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是毕沅创作的经典历史小说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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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中文网 > 历史小说 > 续资治通鉴 作者:毕沅 | 书号:10117 时间:2017/3/25 字数:136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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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重光作噩正月,尽十二月,凡一年。 ○神宗体元显道法古立宪帝德王功英文烈武钦仁圣孝皇帝元丰四年(辽太康七年) 舂,正月,乙未,命步军都虞候林广经制泸夷。 时韩存宝讨泸蛮乞第,逗挠不进,以广代之。广至,阅兵合将,蒐人材勇怯,三分之,⽇夕肄习,间椎牛享犒,士心皆奋。遣使开晓乞弟,仍索所亡卒,乞弟归卒七人,奏书降而⾝不至。乃决策深⼊,陈师泸⽔,率将吏东向再拜,誓之曰:“今孤军远略,久驻贼境,退则为戮。冒死一战,胜负未可知,纵死,犹有赏,愈于退而死也。与汝等戮力而进,可乎?”众皆踊跃。 庚子,诏试进士加律义。 戊申,五国部长贡于辽。 辛亥,于阗来贡。 冯京罢知河 ![]() 前征安南,建顺州,其地瘴疠不堪守,固请弃之,內徙者二万户。 甲寅,女真贡良马于辽。 二月,甲子,辽主如鱼儿泺。 己巳,知制诰王存言:“辽人觇中朝事颇详,而边臣刺辽事殊疏,此边臣任间不精也。臣观知雄州刘舜卿,议论方略,宜可任此,当少假以金帛,听用间于绳墨之外。”诏舜卿具所资用以闻。舜卿乞银千两,金百两,诏三司给之。舜卿初至雄州,有告以巡马大至,请甲以俟;舜卿不为变,卒以无事。辽妄捕系州民,檄取,不听。会有使者至,因捕其徒一人,请偿焉,待释乃遣。辽遣谍盗西城门锁,舜卿密令易去旧鐍而大之。数⽇,以锁来归,舜卿曰:“吾未尝亡锁也。”引视纳之,不能受,乃惭去。谍者因得罪。 辛未,置秦州铸钱监。 己卯,分东南团结诸路为十三将。 三月,癸卯,章惇罢,知蔡州。 甲辰,以翰林学士张璪参知政事。 乙巳,命官阅九军营阵法于京城南。 戊申,大阅。 丙辰,栋戬遣使来贡。 随州言知州、正议大夫薛向卒。辍视朝,遣中使护其丧归葬。 夏,四月,癸亥,御延和殿阅试保甲。 己巳,诏:“罢南郊合祭天地。自今亲祀北郊如南郊仪,有故不行,则以上公摄事。” 壬申,御崇政殿疏决系囚。 乙酉,河决澶州,小吴埽复大决,自澶注⼊御河。 五月,戊申,封晋程婴为成信侯,公孙杵臼为忠智侯,立庙于绛州。 壬子,辽主如岭西。 癸丑,辽永清、武清、固安三县蝗。 甲寅,辽以北府宰相萧托卜嘉兼殿前都点检,以驸马都尉萧酬斡为汉人行宮都部署兼知枢密院事。 六月,戊午,河北诸郡蝗生。 甲子,辽诏月祭观德愉;岁寒食,诸帝在时生辰及忌⽇,诣景宗御容殿致奠。 丙寅,准布贡于辽。 丁卯,辽以翰林学士王言敷参知政事,封北院宣徽使石笃为漆⽔郡王。 戊辰,诏:“闻河北飞蝗极盛,渐已南来,速令开封府界提举司、京东、西路转运司遣官督捕;仍告谕州县,收获先 ![]() 己巳,⼊內东头供奉官、句当御药院窦仕宣言:“小吴决口,下至乾宁军朴桩口。相视今河自乾宁军朴桩口以下,流行未成河道,又缘河东北流,自下吴向下,与御河、胡芦、滹沱三河合流,深恐涨⽔之际,堤防难限。乞令都⽔监定三河合⻩河如何作堤防限隔;或不合⻩河,其三河于何所归纳。”诏送李立之相度。后立之言:“三河别无回河归纳处,须当合⻩河流。”从之。 己卯,洪州言知州、观文殿学士王韶卒。辍视朝,赠金紫光禄大夫,谥襄敏,官其子六人。韶用兵颇有方略,每召诸将授指,不复更问,所至辄捷。尝夜卧军帐中,前部遇敌,矢石 ![]() ![]() 壬午,诏:“陕西路缘边诸路,累报夏国大集兵至,须广为之备。以东上閤门使、文州刺史种谔为鄜延路经略安抚副使,应本司事与经略安抚使沈括从长处置。” 先是令谔与括密议点集,谔乃言:“疾雷不及掩耳。今已籍籍,轻兵不可用势,当成军进讨。”于是⼊对,大言曰:“夏国无人,秉常孺子,臣往提其臂而来耳!”帝壮之,乃决意西征,命谔副括,赐以金带,别赐银万两为招纳之用,本路及麟府事悉听谔节制。招宣使、果州团练使、⼊內副都知王中正同签书泾原路经略总管司公事,如遇出界,令王中正及泾原路总管兼本路第一将刘昌祚同往。发开封府界、京东、西诸将军马分与鄜延、环庆两路。以东上閤门使、英州刺史姚麟权环庆路总管,遇出界,令知庆州⾼遵裕与姚麟同往。其鄜延、环庆、泾原招纳蕃部等费用,许支封桩钱。泾原路令王中正候编排本路军马毕赴阙,于在京七百料钱以下,选募马步军万五千人,开封府界及本路兵选募义勇保甲万人。如泾原路五千人不⾜,于秦凤路选募。 ![]() 癸未,命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提举开封府界常平等事王得臣督诸县捕蝗。 帝初议西讨,知枢密院孙固曰:“举兵易,解祸难。”前后论之甚切。帝意既决,固曰:“必不得已,请声其罪薄伐之,裂分其地,使其酋长自守。”帝笑曰:“此真郦生之说。”时执政有请直渡河者,帝意益坚。固曰:“然则孰为陛下任此者?”帝曰:“吾以属李宪。”固曰:“伐国大事,而使宦官为之,士大夫孰肯为用?”上不悦。固请去,不许。它⽇,又对曰:“今举重兵五路并进,而无大帅,就使成功,兵必为 ![]() 秋,七月,戊子,辽主如秋山。 己丑,太⽩昼见。 壬辰,前河北转运判官吕大忠言:“天下二税,有司检放灾伤,执守谬例,每岁侥幸而免者,无虑三二百万,其馀⽔旱蠲阁,类多失实。民披诉灾伤状,多不依公式令。诸县不点检所差官,不依编敕起离月⽇程限,托故辞避,乞详定立法。”中书房言:“熙宁编敕,约束详尽, ![]() 甲午,鄜延、泾原、环庆、熙河、麟府路各赐金银带、绵袄、银器、鞍辔、象笏。 丙申,辽主谒庆陵。 戊戌,诏:“自今汴河⽔涨及一丈四尺以上,即令于向上两堤,相视地形低下可以纳⽔处决之。” 甲辰,韩存宝坐逗遛无功,伏诛;韩永式、魏璋、董钺罪谪有差。 先是存宝经制泸州蛮贼无功,而永式照管军马,实同其事。朝廷遣侍御史知杂事何正臣鞫存宝等,与乞弟战,以累败怯避,乃止令裨将御敌,致贼酋走逸,反招谕乞弟投降,冀以回军;而宴州蛮人叛,以急 ![]() ![]() ![]() 戎州录事参军孙敏行,素为钺所厚,先令敏行草贺表,敏行正⾊止之曰:“彼既罔上,公又从而实之,公亦随受祸矣。”钺不听,卒命它官草表。敏行,眉山人也。 丙午,泾原路经略司言:“近准朝旨修渭州城置砲台已毕。防城战具,止有大小合蝉 ![]() ![]() ![]() ![]() 丁未,大军进攻米脂寨。 戊申,命集贤院学士苏颂同详定官制。 己酉,诏曾巩充史馆修撰,专典史事。 己酉,泰州言:“七月甲午,海风夜起,继以大雨,浸州城,坏公私屋数千间。”诏淮南转运副使李琮按视以闻。 癸丑,诏內外官司举官悉罢。令大理卿崔台符同尚书吏部、审官东、西、三班院议选格。 于阗遣蕃部阿辛上表,赴阙朝见,馆遇甚厚;回⽇,并赐敕书谕之。 八月,乙卯朔,罢中书堂选,悉归有司。 丙辰,诏:“自南北通和以来,国信文字,差集贤院学士苏颂编类。”颂因进对,帝曰:“朝廷与契丹通好岁久,故事、仪式,遗散者多,每使人生事,无以折正。朕 ![]() 丁巳,帝批:“诸路战骑,所系甚大,况今军兴,尤为要急,可督提举陕西买马监牧郭茂恂速措置招买,往来诸场督趣。”又诏:“熙、秦、凤买马场,以马价画一付景青宜、 ![]() 辛酉,夏人寇临州堡,诏柜戬会兵伐之。 以金州刺史燕达为武康军节度使。 壬戌,种谔遣诸将出界,遇贼,破之,斩首千级。 丙寅,泾原路经略司言:“应副军行战守等事,乞权许便宜指挥。”诏:“本路措置事稍大奏候朝旨,如小事碍常法,许一面施行。鄜延、环庆、河东路经略司、熙河路都大经制司、措置麟府路兵马司依此。”先是诏遣宿卫七将之师戍鄜延,已再颁赐矣,而镇兵未尝有所赉。沈括以为噤兵虽重,而为国守边,无岁不战者,镇兵也,赏赉不均,此召 ![]() 丁卯,辽主 ![]() 己巳,复置滑州。 庚午,广西经略司言:“ ![]() 丁丑,熙河经制李宪败夏人于西市新城,获酋首三人,首领二十馀人。庚辰,又袭破于女遮⾕,斩获甚众。 辛巳,司马光、赵彦若上所修《百官公卿年表》十卷、《宗室世表》三卷。 壬午,诏升南京、青、登、邓、郓、曹、齐、洺、濮州有马军教阅厢军及真定府北寨劲勇、环州下蕃落未排定指挥,并为噤军。 佛泥国遣使⼊贡。佛泥不⼊贡者九百馀年矣。 九月,乙酉,栋戬遣使来贡,且言已遣首领将兵三万会击夏国。 李宪复兰州古城。时五路出师讨夏国,宪领熙、秦军至西市新城,复兰州,城之,请建为帅府。 戊子,兰州新顺首领巴令谒等三族率所部兵攻夏人撒逋宗城,败之。 辽主次怀州,命皇后谒怀陵;辛卯,次祖州,皇后谒祖陵。 丙申,熙河路都大经制司言:“兰州古城,东西约六百馀步,南北约三百馀步。大兵自西市新城约百五十馀里,将至金城,有天涧五六重,仅通人马。自夏贼败衄之后,所至部族皆降附。今招纳已多,若不筑城,无以固降羌之心。见筑兰州城及通过堡,已遣前军副将苗履、中军副将王文郁都大管句修筑,前军将李浩专提举。其李浩以次须佐事之人,亦即军前权选委句当。” 乙亥,王珪上《国朝会要》。 种谔乞计置济渡桥筏椽木,令转运司发步乘运⼊西界。诏:“凡出兵深⼊贼境,其济渡之备,军中⾎有过索、浑脫之类,未闻千里运木随军。今谔计置材木万数不少,如何令转运司应副步乘?纵使可以应副,亦先自困。令种谔如将及河造筏,贼界屋并可毁拆,或斩林木相兼用之。如更不⾜,以至 ![]() 壬寅,阅河北保甲于崇政殿,官其优者三十六人。 甲辰,详定郊庙奉祀礼仪。中书言:“前奏禘祫年数差互。昨元丰三年四月已行禘礼,今 ![]() 乙巳,辽主驻藕丝淀。 丙午,诏谕夏主左右并嵬名部族诸部首领,并许自归。 是⽇,王中正发麟州,祃祭祝辞云:“臣中正代皇帝亲征。”兵六万人,民夫亦六万馀人。行数里,至⽩草平,即奏已⼊夏界,留屯九⽇不进,遣士卒往来就刍粮于麟州。⾼遵裕发庆州蕃、汉步骑凡八万七千人,民夫九万五千人,种谔以鄜延兵五万四千,畿內七将兵三万九千,分为七军,方阵而进,自绥德城出塞。丁未,攻围米脂寨。 己酉,河北都转运使王居卿,乞自王供埽上添修南岸,于小吴口北创修遥堤,候将来矾山⽔下,决王供埽,使河直注东北,于沧州界或南或北,从故道⼊海。 庚戌,熙河路都大经制司言:“兰州西市城川原,地极肥美,兼据边面,须多选募強壮以备戍守。熙河兵民,惟西关最得力,又地接皋兰,岁⼊特厚,刍粟充衍,人马骁勇。今既复兰州,遂可广行选募。 ![]() 夏兵救米脂寨,鄜延经略副使种谔率众击破之。辛亥,种谔又败夏人于无定川。 冬,十月,乙卯,集贤校理蔡卞为崇政殿说书。 枢密院言定州牒报北界事,帝曰:“朝廷作事,但取实利,不当徇虚名。如庆历中,辅臣 ![]() ![]() 丁巳,米脂寨降。种谔下令:“⼊城,敢杀人及盗者斩!”乃降之,收城中老小万四百二十一口,给以⾐巾,仍命讹遇等各统所部以御贼。 戊午,种谔破米脂援军捷书至,帝喜动颜⾊,群臣称贺。遣中使谕谔曰:“昨以卿急于灭贼,恐或妄进,为一方忧,故俾听王中正节制。今乃能首挫贼锋,功先诸路,朕甚嘉之。中正节制指挥,更不施行。其战胜兵员并与特支钱,将官等各传宣抚问。” 己未,拂菻国来贡。 详定礼文所请祭地祇以五行之神从,以五人神配,用⾎祭;又言祭社稷请以埋⾎为始;从之。又言:“宗庙之有祼鬯爇萧,则与祭天燔柴、祭地瘗⾎同意。近代有上香之制,颇为不经。案《隋志》云:‘天监初,何佟之议,郁鬯萧光,所以达神,与用香其义一也。上古礼朴,未有此制。今请南郊明堂用沉香,北郊用上和香。’臣等考之,殊无依据。今崇祀郊庙明堂,器服牲币,一用古典,至于上香,乃袭佟之议。如曰上香亦祼鬯爇萧之比,则今既上香而又祼爇,求之古义已重复,况《开元、开宝礼》亦不用乎!”又请户部陈岁之所贡以充庭实,仍以⻳为前列,金次之,⽟帛又次之,馀为后,从之。 庚申,熙河兵至女遮⾕,与夏人遇,战败之。 癸亥,种谔至石州,贼弃积年文案、簿书、枷械,举众遁走,移军据之。 甲子,详定礼文所言:“谨按《周礼》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月、星辰,以栖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近世惟亲昊天下帝燔柏柴外,其馀天神之祀,惟燔祝板,实为阙礼。伏请天神之祀皆燔牲首,所有五帝、⽇、月、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灵星、寿星,并请以柏为升烟,以为歆神之始。”从之,又言:“舂秋祈报大社、大稷,宜于羊豕之外加以角握牛二。”又言:“南郊、太庙、明堂,祭前一⽇,请以礼部尚书、侍郞省牲,光禄卿奉牲,告充告备,礼部尚书省镬;祭之⽇,礼部侍郞视腥 ![]() 乙丑,泾原兵至磨脐隘,遇夏兵,与战,败之。先是诏泾原兵听⾼遵裕节制,仍令环庆与泾原合兵,择便路进讨。夏人之谍者以为环庆阻衡山,必从泾原取胡卢河大川出塞,故悉河南之力以支泾原。既而环庆兵不至,刘昌祚与姚麟率本路蕃、汉兵五万独出,离夏界堪哥平十五里,遇夏人三万馀众扼磨脐隘口,不得进。诸将 ![]() ![]() 戊辰,知夏州索九思遁去,种谔⼊夏州。 朝议既不用林广所奏,促广进军。广发泸州,越四⽇,江安以所招降夷人渠帅及其质子皆随军;复令其次诸酋各占所居地防援饷道,故人生界免寇抄之患。 己巳,种谔⼊银州。 庚午,环庆行营经略⾼遵裕复通远军。 种谔遣曲珍等领兵通黑⽔定安堡路,遇夏人,与战,破之。 是⽇,王中正至夏州。时夏州已降种谔,谔寻引去。中正军于城东,城中居民数十家。先是朝旨噤⼊贼境抄掠,夏人亦弃城邑,皆走河北。士卒无所得,皆愤悒思战,谓中正曰:“鄜延军先行,获功甚多;我军出界近二旬,所获才三十馀级,何以复命!且食尽矣,请袭取宥州,聊以藉口。”中正从之。 癸酉,王中正至宥州,城中居民五百馀家,遂屠之,斩首百馀级,降者十数人,获马牛百六十,羊千九百。军于城东二⽇,杀所得马牛羊以充食。 ⾼遵裕至韦州,监军司令将士勿毁官寺民居,以示招怀。 乙亥,李宪败夏人于屈吴山。 丙子,鄜延路钤辖曲珍破夏人于蒲桃山。 ⾼遵裕次旱海。先是李察请以驴代夫运粮,驴塞路,馈不继,师病之。 戊寅,林广军次土城山,自发江安,距今才十⽇。始,军有二道可进:自纳溪夷牢口至江门,近而险;自宁远至乐共坝,回远而平。贼意必出江门,盛兵距隘,而广实趋乐共。贼不能支,皆逃遁。 乙卯,种谔言:“效顺人已刺‘归汉’二字,恐诸路在臣后者,一例杀戮,乞赐约束。”诏:“种谔所过招纳效顺人,令王中正如行营经过,指挥诸将,更加存抚。” 庚辰,诏:“自今除授职事官,并以寄禄官品⾼下为法。凡⾼一品以上为行,下一品者为守,下二品以下者为试;品同者不用行、守、试。” 辛巳,泾原节制王中正⼊宥州。 泾原兵既破磨脐隘,行次赏移口,有二道:一北出黛黛岭,一西北出鸣沙川。鸣沙少迂,诸将 ![]() 废泸州大硐寨。 十一月,癸未朔,⽇有食之。 ⾼遵裕言以环庆兵趋灵州,是⽇,次南平州。距城三十里,遇夏人接战。转运副使李察、判官范纯粹夜以手书间道促泾原兵来援,刘昌祚即委姚麟留屯,自将选锋数千人赴之,未至而贼已退。 先是昌祚言军事不称旨,帝赐遵裕手札云:“昌祚所言迂阔,必若不堪其任者,宜择人代之。”遵裕由是轻昌祚。既而昌祚先至灵州城下,或传昌祚已克灵州,遵裕未至灵州百里,闻之,亟具表称“臣遣昌祚进攻,拔灵州城”;寻知所传皆虚,乃斩谍者以徇。于是昌祚诣遵裕,遵裕讶其来晚,坐帐外移时不见。既见,问:“灵州何如?”昌祚曰:“畴昔即 ![]() ![]() 甲申,诏:“降《五路对境图》付王中正、种谔,据所分地招讨,俟略定河南,如可乘势渡河,方得前进, ![]() 初,王中正在河东,奴视转运司官,凡有须索,不行文书,但遣人口传指挥,转运司不敢违。公岳等以口语无所凭,从容⽩中正云:“太尉所指挥事多,恐将命者有所忘误,乞记之于纸笔。”自后始以片纸书之。 公岳等⽩中正:“军出境,应备几⽇粮?”中正以为鄜延受我节制,前与鄜延军遇,彼粮皆我有也。乃书片纸云:“可备半月粮。”公岳等恐中道乏绝, ![]() 中正不习军事,自⼊夏境,望空而行,无乡导斥候。 ![]() ![]() ![]() ![]() ![]() 权鄜延路转运使李稷言:“粮道阻节,见开路折运,乞朝廷指挥,讨除后患。”帝从之,令种谔速移军近塞,并力讨除。谔初被诏,当以兵会灵州,而谔枉道不进;既发夏州,即馈饷乏绝。谔驻兵⿇家,士卒饥困,皆无人⾊。谔 ![]() 乙酉,辽主命岁出官钱以赈诸宮分及边戍之贫户。 丙戌,王中正奉诏引军还延州,士卒死亡者几二万。 丁亥,辽主幸驸马都尉萧酬斡第。方饮,宰相梁颍谏曰:“天子不可饮于人臣之家。”辽主即还宮。 诸军合攻灵州,种谔败夏人于黑⽔。 戊子,⾼遵裕始自以环庆兵攻灵州城。时军中皆无攻具,亦无知其法者。遵裕旋令采木为之,皆细小不可用。又 ![]() 己丑,李宪败夏人于啰逋川。 增制五辂:⽟辂,建太常;金辂,建大旆;象辂,建大⾚;⾰辂,建大⽩;木辂,建大麾;从详定礼文所奏也。 辛卯,天章阁待制、知开封府、权管句河东都转运司、措置麟府军马事赵禼知相州。禼初领河东漕,时潞州已再籍夫,械系坊郭民王概等,责无钱六万三千馀缗,号诉于禼。禼谕之曰:“朝廷用兵非获已,军兴期会,岂可缓也!虽然,吾当以⾝为汝等。”即以官钱二馀缗代之,为释械,宽期使偿。 李稷奏:“种谔以河东兵食少,方讨宥州, ![]() 种谔降横河平人户,破石堡城,斩获甚众。 辛丑,师还泾原,总兵侍噤鲁福、彭孙护馈饷至鸣沙川,与夏人三战,败绩。初,夏人闻宋大举,梁太后问策于延,诸将少者尽请战,一老将独曰:“不须拒之,但坚壁清野,纵其深⼊,聚劲兵于灵、夏,而遣轻骑抄绝其馈运,大兵无食,可不战而困也。”梁后从之,宋师卒无功。 癸卯,种谔至夏州索家平,兵众三万人,以无食而溃。 左班殿直刘归仁率众南奔,相继而溃。⼊塞者三万人,尘坌四起,居人骇散。或请闭六戍拒之,或议以河东十二将之师讨除,沈括以为不然,曰:“此皆五州之精甲也,讨之未必能胜,而自毙死士以骄虏势,非术也。”时⽇南至,大张乐,劳河东之师。得叛卒数十人,括问之曰:“副都总管使汝归取粮,主帅为何人?”答曰“在后。”括各令归屯,⽇暮,自归者八百人,旬⽇,叛者皆归。后复治师西讨,括出按军,刘归仁至,括问:“汝归取粮,何以不持军符?”归仁无以对,乃斩以徇。 甲辰,枢密院置知院、同知院,馀悉罢。于是大改官制,议者 ![]() ![]() 丙午,⾼遵裕以师还,夏人来追,遂溃。 辛亥,置延州塞门、浮屠二寨。 辽除绢帛尺度狭短之令。 是月,废编修院⼊史馆。 內府都知李宪自出界讨贼,收复土地,皆有功捷,赐银、绢各二千,降敕奖谕,别听恩命。 先是知枢密院孙固乞罢西师,既而出师无功,帝谕固曰:“若用卿言,必不至此。”于是固又言:“兵法,期而后至者斩。始议五路⼊讨,会于灵州,李宪独不赴,乃自开兰、会, ![]() 十二月,丁卯,辽武定军节度使耶律仁杰坐私贩广济盐及擅改诏旨,削爵,贬安肃州为民。后数年,放归,旋死于乡。时以仁杰未正典刑,谓辽主有逸罚云。 林广师次纳江,乞弟遣叔⽗阿汝约降,求退舍,又约不解甲。广策其有诈,除⾩为坛,距中军五十步,且设伏。辛未,乞弟拥千人出降,匿弩士氈裘,犹豫不前谢恩。广发伏击之,蛮奔溃,斩大酋二十八人。乞弟以所乘马授弟阿字,大将王光祖追斩之,军中争其尸,乞弟得从江桥下脫走。 辽知兴中府事耶律伊逊坐以噤物鬻⼊外国,下有司议。法当死,伊逊之 ![]() 辽南院枢密使耶律仲禧卒。仲禧素 ![]() 乙亥,慈圣光献皇后禫祭。宰臣王珪等上表请听乐,不许;自是五表,乃从之。 壬午,置延州义合寨。 是冬,判河南府文彦博奏疏言:“臣闻昨来西师出界,中辍而还,将下师徒,颇有饥冻溃散,以碍人众,不行军法。今便 ![]() ![]() 张方平上书言:“臣闻好兵犹好⾊也,伤生之事非一,而好⾊者必死;贼民之事非一,而好兵者必亡。夫惟圣人之兵皆出于不得已,故其胜也享全安之福,其不胜也必无意外之患。后世用兵,皆得已而不已,故其胜也则变迟而祸大,其不胜也变速而祸小。是以圣人不计胜负之功而深戒用兵之祸。何者?兴师十万,⽇费千金,內外 ![]() ![]() “昔仁宗皇帝覆育天下,无意于兵,元昊乘间窃发,延安、麟府、泾原之间,败者三四,所丧动以万计而海內宴然,兵休事已而民无怨言。何者?天下臣庶知其无好兵之心,天地鬼神谅其有不得已之实故也。陛下即位以来,缮甲治兵,伺候领国,群臣察见此指,多言用兵。其始也,弼臣执国命者,无忧深思远之心;枢臣当国论者,无虑害持难之识;在台谏之职者,无献替纳忠之议。从微至著,遂成厉阶。既而薛向为横山之谋,韩绛效深⼊之计,陈升之、吕公弼等 ![]() ![]() ![]() “数年以来,公私窘乏,內府累世之积,扫地无馀,州县征税之储,上供殆尽,百官廪俸,仅而能继,南郊赏给,久而未办,以此举动,虽有智者,无以善其后矣。且饥疫之后,所在盗贼蜂起,京东、河北,尤不可言。若军事一兴,横敛随作,民穷而无告,其势不为大盗,无以自全。边事方深,內患复起,则胜、广之形,将在于此!此老臣所以终夜不寐,临食而叹,至于恸哭而不能自已也! “臣闻凡举大事必顺天心,今自近岁,⽇食、星变,地震、山崩,⽔旱、疫疠,连年不解,天心之所向背,可以见矣。而陛下方且断然不顾,兴事不已。譬如人子得过于⽗⺟,惟有恭顺静默,引咎自责,庶几可解。今乃纷然诘责奴婢,恣行箠楚,以此事亲,未有见赦于⽗⺟者。 “然而人臣进说于君,因其既厌而止之,则易为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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