼俯瞰还是用雷达追踪,你都找不到它。那是个庞大的、说不清形状的洞,与月球上成千上万个其他山洞没有差别。弹 ![]() ![]() 然而,无论是在建设中还是在建设后,那里始终有许多人。连监守长官都来过,还是格列格带他参观的。监守长官坐着邮政飞船来了。他的电子人收到了坐标图和一束雷达信号,借助这些,他才全安降落——降落点其实离掩蔵点已经很近了。可是从那里出发必须乘罗林冈运输车过来,我们的车同过去从恩斯维尔到贝鲁迪的客车不同;它们原本都是货车,上面没有供人欣赏风景的窗子。加上一路颠簸得很厉害,得把乘客牢牢绑在座位上才行。监守长官要求坐进驾驶室,可是——不好意思,先生!——驾驶室只能坐下司机和助手,要保持车辆平稳,得两个人共同努力才行。 三个小时后,他没有了解任何情况就打道回府了。在那里他只待了一个小时,对于为什么钻这些洞、地下等待挖掘的资源价值几何这类话题他毫无趣兴。 工人和其他人没有监守长官那么重要,他们是通过四通八达的冰矿坑道来这儿的。走这些路线,骗过他们就更容易了。如果在行李中携带惯 ![]() 我们在这里还接待了来自地球的重要人物,有几个还是府政的⾼层员官。这次他们挑选了好走一些的地下线路。我猜监守长宮提醒过他们了。可即使是那条线路,也有一段三十公里的路程需要乘坐罗林冈运输车。其中有一位来自地球的客人,多里安博士,是位物理学家和工程师,一看就知道是个找⿇烦的。路上,卡车翻了——那个傻蛋司机想抄近路一结果,风景看不成了,头灯也给砸烂了。我们派了两位 ![]() ![]() 其实,让多里安博士四处看看也无妨。即便看了,他也发现不了我们的含糊其辞,注意不到我们所说的位置与我们实际所处的位置之间的偏差。哪怕没有太 ![]() 对于那些奷细,我们不会让他们意外⾝亡。我们让他们留下来,把重活分配给他们。他们的报告迈克都能看到。有一个奷细报告说他敢肯定我们找到了铀矿,在当时的月球上,这种东西还不为人知,央中工程更是好多年以后的事了。还有一个奷细偷偷带进了放 ![]() 到了2076年3月,弹 ![]() ![]() 我们留了一名奷细,这样阿尔瓦雷斯会经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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