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囊全集是冯梦龙创作的经典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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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历史小说 > 智囊全集 作者:冯梦龙 | 书号:39865 时间:2017/9/8 字数:325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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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本无事,庸人自扰;唯通则简,冰消⽇皎。集《通简》。 唐文宗 文宗将有事南郊,祀前,本司进相扑人。上曰:“我方清斋,岂合观此事?”左右曰:“旧例皆有,已在门外抵候。”上曰:“此应是要赏物。可向外相扑了,即与赏物令去。”又尝观斗 ![]() ![]() ![]() (评注:既不好名,以扬前人之过,又不好戏,以开幸人之端,觉⾰弊纷更,尚属多事,此一节可称圣主。) 【译文】 唐文宗李昂将要到南郊举行祭天活动。去祭祀之前,主管员官奏说,已将相扑手带来了。文宗说:“我正在清静斋戒,怎么能看相扑?”侍臣们说:“按旧例祭天前都有观看相扑的项目,相扑手已在门外等候了。”文宗说:“这是想要赏赐东西罢了,可让他们就在外面相扑,完事后就赏赐把他们打发走。” 又有一次文宗看斗 ![]() ![]() ![]() 宋太宗 孔守正拜殿前都虞候。一⽇侍宴北园,守正大醉,与王荣论边功于驾前,忿争失仪。侍臣请以属吏,上弗许。明⽇俱诣殿廷请罪,上曰:“朕亦大醉,漫不复省。” (评注:以狂药饮人,而责其勿 ![]() 【译文】 北宋太宗赵光义时,孔守正任殿前都虞候,一天,侍臣们陪太宗在北园宴饮,孔守正喝得酩酊大醉,与殿前指挥使王荣在太宗面前各论自己的战功,争执起来,很失礼仪。侍臣们请求把他们 ![]() 宋真宗 宋真宗朝,尝有兵士作过,于法合死,特贷命决脊杖二十改配。其兵士⾼声叫唤乞剑,不服决杖,从人把捉不得,遂奏取进止。传宣云:“须决杖后别取进止处斩。”寻决讫取旨,真宗云:“此只是怕吃杖;既决了,便送配所,莫问。” 【译文】 北宋真宗赵恒当朝时,有一个士兵犯了罪过,按法律应当处死。真宗饶他一命,判决打二十脊杖发配远方。这个士兵⾼声叫唤愿受剑处死,而不愿服处杖刑。执刑的人把握不住如何是好,于是向真宗奏请处理意见。殿上传宣圣旨道:“必须先服杖刑后,再来听旨是否处斩。”不一会施过杖刑后,执刑者来取圣旨,真宗说:“他只是害怕挨杖刑;既然已经打过了,就送去发配之地,别的不再问了。” 曹参 二条 曹参被召,将行,属其后相;“以齐狱市为寄。”后相曰:“治无大此者乎?”参曰:“狱市所以并容也,今扰之,奷人何所容乎?”参既⼊相,一遵萧何约束,唯⽇夜饮醇酒,无所事事,宾客来者皆 ![]() (评注:不是覆短,适以见长。) 吏廨邻相国园,群吏⽇ ![]() ![]() (评注:极绘太平之景,陰消近习之谗。) 【译文】 汉惠帝时,曹参为齐国丞相,萧何死后,曹参被召往长安继萧何在央中任丞相。临别的时候,他嘱咐继他任齐相的人说:“要把齐国的刑狱和集市留意好。”继任的齐相问道:“家国的政治没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事情了吗?”曹参说:“监狱和集市都是安排坏人的场所,你现在如果处理不好二者的平衡关系,把坏人安置到什么地方去呢?” 曹参到央中继任丞相后,一切遵守萧何原来的法规办事,他自己只是⽇夜饮酒作乐,没有出台什么新举措,来访的客人们都想跟他谈些事,一到他那里,就被曹参招待喝酒;其间想谈事,又被一个劲儿劝酒,直到被灌醉方才罢休,到底也没能说成什么事。 汉惠帝刘盈责怪曹参不治理政事,就让曹参的儿子、中大夫曹窟私下里把自己的责备之意去问一问曹参。曹窟以休息、浴沐为理由回家,劝谏曹参去治理朝政。曹参听了大怒,怞了曹窟二百鞭子。 汉惠帝责问曹参说:“你为什么要打曹窟呢?这是朕派他去劝你的。”曹参取下帽子行礼谢罪说:“陛下自已掂量掂量,陛下与⾼帝相比谁更圣明英武?”惠帝说:“朕怎敢与⾼帝相比呢?”曹参又说:“陛下看臣的才⼲与萧何相比谁更強?”惠帝说:“你似乎比不上萧何。”曹参说:“陛下所说的很对呀。⾼帝与萧何平定了国全,法令已经订得很清楚了,陛下无为而治,臣等谨守职分,遵循着既定的法令不脫离,不也就行了吗!”惠帝明⽩了曹参的心意,就对他说:“那你就去休息吧!” 丞相曹参的衙门和相府的后花园相邻。衙门中的属吏们成天在衙中 ![]() ![]() 李及 曹玮久在秦中,累章求代。真宗问王旦:“谁可代玮者?”旦荐李及,上从之。众疑及虽谨厚有行检,非守边才。韩亿以告旦,旦不答。及至秦州,将吏亦心轻之。会有屯戍噤军⽩昼掣妇人银钗于市,吏执以闻。及方坐观书,召之使前,略加诘问,其人服罪。及不复下吏,亟命斩之,复观书如故,将吏皆惊服。不⽇声誉达于京师。亿闻之,复见旦,具道其事,且称旦知人之明,旦笑曰:“戍卒为盗,主将斩之,此常事,何⾜为异!旦之用及,非为此也。夫以曹玮知秦州七年,羌人(上龙下言)服。玮处边事已尽宜矣。使他人往,必矜其聪明,多所变置,败玮之成绩。所以用及者,但以及重厚,必能谨守玮之规模而已。”亿益叹服公之识度。 (批:张乘崖自成都召还,朝议用任中正代之,或言不可,帝以问王旦。对曰:“非中正不能守咏之规也。”任至蜀,咨咏以为政之法。咏曰:“如己见解⾼于法,则舍法而用己;勿徇己见。”任守其言,卒以治称。后生负才,辄狭小前人制度,视此可以知戒。) 戒更⾰ 赵韩王(普)为相,置二大瓮于坐屏后,凡有人投利害文字,皆置其中,満即焚之于通衢。李文靖曰:“沆居相位,实无补万分,唯中外所陈利害,一切报罢,聊以补国尔。今家国防制,纤悉具备,苟轻徇所陈一一行之,所伤实多。佥人苟一时之进,岂念民耶!”陆象山云:往时充员敕局,浮食是惭。唯是四方奏请,廷臣面对,有所建置更⾰,多下看详。其或书生贵游;不谙民事,轻于献计,一旦施行,片纸之出,兆姓蒙害,每与同官悉意论驳,朝廷清明,尝得寝罢。编摩之事,稽考之勤,何⾜当大官之膳?庶几仅此可以偿万一耳。” (批:罗景纶⽇:“古云:‘利不什不变法’,此言更⾰建置之不可轻也,或疑若是则将坐视天下之弊而不之救欤?不知⾰弊以存法可也,固弊而变法不可也;不守法而弊生,岂法之生弊哉!韩、范之建明于庆历者,⾰弊以存法也;荆公之施行于熙宁者,因弊而变法也。一得一失,概可观矣。”) 御史台老隶 宋御史台有老隶,素以刚正名,每御史有过失,即直其梃。台中以梃为贤否之验。范讽一⽇召客,亲谕庖人以造食,指挥数四。既去,又呼之,叮咛告戒。顾老吏梃直,怪而问之。答曰:“大凡役人者,授以法而责以成。苟不如法,自有常刑,何事喋喋?使中丞宰天下,安得人人而诏之!”讽甚愧服。 (批:此真宰相才,惜乎以老隶淹也!终县老人仅知甲子,犹动韩宣之惜,如此老隶而不获荐剡,资格束人,家国安得真才之用乎!若立贤无方,则萧颖士之仆,(颖士御仆甚 ![]() ![]() ![]() ![]() ![]() 汉光武 光武诛王郞,收文书,得吏人与郞 ![]() (批:宋桂 ![]() ![]() 薛简肃 (二条) 薛简肃公帅蜀,一⽇置酒大东门外,城中有戍卒作 ![]() ![]() (批:稍有意张大其功,便不能如此直捷痛快矣。) 民有得伪蜀时中书印者,夜以锦囊挂之西门。门者以⽩,蜀人随者以万计,皆汹汹出异语,且观公所为,公顾主吏蔵之,略不取视,民乃止。 (批:梅少司马国桢制阃三镇。虏酋或言于沙中得传国玺,以⻩绢印其文,顶之于首,诣辕门献之,乞公题请。公曰:“玺未知真假,俟取来,吾阅之,当犒汝。”酋谓:“累世受命之符,今为圣朝而出,此非常之瑞,若奏闻上献,宜有封赏,所望非犒也。”公笑曰:“宝源局自有国宝,此玺即真,无所用之,吾亦不敢轻渎上听。念汝美意,命以一金为犒,并⻩绢还之。”酋大失望,号哭而去。或问公:“何以不为奏请?”公曰:“王孙満有言:‘在德不在鼎’。况虏酋视为奇货,若轻于上闻,酋益挟以为重。万一圣旨征玺,而玺不时至,将真以封赏购之乎?”人服其卓识。此薛简肃蔵印之意。 天顺初,虏酋孛来近边求食,传闻宝玺在其处。石亨 ![]() 张咏 张忠定知益州。民有诉主帅帐下卒恃势吓取民财者,(先是贼李顺陷成都,诏王继恩为招安使讨之,破贼,复成都,官军屯府中,恃功骄恣。)其人闻知,缒城夜遁。咏差衙役往捕之,戒曰:“尔生擒得,则浑⾐扑⼊井中,作逃走投井中来。”是时群 ![]() (批:按忠定不以耳目专委于人,而采访民间事悉得其实。李畋问其旨,公曰:“彼有好恶, ![]() ![]() 诸葛孔明 丞相既平南中,皆即其渠率而用之。或谏曰:“公天威所加,南人率服。然夷情叵测,今⽇服,明⽇复叛,宜乘其来降,立汉官分统其众,使归约束,渐染政教。十年之內,辫首可化为编氓,此上计也!”公曰:“若立汉官,则当留兵;兵留则口无所食,一不易也。夷新伤破,⽗兄死丧,立汉官而无兵者,必成祸患,二不易也。又夷累有废杀之罪,自嫌衅重,若立汉官,终不相信,三不易也。今吾不留兵,不运粮,纲纪耝定,夷汉相安。” (批:晋史:桓温伐蜀,诸葛孔明小吏犹存,时年一百七十岁,温问曰:“诸葛公有何过人?”史对曰:“亦未有过人处。”温便有自矜之⾊。史良久曰:“但自诸葛公以后,更未见有妥当如公者。”温乃惭服。凡事只难得“妥当”此二字,是孔明知己。) ⾼拱 隆庆中,贵州土官安国亨、安智各起兵仇杀,抚臣以叛逆闻。动兵征剿,弗获,且将成 ![]() ![]() ![]() ![]() (批:家国于土司,以戎索羁摩之耳,原与內地不同。彼世享富贵,无故思叛,理必不然。皆当事者或俊削,或慢残,或处置失当, ![]() 倪文毅 孝宗朝,云南思叠梗化,守臣议剿。司马马公疏:“今中外疲困,灾异叠仍,何以用兵?宜遣京朝官往谕之。”倪文毅公言:“用兵之法,不⾜尉之有余。如公之言,得无示弱于天下,且使思叠闻而轻我乎?遣朝官谕之,固善;若谕之不从,则策窘矣。不如姑遣藩臣有威望者以往,彼当自服,俟不服,议剿未晚也。”乃简参议郭公绪及按察曹副使⽟以往。旬余抵金齿,参将卢和统军距所据地二程许,而次遣人持檄往谕,皆被拘。卢还军至千崖,遇公,语其故,且戒勿迫。公曰:“吾受国恩,报称正在此,如公言,若臣节何?昔苏武⼊匈奴十九年尚得生还,况此夷非匈奴比!万一不还,亦份內事也!”或谓公曰:“苏君以黑发去,⽩发还,君今⽩矣,将以黑还乎?”公正⾊不答。是⽇,曹引疾,公单骑从数人行,旬⽇至南甸,路险不可骑,乃批荆徒步,绳挽以登。又旬⽇,至一大泽,戛都土官以象舆来,公乘之;上雾下沙,晦淖 ![]() ![]() ![]() (评注:才如郭绪,不负倪公任使,然是役纪录,止晋一阶,而缅功、罗防功,横杀无辜,辄得封荫。呜呼!事至季世,不唯立功者难,虽善论功者亦难矣!) 【译文】 明孝宗弘治十四年,云南盂密宣抚司的恩叠违抗朝廷政令,云南巡抚奏请征剿。兵部尚书马文升上疏说:“现在朝廷內外国力困乏,灾异屡屡出现,靠什么去打仗呢?最好派朝中大臣去抚谕他。”文毅公倪岳(时为礼部尚书)说:“用兵的法则是,实力不⾜也要给对方显示出实力雄厚。按马公的意见去做,岂不是向天下人显示出朝廷软弱无力,使思叠知道后更轻视我们吗?派朝中大臣去抚谕成功了固然很好,要是抚谕他不听,那么下一步就不好办了。不如姑且派云南的大员中有威望的人前去抚谕,思叠就应当服从,如果他不服从,再商议征。剿也不晚。”于是下令,派云南府参议郭绪和云南按察副使曹⽟前往抚谕。 走了十几天,到达金齿卫(治所在今云南保山)。参将卢和所统率的军队距思叠所据之地有二里路左右,几次派人带着檄文前去抚谕,都被留拘。这时卢参将回兵到千崖,遇上了郭绪等人,把情况告诉了他们,并告诫他们切勿迫近对方。郭绪说:“我受家国大恩,报答就在今朝,如果照您的话办,哪里还有做臣子的节躁?过去苏武留匈奴十九年还能够活着回来,况且这里的夷族怎能和匈奴相比呢!即使万一不能生还,也是臣子职分內的事!”有人对郭绪说:“苏武是以黑发人去,⽩发人还,您现在的头发已经⽩了,还能等头发再黑了回来吗?”郭绪満面严肃,不予回答。 这天,曹⽟说他有病,只有郭绪单人独骑,带着几个随从上路,走了十几天,到达南甸宣抚司(在今云南腾冲县南)境,道路越来越陡险,无法骑马,于是步行披荆斩棘,用绳子拉着攀登前进。又走了十几天,到了一个大湖边,夏都(在今云南潞西县境)土司带着象舆前来,郭绪坐上继续往前走。空中浓雾弥漫,脚下汲沙淤积,陰暗泥泞,难辨而颠领,而郭绪更加努力地前进。又走了十来天,到达孟濑(在今云南镇康县西南的孟定),离金沙江仅一天的路程了。郭绪派随员带着檄文渡过金沙江,向思叠说明朝廷招抚之意。夷人互相吃惊地看着说:“国中官也能来到这里吗!”立即调发夷兵率几万匹象和马,连夜过江,到郭绪的驻地,驾起长 ![]() 这边思叠见到朝廷檄文以后,对自己的成败祸福心里已经很明⽩,又听说郭绪这人意志坚強,就派几位酋长前来接受招抚令,并馈赠土产。郭绪谢绝了土产,邀请思叠面谈。面谈时郭绪先叙述了思叠的劳苦,又伸明他蒙受的冤枉,然后责备他的叛逆行为,凡听到郭绪这番话的夷人,都感动得俯伏在地下,痛哭流涕,请求收纳他们侵占的土地。郭绪答应了,夷民都叩头行礼,⾼呼万岁, ![]() ![]() 吴惠 吴惠为桂林府知府,适义宁洞蛮结湘苗为 ![]() ![]() 【译文】 明弘治进士吴惠为桂林府知府时,适逢义宁(在今广西桂林北)洞蛮联合湖南苗族人反 ![]() 第二年,湘南武冈州贼盗起兵,宣布说是推戴义宁洞首领为统帅。监司员官都怪罪吴惠,吴惠说:“知府主张招抚,监司却主张征剿,使得蛮夷出现反覆,我愿承担责任!”他又派人到义宁洞去。义宁瑶民从山顶上看见吴惠派的人来了,向他详细说明所谓武冈盗推义宁洞主为帅,全是武冈盗贼的谎言。来人回去说明情况后,监司员官大为羞惭,武冈贼盗也因此一蹶不振。义宁瑶人对吴惠象亲生⽗⺟一般尊重,自从吴惠在桂林任职,没有人在境內蚤 ![]() 龚遂 宣帝时,渤海左右郡岁饥,盗起,二千石不能制,上选能治者,丞相、御史举龚遂可用,上以为渤海太守。时遂年七十岁,召见,形貌短小,不副所闻,上心轻之,边批:年貌俱不可以定人。问:“息盗何策?”遂对曰:“海濒辽远,不沾圣化,其民困于饥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子盗弄陛下之兵于潢池中耳。今 ![]() ![]() ![]() ![]() (评注:汉制,太守皆专制一郡,生杀在手,而龚遂犹云“愿丞相、御史无拘臣以文法”况后世十羊九牧, ![]() 古之良吏,化有事为无事,化大事为小事,蕲于为朝廷安民而已。今则不然,无事弄做有事,小事弄做大事;事生不以为罪,事定反以为功,人心眷眷思 ![]() 【译文】 西汉宣帝刘询时,渤海(今河北沧州一带)及邻近各郡年成饥荒,盗贼蜂起,郡太守们不能够制止。宣帝要选拔一个能够治理的人,丞相和御史都推荐龚遂可以委用,宣帝就任命他为渤海郡太守。当时龚遂已经七十岁了,皇上召见时,见他⾝材矮小,其貌不扬,不象所听说的有本事的样子,心里颇看不起他,便问道:“你能用什么法子平息盗寇呀?”龚遂回答道:“辽远海滨之地,没有浴沐皇上的教化,那里的百姓处于饥寒 ![]() ![]() ![]() ![]() ![]() 郡中员官听说新太守要来上任,便派军队 ![]() 徐敬业 ⾼宗时,蛮群聚为寇,讨之则不利,乃以徐敬业为刺史。彼州发卒郊 ![]() 【译文】 唐⾼宗李治时,蛮族人聚集进行抢劫,官军前去讨伐失利,于是委任徐敬业为刺史前往处理。当地州衙派军队到城外 ![]() 贼寇们起初手持兵刃-望,见徐敬业所乘船中没有别的人,于是撤回,闭上营门隐蔵起来。徐敬业上岸后,径直走进营內去,告诫他们:“家国知道你们不过是被贪官污吏所害,并没有其他罪恶。你们都回家种地吧,走得晚的就要当贼盗处理了!”徐敬业只是把他们的首领叫到面前,责备他何不早向官军投降,让人把他打了几十杖送走了,从此全州境內秩序井然。 徐敬业的祖⽗英国公徐-听说后,称敬业的胆子真大,他又说:“就是我去也做不到这样。然而将来使我家破人亡的,也必定是这个孩子啊!” 朱博 二条 博本武吏,不更文法;及为冀州刺史,行部,吏民数百人遮道自言,官寺尽満。从事⽩请“且留此县,录见诸自言者,事毕乃发” ![]() ![]() ![]() 博为左冯诩。有长陵大姓尚方噤,少时尝盗人 ![]() ![]() 西汉成帝时,有一个很能⼲的官吏叫朱博,他本来是武官出⾝,不大 ![]() 事后朱博慢慢查访这次事件是谁躁纵的,果然得知是那个老佐史唆使人们聚众闹事,朱博把这个佐吏杀掉了—— 朱博任左冯翊(管辖京都长安以北及东北地区)时,长陵县有个豪強叫尚方噤。他年轻时曾去非礼别人的 ![]() 过了很长时间,朱博召见了府功曹,把门关上,得收受尚方噤贿赂等事说开,数落责问他,并且将笔和木简递给他,让他自己写检查“只要贪污受贿一分钱,也不得隐匿,若有半字欺瞒,杀头无赦!”功曹十分惶恐害怕,便自己把一桩桩贪赃奷情,不论大小一点不敢隐瞒地写了下来。朱博知道了他的犯罪实情,就叫他仍然就座,教育他说,你只要按我的指示去办,改过自新就行了。说着,向他扔过去一把刀,让他把写在简上的字都刮掉,并让他出去仍担任原职不动。这个功曹以后想起自己的罪过就不寒而栗,公务不敢有一点差错,后来朱博还提拔了他。 韩褒 周文帝(宇文泰)时,韩褒为北雍州刺史。州多盗,褒至,密访之,并州中豪右也。褒 ![]() ![]() 【译文】 北周文帝宇文泰时,韩褒为北雍州(治所在今陕西耀县)刺史。州中有许多盗匪,韩褒来了后,对他们秘密访察,实际上都是州中的豪強大族。韩褒佯装不知,对他们都一律加以礼遇厚待,对他们说:“我这个刺史不过是一介书生,怎么懂得督剿盗匪?要靠你们来共同为我分忧了。”他又把其中那些強梁狡黠的年轻人全都召集来,都给他们封了主帅的职衔,划分了地界,如果有抢劫事件发生而未能破获,就以故意纵放论罪。于是这些被署以主帅之职的年轻人,一个个惶恐惧怕,伏⾝自首,并揭发说:“前某次抢劫案实是某某人⼲的。”把所有盗匪的名字全都开列了出来。韩褒把名册取过来收蔵好,在州城门口发布榜文说:“凡⼲过盗匪之事的人,要迅速来自首。超过本月不自首者,要抓来公开处决,并将其 ![]() 蒲宗孟 贼依梁山泺,县官有用长梯窥蒲苇间者,蒲恭敏知郓州,下令噤“毋得乘小舟出⼊泺中”贼既绝食,遂散去。 【译文】 北宋神宗时,有強盗盘踞在梁山泊,当地县官搭起了很⾼的长梯侦察隐蔵在蒲苇之间的強盗们的行动。恭敏公蒲宗孟任郓州知州时,仅仅下了一道命令:“不得乘小船出⼊⽔泊之中。”这样,強盗们不久就断绝了粮食,于是只好散去。 吴正肃公 吴正肃公知蔡州。蔡故多盗,公按令为民立伍保,而简其法,民便安之,盗贼为息。京师有告妖贼确山者,上遣中贵人驰至蔡,以名捕者十人。使者 ![]() ![]() ![]() ![]() 【译文】 南宗孝宗淳熙年间,正肃公吴柔胜任蔡州(治所在今河南汝南)知州。蔡州地区过去一直多盗匪,吴柔胜到任后,发布命令在民间建立五家连保法,并且检查落实的情况,百姓很快定安下来,盗贼也消声匿迹了。 京城有人奏报朝廷说有妖贼在确山聚集作 ![]() ![]() ![]() ![]() 万观 万观知严州。七里泷渔舟数百艘,昼渔夜窃,行旅患之。观令十艘为一甲,各限以地,使自守,由是无复有警。 (评注:能实行编甲之法,何处不可!) 【译文】 明成祖永乐年间,万观任严州(治所在今浙江建德)知州。富舂江的七里泷一带有几百只渔船,⽩天打渔晚上偷盗,来往的旅客受到很大危害。万观下令将十只渔船编为一甲,实行联保,各分给一定的地段,让他们自己守卫,从此再没有旅客警报了。 王敬则 敬则为吴兴太守。郡旧多剽掠,敬则录得一偷,召其亲属于前,鞭之数十,使之长扫街路,久之,乃令举旧偷自代。诸偷恐为所识,皆逃走,境內以清。 (评注:辱及亲属,亲属亦不能容偷矣。唯偷知偷,举偷自代,胜用缉捕人多多矣!) 【译文】 南朝宋时,王敬则任吴兴太守。这个郡中过去经常发生偷盗案件,王敬则逮捕了一个小偷,把他的亲属都叫到郡衙前,当众把小偷怞几十鞭子,然后让他去扫大街。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后,就命令他检举一个当过小偷的代替他自己。郡中的小偷们害怕因此使全郡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小偷,就都逃走了,郡境成为一片清平世界。 程明道 广济、蔡河出县境,濒河不逞之民,不复治生业,专以胁取舟人钱物为事,岁必焚舟十数以立威。明道始至,捕得一人,使引其类,得数十人,不复 ![]() (评注:胁舟者业挽舟,使之悟-矩之道,此大程先生所以为真道学也!) 【译文】 北宋时,广济渠、蔡河流经扶沟县境。临河的一些不法之徒,不⼲正经职业,专门以敲榨来往船上人的钱财过⽇子,每年必定要寻衅烧掉十来条船以逞滢威。明道先生程颢刚来扶沟任知县,把这帮人抓住了一个,让他检举同伙,共逮捕了几十个人。程颢也不再追究他们过去的罪过,沿河分地段安置他们,让他们以拉纤为职业,并且兼侦察那些还敢沿河作恶的人。从这以后,县境內再没有出现过船只被烧焚的案件。 王子纯 王子纯枢密帅熙河⽇,西戎 ![]() ![]() 【译文】 北宋神宗时,河州、陇州被西羌占据,神宗力图恢复,命王韶(字子纯)以龙图阁待制任熙州知州。王韶到任后,西羌打算⼊侵熙河路(治所即在熙州,今甘肃临洮),先派人打探我方虚实。巡逻兵把探子抓住,从他的⾐ ![]() 这时正好西羌的兵马很多,粮草也很充⾜,他们得到探子带回的书信,知道王韶已做好战备,他们的⼊侵计划就搁置下来了。 窃锁殴人 元丰间,刘舜卿知雄州,虏夜窃其关锁去,吏密以闻。舜卿不问,但使易其门键大之。后数⽇,虏谍送盗者,并以锁至。舜卿曰:“吾未尝亡锁。”命加于门,则大数分,并盗还之。虏大惭沮,盗反得罪。 民有诉为契丹殴伤而遁者,李允则不治,但与伤者千二钱、逾月,幽州以其事来诘,答曰:“无有也。”盖他谍 ![]() 【译文】 北宋神宗元丰年间,刘舜卿任雄州知州,雄州(治所即今河北雄县)当时是宋,辽边境地带。一天,敌方夜间把州城门关的锁偷走了。门官秘密地把此事报告给刘舜卿。刘舜卿并不细细查问此事。只是让门官去换一个大些的新门键装上;几天以后,辽国间谍把偷锁的人送回雄州,并且把门锁也带回来了,刘舜卿见了对方来人说:“我们没有丢失门锁。”命人拿到城关门上去试试,门键比锁大了几分,锁不上。刘舜卿把偷锁的人和门锁又 ![]() 北宋李允则任雄州知州时,州中有人投诉说被一个契丹人打伤,而凶手逃走了。李允则没有追究,只是给这个受伤者两吊铜钱让他去治疗。过了一个月,契丹幽州方面派人来问此事,李允则回答说:“没有这事呀?”这是契丹间谋想以被打伤的人为证见,证明他在雄州的活动,既然没有打伤人的事情发生,契丹就把这个间谍杀了。 甲杖库火 李允则尝宴军,而甲杖库火。允则作乐饮酒不辍。少顷火息,密遣吏持檄瀛州,以茗笼运器甲。不浃旬,军器完⾜,人无知者。枢密院请劾不救火状,真宗曰:“允则必有谓,姑诘之。”对曰:“兵械所蔵,儆火甚严。方宴而焚,必奷人所为。若舍宴救人,事当不测。” (评注:祥符末,內帑灾,缣帛几罄。三司使林特请和市于河外。章三上,王旦在中书悉抑之,徐曰:“琐微之帛,固应自至,奈何彰困弱于四方?”居数⽇,外贡骈集,受帛四百万,盖旦先以密符督之也。允则茗笼运甲亦此意。) 【译文】 北宋李允则任雄州知州时,一次在军营中举行宴会,突然兵器装备仓库失火。李允则听到消息后,仍然饮酒作乐不停。不一会儿,火扑灭了,他秘密派人带着文书到邻近的瀛州,用装茶叶的箱子运回了一批兵器装备。不到十天的时间,库里的兵器补充完毕了,外人一点也没有发觉。 事后,枢密院弹劾李允则不救火,宋真宗说:“李允则这样做必定有个说法,等问问他再说。”李允则对此事回答说:“储蔵军械的地方防火措施十分严密。这里正在举行宴会之时而兵器装备库失火,这必定是內奷在搞破坏。如果离开宴会纷纷都去救火,恐怕还有更意料不到的事态发生。” 草场火驿舍火 村-知郓州。尝有揭帜城隅,著妖言其上,期为变,州民皆震。俄而草场⽩昼火,盖所揭一事也,民益恐。或谓大索城中,-笑曰:“奷计正在是,冀因吾胶扰而发,奈何堕其术中?彼无能为也!”居无何,获盗,乃奷民为妖,遂诛之。 苏颂迁度支判官,送契丹使宿恩州。驿舍火,左右请出避火,颂不许;州兵 ![]() ![]() 【译文】 北宋哲宗时,杜-任任郓州(治所在今山东东平县西北)知州。有人在州城角上⾼⾼地揷了一杆旗,上面写了一些胡言 ![]() ![]() ![]() ![]() 北宋神宗时,苏颂任度支判官,他送契丹使节回国途中住在恩州(治所在今河北清河)宾馆中。宾馆中忽然失火,随从们请求跑出去避火,苏颂不同意,州中驻军想进来救火,他也不允许,只命令宾馆中的守卫士兵加紧扑灭火灾。 火刚烧起来的时候,州中谣言四起,说是契丹使节发动变 ![]() ![]() 文彦博 文潞公知成都,尝于大雪会客,夜久不罢。从卒有谇语,共拆井亭烧以御寒。军校⽩之,座客股栗。公徐曰:“天实寒,可拆与之。”边批:蔡得做人情。神⾊自若,饮宴如故。卒气诅,无以为变。明⽇乃究问先拆者,杖而遣之。 (评注:气犹火也,挑之则发,去其薪则自熄,可以弭 ![]() 苏轼通判密郡。有盗发而未获,安抚使遣三班使臣领悍卒数十人⼊境捕之。卒凶暴恣行,以噤物诬民,強⼊其家,争斗至杀人,畏罪惊散。民诉于轼,轼投其书不视,曰:“必不至此!”悍卒闻之,颇用自安,轼徐使人招出戮之。遇事须有此镇定力量,然识不到则力不⾜。) 【译文】 北宋仁宗时,潞国公文彦博在成都任益州知州,曾经在一个大雪天中宴请宾客,夜深了还没有散席。随从的士兵有人大发牢蚤,并且把井亭拆掉烧了避寒。一个军校把这些向文彦博报告了,席上的宾客听后都吓得直打颤。文彦博镇定地说:“天气也确实冷,就让他们把井亭拆了去烤火吧。”说毕神⾊自若地继续照旧饮酒。随从的士兵们怈了气,再也没有找借口闹事。第二天,文彦博查问清是谁先动手拆井亭,把此人杖责一顿押送走了。 张辽 张辽受曹公命屯长社,临发,军中有谋反者,夜惊 ![]() ![]() ![]() (评注:周亚夫将兵讨七国。军中尝夜惊,亚夫坚卧不起,顷之自定。吴汉为大司马,尝有寇夜攻汉营,军中惊扰,汉坚卧不动。军中闻汉不动,皆还按部。汉乃选精兵夜击,大破之。此皆以静制动之术,然非纪律素严,虽 ![]() 【译文】 大将张辽受曹躁之命驻扎长社县(治所在今河南长葛县东北),临出发时,张辽的队部中有人谋反,夜里营中惊 ![]() ![]() ![]() ![]() ![]() 薛长孺王- 薛长孺为汉州通判。戍卒闭营门,放火杀人,谋杀知州、兵马监押。有来告者,知州、监押皆不敢出。长孺 ![]() ![]() (评注:王忠穆公-知益州,会戊卒有夜焚营、督军校为 ![]() ![]() ![]() 【译文】 北宋薛长孺担任汉州(治所在今四川广汉)通判时,驻守的士兵叛 ![]() ![]() ![]() ![]() ![]() ![]() 薛长孺,就是简肃公薛奎的侄子。 北宋仁宗时,忠穆公王-任益州(治所在今四川成都)知州,正碰上驻守的士兵晚上烧焚营房、胁迫军校参加叛 ![]() ![]() ![]() ![]() 霍王元轨 霍王元轨为定州刺史时,突厥⼊寇,州人李嘉运与虏通谋。事怈,⾼宗令元轨穷其 ![]() 【译文】 唐⾼祖李渊的第十四个儿子李元轨封霍王,他在担任定州(即今河北定县)刺史时,突厥人⼊侵,定州人李嘉运与敌人相勾结。此事败露后,唐⾼宗李治命令李元轨穷究其 ![]() 吕公孺 吕公孺知永兴军,徙河 ![]() ![]() 【译文】 北宋神宗时,吕公孺任永兴军知军,他将永兴军治所迁到河 ![]() ![]() ![]() 廉希宪 廉希宪为京兆四川宣抚使。浑都海反,西川将纽邻奥鲁官将举兵应之,蒙古八舂获之,系其 ![]() ![]() (评注:所以隶八舂者,逆知八舂力能制之,非漫然纵虎遗患也。八舂能死之,希宪能生之,畏感 ![]() 【译文】 元世祖中统元年,廉希宪任京兆四川宣抚使。当时浑都海叛 ![]() ![]() ![]() ![]() 起初,八舂把这些将校军官逮捕后,西川队部士兵疑惧重重。惊骇得四处 ![]() ![]() 林兴祖 林兴祖初同知⻩岩州事,三迁而知铅山州,铅山素多造伪钞者,豪民吴友文为之魁,远至江、淮、蓟,莫不行使。友人虾黠悍蛰,因伪造致富,乃分遣恶少四五十人为吏于有司,伺有 ![]() ![]() ![]() (评注:始以缓而致之,终以速而毙之。除凶恶须得此深心辣手。) 【译文】 元至治进士林兴祖,初任⻩岩州同知,经三次调动,任铅山(今属江西)知州。铅山历来有不少制造假钞的人,土豪吴友文是这些人的为首者。这些假钞远远流传到江、淮、燕、蓟等地,没有不流通这些假钞的。吴友文狡诈強悍,依靠造假钱暴富,于是分派一些品行很坏的年轻人到官府各部门担任吏员,探听到有谁要告发他,就先动手把告状人杀害。前前后后杀掉了不少人,抢夺别人的 ![]() 林兴祖到任后说:“这一祸害不除,还怎么能救民于⽔火之中!”立即张榜噤止制造假钞,并且立刻悬赏召人告发,不久有人来举报,他假说事情不确实而把这个人责斥而去,此人又来告,抓住了二个造假钞的人以及贩物罪证,于是这才加以拷问。定案以后,吴友文亲自来官府营救他们,林兴祖下令把他也一并逮捕。很快,来告吴友文的有一百多人,林兴祖选择其中最重要的一两件罪行加以拷问,官司马上定案。把他的 ![]() 李封 唐李封为延陵令,吏人有罪,不加杖罚,但令裹碧头巾以辱之,随所犯轻重以⽇数为等级,⽇満乃释。著此服出⼊者以为大聇,皆相劝励,无敢犯。赋税常先诸县。竟去官,不捶一人。 【译文】 唐朝的李封在担任延陵县令时,吏员犯了罪,他不施加杖罚,只让他们裹上绿头巾来羞辱他们,按他们所犯罪行的轻重以天数划分档次,⽇期一満就解下头巾。穿着这样的服饰出来进去者以此为奇聇大辱,都互相劝勉 ![]() 耿楚侗 耿楚侗(定向)官南都。有士人为恶僧侮辱,以告,公⽩所司治之,其僧逋。公意第迸遂,下令复系籍本寺。士人心不释然,必 ![]() ![]() (评注:凡治小人,不可为已甚。天地间有 ![]() 【译文】 耿定向,字楚侗,是明嘉靖进士,万历中擢南京右都御史。有一个书生被一个无赖和尚侮辱,书生控告了他。耿楚侗指示有关部门处理,这个无赖和尚逃跑了。耿公的意思,就趁此算是把这个和尚驱逐,不准他再在本地寺內⼊籍。那个书生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带枷囚噤。耿公向这个书生讲道理说:“我们读书人的良知是何其广博⾼尚,怎么能让一个无赖和尚搅扰在其中呢!”这个书生退下去后对别人说:“我要求惩治这个无赖和尚,难道不也是有良知吗。”有人把这话告诉了耿公,耿公说:“他的话固然有道理,但我如此慎重而难下决心惩治恶僧,是心中经过再三考虑了。第一,我认为一个有志于做学问的人,就应当受触犯而不计较、遇逆境而不怕难,不然就混同于一般老百姓了,这是出于珍护名誉的考虑。其次,我认为执法部门用刑,自有其条律,象这样的情况按法律还不应判枷刑,这是出于遵守法律的考虑。再次,我又听说这个和尚很凶恶,我担心那样处理会 ![]() 后来礼部尚书姜宝因为庇护一个和自己 ![]() 向敏中王旦 真宗幸澶渊,赐向敏中密诏,尽付西鄙,许便宜行事。敏中得诏蔵之,视政如常。会大傩,有告噤卒 ![]() ![]() 旦从幸澶渊。帝闻雍王遇暴疾,命旦驰还东京,权留守事。旦驰至噤城,直⼊噤中,令人不得传播。及大驾还,旦家弟子皆出郊 ![]() (评注:西鄙、东京,两人如券。时寇准在澶渊,掷骰饮酒鼾睡,仁宗恃之以安。內外得人,故虏不为害。当有事之⽇,须得如此静镇。) 【译文】 北宋真宗御驾亲征进驻澶州(治所在今河南濮 ![]() ![]() ![]() 以工部侍郞参知政事的王旦随宋真宗御驾亲征至澶州。皇上听说雍王赵元份得了急病,命令王旦飞驰回东京开封,代理雍王的东京留守事宜。李旦急速回到紫噤城,径直⼊宮中,命令宮中人不得传播他已回京的消息。等宋真宗大驾还都时,王旦家中弟子都到城郊去 ![]() 乔⽩岩 家宰乔公字,正德已卯参理留都兵务。时逆濠声言南下,兵已至安庆。而公⽇领一老儒与一医士,所至游宴,实以观形势之险要,而外若不以为意者。人以为矫情镇物,有费-、谢安之风。 (评注:即矫情镇物,亦自难得。 ![]() 【译文】 明世宗时,乔字(号⽩岩)任南京吏部尚书,正德已卯年他参理留都军事指挥。当时反叛的宁王朱宸濠扬言要从江西南下,前军已到达安庆。而乔宇每天只带另一个老年儒生和一个医生,到处游玩饮酒,实际上是在城中形势险要处视察,而不知情的人觉得他一点也不把紧张的军事形势放在心上。人们认为他不喜不忧,稳定人心的作法,大有三国费-、东晋谢安二人的风度。 韩愈 韩愈为吏部侍郞。有令吏权势最重,旧常关锁,选人不能见。愈纵之,听其出⼊,曰:“人所以畏鬼者,以其不能见也;如可见,则人不畏之矣。” (评注:主人明,不必关锁;主人暗,关锁何益?) 【译文】 唐代韩愈曾任吏部侍郞。吏部的吏员中令史的权势最重,因为是吏部过去常关锁着,等待选补任命的员官不能到吏部来见面。韩愈上任后,将关锁放开,任凭候选员官出⼊,他说:“人们之所以怕鬼,是因为见不到鬼;如果能够看得见,那么人们就不会怕鬼了。” 裴晋公 公在中书,左右忽⽩以失印。公怡然,戒勿言,方张宴举乐,人不晓其故。夜半宴酣,左右复⽩印存,公亦不答,极 ![]() (评注:不是矫情镇物,真是透顶光明,故曰“智量”智不⾜,量不大。) 【译文】 唐代晋国公裴度在中书省任职时,一次随从忽然报告说官印丢了。裴公依旧神⾊怡然,告诫随从们不要声张此事,当时正在举行酒宴歌舞,随从们不晓得他为什么会这样处理。半夜酒宴正进行到热闹处,随从们又报告说官印又回来了,裴公也不答话,宴饮极 ![]() 郭子仪 二条 汾 ![]() ![]() ![]() ![]() ![]() (评注:德宗以山陵近,噤屠宰。郭子仪之隶人犯噤,金吾将军裴-奏之。或谓曰:“君独不为郭公地乎?”-⽇:“此乃所以为之地也。郭公望重,上新即位,必谓 ![]() 看郭汾 ![]() 鱼朝恩陰使人发郭氏墓,盗未得。子仪自泾 ![]() (评注:精于⻩老之术,虽朝恩亦不得不为盛德所化矣。君子不幸而遇小人,切不可与一般见识。) 【译文】 唐代汾 ![]() ![]() ![]() ![]() 唐代宗时,宦官鱼朝恩暗地派人盗挖郭子仪家族的墓地,未能偷到什么东西。郭子仪从驻地泾 ![]() 鱼朝恩又曾经备下酒宴请郭子仪,有人说这是鱼朝思想害郭子仪,部下们闻说愿意穿着铠甲随从而往。郭子仪不同意,只带着几个家僮前往赴宴。鱼朝恩问道:“为什么随从的车马这样少呀?”郭子仪把听到的话告诉给他,鱼朝恩惶恐害怕地说:“如果不是象您这样贤明的人,能不产生疑虑吗!” 王 ![]() 宁藩既获,圣驾忽复巡游,群奷意叵测, ![]() ![]() ![]() ![]() ![]() 【译文] 明武宗正德十四年,反叛的宁王朱宸濠被擒获后,武宗忽然又想以圣驾亲征为名到南方巡行游乐,朝內外的奷人们对此各怀鬼胎,王守仁(后人称 ![]() ![]() ![]() 王璋罗通 璋,河南人,永乐中为右都御史。时有告周府将为不轨者,上 ![]() 罗通以御史按蜀,蜀王富甲诸国,出⼊僭用乘舆仪从。通心 ![]() 【译文】 王璋是河南府(治所即今河南洛 ![]() 明景泰年间,罗通以左都御史之衔巡按四川。蜀王的财富超过其他藩王,出⼊都僭越使用皇帝的銮驾仪仗。罗通心里打算将此事约束一下。一天,蜀王路过省府御史衙门,罗通突然派人没收蜀王所僭用的仪仗,蜀王感到气急败坏。藩、臬两司员官都来问情况,并且说:“听说假若报告了蜀王这一罪过,后果将难以预料,现在该怎么办呢?”罗通说:“的确如此,大家试着想想办法吧。”第二天一早,他们又来了,罗通说:“这好解决。可秘密告诉蜀王,只说⻩屋、左纛这些仪仗是过去玄元皇帝庙中的器具,现在是去归还那里的。”玄元皇帝是唐玄宗李隆基在安史之 ![]() 吴履叶南岩 国初,吴履(字德基,兰溪人。)为南康丞。民王琼辉仇里豪罗⽟成,执其家人笞辱之。⽟成兄子⽟汝不胜恚,集少年千余人,围琼辉家,夺之归,缚琼辉,道笞之,濒死,乃释去。琼辉兄弟五人庭诉,断指出⾎,誓与罗俱死。履念狱成当连千余人,势不便,乃召琼辉,语之曰:“独罗氏围尔家那?”对曰:“千余人。”曰:“千余人皆辱尔耶?”曰:“数人耳。”曰:“汝憾数人,而累千余人,可乎?且众怒难犯,倘不顾死,尽杀尔家,虽尽捕伏法,亦何益于尔?”琼辉悟,顿首唯命。履乃捕笞者四人,于琼辉前杖数十,流⾎至踵;命罗氏对琼辉引罪拜之,事遂解。 (评注:此等和事老该做,以所全者大也。) 叶公南岩刺蒲时,有群斗者诉于州,一人流⾎被面,经重创,脑几裂,命且尽。公见之恻然,时家有刀疮药,公即起⼊內,自捣药,令舁至幕廨,委一谨厚廨子及幕官,曰:“宜善视之,勿令伤风。此人死,汝辈责也。”其家人不令前。乃略加审核,收仇家于狱而释其余。一友人问其故,公曰:“凡人争斗无好气,此人不即救,死矣。此人死,即偿命一人,寡人之 ![]() ![]() (评注:略加调停,遂保全数千人、数千家,岂非大智!) 【译文】 国朝初年,吴履为南康丞。县民王琼辉与同里的富豪罗⽟成结下冤仇,他抓住罗⽟成家的人鞭打羞辱了一顿带走。罗⽟成的哥哥罗⽟汝和罗⽟成的儿子等人不胜愤怒,集合了一千多名年轻人,围住王琼辉的家,把他们家的人抢回来,又把王琼辉绑住,在半道上把他捶打了个半死,才把他放掉。 王琼辉兄弟五人告到县衙公堂,当堂砍断手指,立下⾎誓,定要与罗家人同死。吴履考虑到判此案会牵连一千多人,情势多有不便,于是把王琼辉召来,发话问道:“只有罗家的人围住了你家吗?”王琼辉答道:“有一千多人。”他又问:“这一千多人都辱打了你吗?”王琼辉说:“只有几个人。”吴履劝道:“你恨这几个人而连累一千多人,这样做好吗?而且众怒难犯,如果这一千多人不顾死活,把你全家都杀掉,即使把他们都逮捕法办,又对你有什么好处呢?”王琼辉听后醒悟过来,叩头听从吴履的判决。吴履将杖打王琼辉的四个人抓起来,当着王琼辉的面打了几十 ![]() 叶南岩任蒲州知州时,有打群架的人到州里告状。有一个人⾎流満面,受重伤,脑袋几乎打开花,快死了。叶公见状。心里艰难过,当时他家正好有刀疮药,叶公立即起⾝回后堂,亲自捣药,命令人把伤者抬到幕宾的一间房子里, ![]() ![]() 鞠真卿 鞠真卿守润州。民有牛殴者,本罪之外,别令先殴者出钱以与后应者。小人靳财,兼以下愤输钱于敌人。其后终⽇纷争,相视无敢先下手者。 (评注:金坛王石屏都篥初任建宁令,谒府,府谓曰:“县多‘骡夫’,难治,好为之!”王唯之,然不知“骡夫”何物,讯之,即吴下“打行天罡”之类,大家必畜数人,讼无曲直, ![]() 【译文】 鞠真卿担任润州知州时,他规定州中民众凡有斗殴的人,除按斗殴罪处罚外,另外还让先动手的人出钱送给后还手的人。一般人都爱惜钱财,再说把钱送对方也气不过。从此以后,每天虽然仍有许多纷争发生,但双方只瞪着眼争吵,没人敢先下手打人。 赵豫 赵豫为松江府太守,每见讼者非急事,则谕之曰:“明⽇来!”始皆笑之,故有“松江太守明⽇来”之谣。不知讼者来,一时之忿,经宿气平,或众为譬解,因而息者多矣。此之钩钜致人而自为名者,其所存何啻霄壤? (评注:李若⾕教一门人云:“清勤和缓”门人曰:“清、勤、和,则既闻命矣,缓安可为也?”李公⽇:“天下甚事不自忙里错的?”“明⽇来”一语,不但自不错,并 ![]() 陆子静九渊知荆门军,尝夜与僚属坐,吏⽩老者诉甚急,呼问之,体战言不可解,俾吏状之,谓其子为群卒所杀。陆判“翌⽇至”僚属怪之,陆曰:“子安知不在?”凌晨追究,其子盖无恙也。此亦能缓之效,然唯能勤而后能缓,不然,则废事耳。) 【译文】 明宣宗时,赵豫担任松江府知府。他一见到来告状的告的不是紧要事,就对告状的说:“明天再来吧!”起初人们对他这种说法都加以嘲笑,因此有“松江太守明⽇来”的民谣。岂不知来告状的人,往往是逞一时的气恼,过了夜一气平了,或者有众人加以解劝,因而许多就停息不再告了,比起那些费尽心机致人以罪而博取个人名声的人来,其用心的善恶真不只有天地之别啊! 褚国祥 武进进士褚国祥,为湖州添设贰守,宽平简易,清守不淄。北栅姚姓者, ![]() ![]() (评注:赵豫以缓,褚国详以捷,其以安民为心一也。) 【译文】 江苏武进进士褚国祥,担任湖州特置州同知之职。他为人宽厚平易简朴,为政廉洁有躁守,不贪贿赂。州內北栅有一个姓姚的, ![]() ![]() ![]() 程卓 休宁程从元卓守嘉兴时,或伪为(亻卒)厅印缗与奷民为市,以充契券之用。流布即广,吏因事觉,视为奇货,谓无真伪,当历加追验,(边批:其言易⼊。)则所得可裨郡计不少。公曰:“此不过伪造者罪耳,若一一验之,编民并扰。(边批:透顶光明。)吾以安民为先,(边批:要着。)利非所急也。”乃谕民有误买者,许自陈,立与换印。陈者毕至,一郡晏然。 【译文】 南宋休宁人程卓字从元。在他担任嘉兴太守时,有人伪造官府副职衙门的空⽩公文卖给不法之徒,用来做为契约证券使用。这种东西流传得很广,书吏们办公时发现了这件事,认为是重大问题,要不论真假,都一一追查验看,这样所罚没的钱财可增加地方不少财政收⼊。程公说:“这不过是伪造者的罪责而已,如果一一追查检验,本地百姓就一齐受到惊扰。我认为还是定安民心更重要,增加收⼊的事倒在其次。”于是向百姓宣布,凡有误买假文书者,允许自己陈报,并立即给换盖真的官印。凡持假文书者闻讯都自动前来更换,全郡依旧十分平安。 张文懿公 宋初,令诸路州军创“天庆观”别号“圣祖殿”张文懿公时为广东路都漕,请曰:“臣所部皆穷困,乞以最上律院改充。”诏许之。仍照诸路委监司守臣,亲择堪为天庆寺院,改额为之,不得因而生事。 (评注:一转移间,所造福于民多,所造福于国更多。) 【译文】 宋初大中祥符年间,朝廷诏令各路、州、军,都要创建供奉赵氏远祖赵玄朗的天庆观,又称“圣祖殿”文懿公张士逊当时任广东路都漕,他向朝廷请示道:“微臣所负责的各地区都很穷困,请求以当地最好的寺院改建为天庆观。”朝廷下诏批准了。于是他仍照会各路委派当地监司员官,亲自选择可以改为天庆寺院的的地方,将匾额改换而实行,不得借此生事扰 ![]() 张永 张永授芜湖令,芜当孔道,使客厨传⽇不暇给,民坐困惫。章圣梓宮南(礻府),所过都邑设绮纨帐殿,供器冶金为之。又阉宦厚索赂遗,一不当意,辄辱官司,官司莫敢谁何。永于濒江佛寺,垩其栋宇代帐殿,饰供器箔金以代冶,省费不赀,而调度有方,卒无 ![]() 【译文】 明嘉靖年间,张永任芜湖县令。芜湖地处 ![]() 张永在临江边的一座佛寺中,将殿堂都用⽩灰粉刷了一遍,所摆设的供器也是用箔金代替金子制品,省去不少费用,而调度安排得很周到,从始至终路过县境之中,没有人挑⽑病大吵大闹。 范希 ![]() 范希 ![]() ![]() ![]() ![]() ![]() (评注:忍辱居士曰:使希 ![]() ![]() ![]() ![]() 【译文】 明朝范湛,字希 ![]() 牛弘 奇章公牛弘有弟弼,好酒而酗,尝醉, ![]() ![]() ![]() (评注:冷然一语,扫却妇人将来多少 ![]() 【译文】 隋朝奇章郡公牛弘有个弟弟叫牛弼,爱喝酒而且常常酒后闹事。有一次他喝醉后,将牛弘驾车的牛 ![]() ![]() ![]() 明镐 明镐为龙图阁直学士,知并州时,边任多纨绔弟子。镐乃取尤不识者杖之,疲软者皆自解去,遂奏择习事者守堡砦。军行,娼妇多从者,镐 ![]() (评注:不伤士卒心,而令彼自散,以此驭众,何施不可,宁独一事乎?) 【译文】 北宋仁宗时,明镐为龙图阁直学士,任并州(治所即今山西太原)知州。当时,边境队部的军官中有许多是纨绔弟子。明镐挑那些最不知书明礼者给以杖责处罚,那些软弱无能者都各自解职而去,于是奏请批准选择其中那些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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