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是毕沅创作的经典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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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历史小说 > 续资治通鉴 作者:毕沅 | 书号:10117 时间:2017/3/25 字数:151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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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屠维作噩三月,尽一月。 ○⾼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建炎三年(金天会七年。己酉,一一二七年) 三月,己卯朔,⽇中有黑子。 庚辰,中书侍郞兼御营副使硃胜非守尚书右仆 ![]() 金人攻江 ![]() 和州防御使马扩上言前计之误失:“翠华奄处淮甸,泥于请和,势力⽇益穷蹙,此误计也。信王脫于拘囚,结集忠义,所得壮勇不啻数十万,⽇望王师相为策应,乃以群言谮沮,噤其渡河,反使金人签军南渡,既连破大名、东平,略不为备,遂使金人大肆躏蹂,此失计也。金人远来,人马疲乏,且自争⽟帛子女, ![]() ![]() 辛巳,尚书左丞叶梦得初执政,帝谕之曰:“今⽇兵、食二事最大,当择大臣分掌。”门下侍郞颜岐等颇疾之,乃语知杭州康允之曰:“上 ![]() ![]() ![]() 向德军节度使、御营使司都统制王渊同签书枢密院事,仍兼都统制。 渊自平江赴行在,遂有是命,诸将多不悦者。渊轻财好义,家无宿诸,每曰:“朝廷官人以爵,使禄⾜代耕。若切切事锥刀,爱爵禄,我何不为富商大贾耶!” 尚书吏部侍郞兼直学士院孙觌试户部尚书。 资政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江、淮、两浙制置使吕颐浩为江南东路安抚制置使兼知江宁府。自乾德以来,辅臣以本职典籓者,惟吕馀庆、郭逵及颐浩。 壬午,诏:“新除签书枢密院事王渊,免进呈书押本院公事。” 初,扈从统制、鼎州团练使苗傅,自负世将有劳,以渊骤得君,颇觖望;威州刺史刘正颜,常招降剧盗丁进等,以赏薄怨望;又渊既荐正彦,后檄取其所予,兵,正彦执不遣,以此怨渊。帝在维扬,⼊內內侍省押班康履颇用事,妄作威福,诸将多疾之。及幸浙西,道吴江,左右宦者以 ![]() 傅等即部分兵马,且使人告渊以临安县境有剧盗, ![]() 癸未,神宗皇帝忌,百官行香罢,制以检校少傅、奉军国节度使、制置使刘光世为检校太保、殿前都指挥使,百官⼊听宣制。苗傅,刘正彦令王世修仗兵城北桥下,俟王渊退朝,即摔下马,诬以结宦官谋反,正彦手斩之。遂遣人围康履家,分兵捕內官,凡无须者皆杀。 傅揭榜于市,正彦即与傅拥兵至行宮北门外,卫士出刃以指其军,傅、正彦遂陈兵于门下。中军统制官吴湛,与傅等通,为囊橐,被甲持刃守宮门,宮门亟闭。时尚书右丞张徵方留⾝曲谢,康履遽前奏:“有军士于通衢要截行人,履驰马获免。”帝召硃胜非等告之。胜非曰:“吴湛在北门下营,专委伺察非常,今有报否?”帝曰:“无也。”俄而湛遣人口奏:“傅、正彦手杀王渊,以兵来內前, ![]() ![]() ![]() 知杭州康允之见事急,率众官扣內东门求见,请帝御楼慰谕军民,不然,无以止变。俄独召允之⼊,⽇将午,帝步自內殿,登阙门,盖杭州双门也,百官皆从。权主管殿前司公事王元大呼曰:“圣驾来!”傅等见⻩盖,犹山呼而拜。帝凭栏呼傅、正彦问故,傅厉声曰:“陛下信任中官,赏罚不公,军士有功者不赏,內侍所主者乃得美官。⻩潜善、汪伯彦误国至此,犹未远窜。王渊遇敌不战,因 ![]() ![]() ![]() 履既死,帝谕傅等归寨。傅等因前,出不逊语,大略谓:“上不当即大位,将来渊圣皇帝来归,不知何以处?”帝命硃胜非缒出楼下,委典谕之。傅请隆祐太后同听政,及遣使金人议和。帝许诺,即下诏书,恭请隆祐太后垂帘,权同听政。百官皆出门外。傅、正彦闻诏不拜,曰:“自有皇太子可立,况道君皇帝已有故事。”张逵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今⽇之事,当为社稷百姓。”又曰:“天无二⽇。”众皆惊愕失⾊。百官复⼊言:“傅、正彦不拜。”帝问故,众莫敢对,希孟独曰:“有二说:一则率百官死社稷;一则从三军之言。”通判杭州事浦城章谊叱之曰;“此何等语也!三军之言,岂可从耶!”帝谓胜非等曰:“朕当退避,但须禀于太后。”胜非言:“无此理。”颜岐曰:“若得太后自谕之,则无辞矣。”帝乃令岐⼊奏,又命吴湛谕傅等曰:“已令请太后御楼商议。”是⽇,北风劲甚,门无帘帷,帝坐一竹椅,无藉褥,既请太后御楼上,即立楹侧不复坐,百官固请,帝曰:“不当坐此矣。” 少顷,太后御黑竹舆,从四老宮监出宮。太后不登楼,內侍报帝,密语帝曰:“太后 ![]() ![]() 太后还⼊门,帝遣⽩以事无可奈何,须禅位。胜非泣曰:“逆谋一至于此,臣位宰臣,义当死国,请下楼面诘二凶。”帝曰:“凶焰如此,卿往必不全。既杀王渊,又害卿,将置朕何地!”乃挥左右稍却,附耳曰:“朕今与卿利害正同,当为后图;图之不成,死亦未晚。”遂命胜非以四事约束傅:一曰尊事皇帝如道君皇帝故事,供奉之礼,务极丰厚;二曰禅位之后,诸事并听太后及嗣君处分;三曰降诏毕,将佐军士即时解甲归寨;四曰噤止军士,无肆劫掠、杀人、纵火。如遵依约束,即降诏逊位。傅等皆曰:“诺。” 帝顾兵部侍郞兼权直学士院李邴、令草诏,邴请帝御札。帝即所御椅上作诏曰:“朕自即位以来,強敌侵凌,远至淮甸,其意专以朕躬为言。朕恐其兴兵不已,枉害生灵,畏天顺人,退避大位。朕有元子,毓德东宮,可即皇帝位,恭请隆祐太后垂帘同听政事。庶几消弭天变,慰安人心,敌国闻之,息兵讲好。”帝书昭已,遣人持下宣示。胜非至楼下,呼傅幕属将佐问之,王钧甫进曰:“二将忠有馀而学不⾜耳。”宣诏毕,傅、正彦麾其军退,移屯祥符寺。时已未刻,帝徒步归噤中。军士退去,尚喧呼于市曰:“天下太平也!” 是时诸门,皆傅等以甲士守视,不听人出⼊。 方事之未决也,康允之奏:“恐军士乘势攘杀,请出门慰抚。”乃见傅、正彦,告以故,正彦以一甲马、二十甲士授之。允之周行进衢,杭人赖以安堵。 帝既还內,宰执从至殿门。胜非呼典班⾼琳附奏:“今夕宰执內宿。”帝独召胜非至后殿,垂帘,太后见胜非号泣。帝曰:“康履、曾择,陵忽诸将,至于马前声喏,或倨坐跣⾜,使诸将立于前,此皆招祸之事也。”胜非曰:“履、择必有所求,求而不得则怨矣。”帝曰:“此事终如何?”胜非曰:“王钧甫辈皆其腹心,适尝语臣云:‘二将忠有馀而学不⾜,’此语可为后图之绪。”帝曰:“朕来早不出,太后御殿。”胜非曰:“来⽇当降赦。盖群凶既杀王渊,又劫掠,意必望赦。它⽇势可行遣,岂复论此!今当召李邴就草赦,庶可共议。”帝曰:“卿自为之,如何?”胜非曰:“当宣召学士內宿,令御史台集百官宣读,一如平⽇,庶群凶不疑。”胜非又奏:“⺟后垂帘,当二人同对;臣有独奏事不可形于纸笔者,岂可与它人同之! ![]() 是⽇,上移御显忠寺,宰执百官侍卫如仪,內人六十四人肩舆以从。傅等遣人伺察,恐匿內侍故也。 甲申,太后与魏国公垂帘,硃胜非称疾不出,太后命执政诣其府,胜非乃出。是⽇,上徽号曰睿圣仁孝皇帝,以显忠寺为睿圣宮,留內侍十五人,馀诸州编置。降制大赦。 诏:“有司月以钱米廪给司马光之后。” 起复定军国承宣使、带御器械、鄜延路马步总管、御营平寇左将军韩世忠为捧⽇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御营使司专一提举一行事务都巡检使,武宁军承宣使、带御器械、秦凤路马步军副总管、御营前军统制张俊为捧⽇天武四厢都指挥使。仍命俟以三百人赴秦凤,二千人付统制官陈思恭,一千人付将官杨沂中留吴江把隘,馀令以次统领官押赴行在。 丙戌,京东东路安抚使刘洪道失青州,乃率官吏奔仰天陂寄治,士民多从之者。 江东制置使吕颐浩方至江宁,忽奉內祥禅诏赦,遂会监司议,皆莫敢对。退,谓其属官李承迈曰:“是必有兵变。”承迈曰:“诏词有畏天顺人之语,此恐其出于不得已也。”其子抗侍侧,曰:“兵变无疑矣。”颐浩即遣人⼊杭伺贼,并寓书于张浚、刘光世,痛述家国艰难之状,别以片纸遗浚曰:“时事如此,吾侪可但已乎!”承迈,清臣孙,尝通判雄州,避 ![]() 时有自杭州赉傅等檄文至平江者,浚读,恸哭,乃决策举兵。夜,召两浙路提点刑狱公事赵哲,告以故,令哲尽调浙西 ![]() 戊子,召端明殿学士王孝迪为中书侍郞,资政殿学士卢益为尚书右丞。后二⽇,诏:“孝迪、益并充奉使大金国信使,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辛道宗、武功大夫、永州团练使、两浙西路兵马都监郑大年副之。”孝迪,下蔡人,靖康初尝为中书侍郞,及是再用。 有进士⻩大本者,浪迹江湖,旧为蔡绦客。二凶将遣使,硃胜非以金在江北,恐挟此而来,乃建言:“未知敌帅所在,宜先遣小使。”会大本上书求试用,乃以为承奉郞、假朝奉大夫、直秘阁、赐金紫,进武校尉吴时敏为秉义郞、閤门祗候、假武义大夫、閤门宣赞舍人,并为先期告请使以行。 是⽇,御营前军统制、秦凤路马步军副总管张俊,以兵至平江府。 俊初屯吴江县,苗傅等以其兵属赵哲,使俊之凤翔。会统制官辛永宗自杭乘小舟至俊军,具言城中事。将士汹汹,俊谕之曰:“若等无哗,当诣张侍郞求决,侍郞忠孝,必有筹画。”至是俊引所部八千人至平江,平江人大恐。 会张浚被省札召赴行在,令将所部人马尽付赵哲。浚披⾐起坐,不能支持。顷之,汤东野仓皇至,浚问,知俊来。浚知帝遇俊厚,可与谋事,谕东野急开门纳之。浚语俊曰:“太尉知皇帝逊位之由否?此盖苗傅等 ![]() 己丑,改建炎三年为明受元年。 先是王世修见硃胜非,胜非谕曰:“家国艰难,可谓功名之秋。古人见机而作,能易 ![]() 会苗傅乞改年号,刘正彦乞移跸建康。胜非留⾝,太后谕以二事,胜非曰:“移跸岂可遽议!金近在江北,沿江皆未有备。”太后曰:“何以却之?”胜非曰:“俟降出文字,朝廷且与判收,徐议区处可也。”后曰:“审慎处置,此是第一次理会事。”胜非曰:“臣近察二凶,愚无英气。钧甫、世修皆有悔意,未敢深诘,但以利动之,约其再来。”后遽曰:“如何?”胜非请屏左右,后曰:“惟张夫人在此。”胜非问:“夫人何人?”后曰:“张夫人年⾼习事,官品亦尊,尝教哲宗、道君读书,朝廷文字皆经其手,噤中事莫不预知,即令往来睿圣宮。卿但奏事。”胜非曰:“主上反正,已有端绪;二凶之力,至此极矣。向张逵建议 ![]() 又二月,傅、正彦至都堂申言二事,胜非以移跸为不可。苗傅趣之,胜非曰:“已议朝夕行。”傅曰:“人言‘炎’字是两火,故多盗,乞早改元。”胜非以闻,太后曰;“三事中年号稍轻,若全然不从,恐别生事。”会世修再至,胜非与语,因论二将所陈如改元等事,未得请,颇以为言。语未毕,內批傅第三奏云:“可改元明德或明受。”胜非以示世修曰:“已从请矣。”世修曰:“乞姑留此奏,明⽇降下。俟还军中,为言已论改元事,庶于世修无疑。”胜非以为然,至是降制。 尚书礼部侍郞、节制平江府、常、秀、湖州、江 ![]() 先是苗傅等以省札趣浚行,浚戒汤东野、赵哲各密具奏,称:“金未尽退,及靳赛之众窥伺平江,若张浚朝就道,夕败事。”浚亦奏:“今张浚人马乍回平江,人情震詟,若臣不少留弹庒,恐臻败事。”浚 ![]() 前密州州学教授邵彪见浚于军中,浚问策安出,彪曰:“以至顺诛大逆,易于反掌,公处之何如耳。”浚曰:“张俊指天誓地,愿以死援君⽗之辱,韩世忠有仗节死难之志,二人可以集事。惟浚士卒单弱,恐不⾜以任兹事。然吕枢密屯兵江宁,其威望为人所信向,且通亮刚决,能断大事,当为天下倡。刘光世屯兵镇江,兵力強悍,谋议沈鸷,可以倚仗。浚皆驰书往矣。”彪曰:“兵贵神速,吕枢密在数百里外,奈何?”浚曰:“吕枢密睹事明而刚决,闻家国之难,必先众倡义而起,何患不速!” 是⽇,张浚书至江宁,吕颐浩执书以泣曰:“果如所料,事不可缓矣!”再发书与浚及诸大将,约会兵。时议论不一,人情汹甚。江宁士民知颐浩起兵,议留颐浩,颐浩乃檄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杨惟忠留屯江宁府,以安人心,且谕惟忠以苗傅等计穷,恐挟至尊以遁,由广德渡江,当⽇夜为控扼之备。 庚寅,百官朝谒于睿圣宮。 检校太保、殿前都指挥使、奉军国节度使刘光世为太尉、淮南制置使,捧⽇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定武军承宣使、权同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御营平寇前将军范琼为庆远军节度、湖北制置使。苗傅、刘正彦素惮刘光世,又知其与韩世忠、张俊旧不平, ![]() 资政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江、淮、两浙制置使兼知建康府吕颐浩上言:“近闻将相大臣巢戮內侍,诚可以快天下之心。但方今強敌乘战胜之威,诸盗有蜂起之势,兴衰拨 ![]() 先是张浚 ![]() 浚知苗傅等所恃独⾚心军,会燕人张斛与其弟,自傅军中间行至平江,为浚言:“此军无负朝廷意,特王钧甫以术驱役之。然斛观将士之情,往往惴恐,非坚附苗、刘者。二贼闻风声鹤唳,皆以为大兵至,安能成事!” 晋宁既破,金人返军趣鄜州。权鄜延经略使郭浩驻兵境上,金人遂破鄜州。 辛卯,张浚遣冯轓赴行在。浚为咨目,请主上亲总要务,兼致书马柔吉、王钧甫,大略云:“浚与二公最厚,闻苗广道、刘子直颇前席二公,事每计议而行,今⽇责在二公。浚初闻道路传馀杭事,不觉惊疑。继闻广道、子直实有意于宗社大计,然此事不反正,终恐无以解天下后世之惑。”浚遂备奏兼檄报诸路,且约吕颐浩、刘光世会平江。 时苗傅以堂帖趣张俊赴秦州,命赵哲领俊军。哲不敢受,又以付统领官陈思恭。浚召思恭审问,思恭言:“张俊总此军⽇久,思恭岂能从人为 ![]() 壬辰,右谏议大夫郑试御史中丞。常面折二凶,硃胜非言于太后,故有是命。 徽猷阁学士、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宮曾楙为翰林学士,楙不受。 尚书刑部侍郞卫肤敏移礼部侍郞。肤敏至杭州,已属疾,闻变恸哭,舟中即请老,不许;请就医秀州,许之。 大理卿商守拙试尚书刑部侍郞,起居郞季陵试中书舍人,尚书右司员外郞叶三省为起居郞,朝奉郞袁植、宣教郞张延寿并为监察御史。植,正功兄,宣和中尝挂冠去,至是复用。延寿,舒城人也。 中书舍人林遹充徽猷阁待制,在外宮观。遹,闽县人。二凶之 ![]() 武功大夫、忠州防御史王彦致仕。 彦疾愈,自真州渡江,苗傅等以彦为御营司统制,彦曰:“鸱枭逆子,行即诛锄,乃 ![]() 两浙转运副使王琮言:“本路上供和买䌷绢,岁为一百七十万匹有奇,请每匹折纳钱两千,计三百五万缗,以助国用。”东南折帛钱盖自此始。 甲午,贬內侍官曾择等于岭南。 苗傅使人捕得择等,诏贬择昭州,蓝珪贺州,⾼邈象州,张去为廉州,张旦梧州。 先是御史中丞郑言:“⻩门宦官之设,本以给事內庭,供扫除而已。俾与政事则贪暴无厌,付以兵权则惨毒不已,皆前世已行之验也。故宦官用事于上,则生民受祸于下,匹夫抗愤,处士横议,力不能胜,然后群起而攻之,众怨所集,故其被害亦莫之救。本朝惩历代之失,祖宗以来,不任以事。崇、观之间,始侵事权,摇毒肆 ![]() ![]() ![]() 择行一程,傅复追还斩之。 苗傅、刘正彦诣都堂, ![]() ![]() 时正彦⽇以杀人为事,每至都堂,传呼満道,从以悍卒,行者皆避之。 冯轓再见傅、正彦于军中,从容⽩之曰:“轓为国事而来,今已再⽇,未闻将军之命,愿一言而决。今⽇之事,言之触怒,立死于将军之前,不言则它⽇事故愈大,亦死于 ![]() ![]() ![]() ![]() 同签书枢密院事吕颐浩以勤王兵发江宁。 初,苗傅等以诏召颐浩赴行在,命以所部付杨惟忠,颐浩知其意,以羸弱千馀人授惟忠,自将精兵万人讨贼。至是发江宁,而府中揭榜,尚空年号。其属请以族行,颐浩不许,但与其从子擢俱,使掌文字之职。颐浩躬擐甲胄,据鞍执鞭誓众,士皆感砺。师次句容驿,颐浩援笔记起师之⽇,且大书建炎之号,谕县令采石刻之,以坚将士之心。 先是张俊三遗刘光世书,谕以勤王,且遣参议军事杨可辅至镇江趣之,光世不报。是⽇,俊被朝旨领张浚人马,从浚所请也。 初,保义郞甄援在城中,窃录明受诏赦及二凶檄书以出,至馀杭门,为逻者所得,苗傅命斩之,援笑曰:“将军方为宗社立功,奈何斩壮士!”傅嫚骂,且诘其故,援曰:“今误国奷臣,多散处于外。愿赉将军之文,纠忠义之士,诛漏网以报将军耳。”傅意解。刘正彦曰:“此未可信。”即令拘之。居数⽇,防噤少缓,更⾐逾墙而出。至是见张浚于平江,援诡言尝更服见睿圣皇帝于别宮,帝谓曰:“今⽇张浚、吕颐浩必起兵,刘光世、韩世忠、张俊等必竭力相辅,语令早来。”词旨甚切。浚微察其意,不复问,即遣诣张俊军,与其将士闻之,皆感恸,浚遂令援遍往韩世忠、刘光世诸军宣谕。援明辩,善为说词,诸将人人自以为帝所倚望,感泣自奋,繇是士气甚振。 丙申,韩世忠以所部至平江。 初,世忠在常 ![]() ![]() ![]() 贼张彦寇和州,统领官王德,声言往庐州,即⽇进发。行三十里,彦众稍息,饮酒大醉,德伺知之,率数百人径⼊,彦之众不能执戈,彦与数十骑遁去,至宣化,为人所杀,德又并其军。 先是硃胜非在平江,尝以蜡书招德,刘光世又以告⾝数通及所被服战袍细甲等随之,德遂将所部自采石渡江,光世得之,其军复振,遂趣平江,以德为前军统制。光世因言苗、刘逆状,德曰:“救 ![]() 丁酉,吕颐浩帅师次常州,与守臣周已约,治兵扼其险要。先是文林郞、监常州仓赵隽之闻变,请于杞,率宗室数十人诣秀州,见权两浙提点刑狱公事赵子璘,请团结兵民勤王;子璘不从,事遂止。已命隽之措置大军钱粮,以俟颐浩。 戊戌,御营平寇左将军韩世忠以所部发平江。 初,苗傅闻世忠自海道还,以都统司檄命世忠屯江 ![]() ![]() ![]() ![]() 初,沐 ![]() 己亥,张浚复遣冯轓⼊杭,移苗傅等,告以祸福,使之改图。先是傅又移浚书云:“朝廷以右丞待侍郞,伊尹、周公之事,非侍郞其孰当之!请速赴行在。”浚报书曰:“自古言涉不顺,则谓之指斥乘舆;事涉不顺,则谓之震惊宮阙。至于逊位之说,则必其子若孙年长又贤,因托以政事,使之利天下而福苍生;不然,谓之废立。废立之事,惟宰相大臣得专之,伊尹、霍光之任是也;不然,则谓之大逆,族诛。凡为人臣者,握兵在手,遂可以责其君之细故而议废立,自古岂有是理也哉!今建炎皇帝舂秋鼎盛,不闻失德于天下,一旦逊位,似非所宜。浚岂不知废置生杀,二公得专之,盖其心自处已定,之虽死无悔。呜呼!天祐我宋,所以保祐〖皇帝者,历历可数,出质则金人钦畏而不敢拘,奉使则百姓讴歌而有所属。天之所兴,孰能废之!愿二公畏天顺人,无顾一⾝利害。借使事正而或有不测,犹愈于暴不忠不义之名而得罪于天下后世也。”初,浚发书及所措置事,皆托它词,未敢讼言诛之,傅等虽闻大集兵,犹未深信。得此书,始悟见讨,奏请诛浚以令天下。始,张浚所部统领官安义, ![]() ![]() 先是秘书省正字冯楫,尝与直龙图阁⻩概、军器监叶宗谔密议, ![]() ![]() 辛丑,诏新除礼部尚书张浚责⻩州团练副使、郴州安置。 时两宮音问几不相通,太后遣小⻩门至睿圣宮⽩曰:“早来不得已,已贬张浚。”帝方啜羹,不觉覆羹于手。 初,苗傅得浚手书,即请绌浚,右仆 ![]() ![]() 御营都统司统领官苗瑀、参议官马柔吉以⾚心队及王渊旧部精锐驻临平,以拒勤王之兵。 时韩世忠扼秀州,张俊前军在吴江,贼气始沮。节制司参议官辛道宗总舟师,与统领官陈思恭亦自华亭进发。 吕颐浩军行至平江之北。先是颐浩以所部万人发江宁,道募得三千人与俱,至平江之北四十五里,张浚乘轻舟迓之。道遇小舟,得邮筒,屏人发封,乃浚彬州谪命,浚得之,恐将士观望不尽力,读书曰:“得书,趋赴行在,即⽇起发。”浚见颐浩,相与对泣,以大计咨之,颐浩曰:“事不谐,不过⾚族。颐浩曩谏开边之失,几死宦官之手;承乏漕輓,又几陷穷边;近者仓卒南渡,举室几丧;今⽇为社稷死,岂不甚快耶!”浚壮其言,颐浩即召其属官李承造于舟中草檄,而浚为润⾊之。 初,苗傅闻韩世忠在秀州,取其 ![]() 俄而傅等遣使以⿇制绶世忠,世忠曰:“吾但知有建炎,岂知有明受!”斩其使,焚其诏。又遣使持⿇制授张俊,俊械以送狱。 冯轓又说王钧甫曰:“此事若了在它人,公何以赎过?”钧甫颇以为然。 吕颐浩、张浚议进兵,韩世忠为前军,张俊以精兵翼之,刘光世亲以选卒为游击,颐浩、浚总中军,光世分兵殿后。遂以勤王为名,癸卯,颐浩、浚传檄中外。遣迪功郞王彦觉持檄谕江宁府,迪功郞洪光祖谕越州,又遣统制官张道率兵三千人屯湖州安吉县以分贼势。光祖,丹 ![]() 初,颐浩至平江,张俊见之,涕泣曰:“主上待我辈厚,今⽇惟以一死报国,⽇夜望枢密之至以为盟主。”颐浩尉勉之。 是⽇,光世亦以所部至平江。光世见张俊,相与释憾,苗傅等计不行。 丁未,宰相硃胜非召苗傅、刘正彦至都堂,议复辟事。傅、正彦至,胜非语之曰:“反正事已定⽇ ![]() ![]() 同签书枢密院事吕颐浩、制置使刘光世、礼部侍郞张浚、平寇左将军韩世忠、御营前军统制张俊等上言:“建炎皇帝即位以来,恭俭忧勤,过失不闻。今天下多事之际,乃人主马上图治之时,深恐太⺟垂帘,嗣君尚幼,未能勘定祸 ![]() 时颐浩、浚大军已次吴江,王世修闻之,遣人至军中云:“上已处分兵马重事,止勤王师屯秀,俾颐浩、浚以单骑⼊朝。”颐浩奏曰:“臣等所统将士,忠义所 ![]() 是月,金人破京东诸郡。 时山东大饥,人相食,啸聚蜂起,巨寇宮仪、王江,每车载⼲尸以为粮。时当兵火之馀,又值河决,州郡互不相顾。金再攻青州,守臣京东东路安抚使刘洪道力不能守,率馀兵二千弃城去,金人以前知滨州向大猷知青州。于是右副元帅宗辅乘势尽取山东地,惟济、单、兴仁、广济,以⽔阻尚存焉。洪道在仰天陂,遣其将崔邦弼至安邱县求援于宮仪,仪发兵迓洪道,别为一寨以处之。 徐州武卫都虞候赵立,闻金兵北归,知城中弛备,鼓率残兵邀击于外,断其归路,夺舟船金帛以千计,军声复振。立尽团乡民为兵,誓以平敌,退者必斩。叔⽗扆后期至,立谓曰:“叔以立故 ![]() 金尚书左仆 ![]() 金主诏曰:“军兴以来,良人被掠为奴者,听其⽗⺟夫 ![]() 金左副元帅宗翰闻帝渡江,徙济南叛臣刘豫知东平府,充京东、西、淮南等路安抚使,节度大名、开德府、濮、滨、博、棣、德、沧等州,而以其子承务郞麟知济南府。自旧河以南,皆豫所统也。 n6zwW.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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