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风流记是欧阳冰之创作的经典都市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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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都市小说 > 感天动地风流记 作者:欧阳冰之 | 书号:20084 时间:2017/6/13 字数:180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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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生异香 风流则美谈 **多 风流便下流 ---欧 开篇辞 人总是在不知⾜中挥舞着贪婪的刀 割着虚伪的草,铺着自以为是的 人总是在不经意间玩弄着伎俩的心 呲着无聇的牙,说着难圆其说的谎 人总是在不安分里上演着浮躁的戏 谱着风流的曲,唱着风花雪月的歌 往往为偶然的得到侥幸地沾沾自喜 常常为突然的失去无奈地凄凄伤悲 在拥有与归属的旋涡中挣扎并 在无病的呻昑中戏说着光 徜或有一天你不再神经兮兮的时候 方知生活与梦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 ---欧 七月间的热,⾜够让人窒息,天上不见一丝儿云彩,只有骄 东北人对于寒冷天气,倒没什么不适,毕竟是长期生长在⾼寒地带,习惯了这塞外的天寒地冻,零下二三十度,朔风刺骨,万里冰封,只是小儿科而已。然对于酷暑之热,就难过得多,尤其是赶上一连几天的晴好天气, 大热的天里,人们变得比平⽇异常的懒,蔫巴巴的没了精神头,而又热的难受,只好找个凉快的地方眯上一觉,待熬到下半晌⽇头不毒的时候,就可以该⼲啥⼲啥了。 实在热得慌,也要捡个荫凉的地方。有扇子抡抡扇子,没扇子撕块纸壳子充做扇子,怎么降温怎么来,只要不热就好。 人是让热给磨折的没了脾气,而在 平常凉快的时候,墙角旮旯,再或是当街处,总能聚集着三五成群的爱扯老婆⾆的女人们,说说东家长、李家短,谈天说地,不是叽叽咯咯地唠些没影子的事,就是嘁嘁喳喳传些这个跑破鞋、那个不正经的话,这会儿影儿都不见了。 寻常“咕咕”踩蛋的 在屯子中心地带,有一个全屯子唯一的自来⽔房,在⽔房旁边上,⽇积月累,形成了一个大臭⽔坑,此时,正有一头老⺟猪,也是热得够戗,也想凉快凉快,在里边翻江倒海般地腾折着。许是戏⽔奋兴,大耳朵“突突突”地一阵狂甩,直弄得泥浆飞溅,臭味愈浓,然后⼲嚎几声,又扎到浑浆浆的泥坑里“吭哧吭哧”地用鼻子拱出层层浊浪来。 在屯子里,生长着几十棵⾼大的树,已有相当年头,形成伞盖。或杨,或柳,或榆,在 五七家子人大概都在这么想着,或这么期盼着。 无论怎样,这些见证过五七家子风雨历程的大树,不管人们怎么去想,去做,仍倔犟地撑着五七家子的门面,体现着还要活下去的想法。 事实上,在五七家子人眼里,除了这些大树能让人回味一下五七家子的百年沧桑,也看不出这个⽇渐破败且杂 (批:直接点出五七家子的衰败之气,当然,这里有话 五七家子原先叫做五七家子国营牧场,隶属于国营农垦总局,现在改称为庆城市大元企业总公司五七家子分公司,座落在庆城市西城区西南角城乡结合部上,离西城区大红房子镇七里半路程,是一个颇具规模的自然村落,有上千户人家。 据老人们讲,五七家子确实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很早很早的时候,这里还是一大片荒草甸子,有五户人家闯关东时来到这里,便在这里落了脚,开始叫做五家户。后来又来了两户人家,又改叫七家户,在这里开荒占草多年,直到五十年代末。那时侯,那羊草⾼的没人而茂盛,那狼大⽩天成群结队地围撵咬吃⻩羊子,有时还敢进屯子抓猪吃哩!一九五八年大跃进那会儿,东北农垦分局在这里成立了牧场,一大批退伍军人在这里开荒种地, 养牛养马,培育东北细⽑羊和黑⽩花 七十年代中期,赶上庆城划区为市,五七家子 八十年代初期,外来人口骤然增多,硬是把这个屯子挤大了。虽较从前热闹许多,但也不象从前那么太平了。老人们深有感触:“以前咱们五七家子,那才叫太平村呢!晚上觉睡不用挂门,可消停了,平安无事。现在,一转⾝功夫,狗让人牵跑不说,撒泡尿功夫,正下蛋的老⺟ 在自来⽔房北边有块不大的广场,始终没人占用,村子一直向外扩张,可这个小广场从没人打它的主意,一直空着,据说这个地方有 平常空着,赶上个年节,这里扭个秧歌什么的,再没见什么用场。但自打开放经济以来,竟派上了大用场,成了赶集的地方。周三小集,周⽇大集。附近农村乡队的,外来没户口的黑户,就连大红房子镇的油田居民,赶上周⽇大集的时候,都会到这来赶个集。不管大集小集,都要热闹个一小天,赶上年节前的大集⽇,从广场一直哩哩啦啦到村子外一里多地,热闹无比。 说来五七家子的大集,在这一带还是蛮有影响的。 刚开始赶集那会,分公司还派几个妇女来管理一下,等集市散了打扫打扫卫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渐渐地没人来管而任之放之了。 不知是从哪个集开始,在五七家子素有恶名的“云氏兄弟”云鹏、云程领着一帮子“小混混儿”们收起了卫生管理费。名义上是收卫生费,实际上是一种带有保护⾊彩的管理费,不 云鹏虽然霸道,但很维护公平,对于唬弄人的伤天害理之事绝不姑息。有一次,一个经常在秤上做鬼的⾁贩子,卖⾁给一个老太太,五斤多点硬是少了一斤多,老太太一气之下找到了云鹏。经确认后,云鹏不由分说,当场把秤给踹成两截,把⾁摊也给掀了,一帮子手下把个⾁贩子打得叫苦求饶,加倍赔偿。就是这样,在大集上还是给游走了一大圈。从此,缺斤少两的纠纷几乎不见,即便发生,也赶忙赔个不是补齐拉倒。 云家兄弟的收⼊应说不错,一个集下来,也对付个千八百块,去了支付百十来块卫生费和众兄弟们的酒菜费,少说也得有三头五百的进项,一个月下来有个两千来块收⼊。 油⽔大了,就有人眼红,都想分一杯羹。后生代中以屯南徐山、齐辉为首的一帮,与云鹏为争夺小集贸收费权,狠斗了几场,直杀得惊心动魄,整个五七家子不消停。 云程一把杀猪刀让徐山、齐辉脸上无光。几场群殴较量 ,徐山一方几近完败,只好忍恨讲和罢手,争夺集市的争斗总算告了一段落。 徐山、齐辉虽不甘心,但云鹏正颠峰之时,左有弟弟“屠刀”云程,右有屯西“风流小子” 陆一平,手下听摆弄的小兄弟有三十来号,只能暂避锋芒 ,养精蓄锐,运着劲要待时机成 这事在五七家子无人不晓,没闹出大的伤害与人命的事来 ,当地出派所本就警力有限, 五七家子地处环境比较特殊,前几年还有很多放牧的草原与大片大片的农田,更有闻名国全的黑⽩花 八十年代初期,由于体制改⾰的需要,五七家子牧场被城里的大元企业总公司所兼并,这么一来,不城不乡的五七家子人,也吃上了供应粮。 工不工,农不农,城不城,乡不乡,这是五七家子独有的特⾊。 归属大元总公司后,原来五七家子牧场的头头脑脑们,调走的调走,掉蛋的掉蛋,新的一届班子成立没几天,便按照大元总公司的指示,败家般地以转让名义变相狂卖土地、草原、牛、马、羊。当换来大把大把的钞票流⼊大元总公司帐户上的时候,五七家子已经面目全非,元气大伤。没过两年,五七家子牧场实质上就剩下五七家子的人没有卖掉了。 凡是知道底细的人,都知道五七家子的衰败之故,缘于大元总公司用这笔巨资搞所谓的二次创业,在响应总公司振兴工业的战略决策,创办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企业,成了庆城市第一地方大企业。本来是一个严重亏损的建筑公司,一下子成了一个多种经营的实业开发公司。 五七家子人弄不清怎么回事,就这么稀哩糊涂地混着,反正还在按月开着工资,倒也无虑无忧。 从行政归口而言,与城里沟通可以有了直通车。花上几个大钱,找找关系,就可以挪腾到总公司或直属单位弄个位置,然后举家迁往城里,成为真正的城里人。 大元总公司的总部设在庆城市中心区红旗镇镇西,大部分下属单位都在红旗镇附近。中心区红旗镇北是庆城市府政所在地,是庆城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红旗镇南是中心区区府政所在地,与市府政就隔一条铁路,因此,红旗镇在庆城举⾜轻重,素有庆城中心镇之说。实质上讲,进了大元总公司机关直属单位或下属单位,就等于进到市区了,这对于一心想上城里生活的五七家子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赐良机。 以前,五七家子的弟子们,只能在五七家子牧场就地安排就业,成批成批地成为国营牧场职工,与石油企业和市政企业之间的往来调动是相当相当困难的。现在则不同了,可以凭着新变的城市户口,享受起城里孩子招工安置和报考石油企业自办的技工学校,成为油田企业的固定职工。 庆城是国全闻名的油城,有市政与油田之分,市政企业工资、劳保、福利待遇与油田企业相差甚远,为此,上油田企业,自然成了首选。大元总公司属于市政单位,份量自然要轻得多。 过去,油田企业招收技工学校的准职工,都是直接面向城里有城市户口的弟子们,这是五七家子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一直以为这事只是天上的事,与己无关。五七家子牧场理论上讲,已经悄然之间融汇于大城市的洪流之中,但 真是天上掉下馅过来,让五七家子人惊喜 五七家子人扬眉吐气,以为从此可以伸出头来做人了,然而 ,毕竟是尘归尘,土归土,受益的仅仅是数量有限的孩子们, 老人们仍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到头来,还是与真正的城里人差了一大截子, 就是比起总公司下属的直属单位来,也还是要矮上几分,依然被人当做“大屯子人”来看待,弄得一些弟子们宁可说是农村的,也不愿承认是五七家子的 ,害怕人家用如刀的眼光把⾝上所有的尊严刮得一⼲二净。因此 ,五七家子人以进城务工和进总公司机关以及下属单位为荣,只要出了五七家子,到城里任何单位谋个差事 ,安置好家,过上城里生活,那才是真正的城里人,才可以真正的抬起头来做人。 (批:也难怪人们有如此做法,在国中,城乡差别太悬殊了!) 人人都是这么想,尤其是一帮二十啷当岁的后生们 ,整天就盼着招工,到处搜集以为是招工试考的复习资料 ,废寝忘食地温习着,几乎着了魔一样。到处打听招工信息 ,哪怕是关于招工的一个小道信息,也⾼兴的夜不能寐,聚在一起讨论半宿仍兴致 有一段时间里, 五七家子人曾把老王太太的话当做一个出人头地的标准。说到老王太太的话,这里还有一个典故。 老王太太有个还算象模象样的闺女,到了二十四五岁上,也没找个称心如意的郞君。论长相,论⾝条,乡里乡亲提亲的还真不少,但都不⼊老王太太的法眼。老王太太一心朴实想找个城里上班的女婿。一来二去的就推到二十八九岁了,连闺女都有些急了,整天与老王太太因这事计计搁搁,还私下会情郞,结果被老王太太一顿擀面杖,打得鸳鸯两分。闺女又急又委屈,扬言要喝葯要上吊,但老王太太就是能沉住气,意志坚定,选婿条件坚决不变,大有不到⻩河不死心之势。终于,在八方求援的情况下,找了个在城里当泥瓦匠的男人相了亲。 这男人其貌不扬,三十来岁年纪,实在没啥出众之处,可城里人派头十⾜。稀疏的头发梳的油光铮亮,西装⾰履,脖子上系了 老王太太乐得合不拢嘴,老脸上绽开了花,弓着 于是乎,太有正事的老王太太, 成了仅次于老陆太太之后五七家子的又一风云人物,倍受五七家子人的尊重 ,成了各家各户学习的榜样,仿效的楷模。自然,老王太太有得意的心得,逢人便讲:“孩子,出去吧,在五七家子,混不出个人模鬼样来,就是在城里淘厕所,也比在五七家子风光啊! 闹市里要饭的乞丐,都比乡下的财主⾼三分!” (批:这话一点不假) 这话听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如针扎心般难受, 恨不能立马生双翅飞出五七家子。 然而,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或多或少地少不了一种即想走, 又有些留恋的感觉,老一辈子人这种情结更強烈些,毕竟生养在五七家子几十年了。 年轻人的心已长了草 ,想法更直接些,出不了五七家子那是小子没能耐,但万有个机会,还是蹦达出去吧。哪里是最好的,哪里才是应该奔去并安⾝的乐土。 人往⾼处走,鸟往亮处飞,这也无可厚非 。好长一段时间,这个话题成了五七家子人茶前饭后的话题。 老的叨咕着生养之地的大地恩情,小的惦念着外边美好的乐土。事实上,老人们的心情也是很矛盾的, 虽说是盼望儿女们脫离五七家子,能有个好归宿,但几十年的感情,不是夜一之间就会 可也是,若不是出派所的民警来抓人办案, 一年到头看不见府政的人,也没见谁能听听广播看看电视就能吃透政策的走向。国中的政策,好似三伏的天,变化太快,谁也说不准将来会是个啥样,若是听分公司的头头们叫唤那几声,还不如听公 “既然有了机会,就让小的们去吧。去心留不住。兴许,会闯出一片天地来,给五七家子挣个名头回来,就算坟莹地冒了清气!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陆永泽和老陆太太就是这么想的,而且逢人就这么说。大伙认为陆永泽和老陆太太的话虽说无奈,但有道理,一致赞成,心里各自有了谱。 在五七家子牧场开了一辈子汽车的陆永泽,在五七家子颇有声望,是出了名的本分人,是个实⼲家,当了多年⼊ 陆永泽人品很好,并有一手远近闻名的修车技术,眼见着五七家子将分崩离析,市里马上有许多修车单位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兢兢业业的老公仆,失望之余,不得不考虑起自己的将来。最近一个劲地跑城里,和几家大些的汽车修理厂讨价还价。一句话,不想接受聘请享受⾼薪待遇,就想把工资关系和户口落到城里,不改变全民职工 陆永泽有时说话不抢上风头,只好让老伴出马。老陆太太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没费多大劲就把陆永泽的工作理顺得有了眉目,并且完全是按着即定方向发展。 老陆太太是个勤劳并要強了一辈子的人,把个家 老陆太太在五七家子声名盖人,威望首屈一指,过⽇子是一方面,主要是把姑娘陆青青送到城里后,把工作、对象、楼房安排的妥妥当当,被一大溜轿车风风光光娶走的第一人。这是老陆太太一生最得意的杰作,一向爱在五七家子抢上风头的老王太太都得让上三分。 老陆太太是开明的,对五七家子的现状看得明⽩,下了走的决定,一意支持老伴离开五七家子,亲自出马帮老伴到城里打点打点,只待老伴工作一落实,福利房一分到手,马上进城,不想在五七家子多待一天。 陆家家境不错,在五七家子当属上等人家。女儿风光嫁到城里了,陆永泽也将调到城里去⼲老本行,修理厂厂长亲口许诺给一套⾼级平房。老陆太太还攒了一笔钱,憋⾜劲要到市里开个大店酒,一切都算顺风顺⽔,现在只剩儿子陆一平的工作没有落实了。 头几年两位老人还不太上心,随着儿子大了,想法自然增多,也就愁上心头。于是,老陆太太给城里的姑娘下了死令,务必在近期给陆一平把工作的事摆平。 老陆太太清楚,在大元总公司当审计处长的女婿周海洋有这个能力。 姑娘、姑爷耸然动容,恭恭敬敬地做了向天保证般的承诺,这让二位老人放宽了心。可是,这个不安分出名的陆一平,却越来越不让老人宽心,甚至有些担心。 云鹏、云程是个劣迹名声在外的人物,本分人家的孩子, 无不避之若虎狼,他不,一天天的与“云氏兄弟”混得火热,还自称是云鹏的军师,与徐山一伙打架不断。 有人曾来陆家好心地劝陆一平离开云鹏,谁家好孩子与云鹏打 二十好几了,来硬的也未必见效,何况陆一平比较执拗,认准的事不管不顾。 有人见陆一平端着一把大扫巴撵着齐辉直跑,这要是打坏谁都不好,与陆家关系不错的忙告诉了一平⽗⺟。 一平⽗⺟自然要劝。每回一劝,陆一平总是说:“这事你们别管了,这是多大的事呵!” 不知道陆一平与云鹏是怎么个好法,更弄不明⽩这当中的事。陆一平与云鹏称兄道弟,亲密无间,吆三喝四,不分彼此。越劝他远离云鹏,似乎越走得近,不劝了罢,反而君子之 陆一平还真就这么个人,老俩口道也无话可说了。谁知一波刚淡,一波又起,工作还没个着落,却又闹了个招蜂引蝶的名声,混了个“风流小子” 的绰号。 众口不一,褒贬不一,但老陆太太自有其想法,还有点护犊子。这事也不能全怨儿子风流,现在这些小死丫头也太疯张,没个保媒的就忙三火四地搞什么对象,急着嫁人,生怕晚了嫁不出去似的。 前年秋季那会,陆一平与屯北丁锦芳弄得沸沸扬扬,老丁家也有心与陆家攀个亲家,只想待两个孩子上上岁数再说,偏偏赶上丁锦芳考上采油技工学校,成了油田准职工,陆一平差一分名落孙山。丁锦芳见陆一平没有考上技校,直接回绝了陆一平,使他的尊严受到了点伤害,直说是脸上无光。初受打击,总算消沉了几天,可最近又传出与娄雅芝、迟丽丽搞得不清不浑,屯里屯外的议论纷纷,让老俩口子心烦不已。 陆家几辈子人都是本本分分,陆永泽更是见了女人就心跳,五十多岁的人,从不敢擅自与谁家娘老们儿多唠几句闲嗑,更不敢在风騒娘们儿⾝上多瞅一眼,这是怎么了,偏偏出了这么个风流坯子,弄得风言风语,让老俩口子老脸发烫,若不是吃以前的老本,现在真的没脸见人了。可是回头想上一想,孩子大了,能说的,也说了一大堆,但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各安天命,由他去吧,连个娘们儿都拢不住,也没多大尿⽔子,将来也⼲不出点亮堂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管陆一平不安分,但毕竟没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来,现在这个时候,还是顺其自然吧。 老陆太太不服人,知道丁锦芳放出话来,说她如何如何漂亮,怎么也不可能找一个没有工作的,话里话外地表⽩她是五七家子最漂亮的姑娘,还有了工作,有些没瞧上陆一平。 老陆太太可是横草不过,发下狠守住此关,丑媳妇不能进⼊陆家的门,最次也得找个与丁锦芳差不多的,比丁锦芳漂亮的优先考虑,若是工作比丁锦芳強些,倒揷门做上门女婿也无所谓。 (批:娘老因此较劲,陆一平因此较劲,弄的一生波折,也弄的许多女人伤情一生,最大的受害者是史俊英) 陆一平确实有些不安分,做起事来,令五七家子人咋⾆不已,甚至一片哗然。 前年秋天,陆一平看上了与自己同学一场的丁锦芳,一路猛追,把个丁锦芳追的心活,跑到屯西小树林里玩亲嘴。(批:这个玩字颇让人玩味无穷)大家都以为此事板上钉钉了,没想到过了年考技校时,丁锦芳榜上有名而考中油田技校,陆一平未及录取线而被淘汰出局。陆一平说来点背,就差一分。老丁家首先发难,把两个孩子的事一推溜光,丁锦芳也变了卦,嫌陆一平没有工作,把陆一平凉场了,并说自己是五七家子一枝花,一朝技校毕业上班,想找个比陆一平強一些的。为此,陆一平有些沮丧和恼愤,躺在 有人以此做为把柄取笑陆一平,想出他的丑,他心态已平和, 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拉倒吧,強扭的瓜不甜。天下就丁锦芳一个吗?比她漂亮的多得是,赶明个找几个回来,让丁锦芳瞧瞧,气势气势她!别看她现在小瞧我, 会有我小瞧她的时候。哼!就是丁锦芳她现在来找我,我还拿把了呢! 知道吗,我是‘风流小子’陆一平,我不为别个,就为志气,这叫好马不吃回头草!” 不管你信不信,陆一平就这么说。 姐姐陆青青的家在红旗镇铁西小区住着,去城里的机会便多些, 有时还要住上几天。有次在陆青青家待了半个月后回到五七家子, 把五七家子老少吓了一跳,以为来了华侨。细一端详,是屯西老陆家的陆一平。唉!也只有他才敢这么洋 陆一平那⾝派力司的天蓝生学装就⾜够时髦,这会又换了一套棕⾊西装,虽不⾼档,却也板正扎眼,雪⽩的衬衫,系了 为了给这个准城里人讨个喜兴,云鹏⽗十分心疼地从米仓挖出困了十几年的纯⾼粱酒,让云程到 云鹏⽗一边劝酒一边说:“⼲儿子,到了市里,可千万别忘了你⼲爹呀!” 陆一平此时正得意忘形“不会的,你比我亲爹还亲,哪能忘呢!” 陆一平今年二十一岁,论长相,谈不上帅气,但有帅的风度。他比较注重仪容,对于穿着总是十分细心,尽管不是什么名牌,而且是十分不⼊流的品牌,但总是⼲净细致,板板正正,不⼲活时很少见他出门穿着邋邋遢遢。 陆一平一贯风度翩翩,兼之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特对时兴女孩的心思。他巧言善辩,一双龙眼炯炯有神不说,明亮中 也许,有些女孩认为陆一平将来必有大富大贵,一旦追逐到手,兴许就有了多种保障。而且,陆家是富裕人家,五七家子人全知道。 云鹏⽗就认定陆一平是五七家子最有富贵相的孩子,常常在一大帮女娃子面前把陆一平一通神夸,难免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不管出于什么动机,对陆一平上上心思,都是正常不过的事。 陆一平从小生长在五七家子,理应眷恋这片养育他整整二十年的热土,然而,他却公开地表示他对五七家子一点也不眷恋,离开五七家子是唯一选择。他这一表态,与保守派顶了牛,有人公开与他发生辩论,直抨陆一平的自私想法是丧尽天良。 陆一平向不愿与人争论过多,对认为没价值的东西不喜 在陆一平看来,五七家子实在是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了。从长远看,大开发已蓄势待发,这里不会 当然了,这是陆一平⾼远之思,但近前的烦恼也想早⽇摆脫,从此可以不再听老爹娘老絮絮叨叨,不用顾忌左邻右舍冷嘲热讽的话外音。 陆一平有心头顶顶之恨未平,他恨丁锦芳瞧不起他,有时恨得牙 有一阵子,陆一平躲到家里不敢出门,生怕碰到已上班或考上技校的 刚毕业那会,还満不在乎,然一晃二十一岁了,仍在家待业, 无所事事不说,成天与“云氏兄弟”混在一起,除了吃就是喝,再不就是帮云鹏在集上收收卫生费,实在无聊的很。 陆一平是个形怒不形于⾊的人,平常开心说笑,不让人看出他的心神不安来,然夜深人静时,満怀愁绪。一人独坐灯下,不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象 周海洋在大元总公司审计处当处长,答应给陆一平安排工作,一晃仨月没消息。老陆太太有些着急,派陆一平去了趟市里,问问咋回事。 周海洋告诉陆一平,现在总公司正忙着班子换届,人事变动较大,等导领班子调整完毕,就把陆一平的工作安排了。如果送礼送错了主,损失点钱倒无所谓,耽误办事可是大事。周海洋劝陆一平耐心等上三五个月,着急也吃不了热⾖包。为了哄陆一平开心,给陆一平口袋里塞了二十元钱。陆青青也劝陆一平,十八年都等了,就不差这十八天了。没办法,只好打道回府。 沮丧归沮丧,但希望还是蛮大,又到街里大大地逛了一大圈,天将黑时才回到五七家子,如实向二位老人汇报了一通,然后到杂货店买了两瓶酒和一斤炸花生米,坐在云鹏家的炕头上,和云鹏⽗子吃喝起来。 陆一平心中不怎么痛快,多贪了些酒,有些过量。云鹏非要送陆一平,陆一平硬把云鹏推回了家。 陆一平一路脚跟轻浮,踉踉跄跄,路过迟丽丽家的时候,恰巧遇上迟丽丽出来送娄雅芝回家。 娄雅芝爱疯闹,见着陆一平便发癫。 “来,让媳妇儿亲一口。” 抱着陆一平的额头便亲了几口。 陆一平推了娄雅芝一把。 娄雅芝被陆一平推得险些跌倒,直弄得娄雅芝有些恼,粉拳直捶陆一平后背,并笑嘻嘻地骂道:“死一平子!这酒喝人肚子里去了,还是喝狗肚子里去了!” 陆一平不愿与娄雅芝计较,平常也总是这么口无遮拦地闹着,本来想摸摸娄雅芝脸蛋,却被迟丽丽拦住了。 迟丽丽把陆一平拉到一边, 说自己过两天去城里和一个叫乔伯万的相亲,后来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声叨咕了一大串子事。 陆一平听的一知半解,醉眼朦胧地望着迟丽丽。 迟丽丽见陆一平似不打拢,犹豫而又无奈,有些失望。 陆一平感觉酒劲上涌,也顾不了许多,只想早点回家觉睡,昏沉沉地回到家中。至于娄雅芝和迟丽丽后来怎样 ,有些淡忘,依稀记得迟丽丽怏怏回院,娄雅芝一旁窃窃而笑。 (批:陆一平净弄这种三角关系,好在他无意于骗情骗人,而且总有妙招处理这种关系,从头至尾, 这种三角多角关系就没断过) 陆一平回到家里,扎到 家里空空,⽗⺟不在家中,估计娘老是为了老爹工作调转的事又一块去了市里。 陆一平简单地喝了几口凉粥,还觉得浑⾝没劲,又想躺下。看看外面,晌午刚过,太 “怎么这么热啊!该死的鬼天气!” 陆一平骂了一句。 屋里闷热,忙打开前后窗户,希望有点穿堂风进来。“咕嘟咕嘟” 喝了一大瓢凉⽔,仍不觉解渴 ,⼲脆脫得只剩一条 抚头回忆昨晚的细节,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迟丽丽把他拉到墙角,说过两天去城里什么地方相亲,是老王太太的姑爷给介绍的,叫乔伯万,比迟丽丽大八岁,在油田钻井公司当作业工。说是如果相成的话,还能帮迟丽丽安排工作,并且,还按农村习俗给迟家一万元钱的过礼钱。丽丽⺟和姐姐迟倩倩表示同意,一门心思想促成这门亲事,因为迟丽丽家现在太需要钱了,正好用这笔钱给她爸治病。 迟丽丽当陆一平说这事,无非是想征求陆一平的意见,另外还有隐着的意思。也许迟丽丽想在此之时,再探一下陆一平的口风。迟丽丽老实是真,但不愚蠢。 陆一平想了老半天,忽然有了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还有一丝丝的失落。 迟丽丽对陆一平倾心已久,只不过是从未公开表⽩而已。迟丽丽不善言语表达, 陆一平眼里不 在五七家子,从东数到西,从南数到北,能够用如花似⽟来形容的女孩子,应当说是没有。 “五七家子没有美女。” 这是陆一平和云鹏下的定论。 美女确实没有,但要是说应算漂亮而又能够拿得出手的,也还是有几个。陆一平追求失败的丁锦芳,大眼睛,双眼⽪,⾝体匀称,虽说⽪肤不那么⽩净,却也是五七家子公认的漂亮丫头。 除了丁锦芳,也就当属娄雅芝和迟丽丽了。娄雅芝个子不怎么⾼,娇小俊俏,平时浓装 迟丽丽文静端庄,在模样上不比娄雅芝逊⾊,仅仅是没钱化个妆而不显眼罢了。可是,她人太老实,寡言少语,缺乏一些灵 每次迟丽丽到陆家来,一平⺟也不愿搭个话,不是喂猪就是喂 等娄雅芝一来,一平⺟则喜笑颜开“你要是给我们家当儿媳妇,那可真是烧了⾼香哩!”娄雅芝乖巧“婶呀,我要给你们家当媳妇儿,那才是攀⾼枝呢!你儿子那眼光贼拉⾼的,他哪里能看上我这没三块⾖腐⾼的人。” 陆一平当然不悦,不愿搭理娄雅芝,也不惹祸娄雅芝。 娄雅芝讨个没趣,每次都是⾼兴而来,败兴而去。 然一平⺟却有话说:“小芝也 一平⺟说法固然很多,但当爹的却另有想法,背着一平⺟,很认真地对陆一平语重心长“孩子,找对象这事,真得费点心思。找个厉害的吧,咱爷们受气。我不就是吗,挣了一辈子钱,花钱还得向你妈要,到头来,喝二两酒都要看你妈的眼⾊。找个老实点的吧,咱爷们确实可以说了算,可男人手松,又不会料理个家,这还是个问题。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就是装钱的匣子,没个好女人,怎么也过不起来。丽丽吃苦耐劳,老实忠厚,小芝能说会道,象个精灵,各有好处,真是无法割舍。现在也不让娶俩媳妇,唉!她俩的好处要是归拢到一个人⾝上就好喽!” 把个陆一平气得倒仰无话,但心里确实在想,并且是很认真地想。 陆一平是很有女人缘的,人人都这么认为。尽管丁锦芳嫌陆一平没工作一口回绝了陆一平,但没人会认为陆一平找对象会有什么困难。 老王太太一天天神道的很,自诩能掐会算,精通相面,闲着没事,给陆一平好好地相了一回,大话陆一平终生命泛桃花运。一双勾人的眼睛,浮躁的心,一辈子离不开女人的纠 (批:利用 还真灵验,刚去了一个丁锦芳,马上补上娄雅芝与迟丽丽。 追求娄雅芝、迟丽丽的后生们也不在少数,但都碰了软钉子,办法也想了,就是不灵,而陆一平却可以慢悠悠地自由选择,不管娄雅芝、迟丽丽如何着急,人家陆一平就是不动声⾊,真真假假,深蔵不露,似乎在端娄雅芝、迟丽丽的架子。谁都看得出来,只要陆一平松一松口,当中便会有一个欣喜若狂,会 陆一平已到了成 有一次在云鹏家闲聊,男男女女坐了一屋,当时娄雅芝、迟丽丽也在场,不知怎么的就唠起找对象的事,问及陆一平时,他很坚决并郑重地宣布:“我将来找对象,必须绝顶漂亮,⾝体健康,个 陆一平只是耸了下肩,冷冷一笑了之。 (批:这在为方芳铺路) 按照陆一平这个标准,迟丽丽基本已排除在外,娄雅芝也是靠不上边。 娄雅芝属于东方女子的那种小巧秀美型,而这种美型,陆一平是极不得意并直接排斥的。 其实,陆一平喜 (批:这是陆一平最重要的喜好,也是影响他一生的环节,所以,秦良⽟不可能与他有结果,而且,以陆一平的泡妞之本事,怎么会放过她呢,主要是心里深处有一种反感,正如他对张杰说的那样,还没感觉) 说到迟丽丽,陆一平似乎更直接“老实倒没什么不好,就是觉得迟丽丽不如丁锦芳好看。最低标准也得和丁锦芳不相上下。不为别的,就给丁锦芳看。” 陆一平私下里和云鹏说:“ 我要找的媳妇,得称得上美人,同时,总得丰満一些。说⽩了,我钟意 按云鹏调侃陆一平的话讲,陆一平是喜 据一平⺟讲,生陆一平的时候,正赶上国贫民穷的时候, 由于缺乏营养,没有 (批:陆一平喜 说与做往往会有不小偏差,不可否认,陆一平对迟丽丽还是有不少好感的,而迟丽丽也不是十分丰満的女孩,是发育正常的女孩,比之娄雅芝而言,当说是有些优越资本。从陆一平內心而言,对于迟丽丽,至少不讨厌。 迟丽丽不似娄雅芝那么疯张妄语,是个孝顺的女孩,不管⽗⺟说些什么,百依百顺,从没有过半句怨言。丽丽⽗患了脑⾎栓后遗症,失去了自理能力,丽丽⺟⾝体也不太好,腿脚不怎么利落,家里条件又差,里里外外,就靠她张罗,苦累从不说一句,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痛苦,即便是对陆一平,也从不轻易表⽩出来。每次到陆一平家,陆一平看书,她在一边闷坐,陆一平问啥答啥,答不上来就是低下头一笑,或者低声道:“我哪有你懂得那么多!你不是陆一平嘛!” 迟丽丽家道贫寒,拮据异常,全赖迟倩倩家给接济一些才能勉強维持温 当一件东西在你手上时,你也许不会觉得它珍贵,一旦失去,你会突然意识到了它的价值。 迟丽丽在陆一平心中,确实只有一个好印象, 陆一平急忙忙地蹬上 (批:陆一平不想娶迟丽丽是真,但心里是有迟丽丽的,所以,后来才有帮她宠她,与她有肌肤之亲的事实,宠迟丽丽不亚于康娟) 午后的 陆一平忙不迭地跑到了⽔房前,打开⽔龙头,把着胶⽪管头, 劲使地浇起头来。自来⽔瓦凉瓦凉的, 陆一平慢慢寻思着,心里轻松许多,失落感似乎已减去不少,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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