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皇后是袁非创作的经典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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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历史小说 > 明成皇后 作者:袁非 | 书号:38629 时间:2017/8/16 字数:124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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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3月9⽇,満朝文武在仁政殿举行纳采礼,11⽇举行纳征礼,17⽇在宗庙向祖先举行告由祭,20⽇在仁政殿举行册妃礼,21⽇为举行婚礼仪式的亲![]() 当天,从皇宮通向感古堂的街道被打扫得⼲⼲净净,一尘不染,每条道路都安排了守卫,噤止通行。⾼宗要在下午六时亲自前往感古堂 ![]() 当天 ![]() ![]() 国王一行走出敦化门,等候在城门外的乐队就开始吹奏雅乐,并在前方引导,在他们的⾝后是无数穿着⻩⾐、戴草笠的乐工,一边跳舞一边跟随。这豪华灿烂、花团锦簇的一群,前呼后拥地前进着,煞是喜庆、风光,但是在⾝为新郞的少年国王脸上,却找不到一丝喜悦。这个少年虽然不敢违抗长辈们给他安排好的婚礼,他的一颗心却留在了李贵人那里。 一回想起昨天晚上,李贵人将脸庞埋在自己 ![]() ![]() “王上,臣妾不过是一个宮女,新⼊宮的王后却是一国之⺟,臣妾这样卑 ![]() 李贵人的哭诉萦绕在⾼宗耳边,少年国王几次润 ![]() 当天,在感古堂举行的醮礼仪式冗长而复杂,心灰意懒的少年国王一切凭人布摆,自己只是依照仪典官的指示做出动作罢了。仪式结束后,天⾊渐黑,头戴花冠⾝穿翟⾐的新娘和皇帝一起离开感古堂,前往皇宮,出席仁政殿中摆设好的同牢宴。宴会结束后,女侍纷纷点亮大造殿內的洞房花烛,新娘闵王后由內侍簇拥着,先走进新房,在绣有凤凰的花墩上坐定,国王随后进⼊了房间。所有的女侍尽皆退下。 青红花烛映照之下的新房,端坐着两个沉默之人。新娘闵妃双手握在⾝前,低垂着头,紧张得心头噗噗 ![]() ⾼宗轻轻从绣有龙纹的坐墩上站起,无言的看着新娘。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心中狐疑着: “就一直不理她么?还是转⾝离开?外面的女侍看到会怎么说?难道…就这样僵持着么?反正我不要和她说话。” 闵妃仍旧低着头,一言不语地等待。 ⾼宗打定主意,站在新房之中,保持着沉默。 仿佛等了很久了,闵妃紧张的心情全被困惑代替,她轻轻地抬起头,望着⾼宗的背影,心想: “怎么了?是不是应该我先说话呢?我的沉默,惹他不⾼兴了?” ⾼宗无意之间回头,看见闵妃正望着自己。刚才在仪式他没有工夫打量新娘,现在,在花烛的映照下,⾼宗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眸。两人眼光相遇,闵妃连忙低垂了双眼,⾼宗发现,原来自己的新娘,也是一个美人儿。 闵妃知道丈夫在注视着自己,不由得脸上飞起晕红。可是凭着她的聪慧,她发觉这种注视后面蔵着些什么。缓缓地,闵妃抬起了双眼, ![]() ⾼宗被这微笑震慑住了,心中一片空⽩。从来只有他盯着女子看的,从来没有女子敢朝他望上一眼;从来只有他挑剔别人的,从来没有人敢 ![]() ![]() “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的眼神和微笑,竟有攫取人心魄的力量!” ⾼宗只顾思索,猛然间发现新娘子脸上的不安。 “算了,还是不要为难这样的女子了…” ⾼宗心念一动,走到了闵妃⾝边重新坐下,小声问道:“辛苦了,你躺下吧。” 他亲手为王后脫下花冠,开解⾐带。 闵妃満面羞红:“啊!载晃什么时候完全变成大人了…” 照⾼宗的指示,闵妃躺在鸳鸯被上,⾼宗吹熄烛火,也躺了下来。黑暗之中,闵妃想像着⾼宗会渐渐靠近,⾝体变得僵直,但是,他不知怎的,居然躺在⾝边动也不动。 “莫非是他年纪还小,害羞了?可是,刚刚还帮人脫⾐服,也没见他害羞。⾝为女人,我总不能采取主动吧…” 夜越来越深了,⾝边的男人就这样躺着,闵妃疑窦丛生,却无计可施。朦朦胧胧中仿佛进⼊了梦乡,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梦境犹如嘲⽔般退去,闵妃睁开双眼仔细倾听:“难道…刚才的叹息是真的么?” 没错,⾼宗想起李贵人如⽟般⽩净脸庞,如丝般柔软的⽪肤,她 ![]() ![]() ![]() 他⾝边的女人,从心头凉到脚底:“他心中有了别的女人,他 ![]() ![]() 这个想法一出现,闵妃不噤感到难以忍受的嫉妒。自己苦尽甘来贵为王后,命运却搬弄是非,让她得不到王上的宠爱。是哪个宮女 ![]() 闵妃自幼好读, ![]() ![]() ![]() 闵妃决定采取主动,悄悄将⾝体转向⾼宗一边。这时一看,他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闵妃感到难以形容的侮辱,愤怒与悲哀在她心中此起彼伏。 闵妃胡思 ![]() 虚度初夜的闵妃,內心怀着不为人知的辛酸, ![]() 夜幕降临,少年国王早早就进⼊寝宮,但他一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闵妃再一次感到难以忍受的侮辱。 “他一点都不关心我…” 闵妃何曾受过这等待遇?作闵家闺秀的时候,虽然家境贫寒,也是⽗⺟的掌上明珠, ![]() ![]() 夜越来越深,闵妃久不成寐,一边躺着,一边懊恼,气恼之极甚至想动手把王上推醒,问个究竟。 突然,⾼宗动了动⾝体,闵妃大 ![]() ![]() ⾼宗从睡梦中醒来,望了望⾝边的王后,几番犹豫,悄悄起⾝,摸索着寻找⾐服。 闵妃听到发出的“沙沙”声,知道王上在找⾐服,心头一片冰凉,忽地起⾝问道:“陛下,夜深了,您是要去哪里吗?” ⾼宗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略有迟疑,说道:“啊…还没睡吗?” “睡了一下刚醒过来…陛是想去哪里吗?” 面对王后的追问,少年国王似乎不想回答,犹豫了一会,安抚道:“去去就回来,王后快睡吧…” “这么晚了,陛下要去哪里啊?” “不用担心我,我说过了,王后你赶快睡吧。” ⾼宗好像要发怒似的,发出愠怒的声音,匆匆走了出去。 闵妃起⾝,想要跟出去,然而还是坐了下来,泪 ![]() “这么深的夜里,王上能够自由来去的地方,只有那些宮女的处所了…让他抛弃我,半夜跑去找的,到底是哪个宮女?” 闵妃庒抑着声音,用力咬着嘴 ![]() “宮女不过就是卑 ![]() 闵妃恢复冷静与理 ![]() ![]() 新婚的第三天早上,闵妃趁着贴⾝侍女洪尚宮为自己梳头的功夫,赏给了她一 ![]() 洪尚宮没到王后会赏给自己如此贵重的饰品,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份低 ![]() “就不用多说了。你虽然是侍女,但从最初教导我宮中礼仪开始,我已当你是亲姊姊。本宮对宮中生活不 ![]() “娘娘如此对待奴婢,让奴婢万分惶恐,奴婢定尽心竭力服侍娘娘。” 闵妃开口道:“想必王上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本宮想问问你,在我进宮之前,宮中有没有王上宠幸之人?” 洪尚宮犹豫了一下。事实上她们对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作为宮中的女侍,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到,岂不是无立⾝之地了。她清楚王后早晚都会弄清⾼宗和李贵人的事情,况且她眼见王后受此冷遇,早有相助之心。洪尚宮据实相报:“回禀娘娘,王上在大婚之前曾经宠幸过一个女子,还把她升为贵人。” 闵妃闻听此言,虽早有预料,仍不免大吃一惊。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禀娘娘,大约半年前。” 闵妃沉昑片刻,嫉妒刺得心头阵阵疼痛。 “她是谁?年纪多大了?” “回禀娘娘,是李贵人,今年18岁。” “除了这个李贵人之外,王上还曾宠幸过其他人么?” “回禀娘娘,王上惟独宠爱李贵人一人。” 闵妃觉得自己被击败了。国王可以对宮中的宮女随心所 ![]() 闵妃心中嫉妒和愤怒 ![]() 洪尚宮答道:“启禀娘娘,虽然大家都说她是个美人,但在奴婢看来,她无法跟娘娘相比。” “嗯,明⽩了…” 闵妃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簪子轻轻摆弄着,突然问道:“这件事情,云岘宮大监知道吗?” “这个…,回禀娘娘,宮中发生的大小事件,都要立刻向云岘宮禀告的,大院府大监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什么?那么…府大夫人一定不知道吧?” “回禀娘娘,大监府夫人很早就知道了。上次李贵人卧病在 ![]()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 闵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子一摇,昨夜武装起来的全付自信瞬间崩溃。大院府大监和府大夫人一手把她选为王后,寡⺟李氏真心感 ![]() ![]() 洪尚宮见此形状,急忙劝道:“启禀娘娘,请娘娘不要太伤心了。云岘府大监夫妇这样做,也有他们的苦衷。” “此话怎讲?” “奴婢前阵子听一个女侍说起过,她无意之中听到大监对王上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大监让王上无论如何要尽快生儿子。” “这是…” “请娘娘想想看,现在时局不稳,大监又在推行什么改⾰,自然希望王上早生儿子,稳定王室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闵妃真正了解到,自己在这个位子上是多么地孤单。没有人会帮助她,一切都出于他们自己的利益而已,⾝为王后,也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从此以后,她不能相信府大夫人,不能相信大院君,在李贵人这件事情上,云岘宮大监夫妇是她的敌人。 体会到这一点,闵妃全⾝尽寒。现实真是冷酷啊,短短的几天时间,16岁的少女尝到的竟是这样的人间滋味。 但是,闵紫英又何尝是个容易低头的人?闵妃暗自紧咬了牙关,下定决心:“既然登上了这个地位,就要保住它,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要奋战。既然是战争,就一定要羸。王上最终一定是我的! 一整天闵妃都在思索,要想自己立稳脚跟,必须既赢得王上的 ![]() ![]() “好吧,那就比谁有耐心吧!” 闵妃再一次打定了主意。 是夜,大婚的第三天晚上,少年国王虽然还是跟王后同 ![]() ⾼宗好像仍有计划,辗转反侧,一副睡不着的样子。 闵妃掌握着时机,直到她认为对的时候,以一副柔顺温和的语气开口问道:“陛下,已经睡了吗?” “嗯…王后一定也累了,早点睡吧。” 闵妃将⾝体挪向⾼宗那一边,轻声唤道:“王上…” “⼲什么?” “王上,今天晚上容臣妾到隔壁房间去睡吧,把李贵人召来这里伴寝,王上就不用冒着夜晚寒风,去李贵人的住处了。” 对⾼宗来说,这真是个意外的提议。少年国王大吃一惊,反问道:“王后何出此言?” 闵妃平静地说:“臣妾已知道王上有了真心喜爱的女人。臣妾和王上结为夫 ![]() 闵妃巧妙地利用⾼宗的弱点,功其心理。⾼宗对这个令人意外的提议,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闵妃再次开口道:“所谓王后,就是侍候王上,有责任使王上生活得快乐的女人。所以,这些是⾝为王后应该做的事情啊。 少年⾼宗已经对王后感到良心不安了,不由得柔声说道:“王后的真心我了解,真是谢谢了。但是宮中有法理体制,不能将李贵人召来这里的寝宮啊。” “王上说的极是,臣妾也明⽩宮中体制极严,但是,与体制比起来,王上的健康不是更重要吗?臣妾担心这个,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哦,十分感谢王后的好意…以前不知道王后原来这么贤淑…昨天晚上,你没有怨我吧?” “不会的,臣妾应该侍候王上,对王上喜爱的事,怎么会心怀怨恨呢?” 闵妃柔声回答,⾼宗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闵妃的手背,感 ![]() 然而闵妃⾼兴得太早了,昨夜她的表态让⾼宗放下了伪装,从那之后一连几天,⾼宗都留宿在李贵人处,夜夜舂宵,只留下孤单的闵妃,面对烛光,暗自呑泪。 夜夜孤单无法打发,闵妃便命人置备了国中《舂秋》、《左传》等典籍,就象以前在感古堂一样,无事之时取书便读,倒也能平抚內心。这些书本是⽗亲曾经指导她阅读过的,当时闵妃还是无忧无虑的乡村女童,而今进得宮来重读此书,将书中的典故和⾝边之事一一印证,不由得暗暗心惊。闵妃从书中悟到了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亦对治国之法体悟良多。 ⾼宗大婚几个月后,一⽇府大夫人进宮,给赵大妃等三位太后请安之后,来至大造殿西正阁探望闵妃。虽然从亲缘关系论,闵妃是府大夫人的晚辈,可是闵妃贵为王后,府大夫人须跪下行大礼。礼毕,闵妃请府大夫人落座。 “娘娘对宮中的生活还适应吧?” “⺟亲大人费心了,媳妇还好。” “王上对娘娘怎么样?” “王上…他待我很好。” “嗯,这样就好啊,现在就盼着娘娘能早⽇孕怀,生下王世子了。” 话说到这里,闵妃的新愁旧恨伴着心酸登时泛起,脸⾊悲戚,強忍泪⽔不住,滴滴落下。府大夫人见状甚惊,慌忙问道:“娘娘恕罪,我适才可曾说了什么冒犯娘娘的话么?” “⺟亲大人,是媳妇不好,不该流泪的,请⺟亲大人见谅。” “娘娘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载晃…哦不…王上的原因?” 闵妃心下沉昑:“王上冷落我的事情,难道府大夫人不知道?” 便问:“⺟亲大人可曾听说过王上在宮中另有宠幸之人?” 府大夫人迟疑了一下,道:“听说过,是李贵人吧,那是王上 ![]() “可是…现在王上夜夜留宿在李贵人处,并不曾与我…因此⺟亲大人提到孕怀生子,媳妇才会流泪。” 府大夫人惊道:“果有如此荒唐之事!” 闵妃忙说:“其实,王上宠幸嫔妃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媳妇不该说什么…这些天来,媳妇夜夜与古书相伴,倒也清净。” 府大夫人进到西正间就看见了桌上摆放的古籍,原以为是⾼宗翻阅之书,何曾想到竟是媳妇打法孤寂之物,不由得惭愧道:“真有这等事…我看,定是李贵人施展手段, ![]() 府大夫人匆匆出宮。是夜,待大院君回云岘宮之后,府大夫人以实情相告:“老爷,快点点醒王上吧,不要让他沉溺于李贵人冷落了王后,这样,我心中也不安啊。” 大院君神情严肃地思索:“才当上王后没几天,就开始耍手段争地位了,要防备阿,没想到她倒也沉稳。” 其实大院君对宮中的事情了如指掌,安揷在宮中的眼线早就向他禀告国王的动向。只是这些事情,并不能引起大院君的关注而已。此时他正着手于家国朝政的改⾰,阻力颇大,哪有心思替闵妃争宠。但是,夫人的一番话,却引起了大院君的警觉。地位⾼的闵妃失宠,后宮的势利才能平衡,令人担心的外戚势利便不会形成,这不是更利于自己统治天下,施行政治抱负么? “嗯,就这么定了。” 大院君这样回答夫人,府大夫人放心了。她哪里知道,大院君所作的决定,恰好与她的心愿相反:大院君决定要纵容⾼宗宠爱李贵人,冷落闵妃。 闵妃向府大夫人诉苦之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宗仍然和以前一样,虽然也接近王后,对李贵人的宠爱却丝毫不减。闵妃对李贵人的恨随着时间流逝浸⼊骨髓。 寂寞的王后无人倾诉,只有找来哥哥闵升镐倾诉心声:“哥,这样的痛苦我都快就无法忍受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闵升镐低沉着脸说:“启禀娘娘,娘娘的苦衷臣可以理解。但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忍耐,等待可以顺利解决此事的时机。” “李贵人这么受宠,咱们还能有机会么?” “娘娘过虑了,王上再怎么宠爱一个宮女,又怎可与皇后相提并论呢?时间自然会圆満地解决一切,这一点请娘娘安心吧。” 闵妃点了点头,満腔的怒气地说:“李贵人这种狐狸精固然可恶,但是比这个更让人怨恨的,是云岘宮大监对待此事的态度。” 闵升镐満脸困惑的反问:“什么?大监做了什么了?” “哥哥对他的所作所为还不知道么?” “回禀娘娘,臣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岘大监对李贵人的重视,更胜我许多。以前那个女人感冒的时候,大监就给她送満是鹿茸与人参的补药,就在昨天,听说大监府送了一套⾐服给李贵人。云岘宮大监一心想保住他的权势,我在他们眼里又算什么呢!” “回禀娘娘,这事还是臣第一次听到。在选王后时,云岘宮不是大力协助娘娘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是不是娘娘会错意了? “这种话是可以随便 ![]() “启禀娘娘,要是这种事是真的话,就是大事一桩了。先让臣去问问看。” “嗯,这是事实,再去问都是一样的。我对云岘宮大监已经另眼相看了。” 闵妃说这话时,充満敌意的眼中显示出坚定的决心。 “娘娘所言极是,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有时机,请勿 ![]() “我只有哥哥能信任了。” 闵升镐与闵妃的见面就这样结束。闵妃就依闵升镐的忠告,致力于稳固自己的王后地位,对上,为讨⾼宗的 ![]() ![]() “天上浮云如⽩⾐,斯须变换如苍狗。”转瞬⾼宗大婚已经将近两年时间,闵妃空有王后之名,而无王后之实,几乎夜夜独守空闺。这段时间里,李贵人一次也没有来拜见过王后,闵妃却一直想见见这个仇人。 终于等到了机会,一天午后,闵妃命人将李贵人召进殿来。她端正的坐在上位等候,不久,李贵人就独⽩⽇进⼊內殿。 她一出现在皇后面前,就低下头,两手触及地面,施行大礼。闵妃端详着李贵人,椭圆型的鹅蛋脸,⾼ ![]() “果然是让人惊 ![]() 闵妃不自觉的在心中感叹。连女人看了都会被 ![]() ![]() 闵妃陶醉在李贵人的美貌中,竟连嫉妒之心也暂时忘却了。但是,一想到⾼宗每晚尽情享受这个美人的⾁体,闵妃的嫉妒之心就像漩涡般泛起。不过,闵妃強忍着自己的情绪,她表现出王后的威严。 “你就是李贵人?” 闵妃反而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问道。 “回禀娘娘,奴婢正是。接到娘娘的召唤,奴婢深感惶恐,即刻就赶了过来。” 李贵人低头回答。 “你平常极尽竭力地侍候皇上,本宮真要谢谢你。” “娘娘…奴婢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闵妃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本宮对你有个特别请求,⽇后,请你还要像以前一样的侍候皇上。今天就是为了向你请求此事,特别召你来这里的。” 李贵人不知该如何解读王后的这番话,心中又是 ![]() 闵妃无言的看着李贵人,想到这个女子美丽的眼、鼻、嘴、耳、手指…所有的一切,每个晚上都在 ![]() 李贵人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离开內殿。随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离,闵妃咬紧了牙关。就在这时,大厅里传来人声,洪尚宮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匆忙走进来问道:“启禀娘娘,刚刚出去的是李贵人吗?” “嗯,是她。有什么事吗?” “娘娘…奴婢刚刚得知,李贵人有喜了。” 闵妃下意识地攫住座位扶手,⾼声而急切的问:“你说什么?” “回禀娘娘,李贵人可能有喜了。” “什么?你说李贵人孕怀了?” 闵妃霎时眼前一黑,⾝子堆在座位里,好半天,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从哪里听来这个消息?” “回禀娘娘,刚刚遇到李贵人的侍女,她说李贵人已经三个月没来月事了,还不仅如此,李贵人最近口味突然改变,所以,看来应该是有⾝孕了。” 洪尚宮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悲伤的神⾊。 真是个晴天霹雳。结婚两年来,自己还是女儿之⾝,那个李贵人却要孕怀生子。如果她生下来的是儿子,云岘宮大监一定急着立其为王世子,那么这个王后的位子,早晚就让给李贵人来做了,自己会不会落得和先祖仁显王后一个下场?然而最让人痛心的是,为什么自己殚精竭虑,就是得不到王上的心?难道自己就要这样孤老终生么?闵妃恁般好強的一个女人,在心中面对上天伸出双手,⾼声责问,老天默默不语。 之后两三天,李贵人处传来消息,医生已经确诊,李贵人真的孕怀了。闵妃将自己关在房间內,痛苦失声。大悲过后,苦思应对之计,别无他法,只有抓住王上一条路了。 筹划多时,趁着夜一⾼宗留宿西正间,闵妃向⾼宗躬⾝一揖道:“李贵人有喜了,王上不知有多⾼兴呢,臣妾真心诚意的恭喜王上。” ⾼宗听到王后的祝贺之词,久埋于心底的愧疚再次泛起,面带愧⾊问道:“王后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 “从尚宮们那边听来的。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想跟王上祝贺,可是…臣妾直到今天才等到机会,所以迟迟未能向王上恭喜,还望王上恕罪。” 这是多么的贤明的表⽩啊,沉溺在李贵人温柔乡里的⾼宗突然意识到,自己冷落了王后这么久。婚前⾼宗敌视闵妃,婚后他发觉王后倒也温柔贤淑,宽容大度。直到今⽇,⾼宗觉得自己喜 ![]() “之前让你受苦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那么孤单了。” “王上!” 企盼已久的美梦突然袭来,闵妃声泪俱下,依在⾼宗怀中不住地啜泣。 是夜,闵家闺秀终于在⼊宮两年之后,真正地成为王后。 ⾼宗从此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闵妃⽇夜祈祷李贵人生下一个女儿。无助的闵妃甚至还偷偷的叫洪尚宮去求了几次签。但是,算命师好像约好似的,每次都说是儿子。 就在众人的期待之下,经过十月怀胎,⾼宗的第一个孩子,于⾼宗四年(1868年)的夏天诞生了。是个儿子。消息传来,在空无一人的內殿,闵妃槌 ![]() 与此同时,在王宮之中,満朝文武各自争先向⾼宗道贺,连大院君夫妇也特别一起觐见⾼宗,献上祝贺之意。朝鲜举国上下充満了喜庆的气氛。 但是一些奇怪的言论也在民间流传开。有传言说:王子应该由王后生出才对,现在由李贵人生出,不论是对孩子本人或是对家国,都是大不幸。还有传言说:这个王子是给朝鲜带来不祥的种子。一些通晓历史的老人们也在为家国的未来忧心。 不论如何,李贵人生产当天,⾼宗忙于接受万人的祝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闵妃也不失时机地送上了产妇生产后服用的补药,以及给小孩子的丝绸被褥。但是,从那天开始,闵妃就胃口尽失,代之而来的是満怀的苦闷。让她更愤怒的是,大院君夫妇对王子的诞生喜形于⾊。听说府大夫人在生产当天,就带着小孩坐垫和海带,亲自探访李贵人的产房。大院君夫妇完全无视王后的做法,虽然闵妃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还是 ![]() “等着瞧吧!你们这么偏袒那个 ![]() ⾼宗为生新儿取名为“墡”就在闵妃苦闷、愤怒、痛苦之中,王子墡逐渐长大。朝野盛传大院君有意将墡封为王世子,朝廷內外、宮庭上下,无数人开始巴结李贵人。闵妃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依然同以前一样温柔、贤淑,內心却像疯了一般地期盼自己能够孕怀生子。 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中,王子墡快要満周岁了。宮中正忙着为孩子准备周岁宴会,尤其是大院君特别吩咐,要举行规模盛大的宴会。在周岁宴的前一天晚上,⾼宗来西正间就寝。 由于之前大院君已经提议,要在王子周岁的庆典上封墡为王世子。但是⾼宗对于要封宮女所生的儿子为王世子一事,心中着实有些为难,也想趁着同寝之机,跟闵妃商量一下。 “国太公吩咐,明天早上在周岁宴时,要封孩子为王世子,王后认为怎么样?” ⾼宗旁敲侧击,想要试探闵妃的意思。 闵妃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反对,反倒装出愉快的表情,回答:“长辈们所决定的事,臣妾怎敢有任何意见呢?王子是王上唯一的骨⾁,应当被封为王世子的啊。” ⾼宗因自己曾对闵妃颇为冷落,王后却宽容大度,而一直报有深深的內疚。他也清楚后宮之间的争斗,贤淑的王后本来就很孤单,如果此次将李贵人的儿子立为王世子,闵妃不是更可怜了。更何况,⾼宗想光明正大地立王后之子为王世子,也好宽慰闵妃之心。因此说道:“我虽然知道这个孩子不是王后所生,但是,国太公仍然执意要册封这个孩子。” 听到这话,闵妃滴下泪⽔。自己挣扎到现在,王上终于说出了更看重自己的话来。她和王上的距离越来越近,敌人除了李贵妃,就只有国太公大院君了。 “王上如此疼爱臣妾,实令臣妾万分惶恐。若是册封臣妾所生的孩子为王世子的话,王上将会多么的⾼兴,臣妾也会无比的 ![]() 闵妃越是通情达理,⾼宗內心越是愧疚,闵妃正是摸透了这一点。 此时,⾼宗握着王后手感叹着:“哎,王后真是心地善良啊。” 他的心中也盘算着,立王世子之事,能拖延就尽量拖延,等待王后生子再说吧。 ⾼宗的愿望显然抵挡不过大院君的命令,没过多久,在大院君的授意之下,员官们就将拟定好的,将完和君册立为王世子的奏折,呈到大清国。(当时朝鲜为大清国的藩属,王世子的册立需经过大清国审批。)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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