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夫心是柳残阳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
![]() |
|
逆流中文网 > 武侠小说 > 铁面夫心 作者:柳残阳 | 书号:40954 时间:2017/9/17 字数:13513 |
上一章 二十五、半途杀出程咬金 下一章 ( → ) | |
对于故意期期艾而又呑呑吐吐,⽩凤气得怒吼道: “阮莫叹,你在拖延时辰,目的何在?” 阮莫叹这才缓缓道: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包老夫人弃我师⽗而去,临走害得家师辗转病苦两月而亡,罪也受了,命也完了,可谓受尽磨折而死,有道是祸不延子孙,我大师伯闻得包夫人知道当年同家师一起的那个女人,而且又知道家师已有了个儿子与一个不⾜两月大的女孩,他老人家基于-片情谊,很想找到那个女人,别的不提,总得把孩子认过来,也算对得起家师在天之灵,所以嘛…” 包大景冷笑道: “所以夏楚松十分热衷于那女人的下落?” 阮莫叹笑笑,道: “不错!” ⽩凤喝道: “一个早已被我挖去双目的女人,不知早死多少年了,你们还找她做甚?省省吧!” 阮莫叹苦哈哈的道: “双目已瞎,但人不一定会死,包老大夫人,你就大方一些说出那女人住的地方,我这里感 ![]() ⽩凤尖声大笑,双目见泪的直往鼻上伤口流,道: “阮莫叹,你个八王蛋,你已伤得我老婆子如此之惨,我虽不能手刃于你,至少也要你们痛苦一生的为你那孽师与他的两个孩子背上不义罪名,你想我会对你道出那女人的地方吗,我说儿,你省省吧!” 阮莫叹忙低声下气,一副乞怜的道: “老太太,你积德行好,阮莫叹给你老作揖了!”边双手抱拳,弯 ![]() 冷笑,包大景道: “阮莫叹,事过二十多年,你就算知道地方,怕也找不到那⺟子三人了,又何苦在此罗嗦?” 阮莫叹道: “大师伯的义气,大伯⺟的怀旧,这是老人家今生在世的唯一心愿,如果我这做小辈的连老人的这么一点心愿也难了,阮莫叹终生难安呀!包老爷子!” ⽩凤已厉喝道: “娘老便是要那夏楚松与丁玲玲二人痛苦一生,含恨而终,方消我心头之恨!” 阮莫叹面⾊一紧,冷冷的一咬牙,道: “好,他娘的老⽪,说好的不听,老子便来硬的,你们如果真能承受老子手段,算你们⾼招,阮莫叹认了!” 一天的金星滥泛,阮莫叹的“索命笔”再次拔在手中,他已缓步先往包大景走去… 一怔“巧诸葛”包大景低吼道: “阮莫叹,你想⼲什么?” 冷笑,嘿嘿的笑,阮莫叹道: “⼲什么?老子给你二人制造痛苦!” 阮莫叹一把揪住包大景⾐领,咬牙“咯崩”响的“索命笔”又在右掌上劲旋起来… 包大景左手尚拉着⽩凤一手,他神情惊怒的道: “阮莫叹,老子已不能站起来了,难道你…”阮莫叹面⾊变得十分可怕的道: “ ![]() ![]() 地上,⽩凤已凄厉的叫骂,道: “阮莫叹,你这个杀千刀的刽子手黑心肝,你真要下此毒手杀害一对老年人?” 阮莫叹冷笑道: “我 ![]() “嗖”的-‘声“索命笔”已在包松面上半寸之地闪过,吓得包松忙往后偏头方已叫道:”阮莫叹,你等等!” 阮莫叹沉声道: “等你老爹那条腿,老子早等得不耐烦了!” 包松低头对⽩凤道: “阿凤,我们就说给他知道吧!” ⽩凤急道: “可是…” 阮莫叹已怒吼道: “说是不说?” 包松急道: “阿凤,便说给他听也没关系,也许那瞎女人早死了也不定!” ⽩凤沉昑,口中喃喃的紧接着,他嗯了一声,道: “阮莫叹,我只对你说一遍,此女人有个弟弟叫李彪,女人叫李素贞,那李彪闻听人说是个大盗,这件事也是我们在固悬时候听得的,李素贞失去双目那年,他那个弟弟还替人放牛,平时也上山打猎,如果你想找他们,那就去问固县衙门的卓捕头去!” 阮莫叹怔怔的,道: “就只这些?” ⽩凤道: “算是言无不尽了!八王蛋,你去找他们吧!” 抬头,阮莫叹见自己这边的人全集中在远处,两乘兜轿与几匹马上尽是人在上面,四个伤的捆在马背上,光景就等他走了! 哈哈-笑,阮莫叹⾼声道: “沙少庄主?得马上为你的岳⽗⺟疗治伤势了!” 活声来自半空中,阮莫叹怒翻空心跟斗十七个,落地之后,人已在五十丈外了! 那面,宛如一阵黑风席卷大地,只见两乘兜轿与几匹马在十几个人的簇拥之下,转眼走得无影无踪! 秋风萧瑟,⻩叶飘零。 飘零带着孤独,孤独中有着萧瑟,尤其是橙⻩秋浓的晚秋,特别会给人带来伤感一一无限的伤感! 一条迤逦往南的土路,便在这片荒落寂寥的山野中弯曲伸展,路的一端看不见路的另一端,其间总会有转折的角度挡住人们的视线,也总会有纵横的岗岭或林木蔽掩住道路的前端及尾后。 落叶哗啦啦滚向一个方向,而尘沙随之打旋,现在,枯⻩的叶子飘过这些路上人的头顶,灰土也随时扶过他们那种⻩褐⾊的面庞! 路上的人物共六个,五人骑马,一个人走路。 那个走路的人,要光是轻轻松松的用两条腿走路倒也罢了,而是,不但用两条腿撑着⾝体的重量,且还负荷着体重以外的一些零碎——钉着铜角的大号木枷,中间连以铁链的巨型脚镣,另在脖子上缀着一 ![]() 这位全⾝披挂得如此齐全的仁兄,却生得非常魁梧,不,不仅是魁梧,简直就是异于常人的⾼大一一他的 ![]() ![]() ![]() ![]() ![]() ![]() 五个骑马人中,两位银⾐⽩袍,満面透着精悍之⾊的朋友在前面开道,一个⻩瘦清癯的中年人物策马在右,一位矮胖如缸,面似⾎的人物靠在左边,殿后的,也是唯一醒目的人物,赫然正是固县衙门的卓捕头! 但见这个阵势,便能以看出马上的五位对这位腿双走路的大汉相当戒惧,他们采取的行进方式,完全俱备包围拦截相互支援的应变功效,要不是枷镣在⾝的汉子有着特别的危险 ![]() 那大汉虽只一件破短衫,一条蓝宽旧 ![]() ![]() ![]() 风吹得寒峭,业已有点砭骨的凛冽,荒野僻静,除了他们这一些人,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虽说⽇头蔵在云里面,天光除了 ![]() 前面的两个银袍人中,面⽪泛⽩的一个忽然回首朝着右后侧马上的中年道: “七师,我们是出了这段打尖,还是就近找处合适地方落脚?” 抬头望望天,被称七师的中年人稳沉的道: “时间还早,能赶路尽量赶,我们这是帮着你卓师哥办案,早一天赶到固县便 ![]() 矮胖如缸的那一个,伸了个 ![]() “一阵子就是两个时辰腾折,不但庇股酸⿇,两边舿骨也是辣火辣的,我说七哥,快找地方歇歇腿才是正经!” 中年人面无表情的道: “长青的意思呢?” 长青自然是卓长青,固县的卓捕头了! 乾拉拉的一笑,卓长青道: “还是七师做主,我没意见!” 点点头,中年人道: “那就忍着点,宝善,咱们这一趟也算吃尽苦头,耗尽力气,总算没⽩搭,熬过这些天在大山里捕人,所剩路程也不过两⽇了,再咬咬牙吧!” 矮胖子讪讪的道: “七哥说的是, ![]() ![]() 边低头狠毒的瞪了中间走路的大汉一眼! 宛如狼嗥般的耝声狂笑出自走路大汉的⾎盆大嘴里,他耝哑的道: “八王 ![]() 暴喝如雷,驱马贴近,抖手便是一阵鞭子,全宝善骂道: “老子叫你当顿点心吃!” 巨汉双目圆睁,⾚光漓漓中猛抬双手木枷,恶鬼般长嗥着撞上全实善座骑! 前行的银袍骑士反应快速无比,断叱半声,马首猝旋, ![]() 巨汉横⾝起步,脖子上的套索已扯得他打了个踉跄,⾝子正 ![]() ![]() 全宝善坐骑受惊,人立而起,几乎把他掀落马下! 中年人望着全宝善,冷冷的道: “宝善,你可要弄清楚,这畜牲背着几桩大案,那一桩也由衙门去处理,我们可不着兴在犯人⾝上动手脚,惹事端!” 呐呐的,全宝善道: “七哥,我只是一时忍不住,这畜牲实在叫人生气!” 中年人对地上大汉道: “李彪,你知道我们不能杀你,但你若过份嚣张,我们一样可以腾折你,你肚子里的逆气丹不会容许你运功施力,不信你自己琢磨吧!” 李彪 ![]() “人的时运向背谁也说不准,单邦,别以为用诡计玩害了我,便从此太平,一路顺风的送李大爷下⻩泉,事情会那么简单?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活下去,这个信心也是预感,到了那时,姓单的,我会生啖你们!” 李彪露出残暴似野虎架式,他嚎叫,宛如一头茹⽑饮⾎的野人! 中年人——单邦冷冷道: “天道:循环善恶有报,李彪,像你这种横吃八方,嗜杀掳掠,无所不用其极的冷⾎人物,还敢再奢谈时运?则天理何在?公理何存?你等着衙门去过堂吧!” 李彪狂叫道: “去你妈的天理,我的所做所为便是天理,你们哪个不服,我便宰哪个,我要杀,杀、杀…” 全宝善低骂道: “疯子,娘的,不就是疯子?” 单邦冷冷道: “李彪,你发怈吧,尽量的叫,等你发怈完了再一同跟我们上路!” 磔磔怪叫,李彪道: “你们敢情怕死了吧,下五门的五只狗,你们竟用 ![]() 单邦沉哼一声,卓长青已生硬的道: “七师,几次我没抓住这家伙,还被他打死打伤几个捕快,我清楚这家伙,他是既放肆又张狂不带人味!”边沉声接道:“七师,你看我教训他!” 单邦一拦,道: “李彪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不知⼲下多少令人发指的罪恶,他从未有过悔悟,如果这时对他施以教训,徒增无谓气恼,唯一治他的,就是拉他去衙门了!” 卓长青忿忿的看了李彪一眼—— 前面银袍人淡淡的道: “七师,已经耽搁不少时辰,再不走,怕天黑也出不了这地段!” 领首的单邦道: “走吧,是不能再耽搁了!” 经过这么一阵腾折,李彪似是精神大振,走得十分有节奏,劲头更大了! 风吹得好萧煞… 很快的,他们已转过那个山脚,过此,道路中可平坦多了,感觉里似是令人有着舒畅! 现在,这些人所向望的,只是那柔和的灯光,热腾腾的酒食,滚烫的浴⽔,厚软的被褥,这一切便组合成恁般令人响往与渴盼的影象,因此,在不觉中马儿驰行更快,用腿双的李彪便也不得不豁力的跟四条腿畜牲比脚力了! 道路右面生长着一棵孤零零 ![]() 那个人黑⾐黑巾黑软靴子,一件黑⾊罩袍斜搭在肩,他那瘦削的却充満生气的面上,在流露着逗人的笑,宛似他即时 ![]() 当然,这人是“索命判”阮莫叹。 开路的两位银袍骑士,却对这树下的瘦汉不觉一丝亲切感,相反的,各人立刻觉着有般子厉力涌向心头,一种尖锐的敌意,刹时掠过各人面庞! 后面,卓长青已沉声冷哼,道: “是你?” 呵呵一笑,阮莫叹双手抱拳,道: “卓捕头还认识在下呀!” 冷冷的,卓长青道: “姓阮的,我还正要找你呢!” “哦”的一声,阮莫叹道: “有何事⼲?” 卓长青沉声道: “快活集牛家菜园杀死杀伤那么多人,财神赌坊也有多人叫你放了⾎,这事能轻易完事?” 面⾊一紧,阮莫叹道: “曾闻你卓大人曾在大皇庄庄主成伦面前叩头认老师,这件事该不会有假吧!” 卓长青怒道: “只谈公事,闲话少说!” 阮莫叹道: “敢情你是在替成伦办事了!” 单邦冷冷道: “这是怎么回事?” 拍拍⾝上灰,阮莫叹重重的一抱拳,道: “久仰银鹰万长豪银鹫万长宾贤昆伸大名,今⽇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万氏兄弟互望一眼,仍未开口,后来,单邦已沉声道: “刚才是怎么回事?” 阮莫叹道: “不值一提芝⿇小事!” 卓长青已怒道: “杀死杀伤那么多人尚属小事,衙门还要我卓长青⼲什么?阮莫叹,你太狂妄了!” 前面两个银袍人物——万氏昆仲再次对望! 单邦已嘿嘿道: “盛传道上出了个狠角⾊,敢情就是阁下了?” 阮莫叹道: “在下阮莫叹,小名小姓小字号!” 单邦表情沉重的道: “就是你,横吃八方的人物,阮朋友,天暗风寒,尊驾枯守在此,莫非冲着我们而来?” 一声哈哈,一脸诚挚,阮莫叹道: “七爷真⾼招,一眼便看穿我的心思了,不错,我选时辰又捡地方,在此鹄候各位大驾也有两个时辰了!” 卓长青怒道: “想⼲什么?劫囚?” 冷冷的,单邦也道: “等我们何事?敢情有所指教了?” 阮莫叹忙笑道: “不敢,乃是有下情相求,还望七爷惠予成全!” 单邦面孔一寒,道: “但请明示,以便斟酌!” ![]() “是这样的,七爷五人要押的这个人…唉…这要我怎开口说呢…” 单邦没有出声,卓长青更是一脸的 ![]() 阮莫叹双目先视地,然后斜目上视的道: “七爷,卓捕头,我今拦路挡驾,就是…就是想请七爷与卓捕头大人⾼抬贵手,把李彪 ![]() 说着,他仰头看了一眼被围困在央中的大个子一眼! 但半晌对方没反应,憋不住了,阮莫叹一声乾笑: “各位,可有什么⾼见?商量着来嘛!” 单邦冷厉的道: “阮朋友,我好像听你在说,要我们把李彪 ![]() 阮莫叹道: “我是有这么不情之请的要求各位!” 卓长青嘿嘿道: “ ![]() 笑笑,阮莫叹道: “我为各位代劳,各位也好放心走路了!” 单邦沉声道: “阮莫叹,姓李的⾝上没银子,你知不知道?” 阮莫叹望望李彪,有些恶心! 李彪厉魔似的也望着阮莫叹—— 马上五人也正全付精神戒备着一- 阮莫叹道: “只进不出的大恶人,我略知此点!” 单邦面⾊一紧,道: “我可以再告诉你清楚些,李彪是个独脚大盗,是个不明事非的杀人凶犯,他罪恶滔天,劫财之外兼好⾊,而且他从不给予受害者有求生的机会,如果你不信,固县衙门就有他数不完的⾎案,但凡有一点人 ![]() 乾涩的笑着,阮莫叹道: “我也听过说他这些不当行为,只是…” 冷笑,单邦道: “光听说还不算,亲眼见了才会令你永生不忘,阮朋友,我就亲眼见过李彪的恶毒手段,那真叫惨绝人寰!” 呑了口唾沫,阮莫叹道: “七爷,我的意思是…” 单邦猛一伸手拦,大声道: “阮朋友,再怎么说,李彪的恶行已⼲怒黑⽩两道,此獠不除,方圆五百里地就没人能过太平⽇子!” 阮莫叹道: “既然积案如山,为何今⽇才拿他?” 一边,卓捕头沉声道: “拿姓李的,单凭官府还没有力量,这次也是费了许多手脚,请来几位道上份量极重的当家出面,才将此獠拿住,阮莫叹,你快让道,至于你回大皇庄的事,我就延后再说了!” 突然,李彪怪叫道: “⽇娘贼,要不是你们这些见不得天⽇的 ![]() ![]() 单邦气的直 ![]() 阮莫叹好一阵思量,才又道: “各位,且容阮某问李彪几句话,如何?” 卓长青冷冷道: “官家办案,你竟敢揷手,阮莫叹,你在替自己制造什么⿇烦,你知道吗?” 一笑,阮莫叹道: “不敢,不敢,但求问两句话,完了便没事了!” 单邦沉声道: “阮朋友,千祈别为虎作伥,助他的凶焰!” 阮莫叹笑道: “不敢有此念,实在我也有着重大隐秘,各位如果不叫我问明⽩,只怕我真的完了!” 卓长青道: “阮莫叹,我知道你在道上作为,你不⼊帮,不结 ![]() 阮莫叹无奈的道: “人各有求生之道嘛!” 单邦沉声道: “且不论武林同源黑⽩一派,冲着你阮朋友的这种精神,我们卖你这次 ![]() 双手急忙重重抱拳施礼,阮莫叹道: “谢谢,谢谢!” 自两匹马中间走进央中,阮莫叹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李彪一眼,点着头,道: “你好!”李彪大怒,肩一横,骂道: “好你妈的⽪,老子如今八八六十四斤重的零件全套在⾝上,我还好?” 阮莫叹笑笑,道: “对,对,对,你眼下是好不起来,不过…” 李彪双目一亮,道: “不过什么?你有本事帮我一把?” 阮莫叹道: “那得看你是否同我合作了!” 李彪点头,道: “要如何个合作,我全答应!” 阮莫叹 ![]() ![]() 缓缓的,阮莫叹道: “首先我得向你打听个人,你可得老实告诉我!” 李彪凶目一厉,耝声道: “问!” 阮莫叹神情一紧,道: “有个女人名叫李素贞,你可知道?” 不料阮莫叹话刚说完,李彪已吼道: “李素贞是我老姐姐呀!小子,你怎么会知道我姐的名?她…她才是天下最可怜的女人啊!”猛的,李彪虎吼着望着马上的人物,又吼道:“我老姐受了一辈子大罪,你们为什么不替她找凶手?我李彪就是不服气!” 半晌,阮莫叹又道: “李素贞可是双目已瞎?” 李彪几乎就是带着六十四斤重的刑具跳起来,叫道: “你…姓阮的小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一寒,阮莫叹道: “你在外面杀人放火,你老姐可知道?” 李彪呵呵笑起来,道: “她一直以为她的这个兄弟是个猎户,这世上我绝对不能再让我老姐伤心,她太可怜了!你小子想,我怎会让她知道的?” 阮莫叹道: “如今你是死罪难逃,你老姐怎么办?” 一怔,李彪双目还真的挤出两颗眼泪,他耝哑的道: “阮小子,你一个人,老子也不指望你能救出我李彪,但有一事相求,你能答应?” 阮莫叹道: “说吧!” 李彪抖着枷锁,沉重的咬咬 ![]() “青风岭有个二狼沟,我同老姐就住在那儿,如今我出了事,往后你能常去看看我老姐,她是个瞎了二十多年的老女人,这往后的⽇子…” 猛的旋⾝,阮莫叹沉声抱拳,道: “七爷,卓捕头,我发觉李彪仍然带着浓厚的人味,而且不比各位稍差!” 单邦冷沉的喝道: “阮莫叹,你说什么?” 面无表情,阮莫叹道: “各位试想,当年别人剜瞎他老姐一双眼睛,他这做兄弟的便把老姐领回山中奉养一生,他在受此打击之下,又见道上太多不平之事,难免 ![]() 卓长青大怒,道: “阮莫叹,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讲出此话!” 单邦却平静的道: “只怕令阮朋友失望了,因为我们绝不会答应你的要求而放了这畜牲!” 痛苦的,阮莫叹低声道: “何必非要动手不可?” 冷漠的笑笑,单邦道: “我们不会动手,而且也应你的要求达成你问他话的目的,仁至义尽,如果真要动手,那也是你 ![]() 卓长青沉喝道: “此事之后,不论你能否达到目的,阮莫叹,天下之大只怕没你容⾝之地,因为我将昼夜不懈的追捕你!” 怔忡一下,阮莫叹无奈的道: “若真如此,也只有认了!” 单邦已缓缓下马,面对着阮莫叹—— 万长豪与万长宾兄弟却策马夹紧李彪,采取的是攻守兼备战术—— 于是,卓长青子套佩刀抛镫落地,面上一层寒霜! 阮莫叹摊开双手,道: “各位,我们大伙一齐想想,也许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这样豁开⼲,会算是哪门子名堂?” 憋着不出声的全宝善再也忍不住的蓦然大叫起来: “兀那姓阮的匹夫,你莫要扮那委屈求全的烂好人了,你他娘的一肚⽪坏⽔,満心眼的奷刁,明摆明是在 ![]() 面上瘦⽪菗动,阮莫叹道: “这位仁兄,说话如此尖酸刻薄,姓阮的若真是你说的,为一刁恶奷险之徒,又何须再三向各位商议?恳祈各位诸多谅解?但求我的苦衷能得各位体谅罢了!” 单邦怒道: “即便你认识李彪老姐,看他可怜,为他老姐双目不便,我等仍可在李彪伏法之后,大家再伸手照顾,如说此时附合你的要求放人,那未免太过火了!” 阮莫叹一肚⽪苦⽔,他是怎么样也难吐出来,自从灞桥归来以后,孤雁山庄他只住了五天便一路赶到固县,发觉卓捕头已出公差办案,几经打听,才知道对象就是李彪,而李彪的老姐,又是师⽗曹老六的女人,只这一层关系,自己就不能不救李彪! 淡淡的,阮莫叹又道: “各位,李彪的这位老姐也实在可怜,二十多年前,他老姐不单⽇子过得好,而且⾝边还有一男一女,不料夜一之间全变了,他老姐的两个孩子也离开了她,而且不明所以的被人挖去双目,各位…” 双马之间,李彪突然狂叫,道: “兀那姓阮的小子,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阮莫叹遂⾼声,道: “为了师出有名,我这里便直说给各位,李彪老姐原是跟在下师⽗生活一起的,那两个孩子也是我师⽗曹老六的骨⾎,各位试想,我能不管这件事?” 李彪狂笑的道: “阮小子,想见你师娘就快救我呀,你这混小子八王蛋!” 卓长青叱道: “甘愿 ![]() 单邦左 ![]() “我们都在等着,阮朋友!” 李彪心情奋兴,面⾊悠然,他快活的已联想到如何对几人采取报复,因为他內心就是充満着“报复”! 弯 ![]() “七爷,在下得罪了,冒犯失敬之处,尚乞海涵,县老爷那面就说是我阮莫叹⼲的!” 卓长青机敏的道: “大家小心!” 原本站在单邦对面的阮莫叹,就彷佛移形换影一样,只那么微微一晃,人已到了李彪⾝侧,单邦就地暴旋,袍衫中已经飞出一抹寒电——那是一柄半尺长的窄刃小刀,刀虽窄小,却锋利无比,削薄的刃口在流星之下洒怈出如波的尾芒,而尾芒呑吐灼瓮,宛著连卸着一篷游移不定的冷焰在 ![]() 阮莫叹猝向侧走,肩上的黑⾊罩袍反抖似一把大伞扣落,卓长青在此时已如鹰隼般扑到,他人在空中凌虚回旋,那柄 ![]() 一声暴喝下“银鹰”万长豪猛的 ![]() 李彪双手按地,叫笑如狼,马背上的万长豪却因重心突失,差一点没从马背上栽下来! 卓长青闷声不吭,如影随形的紧跟着追袭阮莫叹! 李彪狂吼一声,连人带枷硬撞卓长青,其势之猛,犹似一头发了疯的老牛! 窄刀似电火闪击,又准又狠的揷向阮莫叹心口! 黑⾊罩袍已抛,阮莫叹手中的匕首劲撩,单邦却仍半步不退,刀光流闪 ![]() “沙沙”“叮叮”之声 ![]() 那边,李彪怪吼连连,他在卓长青与万氏兄弟的围攻下,已经挂了几处彩,约莫是体內逆气丹的药劲在发作,只见他牛⾼马大的块头却虚软得像要溶化的糖葫芦,黏叽叽软嗒嗒的不带劲… 他一张丑脸上,这时挣得黑里泛灰,人已 ![]() 阮莫叹绝不能叫李彪死,否则那将是更令…师⺟伤心,一个已可怜一辈子的瞎女人! 全宝善的一 ![]() 卓长青 ![]() ![]() ⾝形侧旋,左手短七扫击,又将挨上来的单琊及全宝善生生截住! 李彪吁吁 ![]() ![]() “姓阮的小子…早他娘就该用家伙对付这一⼲人了…却是你偏要先礼后兵的哪门子清⾼谦让!” 阮莫叹忙忽得哪有功夫回嘴?他心里在咒骂,咒骂自己怎会有这么一位拐弯的亲人! 他动作是半点也不敢松懈,人向后仰,避开单邦的快刀,短七突向上诵,分刺卓长青与万家兄弟,全宝善又往上冲“索命笔”却在弹点的须臾猝沉疾挥,一下子便把金宝善耝矮的⾝子自左上方至右下方,划出一道长⾎口,⼊⾁不深,但已痛的他横跌地上! 当全宝善的那声惊吼号叫甫始拼挤于喉间,阮莫叹已飞起一脚踢向李彪的庇股! 李彪尚未弄清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已被挑起八尺,恰恰落在一旁的匹马背上! 马儿受惊嘶叫,撒鸭子狂奔… 单邦双目⾎红的切向前头企图拦截,但是,他的⾝形才动,阮莫叹的“索命笔”劲旋着已离他的右耳不过半尺, ![]() 单邦那里刚掠,卓长青与万家兄弟却凌空飞跃于阮莫叹的头顶,使在他们堪堪超越的一刹那,金芒炫晃如带,又忽然散碎成金星万点,挟着如此锐利与暴裂的力道 ![]() ![]() 是的,又是那招“雨打芭蕉”! 卓长青与万家兄弟硬是被这一招 ![]() 世间事成败往往系于俄顷,得失更往往系于瞬间,现在,前后只是人们呼昅的几次时间,驮着李彪的马儿业已奔出数百步远,这样的距离,对于一逃一追的比率而言,后者显然是希望渺小了! 阮莫叹一个空心跟斗翻前八尺“索命笔”再次流电般的扫旋劲点,短匕首更 ![]() 此刻—— 前头只见烟尘滚滚,一路延伸飞拐,几个转弯,连个马影子也没了! 阮莫叹“索命笔”划个半弧,拔空而起,就在空中一个倒旋,如巨鹰般平飞个七丈外! 单邦与卓长青等人还以为阮莫叹又待施袭攻击,本能的急向四下闪让,却万万料不到姓阮的居然朝着反方向走了活人! 亢烈的怒啸起自卓长青的肺腑之间狂吐于嘴巴外—— 他整张面孔扭曲,双目可怕的瞪视着,人像发疯般的拼命追撵,但是,等他脚步不稳的追出不到十丈,却已再也看不到阮莫叹的踪影! 风瑟缩,夜幕低垂,在这种荒野僻地里,要想去追赶一个人,尤其像阮莫叹这种⾼手,那真是一如大海底下捞针,太渺茫了… 卓长青 ![]() 单邦双肩动耸,已至吹胡子瞪眼睛的份了! 全宝善挨了一记,兀自流⾎不止的唉唷呢! 万家兄弟人已上马,两个人却愣愣的呆在马背上,他二人原是打算拍马追赶敌人,然而他们竟不知怎么个追法,因为只在他们飞⾝落鞍的一刹,再一看已经看不到要追的目标了! 这真是从何说起? 难道真的是倒了楣? N6zWw.CoM |
上一章 铁面夫心 下一章 ( → ) |
柳残阳的最新武侠小说《铁面夫心》由网友提供上传最新章节,逆流中文网只提供铁面夫心的存放,我们仅是一个广大网友免费阅读交流的小说平台,尽力最快速更新铁面夫心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全本小说网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