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是卧龙生创作的经典武侠小说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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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武侠小说 > 双凤旗  作者:卧龙生 书号:40535  时间:2017/9/16  字数:17111 
上一章   第二十三回 教伴君如伴虎    下一章 ( → )
  杨九妹道:“你知道君⽗饲养一对飞鹰,和四只灵⽝吗?”

  ⽟雕剑兰道:“自然知道。”

  杨九妹道:“这就对了,过去我也曾心存怀疑,为什么我们门下,从无一人能逃过君⽗追袭,凡是背叛,必被抓回无疑。最近,我才得知內情,原来咱们⾝上,有着一种特殊气息。”话至此处,瞥见火光连闪,隐隐透⼊塔中。

  ⽟雕剑主冷笑一声,突然挥手一剑,疾向容哥刺了过去。

  容哥儿骤不及防,几乎被他刺中,急急闪⾝避开。

  但闻⽟雕剑主⾼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此救人。”

  容哥儿长剑疾起,哈的一声,驾开了⽟雕剑主的长剑,问道:“你说什么?”

  ⽟雕剑主看他不但自行解了哑⽳,而且,剑上的力道亦是奇猛异常,心中暗自震骇,忖道:“这人不知是何来路,只怕不是杨九妹的属下。”

  心中念转,口中却连声大喝;差:“你是什么人?”长剑疾转,连攻四剑。

  容哥儿右手疾挥,封开四剑之后,展开反击,回手反攻四剑。

  四剑攻势猛锐,得⽟雕剑主连退了数步。

  ⽇见火光闪动,一个⾝着黑⾐,手执长剑的大汉,⾼举着火折子,行了上来。

  ⽟雕剑主一收长剑,退到一侧。

  容哥儿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有些茫然不解,⽟雕剑主收剑而退。

  各举手中长剑,排成剑阵,挡住了那人口,才见一个⾝着锦袍,留着长髯的大汉,缓步行了上来。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这大汉末戴面具,脸⾊苏红,一脸威重之本目。

  ⾚眼大汉,目光一转,打量了塔中形势一眼,缓缓说道:“点起火种。”

  最右一个大汉,从怀中摸出一支火烛,就那火折子燃了起来,登时火光大亮,一片通明。

  这座小塔,方圆不过一丈,站了七八个人,占去了大部分地方。

  ⽟雕划主冷冷望了容哥儿一眼,欠⾝对⾚脸大汉说道:“见过大哥。”

  那⾚脸大汉冷哼一声,道:“你怎会来到此地?”

  ⽟雕剑主道:“小弟追踪此人而来。”

  ⾚脸大汉冷冷说道:“五弟行动之间,一向是前呼后拥,今宵怎么一个人追踪強敌?”

  ⽟雕剑主道:“小弟易装佩剑,准备到那雪⾕中去,行途之上,遇见这位夜行人,小弟看他方向似是行来此地,因此,就追踪而至。”

  ⾚脸大汉一笑,道:“那真是太巧了。”

  ⽟雕剑主道:“小弟讲的句句实言。”

  ⾚脸大汉目光转到杨九妹的脸上,道:“九妹,你五哥讲的对吗?”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人大概就是那大到主了。”

  ⽟雕剑主两道眼神,注杨九妹,神⾊间満是‮望渴‬。

  杨九妹道:“真假小妹不知,但五哥到此,是不错的了。”

  ⾚脸大汉道:“他和你说些什么?”

  杨九妹道:“没有说什么,只是问明了小妹⾝伤之后,就和这人动手。”

  那⾚股大汉回头望了容哥儿一眼,冷冷说道:“这人是谁?”

  扬九妹道:“小妹的一位属下。”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杨九妹的机智,当真是超异常人。”

  ⾚脸大汉目光转注⽟雕剑主的脸上,道:“五弟,你可是追赶此人吗?”

  ⽟雕剑主道:“不是此人。”

  ⾚脸大汉道:“那是说,在这小小掸院之中,还有一位強教了。”

  ⽟雕剑主道:“那人⾝法甚快,小弟追了一阵,人影就消失不见。”

  杨九妹接道:“这么说来,定是万上门中人了。”

  ⾚脸大汉目注⽟雕剑主,道:“你进⼊这禅院时,可曾遇上寺护禅师?院之人?”

  ⽟雕剑主略一沉昑,道:“没有。”

  ⾚脸大汉冷冷说道:“你怎知九妹囚在这座小塔之中?”

  ⽟雕剑主从容应道“小弟听二兄谈起。”

  ⾚脸大汉目光又转到容哥儿的脸上,道:“你到此用心何在?”

  容哥儿道:“想救三公主离开此地。”

  ⾚脸大汉冷冷说道:“你一人之力,妄图此举,那末免是太不量力了。“容哥儿心中暗道:“他们的规矩、戒律,我是一点不知,这应对之间,只怕要露出马脚了。”

  只听那⾚脸大汉,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虽然自不量力,但却是忠心耿耿。”

  目光又转到⽟雕剑主的脸上,道:“你没有事,现在可出去了。”

  ⽟雕剑主应了一声,还剑⼊鞘,大步向下行去。

  那⾚脸大汉,脸⾊肃然望了杨九妹的脸上,道:“看在九妹的份上,为兄的饶他一次就是。”

  杨九妹道:“什么事啊?”

  那⾚脸大汉缓缓说道:“老五连篇鬼话,还自觉说的天⾐无,哈哈,其实,为兄的早已知他来此的用心了。”

  杨九妹说道:“五哥来此,用心何在?小妹是无法揣测,不过,小妹所说的到此经过,却是千真万确。”

  ⾚脸大汉举手一挥,对随来之人说道:“你们下去,守着这座小塔,任何人不许接近。”随来之人,齐齐应了一声,下塔而去。

  ⾚脸大汉,目光转注容哥儿脸上,冷冷说道:“你怎的还不出去?”

  容哥儿望了杨九妹一眼,正待举步而行,突闻杨九妹喝道:“且慢。”

  ⾚脸大汉一横拦住了容哥儿的去路,道:“九妹还有何见教?

  杨九妹道:“这人乃小妹心腹,大哥有什么事,只管说出就是。”

  ⾚脸大汉沉昑了一阵,道:“九妹还记得为兄月前讲过的话吗?”

  杨九妹道:“小妹此刻⾝领塔中,要我如何答复大哥的话?”

  ⾚脸大汉还未来及答话,遥闻塔下一人⾼声说道:“启禀剑主,君⽗派遣了拘提使者,手执金牌而到。”

  ⾚脸大汉道:“什么事?”

  那塔下之人应道:“拘提三公主,见君⽗。”

  ⾚脸大汉脸⾊一变,低声说道:“君⽗派遣使者而来,想是事情有了变化”

  杨九妹道:“只要君⽗能给我申辩的机会,小妹相信,能够洗雪沉冤。”目光一转望了容哥儿一眼接道:“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师兄帮忙了?”

  ⾚脸大汉道:“什么事?”

  杨九妹道:“小妹这位属下,托大哥照顾了。”

  ⾚脸大汉沉昑道:“我把他带在⾝旁?”

  杨九妹道:“那就拜托了。”

  ⾚脸大汉道:“这就不劳九妹费心了。”

  目光转注塔下,⾼声说道:“有请使者。”

  容哥心中暗道:“这人既然称为使者,自然是专以拘人的了。”

  心念转动之间,那拘握使者已然登上塔来。抬头看去,只见那人⾝子又⾼又细,全⾝红⾐,头上带了一个二尺多⾼的⽩帽子,手中⾼举着金牌。

  ⾚脸大汉微一欠⾝,道:“请使者验明正⾝。”

  那红⾐人大步行到杨九妹的⾝前,仔细瞧了一阵,突然扬手一指,点了杨九妹的⽳道,⾼声说道:“‮开解‬枷锁。”

  ⾚脸大汉道:“那守护此地的护卫,已经为人杀死了。”

  红⾐使者冷的脸上,泛起了一片肃煞之气,说道:“什么人杀了他?”

  ⾚睑大汉沉昑了一阵,道:“现在还未查出。”

  那红⾐使者,不再多言,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锦袋打开,取出一张图来,就灯火之下,照了一阵,双手齐出,‮开解‬那扬九妹手中的自索,收⼊怀中,又从怀中取出一把钢斧,敲断扣在杨九妹⾝上的铁锁,抱起杨九妹,急奔而去。

  直待那红⾐使者去后很久,那⾚脸大汉双目一转,投在容哥儿的脸上,道:“可是你杀了守护此地的护卫首脑。”

  容哥儿摇‮头摇‬道:“我没有杀他。”

  ⾚脸大汉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不是你杀的,那是老五杀的?

  语声微微一顿,目光转注到容哥儿脸上,接道:“你投效三公主手下,有好长时间了?”

  容哥儿应道:“半年有余。

  ⾚脸大汉道:“这短短半年时光,她怎会对你如此信任?”

  问话之间,双目炯炯,注容哥儿,显是心中有着很大疑问。

  容哥儿这些时⽇中,连经凶险磨练,遇事十分镇静,当下说道:“三公主下两件大事,在下都做得圆満,故而获得宠信。”

  ⾚脸大汉道:“只此而已吗?

  容哥儿道:“在下句句实言。”

  ⾚脸大汉回顾了⾝后一个黑⾐大汉一眼道:“把他改装一下,掩去本来面目,作为我的随从。”

  那大汉应了一声,就怀中取出了易容‮物药‬立时动手。

  他动作练,片刻之间,已把容哥儿装扮成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脸大汉打量容哥儿一阵,道:“你现在改名王杰,乃我心腹随从人之一。”

  容哥儿一欠⾝道:“在下记下了。”

  一口气奔行了二十余里,翻越过两座山峰才停了下来。

  容哥儿流目四顾,只见自己停⾝之处,正是在一道林木旁侧。

  那⾚脸大汉,举手一挥,几个随从之人,鱼贯向右面行去。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随这些人走,大概不会有错。”当下追随几人⾝后而去。

  行人林中半里,到了一排茅舍前面,四个黑⾐大汉,⾝背兵刃,来往巡逻,戒备十分森严。

  那当先带路之人,正是替容哥儿易容的大汉,只见行到靠南一座茅舍门口,停下了脚步。⾝后数人,转⼊第一座茅舍之中。

  这一下容哥儿惑了,不知该跟着谁定才是,只好停了下来。

  借机打量这一片茅舍,一共有四幢之多。为容哥儿易容的大汉,似是已瞧出了容哥儿英所适从的惑,低声说道:“这边来吧。”

  容哥儿道:“多谢指教。”随在那大汉之后,缓步行人茅舍。

  只见茅舍中铺着很厚的稻草,上面睡満了人,容哥儿约略估计一下,不下二十余人,心中暗道:“这算来,这四幢茅舍之中,要有七八十人了。”

  那大汉轻轻一扯容哥儿的⾐袖,低声说道:“这边来吧。”

  容哥儿点点头随那大汉行人茅舍一角。凝目望去,只见空了两个铺位。

  容哥儿心中忖道:“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瞧瞧那被称君⽗之人,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统率着这么多武林豪客,使他们一个个俯首听命。”脫下靴子,登上铺位。

  一面暗作盘算道:“此地我一切陌生,必得上一个朋友,由他暗中指导,才不致暴露出⾝份。”当卞对那大汉说道:“小弟一切陌生,以后还望兄台多指教。”

  那大汉淡淡一笑,也不答容哥儿的问话,倒头睡了下去。

  容哥儿心巾暗自奇道:“这些人似是很怕和同伴谈。”

  心中纳闷,也不再多言,倒在榻上,闭眼养息。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容哥儿被人推醒,睁眼看时,榻上之人,全已起⾝穿好了⾐服,佩上了兵刃。容哥儿急急穿上靴子,抓起了长剑,佩在⾝上。

  那曾为容哥儿易容的大汉,低声说道:“咱们都是剑主的亲信,你和我走在一起就是。”

  容哥儿道:“多承指教,在下是感不尽,不知兄台姓名。”

  那大汉一皱眉头,沉昑了半晌,低声说道:“兄弟周奇。”

  容哥儿道:“原来是周兄。”

  只听一声尖厉的竹哨之声,传了过来,二十余个黑⾐大汉齐齐向外奔去。

  周奇望了容哥儿一眼,缓步向外行会。容哥儿心中会意,紧随在周奇⾝后而行。

  穿出树林,到了一片空闲的草地上。

  二十余个大汉,迅速地排成一列横队,垂手而立,面对着绿袍红脸的大剑主,似是等待着示命。

  周奇却举步行至剑主⾝后,肃然而立。容哥儿略一犹豫,随着周奇走了过去。

  只见那大剑主两道森寒的目光,缓缓由一队黑⾐劲装人脸上扫过,语声冷漠地说道:

  “诸位乃本座百位属下中,最精锐的一队,向不爱死,从未挫败,这一战更是重要,动上手后,务必把对方全都杀死,不许留下一个活⽇。”

  语声微顿,一招手,道:“柴坤,你过来。”

  那一队黑⾐大汉,最左首一人大步行了过来,欠⾝说道:“属下柴坤候命。”

  ⾚脸大汉目注柴坤,低言数语。

  柴坤点头应道:“剑主放心。”举手一招,直向正南奔去。

  一队黑⾐劲装人,紧随柴坤⾝后,向前奔去。

  容哥儿暗中点了人数,连柴坤总共二十五人。

  那⾚脸大汉目注柴坤带去的一队剑手行踪消失之后,回顾了周奇和容哥儿一眼道:

  “你们和我一起去朝见君⽗。”

  周奇垂目应道:“多谢剑主赏识。”

  ⾚脸大汉道:“咱们初更动⾝,你们先回去,养息一下精神吧。”

  周奇欠⾝一礼,转过⾝子行去。

  容哥儿得周奇关照,一切跟他行动,紧迫在周奇异后,重回茅舍。

  容哥儿行人茅舍门內,才听得周奇说道:“关上木门。”容哥儿回手掩上木门,道:

  “周兄…”

  周奇回过头来,两道精光闪闪的眼睛,注在容哥儿的脸上,道:“你究竟姓什么?

  混⼊此地来,有何用心?”

  容哥儿不自觉地伸手摸一下背上的剑把。缓缓说道:“周兄这般相问,不知有何用意?”

  这时,茅舍中,只余下周奇和容哥儿两个人,但那周奇仍是有些不放心地回顾了一眼,道:“那大剑主醉心于杨九妹的美⾊,一心想讨好于她,故而未曾留心到你,但在下冷眼旁观,却⾜瞧出了甚多破绽。”

  容哥儿双目凝注在周奇脸上,瞧了一阵,冷冷说道:“周兄瞧出什么可疑?”

  周奇道:“阁下绝非那杨九妹的属下。”

  容哥儿突然一抬右手、唰的一声,长剑出鞘,寒芒闪了一闪,长剑重回鞘中。

  周奇凝立未动,既未退避,也未招架,直待容哥儿还剑⼊鞘,才淡淡一笑,道:

  “好剑法,快如电奔雷闪。”

  容哥儿冷然说道:“你为何不肯退避?”

  周奇道:“我料你不敢杀我。”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为什么?

  周奇转过⾝子,行上长锡,盘膝而坐,道:“好好的休息吧。晚上去见识一下那统领这一股武林神秘力量的首脑人物。”

  容哥儿缓步上榻,盘膝坐下,道:“在下拔剑而出的瞬间,确有杀你之心,阂兄以后,最好还是少冒这等危险。”

  周奇淡淡一笑,道:“如果你真的一剑伤了我,那派你来此之人,定然是一位愚而刚傻的人物,阁下也是勇而无谋的匹夫,但在下为你易容之时,已瞧出你是智勇兼备的人。”余声微顿,接道:“你很幸运,来此不⾜三天就有机会去见那当世武林中最神秘的人物。”

  容哥儿听他口气,既把自己赞美了一顿,也教训了一顿,言词之中,又毫无敌意。

  心中暗道:“这人敌友难测,我如再多说话,有害无益,暂时不理会他就是。”当下闭上双目,不理会周奇。

  周奇不闻容哥儿答话,也不多言,闭目‮坐静‬。两人对坐调息,不觉间已然⼊夜。

  只听木门呀然而开,一个黑⾐大汉,手端木盘,送来饭菜。

  容哥儿看那黑⾐大汉放下饭菜之后,转⾝而去,不发一言,心中暗道:“这些人虽同为一人属下,但却绝不搭汕,彼此之间,陌生如路人,不知为了何故?”

  周奇拿起碗筷,望了容哥儿一眼,道:“吃吧!”

  容哥儿举筷尝了两口,感觉无异昧,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两人匆匆吃过,那黑⾐人又及时而来,收了碗筷自去。

  周奇低声说道:“记住,要步步跟着我,如非遇上非得说话不可的局面,尽量少开口说话。”

  容哥儿暗道:“这室中只有我们两人,这话自然是说给我听的了。”当下应道:

  “多承指教。”突然间,一阵短促哨声传了过来。

  周奇一跃下榻,道:“上路了。”容哥儿紧随⾝后而出。

  这时,云満布,夜暗如漆,山风呼啸,松涛似海,更增了不少神秘和恐怖的感觉。

  周奇老马识途,疾走如飞。

  行到一处岔路,只见那大剑主绿佩剑,早已在路中等候。

  大剑主冷森的目光,一掠两人也不说话,大步向前行去。三条人影,闪奔在夜⾊之中。行了数里,到了一座⾼大宅院之前,那名阮识零零矗立在群山环绕之中。

  大剑主独步而行,直人大厅。大厅上⾼燃着四支红烛,照得一片通明。

  容哥儿目光一转,在面七张木椅上,已然坐了六个人,只空了第一张木椅。

  容哥儿心中暗道:“左面七个位置,坐了六人,空着第一张木椅,定然等这位大剑主了,右面三张木椅,坐两个⾝穿罗⾐的少女,空着第三个位置,那定是那三公主的位置。”他只顾算计客人的人数、⾝份,忘了自己。

  只⾐袖被轻轻扯了一下,才如大梦觉醒,转目望去,周奇正自缓步向后退去。

  容哥儿急急迫上周奇,并肩向后退去。

  容哥儿暗暗吁了一口气,忖道:“好险啊!好险,一个人越处险境,越得镇静,才能洞察形势随机应变。”心念暗暗自责,目光左右转动望了一眼。

  只见靠在墙壁处,一排站立十二个人,连同自己和周奇,刚刚十四人,平均起来,一个人有两位从人。

  这时,那大剑主已然缓步走到那左面首位,坐了下去。

  只见六位剑主,和两个公主,齐齐站了起来,对那剑主行礼。

  那大剑主正襟危坐,既不还礼,也不言谢。

  六位剑主和两位姑娘,齐齐对那大剑主行过礼后才落坐。

  容哥儿心中暗道:“看来这大剑主的⾝份,在这般神秘的力量之中,所占的比重很⾼。”

  只听一声重重咳嗽声,四个使者,分由两旁门而⼊。

  四个人一样的装束,只是服⾊不同而已,共分红、绿。黑、⽩四种颜⾊,每人头上,都戴着一个二尺多⾼的帽子。

  还有一种奇怪之处,四人都又细又⾼的个子,再加那一⾝吊客⾐着,看上去极是恐怖。只见那四个吊客装着的使者,缓步行到大厅前面,分站两侧。

  容哥儿心中暗道:“四个使者之后,大概就是被称君⽗的无极老人心念转动之间,灯光突然熄去。大厅上,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待灯光重又亮时,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大厅正中处,多了一个来人。

  那人一⾝青⾐,坐在一张木椅之上,背对着厅中之人,似是有意使人无法看到他的面目。

  只见那大剑主当先站起,对着那青⾐人的背影,跪了下去。

  紧接着六大剑主和两个罗⾐女子,一齐跪拜下去,说道:“叩见君⽗。”

  只听一个冷漠清晰的声音,说:“不用多礼。”大剑主和两个罗⾐女子,一起站了起来,道:“多谢君⽗。”

  那冷漠声音又道:“你们坐下说话吧。”

  七大剑主和那两个罗⾐女子,一齐坐了下去。

  大厅中突然间静寂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容哥儿流目望去,只见那七大剑主,都已经取去脸上的面具,个个都露出本来的面目。

  沉默了一刻工夫,那冷漠声音,突然响起道:“⽟雕剑主。”

  只见左面一排坐位上,第五个应声而起,抱拳道:“孩儿在此,叩见君⽗。”

  那冷漠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知罪吗?”

  ⽟雕剑主道:“不知犯了哪条戒律?”

  那冷漠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私闯噤地,探望那杨九妹,可有此事?”

  ⽟雕剑主登时汗⽔如雨,流了下来,道:“孩儿去追赶強敌,深⼊院地,并非有意闯⼊,还望君⽗恕怒。”一阵尖细的冷笑声,突然响起,震落大厅。

  这笑声并不刺耳、难听,但却有一股強烈杀气,震人心弦。

  那⽟雕剑主,‮腿双‬一软,跪在地上。

  容哥儿默查大厅形势,其余的六大剑主,和两位罗⾐少女,虽然没有跪下,但个个⾝子抖动,显然十分惊惧。那笑声响了⾜⾜有一杯热茶工夫之久,才停了下来。

  紧接着又响起那冷漠的声音,道:“你追赶的強敌,是何等模样?”

  ⽟雕剑主道:“全⾝黑⾐背揷长剑。”

  那冷模的声音道:“和你的⾐着一模样是吗?”

  ⽟雕剑主心中紧张,随口应道:“不错。”话说出口,已然后悔,但已无法再改。

  但闻冷漠的声音,缓缓说道:“狡言相辩,先行自责二十个嘴巴。”

  ⽟雕剑主不敢抗命,双手齐挥,自己打了二十嘴巴,只打得満口鲜⾎,顺着嘴角流出。

  容哥儿心中暗暗奇怪,道:“这些人,只听到一个声音就有着如此的畏惧,究竟那背对厅门而坐的青⾐人,是否就是君⽗?在他们如此的畏敬之下,谁也不敢存这种有读威灵的念头,如是能有个人,学得那冷漠的声音,岂不是轻而易举地使这七大剑主,束手就擒…”

  正思忖间,那冷漠的声音,重又响起道:“现在从实说来吧c”

  ⽟雕剑主指起头来,瞧了那大剑主和神鹰剑主一眼,缓缓说道:“儿臣说的句句实言。”

  那冷漠的声音微带怒意,⾼声说道:“君⽗神光⽇电岂容尔等谎言相欺,你给我自行斩断⾆头。”

  ⽟雕剑主怔了一怔道:“儿臣末犯君⽗条律,如何要斩断⾆头?”

  那冷漠的声音接道:“你的胆子很大。

  ⽟雕剑主急急说道:“儿臣尊命。”右手一探怀中,摸出了一把匕差,向口中一探,立时鲜⾎噴出,一节断⾆,随着乌⾎,落在地上。容哥儿凝目望去,那断⾆还在跳动。

  冷漠的声音,重又响起,道:“杨九妹既遭囚噤,岂容探视,你假借追逐強敌之名,探望于她,而且还杀了派在那里守卫之人,对是不对?”

  ⽟雕剑主⾆头被断一半,无法再说话,口中晤呀叫,别人也不知他说些什么?

  只听那冷漠声音又道:“大剑主。”

  那⾚脸大汉急急向前一步,跪了下去,道:“儿臣即见君⽗。”

  那背对群豪的青⾐人,坐下的木椅,突然转动起来,缓缓转过⾝了。

  容哥儿仔细观看,只见那人脸长如马,一双眼睛,特别圆大,前⽩髯,直垂‮腹小‬之下。心中暗道:“此人相貌古怪,实属少见。”

  那青衫⽩髯人,两道目光,凝注到那大剑主脸上,说道:“你知罪吗?

  ⾚脸大汉道:“儿臣知罪。”

  ⽩髯人道:“你要如何自处?”

  ⾚脸大汉道:“君⽗之命,儿臣万死不辞。”

  ⽩髯人道:“你知情不报,藐砚君⽗,罪该挖去一目。”

  ⾚脸大汉右手一指,生生把一只左眼绍了下来,鲜⾎泉涌,流満一⾝,双手捧着一只左目,道:“儿臣已遵命挖下一目,敬请君⽗验看。”

  青⾐人右手一抬,一物飞出,正巧打⼊了⾚脸大汉的左目之中,道:“赐作灵丹二粒归还原位坐下。”

  那大剑主放下左眼,道:“多谢君⽗。”起⾝归座。

  容哥儿看到这一幕断⾆挖目的惨景,心中大是惊骇,暗道:“这青⾐老人,对自己属下,就这般‮忍残‬,何况是对敌人了。但看将起来,还是那大剑主为人险,他虽然失去一目,但似是并未失去那君⽗的信任,⽟雕剑主就大大的不同了,他斩断一截⾆头,但也同时失去了那君⽗的信任,如若那青⾐⽩髯人,果然是明察秋毫,洞悉內情,定然是软化在大剑主的驯服之中。”心个念转,厅中形势又有了变化。

  只见那青⾐⼊缓缓说道:“带上杨九妹。”

  那⾝着⽩⾐的使者,突然纵⾝一跃,直向厅外飞去。

  七大剑主,和两个⾝着罗⾐的少女,一个个肃然而坐,神情间,流现出无限畏惧,平⽇那等趾⾼气扬的神态,早已不复再见,一个个有如被送人屠场的羔羊一般,听候宰割。

  片刻之间,只见⽩⾐使者,带着杨九妹,缓步而⼊。

  在容哥儿想象当中,那杨九妹定然重加铁错,路跄而来,哪知事情又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那杨九妹竟未戴一点刑具,随在那⽩⾐使者⾝后,缓步而来。

  ⽩⾐使者,直行到青⾐⽩髯老人⾝侧,欠⾝一礼,道:“三公主带到。”

  青⾐老人双目突然一睹,两道冷森的目光,注到杨九妹的脸上,冷冷说道:“你知罪吗?”

  杨九妹轻提长裙,‮势姿‬优美的跪下去,道:“儿臣知罪。”

  青⾐老人道:“你一向得我宠信,恃宠而骄,才落得全军覆没。”

  杨九妹道:“君⽗如若容得儿臣讲话,我有下情禀告。”

  青⾐人道:“好!你说吧。”

  杨九妹道:“万上门精锐尽出,儿臣只有数十手下,和他抗招,我虽自知不敌,但也不能当面认输,只有竭尽全力,浴⾎苦战,数十手下,尽皆战死,儿臣仅以⾝免,为功为过,还望君⽗评断。”

  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那青衫⽩髯人,凝目沉昑了一阵,道:“你全军覆没,有违戒规,自然要按规法行事。”

  杨九妹道:“君⽗之命,死而无憾。”

  青⾐⽩髯人,突然转话题,目光一掠⽟雕剑主,道:“你这位五兄,可曾去那存骨塔中,探看过你?”

  杨九妹望了⽟雕剑主一眼,道:“去过…”

  ⽟雕剑主冷冷地回顾了杨九妹一眼,眼睛中的神光,十分奇异,不知是忿,还是悲伤。原来,他害怕那杨九妹保全自己的命,说出內情,甚至加技添叶,把罪恶完全推到自己⾝上。

  但闻那青⾐老人冷冷接道:“他到那里去,只是为了探望你,还是想救你出来?”

  杨九妹道:“都不是,他是追踪一个敌人,到了那里。”

  青⾐老人冷笑一声,道:“你可曾见到他追踪的敌人?”

  杨九妹道:“女儿存⾝之处,只有一个小窗,但亦被封闭了起来,无法见到外面的景物。”

  青⾐老人冷冷地说道:“你既未瞧见过敌人,怎知他是追踪強敌而去?

  杨九妹道:“女儿双目无法瞧见外面景物,但却呀到了外面打斗之声,不久之后,五哥就进了塔中,告诉女儿,追踪強敌而至。”

  这番话半真半假、只说得天⾐无,使那青⾐老人,听不出一点破绽。

  青⾐老人转目回顾了那⽟雕剑主一眼,道:“经过之情,是否如此?”

  ⽟雕剑主道:“正是如此。”他自断一半⾆头,因为他早有准备,斩去不多,休息之后,尚能说话,但却含糊不清。

  青⾐老人突然转过话题,道:“那万上门主,是何许人?竟然能够把你所带⾼手,尽皆杀死?”

  杨九妹道:“万上门中人物,个个武功⾼強,至于那万上门主,是否亲自参战,女儿无法决定。”

  青⾐老人前⽩髯,突然无风自动,显然心中已有着怒难耐。

  容哥儿心中忖道:“这老人如此怒,只怕要和万上门演出一场火并了…”

  念头还未转完,那青⾐老人突然⾼叫道:“四大使者!”

  环立⾝侧的四大使者,齐声应道:“属下候命。”

  青⾐老人道:“传我令,十二剑手,和三魔四怪,一齐整装候命“我要亲自会会那万上门主。”

  四大使者齐声应道:“敬领君⽗之命。”起⾝而去。

  杨九妹道:“女儿还有下情奉告。”

  青⾐老人道:“什么事?”

  杨九妹道:“据女儿所知,那万上门主歼灭女儿属下之后,已然率领群属,离开了长安城。”

  青⾐老人道:“那万上门主行踪虽然隐秘,但老夫却不愁迫他不到。”

  话声微微一顿,道:“暂把你惩罚记下,如若那万上门,如你所说那般厉害,此事例也不能怪你了。”

  杨九妹道:“女儿多谢君⽗不杀之恩。”

  青⾐老人道:“暂时记罚,并非无罪,随同追踪那万上门。”

  杨九妹道:“女儿当⾝先士卒,将功折罪。”

  那青⾐老人缓缓说道:“好!你归还原位,等他们‮开解‬你⾝上枷锁。”

  杨九妹道:“谢君⽗例外施恩。”站起⾝子,退到右面的第二个椅上坐下。

  但闻步履声响,四大使者,重又奔向大厅,齐齐说道:“已传下君⽗之令。”

  青⾐老人点点头,道:“好!”泪光一掠杨九妹,道:“‮开解‬她⾝上的枷锁。”

  那红⾐使者应了一声,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把铁轮,‮开解‬了杨九妹⾝上特制枷锁。

  青⾐老人目光转往大剑主的脸上,道:“你的伤势如何?是否能随为⽗去追踪強敌?”

  大剑主应道:“儿臣得君⽗恩赐灵丹,伤处早已不觉痛疼,可随君⽗出征。”

  青⾐老人听罢,微一颔首。目光转到⽟雕剑主的脸上,道:“你的伤势如何?”是否还有攻拒敌人之能?”

  ⽟雕剑主道:“儿臣自觉尚有攻敌之能。”

  青⾐老人道:“那你也随同为⽗出征。”

  ⽟雕剑主道:“谢君⽗恩典。”

  容哥儿站在大厅一角处,听得字分明⽩,暗暗忖道:“看来,这一场惊天动地的火拼,是无法避免了,但不知是否能随同前去,看看这一场热闹的战斗…”

  心念转动之间,大厅上烛光突熄。刹那间,室中一片黑暗。

  容哥儿心中正感奇怪,忽闻一片恭送君⽗之声,传人了耳际。

  灯暗复明,大厅上烛光又燃。抬头看去,那青⾐老人,早已不知去向。

  再看那七大剑主,和二个罗⾐少女,以及那杨九妹,个个抱拳过顶跪在地上。

  百待那灯火复明良人之后,七大剑主,和三位公主,才缓缓起⾝,坐回原位。

  大厅上一片静寂,静得可闻人呼昅之声。

  容哥儿暗暗奇怪,道:“那青⾐老人传令下去,要和那万上门一决胜负,怎的自己倒先走了。”

  心念正转,突闻那⽩⾐使者⾼声说道:“君⽗之命,七大剑主,三位公主,随驾出征,请到厅外候命。”

  容哥儿心中暗道:“七大剑主和三位公主,都随那君⽗远征;我等不知是否也在其內?”

  心念转动之间,突闻那⽩⾐使者⾼声接道:“凡是随同七大剑主和两位公主而来的从人、女婢,一律随同七大剑主和三位公主同赴‮场战‬。”

  容哥儿紧随在周奇⾝后,流目四顾了一眼,只见每一位剑主的⾝厉,都紧随着两个人。那两个⾝着罗⾐的少女,也各自带有两个女婢。

  只有杨九妹一个人,跟在两个罗⾐少女⾝后而行,显得特别孤传。

  杨九妹两道清澈的目光,疾快的扫过容哥人一眼,突然快步越过两个罗⾐少女,出了大厅。

  只听周奇细微的声音,传⼊耳际,道:“不要左顾右盼,以免招来杀⾝之祸。”

  容哥儿心头一震,暗道:“不错,此刻处境,是何等险恶,稍一不慎,即有命之忧,当真是该小心一些才是。”

  出得大厅,只见那广大的庭院之中,早已站満了人。

  十二个⾝着⽩⾐,背揷长剑的人,并立一排,另一面站着七个奇丑的奇装男子,四个人手中,各牵着其大如虎,全⾝⻩⽑的怪⽝,另外三个人背上各背着一个大铁笼,笼內装着一只奇大的怪鸟,似鹰非鹰,似雕非雕。

  容哥儿心中想道:“那十二个⽩⾐人各个佩剑,想来定是那青⾐老人口中的十二剑手,这七人带狗背鸟,也许就是三魔四怪了。”

  七大剑主和两个罗⾐少女,连同场九妹,另外站了一排。

  广场上一片肃然,人人佩剑而立,只待那青⾐老人令下。

  ⾜⾜等有一顿饭工夫,才见那⽩⾐使者行⼊场中,道:“君⽗有令,诸位即刻出发,由区区带路。”言罢,放腿向外奔去。

  四怪、二魔、十二⽩⾐剑手,依序而行,七大剑主和三位公主顺序走在最后。

  容哥儿一面奔行,一面留心查看,始终不见那青⾐⽩髯老人。

  一口气奔行⾜有两个更次,东方天际,已泛起了鱼肚⽩⾊。

  那⽩⾐使者,突然停了下来,道:“诸位请在此休息一阵,在下请示君⽗之后,再定行止。”

  这一阵疾走,最苦的是那大剑主和⽟雕剑主,两个人一个挖眼,一个断去了半截⾆头,虽然仗凭着精深內功,早经运气止⾎,但始终未曾有过片刻养息,经过一阵奔行之后,伤口H处,隐隐作痛。

  那⽩⾐使者,喝令停下休息,两人立时闭目而坐,运气调息。

  过了片刻,那⽩⾐使者去而复返,说道:“君⽗之命,四大侠进见。”

  只见那四个手中牵着⻩⽑巨⽝的大汉,齐齐站了起来,鱼贯随在那⽩⾐使者之后而行,不发一言。

  只见五人绕过了一片丛林,消失不见。

  又等约一顿饭工夫,那⽩⾐使者重又转了回来,说道:“君⽗有令,请诸位登峰一观。”肃立群豪齐齐举步而行,登上了一座峰顶。

  这时,天⾊已然大亮,四外景物清晰可见。

  只见那青⾐老人,端坐在一张披有虎⽪的木椅上,那木椅前后,直伸着两支木杆,黑、绿、红,三⾐使者,并肩立在那老人⾝后。

  容哥儿缓移⾝躯,避开了两个遮挡视线的⾝影,凝目向下注视,心中暗道:“这青⾐老人,找到这座山林之中,难道那万上门主,隐位于此地不成?果真如此,这青⾐老人实有着不可思议之处,半夜之间,就能查出那万上门的隐匿之处,而且率领⾼手,直赶至此。”

  思忖之间,只见那山⾕下草丛里,窜起一条⼊影,直扑那环立的茅舍之中。只见那青⾐老人举起右手一挥,十二⽩⾐剑手突然向峰下奔去。容哥儿见几人奔行的轻功,不由吃了一惊,暗道:“这几人好轻功。”

  原来,那十二人有如一道⽩⾊⽔浪,直泻而下。

  青⾐老人回头环顾了一眼,道:“还有什么人愿下去瞧瞧?”

  杨九妹和那大剑主齐齐应声而出,道:“儿臣等愿往。”

  那青⾐老人望了大剑主一眼,缓缓从怀中,摸出一粒丹丸,道:“再踢你灵丹一粒。”

  大剑主道:“谢君⽗恩典。”

  青⾐老人一摆手,道:“你们去。”

  杨九妹和那奇脸大汉,齐齐转⾝,直向峰下奔去。

  周奇一拉容哥儿的⾐袖当先向峰下追去。容哥几微微一征之后,追随在周奇⾝后面去。周奇奔行之势,似不够快,和那大剑主、杨九妹的距离,越来越远。

  容哥儿虽然加快速度,但因周奇⾝体阻拦,只好随在他⾝后。

  将要奔落峰底时,周奇突然转过脸来,望了容哥儿一眼,低声说道:“不可大露锋芒。”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容哥儿心头一惊,暗道:“这话倒是不错,我来至此处,志在卧底,岂可当真为他们拼命,何况太露锋芒,亦将启人疑问,奇怪的是那周奇似是早已看出了我的⾝份,竟然是处处保护着我。”思忖之间,人已到了⾕底山村旁。

  抬头看去,只见那十二个⾝着⽩夜的剑手,‮子套‬长剑,围住一座茅屋。

  那大剑主和杨九妹远立在两丈外一株松树之下,凝神而观,此刻那大剑主已然用一条⽩纱,包起了左额,掩住那挖了的左目。

  一条⻩⽑巨⽝,仰卧在那茅舍前,看样子似是早已死去。

  四怪也只余了三怪,每人手中仍然牵着那⻩⽑巨⽝。

  容哥儿目光转动,不见尸体,想是那人冲⼊了茅舍,⽝被打死,人被生擒。

  再看那茅舍,一片平静,木门中闭,窗帘低垂,听不出室內有一点声息,出瞧不出有一点可疑。

  就这一阵工夫,场中已有变化,两个⽩⾐剑手,联手向那茅舍之中冲去。

  那半闭的木门,被一个⽩⾐人一脚踢开,两个人一起冲⼊了茅舍中去。

  但那两扇木门,突然又轻轻的关上。仍是半闭半开。

  两个冲⼊室中的⽩⾐剑手,有如投在泥海中的砂石,竟然听不到一点声息。

  大约一盏茶时光,余下的十个⽩⾐剑手,已然沉不住气,齐齐向那茅屋行去。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剑手个个武功不弱,就算通上了当代第一⾼手,也不至于没有一两招还手之能,怎的竟听不到一点声息。”

  容哥儿眼看那些⽩⾐剑手和杨九妹等人大都全神贯注在那座茅舍之中,低声说道:

  “周兄、如若情势有变,咱们可要出手?”

  周奇目注茅舍,缓缓应道:“最好是不要出手、如是非得出手不可,也不要太露锋芒,最妙的还是勉力自保。”

  那些⽩⾐人,虽然神情冷寂、木然,但并不痴呆,竟然不再向茅舍之中冲去。一挫脫,收回长剑,缓步向后退左。

  十个⽩⾐人集在一起,谈一阵,重又散布开去,八个人环布在茅舍之外,两个人转⾝向山峰之上奔去,显然这群⽩⾐剑手商量之后,决定回去禀告青⾐老人。

  突然间,站在两文外的大剑主和杨九妹,并肩而行,直向茅舍冲去。

  周奇低声说道:“咱们得保护剑主。”急追到大剑主的⾝后。

  容哥儿随着那周奇行动。

  行近茅舍,只听那大剑主⾼声说道:“室中主事,请出答话。”

  他一连喝问数声,始终未闻茅舍中有人答应。

  大剑主突然回过头来,望了容哥儿一眼,道:“你到那茅舍里面瞧瞧。”

  容哥儿怔了一怔,举步向前行去。

  他走得很慢,心中更是纷如⿇,不知如何才好。

  杨九妹望着容哥儿背影,缓缓说道:“大师兄,这人可是小妹仅有的一位活命属下吗?”

  那大剑主点点头,低声应道:“不错,他已经过易容,小兄觉得此人行迹有些可疑,只好借刀杀人了。”

  杨九妹不知容哥儿是否已被人瞧出破绽,一时倒也不敢再多言。

  两人的对答,声音虽然很小,但因容哥儿走得很慢,又凝神静听着两人的谈话,所以听得十分清楚。心中暗道:“原来那大剑主早已发觉我的可疑了,但却碍于那场九妹的情面,一直不敢说破,此刻当面点破,要我冲人茅舍,如是立下功劳,自然是好,如果被人杀死,他可个留痕迹地除去了心中之疑,这办法不错啊!但不知杨九妹对我如何?”

  他虽然走得很慢,但那茅舍距自己停⾝之处,不过两丈多远,不觉间已越过那⽩⾐剑手的警戒之线,行到茅屋前面。

  容哥儿亲眼看到了两个⽩⾐剑手,进那茅舍之后,如投在那泥海中的砂石,听不到一点声息。

  他已经见过了万上门中很多⾼手,确实个个武功⾼強,四燕八公,加上金道长,和几路总探,个个都有着非凡的⾝手,那万上门主,想来必将更在几人之上。

  这些人对自己,似乎是都很礼遇,如若以本来面目冲⼊室中,也许他们可以手下留情,如今易容改装,行⼊室中,势必要遇上极強烈的攻袭。

  但此情此景,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前进,伸手‮子套‬背上长剑,护住前,提聚真气,缓缓回头望去。

  这时,那大剑主、杨九妹、周奇等,都已近那些⽩⾐剑手警戒线,三个人,三种不同的表情。

  那大剑主満脸冷漠之⾊,似是对容哥儿冲⼊茅舍的生死,全然不放心上。那杨九妹却是双目个奇光闪动,凝注着容哥儿,神情间一片怜措。

  周奇双目圆睁,木然而立,是一副一无可奈何的神⾊。

  只见那大剑主举手一挥,冷冷地说道:“冲过去。”

  容哥儿一咬牙,纵⾝一跃,直向茅舍之中冲去。

  他已知道茅舍中,充満着死亡的凶险,是以冲⼊室中时,全神戒备,果然⾝子刚刚进⼊內室,寒芒一闪,两缕银线面袭来。

  容哥儿长剑挥转,叮叮两声轻响,两枚银针被长剑击落。

  紧接着左侧潜力汹涌,一股掌风,急袭而至。

  容哥儿左手一挥,接下一击,竟然被震得退了两步,心中暗道:“这人的內功,好生精深。”心念转动,还未来得及转脸瞧看是何许人物,右侧寒光一闪,两柄长剑,同时袭到。

  容哥儿一提气,长剑挥去,当当两声金铁鸣,封开了两柄长剑。 N6zW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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