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位莲花女子是纳兰真创作的经典言情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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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言情小说 > 等待一位莲花女子 作者:纳兰真 | 书号:27883 时间:2017/7/3 字数:94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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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理智是如何运作的,在酒廊里演唱的时候,夜光仍然情不自噤地搜寻著每一个人影。也许,只是也许,他回心转意了也说不定呢? 于是,一整个晚上,夜光的心随著每一个⾼大的人影而悸动,却又在发现自己看错了人之后失望地沈⼊⾕匠。她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唱了些什么,只是她的职业本能在反应而已,总算好像还没出什么岔子。而酒廊的生意那么好,烟气那么重…平⽇里已够教人疲倦的了,再加上心情的大起大落,等到下班时分,夜光几乎已经连走路的气力都已失去。但是夜⾊太晚,她没有勇气搭计程车;还好今天没有雨,她骑了脚踏车回家去。一回到家就筋疲力竭地倒在 ![]() 天哪,这样的⽇子究竟有没有尽头?夜光昏昏沈沈地想,模模糊糊地想起了“飘”里的一句话;是不是这么说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只要有明天,就有希望…一切都等明天吧。反正今天又过完了。是的,她又挨过一天了。 然而第二天的情况只有更糟。生活中本来免不了许多琐事,许多烦人的小挫折;这些琐事,如果一次来上那么一点,夜光相信她一定可以应付自如的,可是当它们嘲⽔般一股脑儿全涌过来的时候,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清晨七点…不是如往常一样的七点半…,隔壁一对夫 ![]() ![]() ![]() 不幸的是,两个孩子昨天才打过预防针。家伟还是活蹦 ![]() ![]() 可惜天不从人愿。吃早餐的时候,家铃把牛 ![]() ![]() 等到吃过午饭、睡过午觉以后,夜光恋恋地翻著她桌上最新一期的雄狮美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时间看它几篇文章。她已经忙得没有什么时间给自己喂养一些精神粮食了,今天下午也许可以… 然而她发现自己忘了:今天是她买菜购物的⽇子。牛 ![]() ![]()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她的心脏几乎跳了出来。会不会是傅商勤打来的?难道他居然有我的电话号码吗?她冲了过去,一把抓起了话筒。“喂?”她小心翼翼地问。 “丁姐小?我是李如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对不起今晚不能到你那儿去了。我患了重感冒,没法子起 ![]() 夜光的心沈了一沈。星期六是宏文和信芬约会的⽇子,晚上没有法子在家里帮她带双胞胎,所以她请李如华…一个住在附近的专科生学…每个星期六晚上来帮她带小孩。湾台不像国美,临时保⺟这玩意儿不怎么发达;可是再怎么说,她也不能把双胞胎单独留在家里啊!现在是星期六下午,教她一时之间到哪裏找人去?偏偏她和左邻右舍又不 ![]() “没有吔!我的同学里没有人像我这样打工的。有的话,时间也都排満了。” “呃…好吧,谢谢你打电话来。祝你早⽇康复。再见。” 挂了电话,夜光焦虑地皱著眉头。这就是都市里的生活!迸早以前那种守望相助的情景已经快要变成神话了。她手头还有一个电话号码,以备万一用的,是住在两栋公寓外的一个欧巴桑。但她喜 ![]() ![]() ![]() 她拿出背兜来将家伟背在背上,取出她的购物推车来一手拎著,一手抱著家铃走出家门。外头的天⾊ ![]() 对夜光而言,每次购物都是大事。她必需把买东西的时间排在星期六,因为宏文只有这一天有空,可以帮她。一个人带著两个娃娃买东西可真是要人命的事,因此虽说超级市场的东西贵了一些,她也只好认了。因为她实在没有那个力气上菜市场去。就因为她总是到青年商店去买东西,双胞胎对她的购物行动都好喜 ![]() ![]() 今天的情形也是如此。由于店子里空间有限,她没有法子将手推车推进去,所以只好将车子叠了起来,留在门口,而后抓起放在店门口的购物篮子,开始她的采购。又因为那个篮子里头放不下她一整个星期所需的食物及用品,她必需一再地回到收银机前去放东西。几趟以后,她已经満头大汗了。 坐守在收银机后的姐小已经看 ![]() 夜光苦笑,老老实实地告诉这个和气的女孩说:她正需要一个保⺟。女孩给了她几个电话,说是她的朋友,叫她试试看,说她们说不定想赚点外快也未可知。夜光満怀感 ![]() 买完菜了,付完钱了,接下来的才是最艰辛的工作。夜光拎起手推车,用肩膀将商店的玻璃门推开,开始将她买好的东西分批提出来,一样一样地放进推车里。背上的家伟愈来愈重,家铃在她的左臂里也愈来愈沈。她提著东西的右臂,在经历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艰苦的工作之后,已经累得快要断了。夜光咬著牙,抹了一下额上的汗⽔。这两个孩子长得像吹气一样,再要不了多久,她就没有法子同时背负他们两个了!偏偏这时家伟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些好玩的货物架子,立时转移目标,抓起夜光的头发来。夜光倒菗了一口冷气,却没有空余的手去制止这个小顽⽪;而家铃正好看到一只大狗从骑楼下走了过去,立时奋兴得往外扑。“狗狗,狗狗!”她喊。 家伟的注意力被转开了。他也开始扭转⾝子,想从她背后探出头来去看那只狗。这两个小孩的挣扎几乎破坏了她小心翼翼保持著的平衡。夜光颠了一下,把家铃拉了回来,再一次从店里提出一批东西,然后用右肩去顶门。 但是门已经开了。夜光松了一口大气,回过头去打算向这位伸出援手的善心人士道谢。一回过头她就呆了。“你!”她惊 ![]() 家铃立时忘了那只狗,咯咯笑着向著那个仍然耐著 ![]() 夜光困惑地点了点头,一面将手上的塑胶袋一一放进手推车里。“是的,还有一些。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傅商勤已经直直地走进了商店里。“我帮你拿。”他抛下一句不容置啄的话,不由分说地将她留在收银机旁的东西全都给抓了起来。 夜光呆呆地盯著他的背影,脑子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说是惊愕么?是的,但不止是惊愕;说是惊喜么?嗯,接近了,但还不仅止是惊喜。夜光发觉自己几乎是乐晕了。她低下头去,徒劳无功地试著想蔵起那朵一直要浮到脸上来的微笑。他还在这里!他没有走呵! 他花不了两分钟就回来了。到底是个大手大脚的男人,这些还得教她跑上两趟的杂货什物,他一只手就把它们全给抓出来了。然而他眉头是拧著的,表情是不悦的,好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不満意似的:“如果我不在这里的话,你一个人要把这一大堆东西还有两个小表怎么办?” 她指了指那辆已经装満东西的手推车。“你看见啦。背上背一个,怀里抱一个,一手推车子。如果车子里装不下,我抱人的这只手还可以再提几个袋子。”她转过脸来看着他,凉风拂动了她如丝的秀发,掠过她凝⽟般的脸颊:“谢谢你帮我开门。请你把东西递给我好吗?” 他好像没听到一样。“你那个姓张的朋友上哪去了?在家里睡大头觉吗?” 夜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不在家啊。” “然后把这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留给你去忙,忙得跟鬼一样?好一个男子汉,啊?” 原来他是在为她生气!夜光突然觉得好窝心,好暖。可是她也不能让他这样误解宏文的为人。“不是那样的,”她试著解释:“平常他会和我一起买完东西才走的,可是他今天有事。” “和你一起买完东西才走?你的意思是说,他常常出去?” 夜光盯着他,恍若未闻。 傅商勤的反应是颇有保留的。“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不是情侣了?” “不是。”她简单地说。 “他的未婚 ![]() “哈!”夜光笑了:“任何可以使宏文多瓒点钱,好让他们尽早结婚的法子,信芬都会举双手赞成的!何况她是个宽厚明理的女孩子,一向就很信任我和宏文。我也一直很喜 ![]() “但你一定和他上过 ![]() 他话中那丑恶的指控使得夜光立时火冒三丈。然而她立时想起了:这个人的心里是有著创痛的…一种她还不能明⽩的创痛。她的睥气旋起旋落,快得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没有。”她斩钉截铁地说,推开了公寓的大门:“并不是因为他已经订婚了,而是因为我对他的感觉 ![]() 他深思地看着她。“那么他对你呢?” 夜光忍不住又笑了。“他呀,他除了信芬以外, ![]() “真令人难以置信!” “为什么?这种同居法已经很常见了。”她横了他一眼,而他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无法解释。” “无法解释,还是不愿解释?” 他锐利地看了她一眼。“好吧,是『不愿解释』。” 夜光慢慢地点了点头。“如我所料。”她一面将家伟解下来一面说,声音里带著一种刻意演出的平静;虽然她已经快气昏了:“你不能信任的人是我,不是宏文,对不对?你无法相信一个和男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女子能够洁⾝自爱,连动都不曾动过引勾那个男人的念头,对不对?” 他猛然将家铃放到地上,无情地扣住她的肩膀。“你以为我是个什么样的傻瓜,会相信你说的故事?得了吧,丁夜光,你要骗人也该找点有说服力的说词!”他愤怒地摇著她,眼睛里郁郁地冒著怒火:“你的生活里都是男人!你在酒廊里唱歌,接受他们的点歌,和他们调笑,让他们在你⾝上⽑手⽑脚,而你还期望我相信你每天晚上独守空闺,⽟洁冰清得可以立贞洁牌坊?你省省吧你!” “我没有让男人在我⾝上⽑手⽑脚!” “我亲眼看见的!那个四十来岁、穿得很整齐、脖子上还打了领结的那一个!” “噢,”她眨了眨眼:“那个,那是我的老板。而且他没有…” “呵,是呀,你的老板!”他嫌厌地说:“我敢打赌你对你的老板一定好得不得了?” 夜光气得发昏,所有的谅解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这个顽固的、盲目的、自以为是的猪!“随你怎么想!我犯不著向你解释任何事情,也犯不著在这里接受你的侮辱!”她吼:“滚出我的屋子!” 家铃受了惊吓,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噢,都是你害的!”夜光气道,忙将宝宝抱起来安抚她。傅商勤深深地昅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你总是将我最坏的一面给引了出来。”他咕哝道,一手耙过自己的头发:“对不起,丁夜光,我不是有意要说那些话…” “只不过是在心里偷偷地想。”她的气还没清。 “呃,呃…”他尴尬地别开眼睛:“我替你把东西拿到厨房里去好吧?” 夜光迟疑了。话已经说到这里,应该可以告一个段落了。这是说再见的时候了,她对自己说;她所有的常识都在叫她把这个人扫地出门,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可是她的感情作了另一种选择。在她还未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以前,那一串话已经脫口而出:“好的,谢谢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他同样地迟疑了,彷佛是面临了同样的抉择,然后说:“谢谢你,咖啡好了。” 他们一同将东西拿到厨房去,该收的收,该拆的拆;而后她泡了咖啡放在茶几上。双胞胎回到他们 ![]() “你不介意坐一会儿吧?”她问:“我得先打几个电话。” “请便。” 他说,拾起了桌上的报纸。 夜光取出人家给她的那两个电话号码,开始拨号。电话铃响了,也有人接;可是两者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对下起,今天没空;下回吧,也许? 夜光将头埋⼊两膝之间,突然间累得无法动弹。没办法了,请假是唯一的解决之道。只希望王俊之不要太生气就好了,她不抱任何希望地想着,慢慢地伸手去拿话筒。 “找不到人来看孩子啊?” 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在方才的焦虑里,她几乎忘记家里头还有这么个客人在了。“是啊,找不到。平常来帮我看孩子的女生学感冒了…”她疲倦地抹了把脸:“不要紧的,我可以请个假。我…我想我的老板应该可以找到个人替我上场才是。”希望真的如此,她忧心忡忡地想,不曾察觉到她的话声里怈露了多少焦心,多少恐惧。 “别担心,我会照顾他们的。”他平静无波地道。 夜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道:“你…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我愿意留下来照顾他们…那是说,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你…你是当真的吗?”她头昏目眩地问。 “不然我何必提?” 突如其来的如释重负冲得她几乎站不住脚。夜光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努力地想控制自己暴起暴落的情绪:“那…那太谢谢你了。我以前在周六晚上请过两次假,我老板不大⾼兴。我一直担心如果我再请假的话,他会把我的班给取清…”她语无伦次地说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头:“我去弄晚餐。我走以前会替双胞胎洗完澡,哄他们上 ![]() 夜光无言地看着他。傍晚的 ![]() “你太苍⽩了,也累坏了。”他怜惜地道:“孩子们的⽗亲难道没有给你任何帮助吗?” 她无言地看着他,仍然沈浸在他罕有的温柔里;然而內心深处她也知道,这误会不能继续下去,她必需将之尽早解释清楚。可是,不知是否他的温柔⿇痹了她的心智,还是因为她真的已太疲倦;她本来可以说得更委婉些的,但她只是本能地、反 ![]() 他像被毒蛇咬到一样地将她放开,迅速地退后了一步。“你不必对我说这种谎的,丁夜光!” “什么?”她茫然。 “说他们不是你的孩子!怎么可能?他们长得和你一摸一样!” “他们是我的甥儿,我姐姐的孩子!” “你姐姐的孩子,嗯?”他横了她一眼:“那么我可以请问一下吗?你的姐姐到什么地方去了?” 夜光瑟缩了一下。事情已经过去八个月了,可是对她而言,依然清晰得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使她略一想及,便要心痛不已:“她…”她艰难地道:“她死了。” “也就是说,你已经没有人证了?” 喔,天呀,他又来了!夜光痛心地想。不错,她已经没有人证…至少在湾台没有,但她还有物证呀!姐姐的全家福相片就在她塑胶⾐橱里,金架银框,用几张纸细细地包了起来,庒在她那几件⽑⾐底下。相片上的姐姐温柔美丽,金发碧眼的姐夫⾼大斯文,双胞胎笑得好不开怀。两个孩子的外观完全是东方人,那是因为在遗传学上,有⾊人种和⽩人混⾎的第一代,发⾊、肤⾊和眼睛的颜⾊必然完全继承了有⾊人种的特微,只有到了第二代以后,才可能出现金发⽩肤的外貌。姐姐和姐夫的结合是一桩异国婚姻,然而他们的爱情是那样深厚,家庭是那样幸福…那不止是姐姐和姐夫的家,也是她自己的家;是她在美求学时一直寄居的地方,是她曾经参与、曾经分享、也曾经以全心的爱去灌溉过的家;可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一个小小的意外就把这一切全然夺去了呢?一直到了现在,夜光仍然无法面对至亲的、也是仅有的亲人离她而去的伤痛,也仍然无法将那相片拿出来摆在随处可见的地方。只有在她极端想念他们的时候,她才会将相片珍而重之地拿出来仔细端详。就在此时,在傅商勤怀疑所说的一切的时候,她很可以轻易地跑进房里,将那相片拿出来扔在他鼻子上的。何况她还有两个孩子的出生证明,以及监护权的委托书。然而內心深处,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阻止了她。不知为了什么,她希望眼前这个人能信任她,信任她的所言所行,信任她的所作所为…不需要任何证据,也不需要任何说明。这种需要強烈得令她心为之痛。而且她本能地感觉到:这种信任对他而言,也具有一种无以伦比的重要 ![]() “你为什么总是不由分说地认定了我在骗你呢?”她好奇地问:“你小时候你妈妈常骗你吗?” 在这句话出口之前,打死她她也料不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傅商勤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牙关紧咬,双拳紧握,彷佛下一秒钟就要扑出。夜光吓得倒退了两步,双手本能地环在 ![]() 但这只是一两秒钟內发生的事。傅商勤很快地挣回了他一向拥有的自我控制。他的拳头仍然握得死紧,脸上的肌⾁仍在跳动,但他却并没真的向前扑。只这一点就够谢天谢地了。“你对我妈的事知道多少?”他问,声音哑得可怕。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她莫名其妙地说。 他沈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呃…当然,你是不可能知道…”他很快地转移了话题:“晚餐吃什么?” 夜光瞄了他一眼,对他的转变有些啼笑皆非。“你知道,你这个人实在很难搞。我实在不明⽩你的脑袋是如何运作的。不过,当然,”她深思地加了一句:“和你在一起很不无聊就是了。” “赫,多谢了!”他好笑地说:“我可以把这话当成一种赞美吗?” “赞美!”夜光嗤之以鼻:“要我赞美你的话,阁下还得多多努力才行!” “这么难啊?”他的眼睛里闪出了顽⽪的光芒:“这样吧,我们来个以物易物如何?我可以先作点示范。丁夜光,你知不知道你的头发黑得像墨,使我想起掠过晨光的老鹰?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深得像海,清得像倒映在⽔中的⽔晶城堡?”他的声音低沈了下来,而她觉得自己的双颊不试曝制地红了起来。他的眼光流过她嫣红的双颊,微微笑了:“还有你的脸颊,就像…” “噢,住口,你这个花花公子!”夜光又气又笑:“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惹人厌的家伙!你要练习甜言密语也犯不著拿我当实验的对象呀!我先把话说在前头:我对这种东西是免疫的!” “真的么?”他的眼睛亮起了火光:“好极了,我这人最受不了挑战!” “什…什么意思?” “嘘。”他轻轻制止了她。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前,伸出双臂来搂住了她。夜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而,在她还未来得及说出任何议抗的言语之前,他的头已经低了了下来,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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